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鈺看見雲陌背上那道觸目驚心的鞭傷,心中有些悶悶的。玄鐵打造的兵器不同于一般的兵器,所以傷口的肉都有些向外翻出的跡象。溢出來的血漬與衣服粘在了一起,只能用刀將衣服割掉。在父皇哪里,這個小女人,跪一下都疼的呲牙咧嘴,怎麼能忍受這麼重的鞭傷。想到這里,皇甫鈺覺得心里酸酸的,其實這件事自己也是有責任的。
雲陌雖然知道現在春光露了一片,無奈只能在哪里趴著。不過皇甫鈺突然不說話了,屋子里安安靜靜的,感覺氣氛有點怪怪的。
「喂,皇甫鈺,你怎麼不說話了?」雲陌彎彎的柳葉眉調皮的挑起,撇嘴問道,不過回答她的仍舊是一片寂靜。如果不是感覺到背上有雙冰冷的手,在為自己上藥,她都以為這個屋子里沒有人了呢。
「喂,皇甫鈺,你說句話啊!」
「很疼吧…」皇甫鈺空靈而又帶著絲絲心疼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來,雙手上藥的動作更加的溫柔。
听到皇甫鈺這個聲音,雲陌的心感覺快跳了一拍。他這是在心疼自己嗎,是同情,還是愧疚?
「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就多把你府上那些多余的金銀送給我機箱吧,呵呵。嘶!」雲陌一想到銀子,又有些得意忘形了,悲傷的劇烈疼痛,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小心點,別激動,要銀子我給你,別笑了。你這個女人,要錢不要命。」皇甫鈺經過幾次與雲陌的接觸,對她的脾氣還是有點了解的,愛財如命。不過這女人財迷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呢,呵呵。
「皇甫鈺,你說皇上大叔為什麼那麼寵愛我呢,反而對你們很冷淡,要是不知情的人,說不定會認為我是他女兒,你們是外人呢。」雲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起說這麼一句話來,不過,仔細想想的確是這樣的呢。
雲陌背對著皇甫鈺,沒有發現皇甫鈺眼楮中的那片陰霾。
「也許父皇把你當成他女兒了吧,畢竟父皇膝下沒有一位公主啊。」皇甫鈺話音剛落,皇甫雲天身邊的常公公走了進來。
雲陌和皇甫翼所在的小床前面有一個屏風遮擋著,常公公也是宮里的老人了,禮數自是懂得不少。所以停在了屏風前面,身體微微彎下,開口道︰「老奴參見鈺王爺,雲小姐。」
雲陌倒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會有人來,無聊的挑挑眉,這種古代的禮節,她雖然已經來了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仍舊不能適應。
「常公公不用多禮,起身說話吧。」皇甫鈺依舊小心的處理著雲陌背上的傷口,眼楮抬都沒有抬一下。
「謝鈺王爺,老奴是奉皇上之命,過來問問雲小姐的傷勢,皇上讓老奴帶句話過來,傷勢太重的話,就好生休養,不用到前殿去了,省得麻煩。」
雲陌玉眉皺了一下,皇帝大叔這話,分明是話里有話嗎,什麼叫省得麻煩?難道前面又出什麼事情了,皇帝大叔擔心自己出去惹麻煩上身,所以特來告知。
「知道了,公公有勞了。」皇甫鈺聲音依然平靜如水,只是听了常公公的話以後,手指微微僵硬了一下。父皇考慮的還真是周到,只是這樣的周到永遠不會是為了自己。
「那老奴就先退下了,雲小姐好生休息,有什麼需要跟丫鬟們說一聲就好。」說完,常公公轉身就走,還沒有走到門口,雲陌的聲音響了起來。
「公公等一下!」雲陌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問清楚,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殿上發生什麼事情了,說罷。」
雲陌話落,常公公的身子有些僵硬,然後笑著回頭,打趣地說道︰「雲小姐多慮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皇上只是怕鈺王爺欺負你,讓老奴過來看看。」
「常公公,你覺得我還是以前那個沒有頭腦的雲家小姐嗎?嗯?」冷冽的話語回蕩在這個充滿花香之氣的屋子里,雲陌紫色的眸子凝視著前方,不時閃著亮光,一種寒意從骨子里散發出來,讓人覺得冷的有些徹骨。
皇甫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雲陌,好像她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能在瞬間,震懾住一切。而且她說的沒錯,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哪個只會任性胡鬧,整天圍著太子皇兄打轉的雲家小姐了,她的聰慧,她的睿智,在她身上閃閃發光,吸引著很多人的眼球,這個女人嫁給自己的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常公公听了雲陌的話,嚇得跪在了地上。他在宮里怎麼寫年了,見過的大人物,打世面也不少。可是今天雲陌這氣勢,真的讓他汗顏了一把,看來皇上寵溺她也是有理由的,雲小姐果然與眾不同。
「雲小姐,老奴不是那個意思,雲小姐息怒。」常公公現在覺得這個屋子里的氣壓好大,有些讓他喘不過氣來。
「說吧,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回雲小姐,是太子,他不知道從哪里听說了,您要嫁給鈺王爺的消息,在殿上跟皇帝鬧呢,而且威廉王子,也參與了進來,非要與鈺王爺一爭高下,皇上擔心的的傷勢,所以囑咐老奴前來,讓你好好養傷,不用出去了。」
「你說什麼,皇甫翼醒了,還大鬧?我靠,他不要命了!」中了催眠術之後,人體的精神以及處于極度疲憊的邊緣,如果不好好休息,估計以後就廢了,皇甫翼雖然不是她所愛的人,不過她也不能這樣見死不救啊,畢竟他是皇帝大叔的兒子。
「皇甫鈺,傷口隨便弄弄就好,扶我起來,到前殿去。」雲陌掙扎著想要起來,只是,尼瑪的,傷口真痛。
「別亂動,我抱你。」皇甫鈺對這個女人很是無奈,傷這麼重了,還有心思管別人的事。看她剛才一提起太子皇兄,就那麼緊張,看了她對太子皇兄還是不能忘情啊,想到這里,心里感覺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