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蟬還沒等適應房間內的幽暗,卻有一個女孩兒宛如天使般奔了過來,一把捏住她的手,「這就是沫蟬?太好了,我可算找到一個能說話的女孩兒了。」
沫蟬有點沒回過神,卻見那女孩兒朝她眨眼微笑,回過頭去跟喬治說,「閣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冷,還是這個好!」
沫蟬這才緩緩看清房間內的場景。
只見房間里的正位,坐著一個英俊的男子。無法形容的高貴和優雅,仿佛即便坐在枯枝做成的凳子上,也能讓你想象到鋪著大紅絲絨、瓖嵌滿珠寶的王座。
那男子面上含著微笑,可是那笑卻又分明疏離,讓人無法接近 。
沫蟬敏銳捕捉到,那男子竟然有一雙魔魅的紫羅蘭色的眼楮……只要望上去,便讓人感覺無法呼吸。
那樣詭異的男子,身畔的這個女孩兒卻長著天使一般的容顏。她穿白裙,微卷長發垂落腰際,行走之間仿佛背上有雙翅扇動。
沫蟬也不覺被女孩兒的笑容迷住驢。
女孩兒咯咯笑著,指著一旁冷冷坐著的莫言,「沫蟬,我們來打個賭吧。你能在半個小時里讓他笑一笑麼?我努力了35分鐘,可是竟然全無奏效。哦,真是讓我氣餒極了。」
「哦?」
沫蟬望了一眼莫言,只能暗自嘆了口氣。眼前的女孩兒這樣美麗,饒是她見了都覺心里像是填了塊棉花糖,怎麼莫言竟然還這樣狠得下心?
那女孩兒看懂沫蟬的目光,便悄然地笑,握著沫蟬的手腕,「滿座的男士,我卻獨獨看那位投緣。你一定要幫我,好不好?」
「Baby,你一定要幫我們尊貴的客人。」喬治大笑著從座位上立起來,走向沫蟬來。
那紫羅蘭色眼瞳的男子雖未起身,卻也微微嘆息著召喚女孩兒,「猗猗,你又淘氣。」
雖然還不清楚那客人的身份,以及那客人與喬治的關系,但是從幾人的言談里,沫蟬也能大致模出人際關系的距離。
喬治是對這二位貴客真的充滿了敬意的。
沫蟬便湊到那名叫猗猗的女孩兒耳邊去,故意嚇她,「那個人叫莫言。小姐你明白他叫莫言的意思吧?那就是他向來冷冰冰,不跟人說話的。」
「哦!」
長著天使面孔的姑娘認真地點頭,回頭又瞄了一眼莫言,轉回頭來卻又笑了,揪著沫蟬的手悄悄兒說,「就因為他這樣,我才更想逗他說話。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還是個百折不撓的姑娘。
沫蟬擺定主意,便繃起里臉來,嚴肅地附在那姑娘耳畔,「……他是只狼!」.
眼前的這個姑娘太過美好,天使面孔,周身通透的光芒,讓沫蟬實在沒辦法也將她當成是吸血鬼中的一員。可是她偏偏又是喬治的貴客,而而與他同來的那個紫羅蘭色眼瞳的男子又一時看不透……于是沫蟬使出險招,先試探一下這姑娘。
心里其實有小小的希冀,希望這姑娘不是吸血鬼,而至當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兒就好了。
其實此時想想,什麼奇能異術,都比不過安靜自在當一個普通的凡人。
孰料那姑娘非但沒被嚇著,反倒笑了。一雙美不可言的眼瞳里,綻放出異樣的神彩來。
「他真的是狼?」
沫蟬驚異,「是。巨大的黑狼,金瞳。」
「哇,太好了!」那姑娘竟然歡呼。
「你不怕?」
那姑娘扭頭過來,「為什麼要怕?我高興還來不及!」
沫蟬只能攤手,「一般的姑娘,第一反應都應該是害怕。」
那姑娘天使般純真地笑,「我是二班的。」
「為什麼不怕?」沫蟬自己的好奇反倒給勾起來了。
「因為……」那姑娘親熱攬住沫蟬肩頭,悄悄咬耳朵,「我叫猗猗!」
沫蟬費解,「你叫什麼,跟怕不怕狼,有什麼關系?」
「呵……」那姑娘笑得宛如春花絢爛,「因為是這個猗呀……」她在沫蟬掌心寫下那個「猗」字。
沫蟬一看那反犬旁,便笑了,「難道……?」
「嗯!」猗猗笑了,「猗的本意之一就是犬!那我喜歡狼,就是再正常不過的嘍!」
猗猗歡歡喜喜拖著沫蟬的手走向莫言去。沫蟬靜靜望著身邊這姑娘——她竟然真的不怕莫言是狼,難道這姑娘真的也是個吸血鬼?
