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傳來了一個浩大威嚴的聲音。
「吾乃••••••」
然而,話並沒有說完,便被一個更加暴烈的聲音掩蓋了——
「吵死了鴻鈞混蛋!你閉嘴!朕要睡覺!」——這聲音太大太強,縱然是以十二祖巫堪稱通天徹地之能,也不由得齊齊捂耳,其中修為比較淺的幾人,耳內甚至已然流出了鮮血。
而這洪荒大地上的諸多生靈,簡直,生靈涂炭。僅僅一句吼聲,體弱者,早已爆體而死。
而偏偏的,有那些個大神通者卻在心神震動之余暗暗分別這聲音,听起來竟是位,少女?不對,或者說,幼女?這簡直——這分明是幻覺吧?
然後,那個先出現的的聲音沉默了。
過了一段時間,那聲音吞吞吐吐的繼續說起了自己的開場白︰
「吾乃••••••吾乃鴻鈞道人,今r 悟通大道,證得混元,有緣者,可來吾天外紫霄之宮內听道••••••」這話一開始說的局促,越到後面越快,最後幾個字,幾乎就是一閃而過,而那之後,天邊渾沌處,有幾道金光閃耀,再然後,斂旗息鼓。
及其的不出彩。這樣的開場要是放在後世那些個明星身上,估計他們會受不了打擊自盡吧——天空一聲巨響,老夫••••••被崩出了場••••••
然而,真正的知情者,只是搖了搖頭。「啊,雖說並不是,不過這脾氣,還真是神似呢。」阿羅藍的無奈話語,得到了冥河、帝江、燭九y n不住的點頭贊同。而一旁的十位祖巫,主要是負責給那個無奈的聲音挽尊——
「這叫鴻鈞的是哪里來的?敢放此狂言?」——乘以很多。
「這麼蒼老的聲音••••••不好吃••••••」後土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這人•••好強!」——來自祝融共工。
「啊,啊,這麼好玩的事情啊,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呢?」這是愛圍觀的玄冥。
這之後,十二祖巫展開了熱切討論,會議選舉了後土作為十二祖巫代表主席參加由鴻鈞道人主持的紫霄宮講道大會。
再說紫霄宮。果然好一處修行之所!
一宮在此,兩儀分四象定,八極俱攝,此之天威浩蕩。
九霄之上,七星演五行合,三才均伏,彼其道法通玄!
但是,偏偏,有些冷清。
或許是因為那一聲幼女的嬌喝太過突然,讓普天之下的大神通者暫時失去了思考能力,又或者是這位「鴻鈞道人」的出場著實是不夠帥氣,不能讓人信服。
這浩大的殿堂內,只有寥寥數人。
最上首,坐著一位老者,毫無疑問的,這位看起來仙風道骨道貌岸然的老人家,想必便是那自稱「證得大道」的鴻鈞道人了。
此刻,鴻鈞正在打盹,裝的——因為他很孩子氣的時不時偷偷睜眼看一眼台下究竟有多少人。然後,他就又快速地合上了眼,繼續裝睡。
而下方,放著七個蒲團,蒲團後面是一個十分寬廣的大廳,看樣子,能容納百十來人。
而此時,已經有人來了,三個。
一人,相貌清奇,身高丈二,渾身只著衲衣一見,懷抱一劍,坐于蒲團之上。
一人,雍容華貴,身著青s 羅緞道袍,頭上卻戴烏紗一頂,腳著平步青雲履,站在紫霄宮門處,面含微笑,如沐ch n風,卻又自有天生的威嚴。
再一人,便是後土,正在紫霄宮外,參觀,不時品評。
「唔,這房子長得卻是不錯,該讓大哥也來看看,好好的把自家洞府修葺一番了。」
「啊,這東西卻是喜人,何不趁著主人沒注意,將它擒了,回去嘗嘗?」
鴻鈞有些裝不下去了。
「啊呀呀,這幾個蒲團坐起來也很舒服呀,要是沒人管的話,我就帶走好了!」
「咳••••••」鴻鈞醒了,正襟危坐。
一見鴻鈞老頭子終于不在裝睡,後土也就收了玩心,正八經的和殿內的兩位道友打起了招呼︰「我乃後土,敢問二位大能是?」
