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雖然心里很是疑惑,可是眼前的狀況,根本來不及讓自己多想。皇甫鈺心口那只斷箭,雖然說已經止住了血。可是如果不及時拔出,皇甫鈺依舊會死。可是,自己已經檢查過皇甫鈺的傷勢,那只斷箭距離他的心髒太近了,只要稍有不慎,皇甫鈺就會當場死亡。
雪衣真的不敢,因為拔箭的時候,一定會十分的疼痛,現在的皇甫鈺有失去了意識。萬一拔箭的時候他亂動,那就死定了。
這一刻,雪衣真的慌了。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糾結,這個箭,他真的是無法拔下來。可是拔是死,不拔也是死。這可讓他如何是好?
林管家在一邊,看著雪衣公子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心里更加慌張了。看這雪衣公子毫無動作,難不成她家王爺已經回天乏術?不,不會的。想罷,林管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雪衣公子,老奴求求你了,請你救救我家王爺吧,老奴給你磕頭了。」林管家邊說,頭不停地磕在地上。
「林叔,你掀起來吧。不是我不肯醫治鈺啊,他的傷勢是在是太重了,我醫治不了。如果不是事先有人替他的傷口做了止血處理,恐怕鈺現在早已無力回天了,林叔,我真的沒有辦法,我也著急啊。」雪衣說罷,也噗通一聲跪在了皇甫鈺的床前。
林管家現在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他沒有想到,自家王爺的傷如此的重,連雪衣公子都束手無策,這可怎麼辦才好?忽然,林管家腦子里一亮,想起了雲陌,林管家立即起身跑了出去。
「雲小姐,雲小姐…」林管家一路狂奔到雲陌的門前,焦急的喊著雲陌。
雲陌剛回到房間,準備將自己的醫藥箱放回去,就听到了林管家的喊聲,听著聲音,如此慌張,難不成皇甫鈺出什麼事情了?一想到皇甫鈺那憔悴的樣子,雲陌的心里就有絲絲抽痛。
「怎麼了,林叔,是不是王爺出什麼事兒了?」雪衣公子不是已經趕回來了嗎,怎麼還會有問題呢。難不成自己剛才處理傷口,沒有處理好嗎,這也不可能啊,她明明的清清楚楚的,毫無錯誤啊。
林管家意見雲陌出來,又一次跪在了地上。「雲小姐,老奴求求你救救王爺吧,老奴求你了。」
看這情況,雲陌雖然不知道皇甫鈺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可是一定是不好的事情,本來還想具體詢問一下,可是一想到皇甫鈺的傷勢,雲陌轉身,拿上她的藥箱,跟著林管家想皇甫鈺的房間走去。
雲陌一進入房間,就看見一身白衣的雪衣公子滿臉背上的跪在皇甫鈺的床前,雲陌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說你一個神醫,進來不一致病患,跪著干嘛,等著給他送終啊。
「雪衣公子,皇甫鈺的傷,你能不能治,如果能,就請。不能的話,請先出去。」雲陌徑直走了過去,將她的醫藥箱放在了桌子上,從里面拿出一只麻醉的針劑。
雪衣听到這熟悉的聲音,立刻轉頭,果然是哪天在竹林里見到的女子。只是現在的她,臉上少了那份玩世不恭的表情。手里拿著一個奇怪的物事,一臉嚴肅。
雲陌轉過身來,見雪衣滿臉詫異的盯著自己看,不悅的皺了皺眉。「林叔,帶雪衣公子出去。」她治病的方法與古代人大不相同,她可不想一會兒被當成怪物一樣,問東問西的,所以,如果這個手術,必須自己來做,那麼就得讓他們出去,可是自己有需要一個助手,這可怎麼辦呢。雲陌忽然靈機一動,對著管家說道︰「順便將我家寶寶帶過來,不看著他,我不放心。」
林管家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雲陌身上,所以對于雲陌的話,他是唯命是從。「雪衣公子,請你先出去吧。」
