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楓立在樓下,看沫蟬的房間熄了燈,才嘆息離去。
江遠楓沒回家,而是去了醫院。
咨詢台值夜班的小護士正托著香腮打瞌睡,冷不丁瞄見江遠楓進來,一個激靈站起來,閃電般恢復天使笑顏。
只可惜江大少目不斜視,徑直奔電梯去。
小護士不甘心,還是主動出擊,「楓少!」
「你好。叫我江遠楓。」江遠楓這才像是剛發現她似的停步,「有事麼?」
小護士尷尬得真想找條地縫了,「我,我是想問您,這麼晚了怎麼還到醫院來。」
這個問題倒讓江遠楓似乎沉吟了下,最後說,「對于醫務工作者來說,患者的病痛就是命令。」
江遠楓說完上樓,不顧背後小護士追隨而來的敬佩目光。
他徑自走進感染科。
白袍醫生還在顯微鏡下仔細觀察切片,江遠楓進來便問,「周叔,沫蟬的檢驗結果出來了吧?」
周醫生正是給沫蟬診治的醫生。他目光凝重,「遠楓你的擔心是對的,夏沫蟬的確是狂犬病發作了。」
江遠楓垂下頭去。戀人的心是最仔細的,最近幾個月來,沫蟬頻繁低燒,對聲光電都有敏.感反應,到後來甚至出現幻覺……江家是開醫院的,他明白沫蟬的情形意味著什麼。
周醫生再望遠楓一眼,「……只是她自己也發覺了。我本想趁她住院,秘密給她做個化驗,結果反倒是她自己找我來化驗。」
江遠楓一張俊顏蒼白下去,手指攥緊桌沿,指節泛出青白。
那個小傻瓜,他原本想瞞著她,讓他一個人來悄悄想辦法就夠了——可是她竟然還是知道了。這份苦,他多想替她背。
「既然她自己知道了,那你去歐洲的目的也該告訴她了。」周醫生理解江遠楓的心情,「她的日子怕不多了……你們把話說開了,也許對兩人都好。」
「周叔叔你別這麼說!」江遠楓一雙眸子已是紅了,「她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她出事!」
就算要他拿命來替她,他也要讓她活下來!
他說過要一生一世守護她,他絕不會違背誓言。
周醫生一聲驚呼,「小楓你來看看這個切片!」
江遠楓趕緊走到顯微鏡前,「怎麼了?」
周醫生指著切片中的組織,「狂犬病毒首先侵入傷口附近的肌細胞,在肌細胞內增殖,然後再侵入近處的末梢神經,直至侵入中樞神經、蔓延到全身——狂犬病的潛伏期,便是狂犬病毒在肌細胞中的這段時期。」
「可是你看這里︰這是她舊傷口附近的肌細胞,細胞內增殖的病毒竟然曾被殺死過!」
周醫生激動,「小楓,這是狂犬病例研究中,從未出現過的情形!」
「按時間來算,最近一次應該就發生在本月。我要去問問她,這一個月來她究竟遇見了什麼事,說不定我們就能從中找到治療狂犬病的法子!」
狂犬病是古老病種,人類在發明了狂犬疫苗之後,卻對發病期的狂犬病束手無策。若能有半點曙光,他定會拼盡一切。
江遠楓仔細觀察,卻無半點喜色︰「……可是病毒已經反噬,沫蟬依舊無法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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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明白江遠楓為什麼去歐洲了吧?謝謝longlima的10朵花。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