讓我留下
「宸軒哥哥?這個稱呼我喜歡。」顧宸軒眯著雙眼靠近沐潁希,「你呢,還不是不願意告訴我你的真名?」
「宸軒哥哥,不要逼我好不好?這樣不好嗎?你當我是舞傾城,不要逼我承認自己的身份。」沐潁希微低著頭,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心中知曉,顧宸軒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孿生妹妹。
顧宸軒輕聲嘆息,站起了身,轉身朝門口走去。
這里的一切沐潁希都不熟悉,她說錯話了嗎?她不是故意要騙他的。她身不由己,她寧願不是沐潁希,她就不會背負這麼多。
沐潁希急急的站了起來,抓住了顧宸軒的手,「不要走。」她不要一個人留在這里,昨夜他們有了肌膚之親,她已是他的人。若是剛才她悄然離去,她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現在她留下了,她不想回去。
回家有太多無法面對的人,她不知道怎麼面對天啟煜,她已非完璧之身,她已配不上他。她不知道怎麼面對沐潁染,因為她,她唯一的胞妹失去了幸福,差點自盡而亡。
顧宸軒用力將沐潁希的手掰開,自嘲的說道︰「沐大小姐,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的出生嗎?如果你知道了,你一定恨不得殺了我。我錯了,不用你親自動手,你爹爹會毫不猶豫的置我于死地。」
不想看見顧宸軒眼中的痛苦,沐潁希抱住了他,將臉靠在他寬厚的背脊上,「每個人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別人可以看不起我們,但是自己絕不能看輕自己。」
背後感覺到了濕意,顧宸軒伸出的雙手遲遲不敢抱住沐潁希。
「你知道嗎?我是一個沒有父親的人,而我母親,曾是醉風樓的花魁。像我這樣的人卻奪走了沐大小姐的清白。昨夜之事,只要你我不說,誰也不會知道。我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我可以還你完璧之身。」顧宸軒笑著將自己心中最不願意說出的話全部告訴了沐潁希。
意料之中,沐潁希沒有推開他,而是哭著說道︰「出生青樓又如何,英雄不問出身,請你不要趕我走。」她想留在這里,即使對于面前的男人只有憐憫沒有情愛。
沐潁希抬起頭,有一瞬間,顧宸軒听到了磨牙聲。將所有千金大小姐的矜持全部拋開,求他讓她留下。
「即使你願意嫁我,我也不能娶你。你是天上的鳳凰,我不能讓你嫁雞便隨雞飛。我出生賤藉,一輩子都無法入朝為官。小染,這一切你都明白不是嗎?」伸出的手終是抱住了沐潁希縴細的柳腰。
沐潁希抬起了頭,雙眼紅腫,卻堅定的說道︰「我想留下。」
拋開了一切,連自尊都舍棄,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會毀了你。」顧宸軒按住了沐潁希的肩膀,哽咽的說道。
「我想留下」沐潁希固執的重復自己的話,仿佛顧宸軒是她唯一可以逃離噩夢的救命稻草,她不能松手,一旦放手,她就會墮入噩夢中。
「讓我留下,我不要你入朝為官。我們尋一處僻靜的地方,過平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