「林叔,你這是做什麼,讓我出去,你為什麼听這個女人的話?」雪衣雖然對雲陌很有好感,可是現在皇甫鈺危在旦夕,他怎麼可以離開呢,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惡了。
雲陌見雪衣仍然沒有動作,在看看床上躺著的皇甫鈺,經過她處理的傷口,又開始溢出了血跡,必須要拔箭了。否則他真的會…雲陌真的沒有辦法繼續想下去。
「雪衣公子,如果你沒有能力雨一直下皇甫鈺,就給我馬上出去,如果你要留下來醫治,那我就出去,不過你要給我記著,皇甫鈺萬一有個三張兩短,我一定讓你給他陪葬!」雲陌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完全的冷若冰霜,寒冷的氣息,自然而然的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讓人們感覺到寒意刺骨。
「娘親,寶寶來鳥。」正在這時,寶寶揮著小手,跑了進來。寶寶與雲陌是有心靈之間的感應的,寶寶可以感覺到,娘親現在需要自己,于是就跑了過來。
林管家見雪衣公子遲遲不動。心里也慌了。「雪衣公子,你就出去吧,雲小姐也是會醫術的,在你沒有到來之前,就是雲小姐幫助王爺處理傷口的。」
林管家的話讓雪衣突然眼前一亮,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女人做了那樣完美的處理。看來他的醫術不在自己之下啊。只是雪衣根本沒有注意到,林管家稱雲陌為雲小姐。听了林管家的話,雪衣起身欲離開,突然有停了下來。
「你需要我幫忙嗎?」
「不必!」雲陌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在可以浪費了,只希望雪衣快點離開。
雪衣什麼也沒有再說,轉身離開了,屋子里剩下雲陌和寶寶兩個人,雲陌立刻將麻醉的針劑給皇甫鈺注射了。
「寶寶,過來配合一下娘親。」雲陌戴上了手術手套,開始拔箭。寶寶用他的靈力,護著皇甫鈺周身的大動脈,不讓他因為失血過多兒死亡。
「噗…」斷箭拔出來了,皇甫鈺心口的血漬見到了雲陌八字上所掛的月神之墜上,閃過一抹亮光,只是並無人察覺。手術進行了整整一夜,雲陌如果不是有自身靈力的支撐,估計早就堅持不下去了。而且為了萬無一失,雲陌听了寶寶的話,她所下的每一刀,每一針上,都覆蓋著靈力。
天,漸漸的要亮了,東方的天空,出現了朦朧的顏色。
屋外,雪衣和林管家一直在哪里候著,不曾離開一步。雲小姐進入王爺的屋子都一天一夜了,不知道王爺現在是否已經無礙,上天保佑,讓自己王爺躲過這一劫吧。至于雪衣,他一直仰頭注視著天空,眼神悲傷中摻雜這深邃,總之就是很復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然,房門打開了,雲陌和寶寶兩人露出了頭。「雲小姐,王爺怎麼樣了?」一看見雲陌,林管家立刻開口問道。
「沒有生命危險了,剩下的事情,有雪衣就可以搞定。不行了,我太累了,我…」雲陌話還沒有說完,就暈倒了,雪衣剛好看見,立刻上前扶住了她。
「娘親!」
「雲小姐這是怎麼了?」
雪衣立刻模上雲陌的脈搏,「她是疲勞過度,所以才會暈厥,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于是林管家命輕舞飛揚將雲陌送回了房里,寶寶也跟了過去,其實寶寶知道,娘親會暈厥,是精魄不足導致的,他要盡快解決這個問題才行。
雲陌一離開,雪衣立刻進入皇甫鈺的房間,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呼吸平穩,傷口也都包扎好了,雪衣的心才放松了下來。那個女人的醫術,果然比自己還要好,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雪衣公子,王爺他是不是沒事了?」林管家不懂醫術,不過看雪衣公子那一臉輕松地樣子,想必王爺應該是沒有大事了。
