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以春听得贊,自恃身份高貴,含笑生受了這句話,那倚在太後身邊,橫掃過來的眼神也是睥睨一切的;木紫琪則不然,連忙起身,謙恭的道︰
「公主說笑了,我西楚女子一個個美麗溫婉,冰雪聰慧,紫琪怎敢為女子表率。」
「嫂嫂過謙了,嫂嫂乃是京城的有名的才女,心性又好,放眼開去,誰都比不得嫂嫂!母後,您說是不是?當然,以春姐姐也好的不得了,雙美齊聚王府,平添洛京一段佳話。」
蕭雅極力的吹捧著,末了笑盈盈問起太後來,自有討好之意︰一個庶出的公主,原本得寵于楚帝蕭恆,如今蕭恆昏迷不醒,蕭雅必得和太後處好了關系。
寧太後目光溫淡在雲沁平靜的臉孔上的一掠而過,溫溫一笑,說︰
「雅兒,三位新婦都不錯。懷王妃乃右相之女,只因自幼失散,歷經貧寒與苦難,雖然書讀的少,但她能以一已之力養活大病的母親,也著實不易。苦人家的女兒早當家,如此嫻慧,是難能可貴的。而琪兒自幼博覽群書,聰穎嫻慧,又與縉兒情投意合,也算是天作良緣。至于春兒,琴棋書畫,無所不精,自然是獨一無二的良配……嗯,哀家今日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就盼你們三人一定好團結一心,好好服侍懷王,把王府打點好,才能令懷王用心朝政,為國出力。知道嗎?」
說的多動听,誰也看不出這位太後和懷王懷著天大的嫌隙——
陷在皇權里的女人啊,就是這樣的的可怕,卷在權利紛爭里,就得藏起真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樣的城府,才能拿捏了天下。
雲沁在心里淡笑,不緊不慢的起身,與木紫琪、寧以春一起福禮,道了一聲︰「謹遵太後教誨!」
做戲,她也會。
她們的聲音立即被一陣紅洪亮的笑聲給掩蓋了去︰
「太後說的極是呀,一朝同為朝婦,理應好好的替懷王安頓好王府內的事宜。早日開枝散葉,為我西楚國生養出英才來。」
門口處,一銀色蟒袍加身的英武男子笑呵呵的走了進來,眾宮婢紛紛下跪,正是攝政王來了。
殿內眾人行了禮,連蕭縉也不例外,場面上,這人總歸是他們的皇叔,在沒有撕破臉皮之前,禮,不得不顧。
坐定之後,這蕭遠驀的便收起笑,板起臉,凌厲的目光冷嗖嗖就往安榮公主臉上掃了過去,讓雲沁覺得這人是故意來尋釁的,果然,他接下去的話令她明白,自己所猜無誤。
「蕭雅,听說你昨兒在懷王妃處不小心把人家手給燙傷了?」
蕭縉問這話時,語氣很冷,所有人都小心的觀望著這位攝政王的面色,先前談笑風生的氣氛消失殆盡。
原本囂張跋扈的安榮公主蕭雅,在看到攝政王時,更是變成了小白兔,噤若寒蟬。
「小雅不是故意!只是一時失手……」
她站起,低頭,怯怯的答了一句。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懷王大婚上的禮節,原就不該由你來操持,燙傷王妃更是不該。你都快及笄了,怎還這般不知輕重?來人,將榮安公主身邊這兩個侍主不利的奴婢,拉出去,砍了!」
語氣凶悍霸道之極,叫人不寒而栗,攝政王的本色盡露無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