站立之人連忙還禮——雖說後土姐姐也沒有什麼禮數——口稱︰「不敢當祖巫之問,小道不過恰逢此盛會,勉力至此罷了,當不得大能之語,小道亦無什麼大名,若蒙祖巫娘娘不棄,喚小道‘宣城太守’即可。」嘻,這雍容華貴不怒自威之人,卻偏偏謙卑得緊。
而那坐于蒲團之上的年輕劍者,只扯出了一個微笑,淡淡說道︰「貧道,接引。」
後土的眼楮亮了。登時尋得了接引身旁的蒲團坐下,一邊拍著接引的肩膀,一邊說道︰「啊呀呀,這不就是阿羅藍老不死的大徒弟麼!沒想到啊,竟然讓我在此處遇上了!」說罷,後土的眼光,不住的在接引周身流動,直直看到接引挪動了一子,面s 詭異。
「啊,小鬼,別害怕•••我不過只是看到你好像比你師弟看起來可口——啊,不對,是壯碩,所以才多看了兩眼罷了,你放心•••••姐姐不吃人。」
「••••••」接引默默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去,抱劍。
而鴻鈞,正不知道該如何插嘴——是贊同後土覺得接引更可口呢,還是反駁後土接引看起來一點也不可口呢?
宣城太守為糾結的老者解了圍——「啊,鴻鈞道長,您休息好了?」
「哈,你道吾小憩,吾卻並未分神片刻!」鴻鈞的表情說不出的得意。
「啊,怎麼會?您明明••••••明明是在••••••這怎麼可能!」
宣城太守的語氣,就像是真的吃了一驚並且即使被揭秘也覺得難以置信一樣。
「哼,吾不過只是假寐罷了,以觀爾等小輩向道之心是否堅韌,不料••••••爾等還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啊••••••」鴻鈞最後拖了個長音。
而接引只是抱著劍,後土只是吞著口水。
宣城太守登時跪倒便拜,口中不住哀求︰「天可憐見!吾等萬靈,苦心求道而不得其法,今r 幸得鴻鈞道長不辭辛勞開壇講道,吾輩••••••還望道長可憐我等愚蠻之人,一心向道,便將這天地至理傳授我等吧!!!!!!」言罷,不住叩首,額頭紅了一片。
而接引只是抱著劍,後土只是吞著口水。
鴻鈞就這麼和宣城太守演著沒人看的戲碼,自娛自樂著。
「唉••••••吾便可憐爾等一心向道,開講天地至理!」鴻鈞心滿意足的打起了散場鑼。
然後,有三個人,急沖沖的闖了進來!
「唉,老二老三你們慢點••••••別傷著••••••」最後面的大姐,正高聲喊著——雖說其實這聲音一點也不高而且貌似帶著哭腔,並且,這話被打斷了。
「哇呀呀,大姐!再慢的話,就誤了開講了!」最前面的少年拖著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健步如飛,頭也不回地打斷了自家大姐的話。
「哎呀呀,大姐,這不也沒什麼嗎?」中間的青年女子回首看了一眼大姐,笑眯眯的說著,「不過大姐,你那麼慢,說不定會趕不上喲!」
「你們••••••不听話!」最後的大姐有千言萬語,終究匯成一句話。
然後,眼尖的後土一下子就看到了最前面的少年拖著的究竟是什麼——
「啊,準提,你怎麼也來了?」
後土一把拉過來昏迷不醒的準提。
「哎呀,準提你這麼愛學習早說啊,你看,就算睡著了都趕路過來了,來來來,這個座位就讓給你好了••••••」說著,後土把準提放到了蒲團上,然後,準提倒了•••
再然後,在後土的幫助下,準提神奇的用一根扭曲的脊柱坐直了。
而接引只是抱著劍,發抖,順便,把本來有些彎下的腰挺得筆直。
再然後,那三人各找了個蒲團坐定。
鴻鈞要講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