「嗯,他的傷勢已經穩定了,只要按時服藥,換藥,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痊愈。」
「謝天謝地,雲小姐果然是王爺的貴人,王爺沒有白寵她啊。」林管家說罷,還對著天空,磕了三個頭。
完全沒有看見,雪衣再听見雲小姐三個字時,臉上露出的表情,驚訝,詫異,失望,糾結…雪衣真的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就是雲陌。這根傳說中的,詫異太大了吧。完全不相同一個人,難怪鈺會對她有所不同呢。那個女人的確有讓人著迷的資本,只是,可惜了,他並不適合皇甫鈺。
雲陌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一睜開眼楮,就看見寶寶小手倚著腦袋,嘟著嘴看著自己。「嗨,寶寶,早上好啊,呵呵。」
「哎,娘親,瓦真是懷疑,乃上一輩子是不是豬,真能睡,都一天一夜了。」寶寶說完,還伸出手,模了模雲陌的臉。雖然寶寶嘴上這麼說,可是心里其實是很擔心的。娘親精魄越來越少,這樣他的睡眠就會越來越多,寶寶真擔心,有一天她的娘親,一睡下,就永遠不會醒來了。
「納尼?我都睡了一天一夜了?皇甫鈺那廝怎麼樣了,醒了沒有?」雲陌听到自己竟然睡了一天一夜,首先想到的就是皇甫鈺,不知道哪個雪衣知不知道給他換藥。不知不覺中,皇甫鈺已經住進了某女心中,只是某女還渾然不知。
寶寶听到雲陌的話,再看看她那擔憂的表情,嘴角勾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矮油,娘親,鈺王爺沒有醒來鳥,瓦還擔心,是不是乃的醫術出了問題鳥。」
「你說什麼,皇甫鈺還沒有醒來,不可能啊,已經一天一夜了,不可能沒有醒啊,如果真的沒有醒的話,那不就…不行,我得去看看。」雲陌連鞋來不及穿,披了一件衣服就往皇甫鈺的房間跑去。
寶寶見到自家娘親那緊張的樣子,捂嘴偷笑。可憐滴雲陌,被自家兒子算計了,還渾然不知鳥。
來到皇甫鈺門前,雲陌立刻推門而入,果然,皇甫鈺依舊安靜的躺在床上,臉色還略這些蒼白。雲陌慌了,一刻跑了過去。
「不應該啊,怎麼會沒有醒,皇甫鈺,本小姐費勁心力醫治你,你怎麼敢不醒過來,皇甫鈺,你不要死啊,嗚嗚。」雲陌說著說著,就直接趴在皇甫鈺身上哭了起來。
皇甫鈺其實早就行了,只是剛吃完藥躺下而已。沒想到雲陌就突然跑了進來。于是皇甫鈺就想逗逗她,沒想到她竟然趴在自己身上哭了。听著他的哭聲,皇甫鈺的心又痛了。
「咳咳…」皇甫鈺輕輕地咳嗽了兩聲,雲陌立刻爬了起來。
「皇甫鈺,你終于醒了,你沒事吧,還痛不痛?」雲陌意見皇甫鈺醒來。高興地都忘記了擦掉臉上的淚痕。
「痛…」皇甫鈺看著雲陌這淚流滿面的樣子,心里暖暖的,這個傻女人,他既然可以一直好自己,醫術一定是很高的,難道她問不出來空氣里殘留的藥味嗎。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她太擔心自己了,所以完全沒有時間去思考分析,這個女人心里,還是有自己的位置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雲陌一听皇甫鈺說痛,立刻伸手抹上了皇甫鈺的脈搏,「哪里痛,我幫你上藥。」
皇甫鈺緩緩地伸出手,拉住雲陌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這里痛。」
雲陌當然知道他那里會痛了,被斷箭差點刺穿心髒,不痛就怪了。可是皇甫鈺的下一句話,卻讓雲陌囧了。
「看見你為我流淚,我心痛。」
雲陌傻了,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一看見皇甫鈺沒有醒來,就哭得稀里嘩啦的。最慘的是,還被皇甫鈺這廝給看見了,嗚嗚,丟人丟大了,以後沒臉見人了。
雲陌臉上糾結的表情,全被皇甫鈺收在眼里,皇甫鈺知道,這個女人還在別扭。于是伸手,將雲陌拉進了懷里。雲陌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撲到了皇甫鈺身上,雲陌立即伸手推他,卻忘記了皇甫鈺全身是傷。
