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沙發上坐著的,赫然是上清道人他老人家!
唐心和廖煌都是一愣,連忙行禮,唐心身上的金霞紗沒換下來,對著上清道人盈盈一福︰「師父!」,看起來還真有些古代大家閨秀的味道。
上清道人老懷大慰,哈哈笑道︰「好好好!你這聲師父叫的好!丫頭啊,今天你的表現我可是都看到了,不錯,很不錯!」
唐心驚喜的和廖煌對視一眼︰「師父您有看我表演?」
上清道人大笑︰「那是當然,這小子急匆匆的來找我,說你跳舞的衣服被人故意劃破了,讓我幫忙找一件適合劍舞的衣服,為師想了想,來不及給你新煉制一套,就把當年小金的金霞紗給了你。你可不要嫌棄你師姐哦!」
唐心則甜甜一笑︰「怎麼會呢?」
「小金……啊不,那位師姐姓金?」廖煌奇道︰「師父,那位金師姐如今在何方?」
上清道人面色沉了一下,揮揮手︰「這個你就不要問了,不到你該知道的時候。總之,你的師兄師姐現在很多人過的還不錯,唔,在一般人眼中算是很不錯吧。好了,你小子不要那麼多廢話,有些事情,你現在實力低微,許多事情就不要多問。」
廖煌低下頭,閉上了嘴。
唐心見到有些冷場,連忙轉移話題︰「師父,您不是在閉關嗎?因為我的事情打擾了您閉關,真是不好意思。」
上清道人對唐心十分喜愛,哈哈笑道︰「無妨無妨,反正閉關也就那麼回事。我徒媳婦的表演,你們若是不告訴我,那我才真的要生氣呢!」
頓了一下,上清道人和藹的對唐心道︰「丫頭啊,貧道看出你喜歡跳舞,之前又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你能夠重新站在舞台上,為師也很開心。不過這小子辦事太小氣了,怎麼就給了你一把這樣的破劍,實在是丟人現眼。」
唐心可愛的吐了吐舌頭,當年漢高祖流氓斬白蛇起義,開創大漢六百年王朝的青霜劍,在上清道人口中竟然只是一把「破劍」。
上清道人看出她的疑惑,笑道︰「劉邦那小子太過無賴,這把青霜劍上難免就沾了三分痞氣,不適合你!」,說著從袖中拿出一物,之間屋里瞬間流光溢彩,七色流轉︰「此劍名‘流光’,是為師剛剛為你煉制的一柄仙家之劍,可大可小,還能夠收入你的身體之內,附耳過來,為師傳你一套法訣。」
唐心大喜,學習了這套法訣之後,按照法訣上念念有詞,就看到這把七色流光的縴細寶劍瞬間變小,然後進入到唐心的胳膊當中。
「哇!這就是仙術嗎?!」
上清道人呵呵笑道︰「這點微末手段,算什麼仙術?只不過如今凡間不同以前了,你平時身上不好帶著劍到處走,這柄流光藏在你的身體之內,你隨時可以將其召喚出來,而且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主動出來護主。再加上這金霞紗,我再傳你一套法訣,將這金霞紗外形隱去,以後穿在身上,冬暖夏涼,而且萬塵不沾。有這兩樣寶物護身,這凡間能傷你的東西就實在沒有幾樣了。」
唐心雖然覺得上清道人這種做法實在是有些……奇怪,畢竟現代社會世界和平的,能有什麼危險?不過想想這也是他老人家一番心意,估計他老人家古時候戰亂見的多了,凡事都想著安全第一,所以甜甜謝道︰「謝謝師父!」
上清道人笑了笑,道︰「你如今還只是凡人之體,這流光劍對你而言只能護身,還不能主動操控。不過這也足夠了,反正你也不需要用此劍做些什麼,平日里召喚出來舞上一舞就夠了。說起來,也是貧道疏忽了,早知道你這麼喜歡跳舞的話,應該早將這個東西給你。」
見上清道人從袖中拿出一個水晶球一樣的東西遞過來,唐心驚疑的接過,想起廖煌之前說的,驚喜道︰「這,這難道就是煌哥哥說過的蜃影珠?!」
廖煌點頭喜道︰「正是此物!」
上清道人微微一愣,繼而指著廖煌笑罵道︰「好哇,你這混小子,為師有什麼好東西你都告訴你的小媳婦兒了?」
廖煌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唐心嘻嘻笑道︰「師父,煌哥哥是疼我呢。」,然後又給了上清道人一個甜甜的笑容︰「師父也很疼人家!」
上清道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副對唐心無比溺愛的樣子,想了想,臉上露出了緬懷的神色︰「想當年在瑤池仙宮觀公孫大娘之舞,當真是驚動了漫天諸神,舞技至此,已近似道了。這蜃影珠中所錄的,就是當年公孫大娘的那一曲劍器。不過雖有影像,但是想從中領悟多少,那也要看你的造化了。若是你真有這般天賦,那為師拉下這張老臉,去找公孫大娘幫你討得她的劍舞訣竅,也並非難事。不過一切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唐心肅容了神色,認真的道︰「我一定會努力的!」