可是一只吸血鬼,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副天使般的容顏來?這可真是造物主絕大的諷刺。
沫蟬走向莫言,忽地腳下一絆……手指戳到包包上的金屬拉鎖,一顆嫣紅的血珠從指尖凝聚而起。
房間中的氣氛登時一緊,沫蟬都能感受到安迪、威廉等人的渴望。
她的血里有喬治的血,還有活人的血;如果再加上舞雩的靈魂的話——她明白,她的血對于吸血鬼來說會是多大的you惑。
她要用這法子來試探一下這姑娘。
是時候挑戰吸血鬼了,可是這個姑娘和她男朋友卻在這個節骨眼出現在喬治的別墅里——那紫羅蘭眼楮的家伙,一看就知道是猗猗的男朋友。那種身在愛中的迷戀和關注,是沫蟬再熟悉不過的——所以沫蟬現在一定要知道,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是不是喬治從歐洲請來的幫凶。
房間內的氣氛一時緊張,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凝聚到了沫蟬指尖的血滴上來。猗猗卻一聲驚呼,「你受傷了!」
她極自然地抽出她自己的手帕來,將血擦掉,然後幫她包扎起來。
整個過程里,沫蟬都一瞬不瞬地觀察她的神情,不放過一絲變化——卻從頭至尾,她的神情除了擔心沫蟬之外,沒有一絲半點對于血的渴望。
沫蟬揪著的一顆心這才放松下來——看來至少這個猗猗,不是吸血鬼!
可是心隨之又再度揪緊。
如果猗猗不是吸血鬼的話,她怎麼會到喬治的別墅里來,還被喬治稱為「貴客」?難道是被騙來的血食,又是喬治想要炮制一場人血大餐,用以考驗她、莫言,或者是胡夢蝶?
看著眼前這姑娘純真美好的容顏,沫蟬的心咚咚地跳。她決不能讓喬治或者任何一只吸血鬼傷了猗猗,她得保護這個姑娘!沫蟬便霍地抽回手,向猗猗笑,「我沒事了,謝謝。你不是要讓我逗莫言說話麼?沒問題,交給我吧。」
此時唯一可行的法子是,她要將這姑娘交給莫言,如果一旦有危險發生,她在這里拖住喬治等吸血鬼,而讓莫言帶著這姑娘離開!
「好極了!」猗猗還半點不知危險,一臉欣然跟著沫蟬走向莫言去。
立在莫言面前,沫蟬凝望著莫言,深吸了口氣,「莫言,笑一個。」
猗猗滿眼的期待目光。
莫言卻冷哼一聲,「無聊。」
「看,他是會說話的!」沫蟬故意向猗猗歡聲。
「是哦!」猗猗也點頭,「他剛剛一直冷著臉,看都懶得看我,更是一聲都不出。」
沫蟬便笑,「他的感受器,跟一般人不一樣。他對于听覺和視覺的感受比較遲鈍,所以說笑話什麼的,他都不會笑——不過他的肢體感受器還是蠻靈敏的。」
猗猗會意,「難道要胳肢他?」
沫蟬便笑了,「是的。」
沫蟬拉著猗猗的手走上前去,「我在左邊,你在右邊。」
只要能將猗猗推到莫言身邊,那麼就有機會讓莫言帶著猗猗安全離開……沫蟬伸手握住猗猗的手,望著她的眼楮,無聲地說︰姑娘,你一定要听我的話。
「好啊!」猗猗像是好奇的孩子,一口答應,便也向莫言右邊走去。
「好了。」眼看一切就要成功,卻不成想那紫羅蘭色眼瞳的男子霍地起身,朝向猗猗走過來,「猗猗,不要玩了。」
猗猗扁嘴,「唉,你不要小氣嘛。我是胳肢他,不是隨便模男人啦。」
「不準。」那男人高高抬起下頜。
那副明明吃醋,卻又裝作高傲的模樣,看得沫蟬眼楮酸澀——她的莫邪,也一向這般的。
「妖精!」猗猗不滿地低喊。
妖精?——沫蟬也有點意外,沒想到這樣高貴的男子,原來有這樣的一個名字。
這一對小情侶,女孩子純.潔美好得像個天使,可是男的卻叫妖精……
妖精卻眉頭都沒皺,徑直向猗猗伸著手,「過來。不許就是不許。」
男人吃醋就壞事……沫蟬心里著急,索性豁出去,轉身朝妖精嫣然一笑,「妖精?原來這位先生叫妖精?……」