「啊!」皇甫鈺痛的發出了一聲低吟。
「對不起對不起,皇甫鈺我忘了你受傷了,對不起,是不是很痛啊。」听見皇甫鈺痛苦的低吟,雲陌再次淚了,這次皇甫鈺抱住她,他沒有在反抗,怕一不小心,又觸到他的傷口。皇甫鈺見雲陌安靜了,嘴角勾出了一個笑容。如果能一直這樣擁著她,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雲兒,我喜…」
突然門開了,雪衣拿著藥走了進來。看見屋里的狀況,臉色一變,立刻轉過身去。
「鈺,該吃藥了。」
雲陌見有人來了,立刻從皇甫鈺身上爬了起來,皇甫鈺也放開了手。「你們先聊,我回去了。」雲陌轉身欲走,卻被皇甫鈺喊住了。
「雲兒,過來坐下。」雲陌听到皇甫鈺的喊聲,竟然這呢鬼使神差的返了回來,坐在了床上。
「林叔,讓輕舞飛揚去把小姐的鞋子拿過來。」
皇甫鈺早在雲陌起身的時候,就看見了她**的雙腳。這個丫頭,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剛睡起來,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這樣跑出來了,真是不知道怎麼說她才好。可是轉念一想,她之所以這樣匆忙,完全是因為擔心自己,一想到到這里,皇甫鈺就感覺心里暖暖的。
林管家一直站在皇甫鈺的房門前,听到皇甫鈺的命令,立刻走了下去。
雪衣對于皇甫鈺的話,倒是也沒有多想什麼,畢竟是雲陌救了他,對她好點也是理所應當的,只要不超出界限,他倒是無所謂。雪衣端著剛熬好的藥走了進去,讓皇甫鈺喝下。
「鈺,你這次為什麼會這麼重的傷,憑你的武功,怎麼會傷成這樣呢?」雪衣心里很是疑惑,按理說,即使是中了埋伏,也不應該傷成這樣才對啊。
「沒事,這是意外。吩咐下去,本王重傷的事情,對外保密。」皇甫鈺似乎很不願別人提及這個問題,只是簡單的用這六個字來回答他,任誰都可以听出來,這根本就是在應付。
「這個我知道,早在我一回來的時候,就讓林叔吩咐下去了,你放心吧。」雪衣見皇甫鈺的臉色很不好,又礙于雲陌在場,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雲陌也只是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雪衣喂皇甫鈺吃藥。心里也在琢磨,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皇甫鈺竟然重傷至此,如果你不是她在鈺王府的話,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就在屋子里的人心思各異的時候,輕舞拿著雲陌的鞋子走了進來。
「奴婢見過王爺,見過小姐。小姐的鞋子奴婢拿來了。」
「你起來吧,將鞋子快給小姐穿上,別讓她著涼了。」皇甫鈺的聲音緩緩響起,因為傷勢太重,所以聲音很低,不過足以讓屋子里的每個人听清楚了。
雲陌听了皇甫鈺的話,心里不禁嘀咕道︰這大夏天的,怎麼可能會著涼啊,這皇甫鈺真是小題大做。不過雖然腦子里這樣想,可是心里還是暖暖的。
輕舞听了皇甫鈺的話,立刻將鞋子拿給雲陌,想給雲陌親手穿上,去被雲陌拒絕了。「輕舞,我自己來,你下去忙你的吧。」雲陌雖然現在也是個古代的大家小姐,不過,自己的靈魂畢竟是受過二十一世紀的教育,總感覺這樣被人侍候很不習慣。
輕舞經過這段時間跟雲陌的相處,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氣,于是點點頭,退了下去。
