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翻土,是傳承自上古的神秘儀式。
古時候的人們通過這種與大地親密接觸的方式,來表示對神祇的崇敬,以及對來年豐收的渴求。而神明也從未背棄,翻土翻得好的人家,來年就能獲得來自上天的福祉。這種對于土地的祭祀綿延千年,成為了華夏文明的一部分。
然而從沒有人,或者說生靈做過這樣的一項壯舉----並且是在明知道沒有人會贊美的情況下----因為作者設定了萬靈未生,一個沒有制作工具技能的大神,好吧,更主要的是這樣倏會開心,正在用手一點點的對整個東土進行深度大概是兩倍其身高的翻土作業。事實上,單單算是肉身而非所謂金身法相的話,忽也至少有萬里身長,但這相對整個東土的厚度,還是太小了,忽已經開始在想,是不是該要挖的更深。「這可不是為了討好什麼人,」忽鄭重地對著南方說到,「只不過總覺得這樣的木靈之力好像不夠用啊••••••」
如果說天下每一種靈氣分成十成的話,想要成就一位天帝的話,至少需要六成,剩下的幾成會為鐘天地之靈氣之物所據,極少的會構成萬靈。而所謂凝成一德,至少也是天地間二成靈氣。現在萬靈未生,鐘天地靈氣之物亦未出世,本來在一位天帝誕生前凝出一德是很簡單的----偏偏有渾沌在。渾沌佔據中天,本身又不分y n陽五行,如果不是倏忽二帝本是盤古機緣造化,恐怕非得直接融五行y n陽復為混沌不可,就算這樣,本來早就該誕生的東西天帝也生生地晚了無數年,西方銳金,無水火調合不能圓轉,故而西天帝或可出世,但是東方,青木最能化育,本身早有靈x ng,雖未化形,亦生靈智,眼見渾沌倒行逆施,三方無力,只好奮起東土青木之靈,以木克土犧牲無量修為才使渾沌難以施為,眾生(其實只有緊接著化形出世的倏忽二帝)方才有了喘息之機,倏在無盡虛空中窺破往昔未來,才想出這麼一個主意,有可能讓天地得以生息。-----西方金氣不入中土也是因此,金克木,渾沌得其勢必無所懼,當然渾沌本身就沒有恐懼這個機能,應該說是制約掣肘更為妥帖。
說到底,青木動不得,否則後果有可能是滿盤皆輸。然而僅僅是東土逸散的靈氣,真的很難凝出木德----更別提還只是淺淺的翻一遍。
「算了,不管了,大不了再翻一遍就是了。」忽猛地雙手一合,響亮的擊了個掌。
霎時間,水龍漫天,席地,從忽的周圍咆哮著散開,撞擊著土層不停翻滾!
每一次翻滾土層中的大塊土壤都化為細碎的小塊,而這其中蘊含的靈氣,以忽的雙眼看來簡直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那一道道或深或淺的青氣從土層中被沖刷出來,在變緩的水流里逐漸融合交匯,就這樣漸漸的凝成了一股,雖然量不多,但是想必翻過整片東土,也會勉強夠用了。忽點點頭。
「我差點忘了,」閑下來的忽抹了一下不可能流汗的額頭,低低的說到︰「雖然扔了水德,畢竟我還有水可以使啊,以水潤木的話,身上水靈太強恐怕還真是不行,而且最好也沒什麼別的干擾,所以只有我一個人來,因為倏你••••••」說到這里本來臉s 已經漸漸陽光起來的忽突然間停住了。「倏你肯定已經算好了對不對?所以你這家伙其實只是看我不順眼對不對?其實你•••••••」臉s 通紅的忽突然又一次愣住了,「其實你什麼都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你什麼都不用知道了是不是,所以••••••」忽的臉上充斥著難掩的落寞,「所以才••••••這些你是不是也看見了呢?你現在究竟是一個人在偷笑,還是哭呢?倏?」
那遙遠的南天,一身赤袍的倏臉s 慘白的倚著一朵雲彩,偏偏嗤嗤的笑著,但那眼中透露著的無奈卻從未改變,倏沉沉的聲音顯得了無生趣︰「啊,某個家伙也該找到正確的方法了吧?不過話說回來能想到這一步還真是出人意料呢,」倏突然無奈的笑了,「但以你的智慧恐怕也就這能想到這麼多了,我又怎麼會看你不順眼呢,我只是••••••••」
我只是無可奈何罷了。當然,你的舉動我還是看不透的,但是,你那時看到了多少呢?你如果看到了結局,恐怕會和我翻臉吧•••••••不對,你怎麼會和我翻臉呢?你會過來把我罵一頓然後哭才像是你的風格呢。
----------------「倏」的一聲回到工地----------------------------
「那麼,這樣就可以了吧,」雙手叉腰的忽顯得頗為自得,「這樣只要持續用水龍沖松,之後以緩流滋養就可以了吧,不休息的話大概可以在倏睡醒前干完吧。」忽顯得很有干勁,長出了一口氣之後,他說了這樣一句話︰「那麼為了表彰自己,這段時間就叫做一r 吧,這可不是作者惡趣味爆發,只不過總拿倏睡覺來做比喻不太好,是吧。」
所以說,因為作者設定的關系,沒有敵人沒有機關什麼的,所以本來可以成為一大段劇情的殺人奪寶什麼的就只剩下干活一件事可以描述了,事實上為了不讓本書後面的一大段劇情都是這樣,西方那位必然馬上就要出世了,多了一個人的話,至少可以多了些對白吧,更何況也許那一位不是好人也說不定啊。
這混沌過于荒涼,所以誕生盤古出來;
這天地過于死寂,所以誕生萬靈出來;
這世界過于無趣,所以誕生人類出來;
但是啊,你知道麼,其實這天地雖然死寂,我卻從未感到無聊呢。
因為你在。
一陣胡思亂想之後,忽終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工作上。在自己神游虛空的同時,貌似有什麼東西把自己的水龍擋住了。
「這是••••••」忽不由得眯起了眼,眉頭擰成了川字,「這東西,居然真的存在••••••不過這樣的話,勝算也能增加了,而且這東西恐怕連倏也想不到竟然存留至今吧,看來得把工程告一段落了呢。」說著,忽已經回轉南天。
「你看到了吧,倏?」忽的聲音出奇的冷靜。
「是啊,看到了。」倏淡淡的笑著,眼中透著無法描述的感情,眷戀,無奈,殘忍,痛苦,人世間的所有感情,仿佛都包含在這目光中,而這目光卻根本不屬于人世。
直到生命的終結,忽都難以忘卻這樣的倏,這樣的目光。說到底這終究是自己第一次直面這樣的現實呢。「那麼,勝算能有幾成。」
「成功的話,就是十成。」倏只用了這種模稜兩可的,不,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回答。
本來對此應該深表不滿的忽卻沉默了,冷靜的聲音變得微微顫抖,他說︰「這是,變數?」
「啊,沒有啦,只不過是••••••」倏想要解釋什麼,但是忽卻並不打算讓倏說出來。
「好了好了,就這麼說定了,那我繼續去翻土,話又說回來,那東西太沉了••••••恐怕咱們兩個根本用不了啊。」
「只是以防萬一罷了,本來主要還是要靠天刑的力量,就足以殺掉渾沌了,我們雖然是用不了,但如果我們失敗了,就要將渾沌永鎮東土,這時才要靠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