沫蟬接下來的話還沒等說,手臂卻猛地被扯住,硬生生被拖了回去。沫蟬回頭去看,莫言一臉的冷黑,「你想干什麼?色you那個男人?」
沫蟬嘆口氣,「只是打個招呼。」
「不準。」他收緊指頭,硬生生再將沫蟬拖回他身邊去。
沫蟬一籌莫展,目光下意識掠過猗猗去。卻見猗猗雙手捂著臉,笑得像只小狗。
沫蟬嘆了口氣,自己也只能笑了。這兩個男人,雖然尚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但是霸道卻是這樣地如出一轍。
妖精也注意到了,挑眉望向莫言。兩個男人的目光隔空相撞,黑色和紫色仿佛交織踫撞出火花來。
沫蟬焦急轉眸去望胡夢蝶,暗自忖度,如果讓胡夢蝶幫著猗猗,是否能夠成行。
「沫蟬,」就在此時,猗猗卻走過來攥住沫蟬的手,「你別著急。」
「嗯?」沫蟬側眸望猗猗。
猗猗依舊笑得像是網絡上曾經很流行的一只捂著嘴笑的小狗,一雙眼楮卻黑白分明,只說,「別擔心。」
那邊廂喬治看莫言跟妖精對峙,也忙走過來調解,「二位,二位。來,我們來一起喝一杯。」
沫蟬小心瞄著喬治的反應,小心問猗猗,「你的意思是?」
猗猗笑起來,「我想有個人該跟你提過,他認得一位姓靳的長輩吧?」她眨眼一笑,「我也姓靳,我是靳蘭泉的女兒。」
「啊!」沫蟬張大了嘴巴,指著面前的情勢,「那現在是……?」
「噓。」猗猗眨眼,「妖精也認得喬治。他們都是歐洲的貴族,如果再向前追溯,喬治的爵位還是妖精的先祖賜封的。」
沫蟬心中一喜,卻還是不敢放松,「你是否知道他們的身份?」
猗猗含笑點頭,「吸血鬼,都是我們小時候玩剩下的。」.
沫蟬不知妖精的具體身份,但是能看得出喬治對妖精真的是畢恭畢敬。而妖精又巧妙利用他與莫言之間彼此看不順眼的矛盾,成功地將喬治的吸引力都墜住。
沫蟬得知猗猗和妖精有能力自保,便轉而去注意安迪。
安迪仿佛對妖精和猗猗的來訪極為不耐,而在房間內仿佛小蝴蝶一般翩翩飛舞的猗猗又惹得他一再皺眉——沫蟬明白,猗猗這個大活人的氣息讓安迪又餓了。
沫蟬吸了一口氣,便朝安迪走過去。
安迪看沫蟬朝他走來,面上便不高興。沫蟬故意朝他輕蔑抬起下頜,「怎麼,爵爺今天說是招待貴客,可是你怎麼繃著個臉?難不成,因為那位尊貴的小姐又是我們東方人,而且又受到爵爺的禮遇,便讓你更不高興了不成?」
猗猗笑眯眯地听著,便也走過來,仿佛是跟沫蟬說話,「沫蟬,這個人是誰呢?他一直遠遠瞪著我,好嚇人,想要吃人一樣。」
沫蟬的話喬治還能听之任之,猗猗都這樣說,喬治便偏過頭來。
猗猗一語奏效,她便繼續笑眯眯仰望安迪,「先生你這樣的眼光看著我,是什麼意思?你好大的膽子,就憑你也敢用這樣的目光望著我?」
妖精身為哈布斯堡家族繼承人,從血統來算是歐洲大陸上最為尊貴的,猗猗作為妖精的未婚妻,自然有這樣睥睨的資格。
可是安迪自不量力,他睨著猗猗冷笑,「就憑你,也配?一個東方女人罷了,真的以為能成為路德維希殿下的合法妻子?可笑!」
沫蟬登時反唇相譏,「那安迪你自己呢?不過是一條走狗……」
猗猗听了便笑,翹著眼角輕蔑望安迪,「哦安迪先生從歐陸來,也許還不懂什麼叫‘走狗’吧?那我翻譯給你听。」
猗猗在歐陸生活多年,歐陸各種語言都熟練。她便用英語、法語、德語,向安迪詳細地介紹了一下「走狗」這個詞兒的含義。「我們中國還有句話叫︰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安迪先生,切莫以只身為一只走狗而自豪,因為等你的用途盡了,你就會死得很慘。」
「你,你們!」安迪大怒,劈手將手中酒杯摔碎在地!
沫蟬呲出犬齒,伸手向安迪豎起中指,「安迪前輩,你死定了!」
沫蟬從不稱安迪為「前輩」,這是第一次。而安迪也听懂了,沫蟬這樣稱謂的目的,就死向他發起了挑戰!