這一切,雪衣都在旁邊看的一清二楚,這個雲陌果然和別的大家小姐有所不同,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傳言中的那種囂張跋扈,蠻不講理,反而不論做什麼事情,舉手投足間都流露著一種大將之風,絲毫沒有深閨女子的那種矯揉造作。再看皇甫鈺對他的關心程度,他真的擔心,再這樣下去,皇甫鈺會被雲陌吸引而陷下去。看來,他們的計劃要加快進行了,只要皇甫鈺能早日登上皇位,那麼和雲陌的交易也可以早日結束。
雲陌穿上鞋子後,回頭看了皇甫鈺一眼,剛準備離開,雪衣突然開口了。
「原來你就是雲陌小姐,在下有眼無珠,知道現在才知道,望小姐見諒。」雪衣不知道何時,已經將藥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打量著雲墨。雲陌回頭,就看見雪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額,帥哥,昨天對你無禮,我也很抱歉,那個屬于職業病,不要見怪啊,我也是擔心皇甫鈺那廝,萬一不小心掛了,他還欠我錢呢。」雲陌在心里一直這樣跟自己說,自己擔心皇甫鈺是因為自己跟他有交易,怕自己拿不到銀子,所以才會這樣的。
雪衣听了雲陌的話,也不禁笑了笑。這個女子真的是很有趣,如果她不是自己的情敵的話,說不定他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呢。「原來是這樣啊,不過不管怎麼樣,都要謝謝你,謝謝你久了鈺一命。」說罷,雪衣玩子,向雲陌施了一個禮。
雲陌無奈的撇撇嘴,說實話,她對于古代人這些繁文縟節很是不喜歡呢。「不用客氣,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雲陌說罷,抬腿就走,跟迎面而來的林管家撞了個正著,雲陌往後退了一步,並沒有摔倒。
「哎呦,小姐,對不起啊,老奴走的太急了。實在是對不起啊,你沒事吧。」林管家一看見自己撞上了雲陌,立刻開口道歉。
「林叔,我沒事。倒是你,這麼急沖沖的進來,是不是又什麼事情啊?」
「是這樣的,太子殿下附上差人來報,說三天之後,在太子附上設宴,邀請王爺和雲小姐過去,說是為了給雲小姐接風,順便和王爺聯絡一下兄弟感情。來人還在門外等著呢,老奴特來詢問王爺與小姐,這請帖接不接?」
皇甫鈺還沒來的及說話,雲陌就開口了。「回了,就說是我說的,不去。」
雲陌的回答,倒是讓皇甫鈺很滿意。他這次受傷的事情,想來跟這位太子皇兄月兌不了關系。這接風宴,恐怕是試探自己的傷勢吧,現在的太子皇兄,已經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行事作風中多了一抹狠厲。
雲陌的回答讓林管家露出了為難之色,林管家遂再次開口道︰「來人也說了,如果雲小姐不願意前往,就讓雲小姐親自出去,來人有東西要親手交給小姐。他說,只要小姐看過,一定會改變主意的。」
雲陌的臉上出現的疑惑,這皇甫翼到底搞什麼鬼。難不成在他手上,有自己的什麼把柄不成。這也不可能啊,自己能有什麼把柄呢。不過皇甫鈺既然這樣說了,想必自有他的道理,自己倒是不妨出去一看。「好吧,我跟你出去看看。」
雲陌想罷,抬腿就走,皇甫鈺擔憂的聲音再度響起來。「雲兒,自己小心些,太子皇兄他現在已經變了,你要多留個心眼,凡是以自己的安全為先,別顧慮其他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就跟我說,不要一個人受著,別忘了我說過,會保護你們。要相信我!咳咳…」皇甫鈺因為一次說的話太多,帶動了傷口,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雪衣立刻替他順氣。
雲陌回頭看了一眼皇甫鈺這虛弱的樣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這家伙,自己都半死不活了,還有心思來擔心自己,不過听了他的話,自己心里還是挺舒服的,也許自家寶寶說的沒錯,皇甫鈺的確是一個可以讓自己依靠的好男人。想罷,雲陌露出了一個真誠的微笑。
「我知道了,放心吧。」說罷,雲陌跟著林管家離開了皇甫鈺的屋子。