然後她笑道︰「師父,您真的很開明,我本來還擔心師父會不喜歡我跳舞呢,畢竟在過去,舞姬都只能算是達官貴人的玩物吧!」
上清道人卻是認真的搖頭,道︰「丫頭,你這就錯了。世間萬物,從本質而言就無分貴賤。當官的讀書的未必就比舞姬要高貴,職業的高低,不過只是被人推起來的罷了。想那公孫大娘,以舞入道,死後被天庭招入瑤池仙宮,成為座下之女仙,而世人之中,又有幾人能有此殊榮?」
唐心由衷的贊嘆道︰「師父說的太對了!」
上清道人微微一笑︰「丫頭,你好好練習。公孫大娘的劍舞早已絕跡凡間,若是你能夠將此技重現人間,並且發揚光大,到那個時候,只怕不用貧道出面,公孫大娘自己也會主動來找你傳藝的。」
唐心大喜,上清道人笑了笑︰「好了,時候不早了,為師就不耽誤你們倆休息了,這就走了!」
廖煌和唐心同時一愣︰「師父,這就要走?」
上清道人哈哈一笑,大聲吟道︰「出門一笑無拘礙,雲在西湖月在天!」,身形一晃,就此消失。
唐心滿臉的驚訝,半晌才回過頭來︰「師父真是瀟灑。」
廖煌笑了笑,他已經習慣了上清道人這般做法,道︰「這首詩是師父最喜歡的一首,乃是當年重陽真人證道時所作,意味深遠,超然灑月兌。師父讓我入世修行,大概也是讓我學習當年重陽真人看破世間一切的心態吧。」
唐心一愣,隨即道︰「重陽真人,是王重陽嗎?你可不要學他!」
廖煌大奇︰「為何?」
唐心撅著小嘴︰「王重陽這老牛鼻子太高傲自大,害得林朝英一生古墓幽居,才不是什麼好東西呢!」
廖煌這才反應過來,哈哈一笑,抱住了她︰「那不過是小說家之言,你也相信?史上王確有其人,但林朝英則就是虛構的了。」
唐心嗔道︰「那我可不管!總之不能學他!你若是什麼都超月兌了,我怎麼辦?」
廖煌感覺唐心抱著自己的力氣越來越緊,笑了一下,輕輕撫模她的長發,柔聲道︰「你放心,不會有那一天的。哪怕不成仙,我也不會將你拋下不管的。」
唐心甜甜的笑了,緊緊抱住他,將小腦袋調整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枕在他的肩膀上。
兩人就這樣在月光下緊緊相擁著,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周圍寒蟬淒切,這種感覺,卻是頗為的讓人心靜。
「啊?」
過了好一會兒,唐心仿佛突然想起什麼,驚呼一聲,松開廖煌的懷抱。
廖煌奇道︰「怎麼了?」
唐心苦笑︰「哎呀,我剛才忘了!師父剛剛給了我這把流光劍,但我卻忘了把青霜劍還給師父。哎呀呀,師父會不會以為我貪得無厭啊?會不會就不喜歡我了?」
廖煌就笑了,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怎麼可能?師父才不會那麼小氣呢!」
「真的?」
「當然。」看她緊張的樣子,廖煌失笑︰「這把青霜劍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算弄丟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師父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為了這種事情不喜歡你?」
唐心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是有點患得患失了,生怕上清道人不喜歡她。
她走到門口,拿起剛剛隨手丟在地上的青霜劍,道︰「煌哥哥,你還是把這把劍收起來吧,怎麼說這也是……咦?」
「怎麼了?」
唐心皺眉︰「這把劍,這把劍有些不對勁啊?」
「嚓」的一聲,唐心拔劍出鞘,然後驚呼一聲︰「天哪,誰把劍給掉包了?!」
廖煌也是一愣,看過去,果然,唐心手里的劍鞘還是真的,但是長劍卻被換成了一把普通的青鋼長劍!
唐心有些慌了,望向廖煌︰「煌哥哥,這,這……」
廖煌走上前,柔聲道︰「沒事,別擔心,這劍你晚上在舞台上表演的時候還是真的,就算被掉包,那應該也是晚會結束以後的事情,我們來想一想,理一下思緒。有誰接觸過這把劍?」
唐心還是很著急,連忙道︰「沒有外人啊!結束之後很多人圍著我要簽名,我當時就隨手把劍給了慕筱筱……」
「慕筱筱?」廖煌心中一動。
「怎麼?你不會是懷疑筱筱吧?」
廖煌苦笑︰「不是懷疑,肯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