吸血鬼家族中有自己的規矩,強大的晚輩可以向前輩挑戰,如果能夠成功打敗甚至殺掉前輩,便能借此進階。
安迪便凝著沫蟬冷笑,「就憑你,也配?」
沫蟬低低而笑,「我就怕你根本就不敢應戰。」
威廉和路易斯都皺眉,過來阻攔。
安迪怒火更盛,振臂推開他們兩人,「你們為什麼要攔著我!難道,你們都覺得我還沒有能力戰勝這樣一個軟弱的東方女人?」
「夠了!」喬治出言喝止,「怎麼對尊貴的客人這樣無禮!」
妖精也遠遠瞄著猗猗跟沫蟬的一唱一和,便緩緩一笑,「不是安迪無禮,而是在他眼里,是我的猗猗粗俗如村婦吧?」
「殿下切勿這樣說。」
喬治起身,走到安迪面前,揚手便又是一個耳光,「安迪,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規矩!」
安迪不敢再頂嘴,卻狠狠瞪住沫蟬。
沫蟬捏著猗猗的手退到一邊。猗猗依舊小天使一樣地笑,湊在沫蟬耳邊嬉笑,「你不怕,我就不怕。」
猗猗玩夠了,扭頭朝妖精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妖精便笑了,起身告辭,「喬治抱歉,我的猗猗該睡午覺了。」
猗猗順便拖住沫蟬的手,「喬治爵爺,我跟沫蟬難得一見投機,我想要沫蟬陪我下午去逛街。喬治爵爺放不放人呢?」
喬治只能陪著笑,「自然。」
妖精和猗猗帶著沫蟬上了車,駛離靜安別墅,猗猗這才朝沫蟬一笑,「安迪今晚一定會來找你報仇。」
「我會等著他的。」沫蟬淡淡一笑。繼而才真誠向猗猗,「多謝你帶我離開。不然,我還要想點法子才能離開。」
猗猗點頭,「就是有人擔心你可能進去容易離開難,才來拜托我們啊。」
沫蟬一怔,「是他?」
猗猗嘆了口氣,「黑狼好酷哦,不過白狼更迷人……沫蟬你要多為難才能選得出呢?」
沫蟬臉一紅,「其實一點都不難。因為我從始至終,只對一個人動情。所以不會兩難。」
猗猗笑起來,「真好。」俏皮地睨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妖精,「跟我一樣!」
那坐在副駕駛的男子,終微不可查地,悄然,挑了挑唇.
夜色彌漫,沫蟬特地約了紈素一起出來吃飯。
兩人坐在餐廳靠窗的位置。整片的大玻璃窗,將兩人身影泄露無疑。
紈素仿佛對這個位子有些許的不適應,幾次下意識望向窗外走過的人影,良久才笑,「沫蟬你怎麼了?今晚怎麼想要請我吃飯?」
沫蟬嘆了口氣,「其實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你好好聊聊。在公司不方便,人多眼雜;可是就眼睜睜看著咱們倆生分了,我心里不好受。」
「瞧你說的。」紈素喝了口茶,「沒那麼嚴重。」
「紈素,你別說謊。」沫蟬靜靜望著紈素。
紈素尷尬笑了笑,垂下臉去,「坦白說,我也是女人,也是小心眼。看見你跟琉森在一起,我做不到一點都不難受;那天在警局,結果又看見你跟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沫蟬,我在心里也給你找過千百個理由解釋,可是我真的有點恨你了。」
「琉森在他的領域是天才,可是也許他在日常生活中是有些木訥的。他也許還沒發現你在外頭有人,可是你卻不該這麼欺負他。」
「我明白。」沫蟬低頭認罪,「所以我才一直想跟你吃頓飯,听你教訓我一頓,我心里才能好受些。」
紈素嘆口氣,「沫蟬,做個選擇吧︰是要琉森,還是要那個人?」
沫蟬皺眉,卻忽地話題一轉,「紈素,你是《探秘》的資深讀者了,對于一些奇異事情的經驗和見解比我深許多——我請教你件事︰紈素你知道招魂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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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的醬油來了,哼哼。後面爭取還有一點,不過也只能點到即止了,更多的戲份還是要留給蟲和小爺滴。
以下這一段是給沒看過《小老師,別害羞》的親們的︰歐陸最尊貴的家族是哈布斯堡家族,希茜公主大家記得吧,就是奧匈帝國皇帝的那個家族;此家族曾經同時兼任歐陸許多國家的皇帝、國王、大公身份……妖精的名字是路德維希,是哈布斯堡家族的繼承人。因為尊貴的身份,而得到喬治的尊敬,從而有機會在本文中承擔一段情節,大家知道是這樣就夠啦~~~
謝謝彩的兩個188+888+22朵花,踏青尼美的188紅包+鮮花,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