「鈺,你確定你的心沒有動搖嗎?」雲陌挑眉剛走,雪衣平淡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皇甫鈺不知道怎麼回答雪衣這個問題,所以就保持沉默了,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雪衣復雜的眼神,一直只是皇甫鈺,希望可以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一絲端倪,可是最終卻什麼都看不出來。雪衣心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鈺,不知道你的心,還能守多久…
雲陌隨著林管家來到了大廳,遠遠地就就看見了一個身著玄衣的男子。這個男子他見過,記得那次在選夫會上,就是這個男人陪著皇甫翼出席的。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這個男人就是皇甫翼那廝的狗頭軍師——冷子寒。
外面傳言這個冷子寒為人狡猾,詭計多端,是皇甫翼的得力助手。沒想到這次皇甫翼竟然拍了個重量級的人物前來邀請自己,看來自己的面子還真不小。
「原來是冷公子啊,這小小的一張請帖,怎麼敢勞煩冷公子你這太子身邊的第一紅人前來送呢,這可是折煞雲陌了。」雲陌走到冷子寒身邊,不禁與他寒暄到,古代人不是都愛來這套虛詞嗎,自己這也算得上是入鄉隨俗了。
「雲小姐客氣了,能為雲小姐服務,是冷某的榮幸才是。還請雲小姐三日之後,無比賞光。」冷子寒身體微微彎下,給雲陌略施一禮。
「哎,真是不巧啊,本小姐三日之後剛好有事情,所以可能不能出席太子殿下的宴會了,還望冷公子替雲陌在太子殿下面前好好解釋啊。」女乃女乃滴,皇甫翼那張凶巴巴的臉,她才不想看見呢,那家伙每次一見自己就發瘋,自己還是不見為妙。加上皇甫鈺有身受重傷,听他今天的口氣,似乎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傷勢。這萬一去了太子府上,一個不小心露陷了怎麼辦,自己可不想害了皇甫鈺。皇甫鈺可是比皇甫翼那廝可愛多了。等等,自己這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呢,自己一定是腦袋抽風了才會覺得皇甫鈺那廝可愛,哎。
「太子殿下早就料到雲小姐會這樣說的,所以冷某來之前,太子殿下交給冷某一封書信,想必雲小姐看完,自然會改變心意的。」冷子寒說罷,從袖口里拿出了一張折疊著的信紙,交到了雲陌手中。
雲陌毫不在意的接了過去,看就看,她就不信了,皇甫翼到底能拿什麼東西來威逼自己就範呢。雲陌隨即就將信紙展開,然而信里的內容,卻讓雲陌看的臉色都發了白。雲陌看罷,將書信收了起來,對冷子寒說到︰「你回去吧,告訴你們家太子,說我雲陌三日之後,一定到場。」
「是,雲小姐,那冷某就告退了。」冷子寒笑意盈盈的雙眸掃過雲陌蒼白的臉,臉上閃過一抹得意的神色,然後退了下去。
雲陌拿著皇甫鈺寫給他的東西,匆忙的回到了房間。寶寶見自家娘親回來,立刻跑了過去,撲到了雲陌的懷里︰「娘親,乃一想到帥哥,就忘記寶寶鳥。看過鈺王爺,這下乃該放心鳥。」寶寶抱著雲陌,完全沒有注意到雲陌臉色的異常。
「寶寶乖,娘親怎麼會忘記寶寶呢,寶寶是娘親最在乎的人了,哪像意圖想傷害寶寶的人,娘親都不會放過,娘親一定會保護好寶寶的。」雲陌說著,收緊了抱著寶寶的胳膊,仿佛害怕,下一刻就失去寶寶。
寶寶也察覺到了自家娘親的異樣,遂開口問道︰「娘親,乃腫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乃了,告訴寶寶,寶寶幫乃報仇,別忘了寶寶可是很厲害哦。」寶寶以為自家娘親又和鈺王爺鬧別扭了,于是這樣安慰道。
「娘親沒事,寶寶乖。肚子餓了嗎,讓輕舞飛揚帶你下去吃飯。」雲陌收起了臉上慌亂的表情,恢復了以往那副笑眯眯的樣子。輕輕的推開寶寶,對他說道。
