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
「不是老爺,是門主」白宣喝了口茶,「何事驚慌?如果你告訴我是夫人生了的話,我可是不會客氣的喲——光棍了這麼多年的痛你們這群熊孩子是不會••••••」
「外面•••外面有不知多少修者把山門圍上了!」
白宣噗地一聲把口中香茗吐了一地,順手打翻了茶碗,潑了自己一身。「你你你,你說什麼?」這••••••不想的預感縈繞在白宣的心里,幾乎難以自持。
山門之外,數不清的修士黑壓壓的攏成天羅地網,就這麼把整個登仙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登仙門朱離,速速出來與我等對質!」黑雲之中傳出了這樣的聲音,「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請不要意氣用事,盡快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白宣的黑臉配著這一身月白道袍煞是好看,「來人吶,把朱離給我叫出來!」
早有人前去叫人,不多時,朱離施施然走來,看到了這一片黑雲,朱離尷尬的撓了撓頭,這才說道︰「啊,這麼來看是我做的不太干淨啊••••••」
「••••••」
「怎麼了,師叔,你是擔心伙食費麼?」
「什麼叫做得干淨啊,伙食費你又是要鬧哪樣啊,這種時候別賣萌好麼!」(+87)
「啊,不就是好好檢查一下紅雲真人有沒有偷什麼東西麼,我是趁著這老家伙洗澡時檢查的,應該夠干淨吧••••••這老頭子的衣服不知道多久沒洗過了誒,味道都跟醬貨一樣的••••••」朱離一邊說著,白宣的臉s 一邊更加y n沉。
「你是說,你什麼都沒干?」「當然了,難不成我真會把那個老家伙弄死?你知不知道這玩意有多味?估計砍一劍就算是我的劍都傷不起啊師叔••••••」
「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這群人會說,‘紅雲道長自從去了登仙門就沒回來,而期間只和清淨宗朱離起過沖突並且最後接觸的也是他’這件事麼?」
「師叔,你不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麼?」朱離臉上的玩世不恭終于收了起來,冷笑一聲之後,這位平素一貫給人印象粗暴剛烈的青年繼續說著,「**果的陷害啊,這群人真是賊心不死,就這麼想要‘通天梯’?還搞什麼先禮後兵呢。」
朱離說完,輕拍劍鞘,赤紅的神劍已然舞于當空,那人御劍而非,橫立在無數小人之前,高聲呼喝︰
「小人們啊,誰敢出來與我對峙?來啊,朱離在此,爾等鼠輩,總千萬人,吾有何懼?」
鴉雀無聲。天空中只有越壓越進的黑雲,黑雲中依舊傳出來之前的聲音,然而比起朱離的大喊,卻顯得如此無力。
黑雲變幻著,翻騰著,時聚時散,卻始終沒人出來與朱離對話。
「交出紅雲道長,不然就開戰!」
「我們收到可靠情報,紅雲真人就被關在奇峰!」
「殺入奇峰!!!」
「國立修真委員會再次宣布對登仙門殘害同道事件的幾項處理決定,第一,修委將派出代表入主奇峰,第二,**散人修真俱樂部部長七星道人將出任第一任登仙門高級督察,第三•••••」
「住嘴吧,敗類。」朱離笑了,「修委?原來也就是如此麼?哈,見識了!」
火光,從地底下翻卷著冒了出來,把這一片黑雲照了個剔透,原來這群人之所以看起來這麼黑,是一個個都帶著黑s 面巾。
「朱離,回來。」白宣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滴,慘叫著拉回了朱離。
「師叔!」
「你是想把登仙門的萬年基業毀了?」白宣面沉如水。
「師叔,到底是誰要毀我門萬年基業?」「朱離,我自有道理。」
「師叔,你的道理如何就是真的道理?」朱離笑笑,將身邊的火光騰得更高,「登仙門安危所系,全在‘通天梯’,奇峰不失,諸宗何懼?清淨宗弟子,可願與我共存亡?」
鴉雀無聲。天上的黑雲被火光炙烤得難以忍受一般的收縮,而底下的人也仿佛是被這光芒刺到了眼,個個退縮著,只剩下朱離一個人,立在虛空之中。
「門主敕令,今逐朱離出我宗門,著普濟閣弟子強良暫攝清淨宗門主!」
「師叔••••••」朱離慘笑,他不明白為什麼故事會突然發展成這樣,而卻沒有得到任何響應,只有自己的幾位師弟愧疚的看了自己一眼,隨即轉過了頭。
「朱離,莫怪師叔!」白宣冷冷的說著,留下滿地憂桑。
「朱離,你亦當知曉,我門若傾力相阻未必不能拒敵于外,可是損失慘重之下,如何••••••」
「我知道。」
朱離淡淡的說著,「沒錯,我門傳承不能斷絕,清淨宗有諸位師弟想來無妨。」
「那麼,朱離何惜此身?」彈劍,長笑,在這激越的劍鳴和清朗的笑中,一身紅衣的朱離再次傲立于黑雲之前——
「汝等小人,覬覦我門至寶,如何不敢一戰?」滔天的火從朱離背後卷起,然後倏地消散在虛空里,只剩下在朱離的赤紅道袍上,流轉著無窮金紅波紋,如同陽光透過了這層層黑雲,灑在了朱離的身上。
黑雲卻只是迫近,黑壓壓的人影越發逼近就越發模糊,越發深邃,直至化成了團團的墨塊一般,想要將那烈焰裹住,消化。
卻無用,依舊有金光炎芒從那最深的黑暗中透出,將那漆黑的墨塊如同陽光sh 入深海一般穿透,然後,是朱離的高呼︰
「熊熊之火,無邊之力!破!破!破!」墨塊霎時定住。轉眼間,巨大的黑s 猶如爆裂一般四散,露出了無數的人影,和緩緩墜下的一人——
朱離已經無力飛起來了,火焰在升騰之後,終將于殘火之中墜落于永劫之淵。
季司南接住了下墜的身影,然後,抬頭,對著那層層的人影高聲喊道︰「有話好好說,別打架!」
朱離努力的抬著頭看著季司南,他想看看季司南的表情,是否一如當年一樣玩世不恭?
「季司南,有件事情,必須得拜托你••••••」朱離看不見季司南的表情,他的雙眼之中只剩下無邊黑暗中的一絲火光。
「如果是要我攔住這群人我可不干喲••••••‘通天梯’啊••••••這玩意誰願意要誰要好了••••••又不能吃又不好玩而且••••••」
「季、司、南!」一字一頓的話說的並不清晰,而本該語氣堅定的話中,卻出現了近乎顫抖的哭腔,「答••••••應••••••」
那道璀璨的身影,那個暴躁的家伙,終于化作了片片劫灰,消散在虛空之中。
「••••••」季司南破天荒的沒能笑出來。
「所以說啊,為什麼這麼麻煩的事非要拜托我呢••••••‘通天梯’啊••••••為什麼要這麼拼命呢?那種也沒什麼用的東西。」季司南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奇峰,不管身後變換的濃墨又一次集結。
「不過呢,實在是抱歉啊,諸位,」季司南說著撓了撓頭,「某個人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呢。」
「所以,請諸位盡量配合奇峰的舉動——會做出一副反抗者的姿態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