「嗯,有點餓,娘親難道不餓嗎,跟寶寶一起去吃飯。」
「寶寶自己先去,娘親還有點事情,馬上就來。」雲陌說罷,在寶寶女敕女敕的小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輕舞,帶小少爺下去吃飯。」听到雲陌的喊聲,輕舞立刻跑了進來,帶著寶寶去吃飯了。
寶寶一離開,雲陌的臉色再度覆滿了陰雲。這個該死的皇甫翼,他竟然用寶寶的身世來威脅自己,不過他是怎麼知道寶寶與眾不同的。雲陌拿出了皇甫翼寫給她的信函,上面的字讓雲陌氣憤難耐。
「陌兒有子,與眾不同,豈非妖孽乎?若將此事,公告與世人,爾可預知後果乎?」該死,如果寶寶與眾不同這件事被世人知道,不知道寶寶會不會被當成妖怪壓去火場。這個該死的皇甫翼,真是沒用良心,虧自己還三番四次就他,他竟然這樣回報自己,早知如此,當初在使者聚會,就應該讓杰克將他整死,也不會有現在的麻煩。皇甫翼這次真的是拿住了自己的軟肋啊,看來她也只能暫時順從于他,以後再慢慢想辦法了。不知道皇甫翼三日後舉行宴會,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不論三天後是龍潭還是虎穴,自己都得娶闖上一闖,寶寶的事情,一定不能泄露出去,否則,後果真的很難想象,即使寶寶有強大的魔域組織,可也難抵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啊。想罷,雲陌將這信紙,放在燭火之上,片刻之間,化為了灰燼。
林管家將雲陌與冷子寒的對話,一字不露的匯報給了皇甫鈺。倒不是林管家多事,只是他覺得雲陌看完信件之後的表情實在是太奇怪了,inline有些擔憂,所以才報告了皇甫鈺。
「林叔,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皇甫鈺听了林管家的匯報,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可是心里卻擔心不已。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一向鎮定自若的雲兒,露出那樣的驚慌失措。不過雲兒既然答應了三日之後去赴宴會,想必是心里已經有了決定吧,只希望那丫頭可以好好的保護自己。
皇甫鈺正在思索之際,一個不速之客突然走了進來。
「大師兄,若雪听說你受傷了,特地熬了一些參湯過來。」柳若雪今天穿了一件淡藍色紗衣,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抹胸。將傲人的身材完全的展現出來,臉上的妝也很淡雅,她從小跟皇甫鈺一起長大,自然知道皇甫鈺的喜好,所以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所裝扮的。
皇甫鈺聞聲,抬頭就看見柳若雪扶風弱柳的走了過來,手里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參湯。一看見柳若雪,皇甫鈺就頭疼,這個小師妹真是有些難纏啊,怎麼說她都听不明白。
「若雪,本王沒有胃口,你先出去吧。」
柳若雪一听到皇甫鈺的話,墨色的眸子中立刻氤氳上了一層水汽。「大師兄,若雪一听說你受傷了,就很擔心,于是跑去廚房給你做了這參湯,你就看在若雪一片苦心的份上把湯喝了吧。若雪知道大師兄不想看見我,只要大師兄把湯喝了,若雪馬上就出去好不好?」柳若雪今天可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讓皇甫鈺將這加了藥的參湯給喝下去。那個黑衣人說了,這是自己唯一可以接近皇甫鈺的機會,只要皇甫鈺服下著加了藥的參湯,自己就躺倒他的床上。等皇甫鈺發現,一切都來不及了。就算他再不喜歡自己,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也一定會娶自己過門。只要過了門,他就不相信打動不了皇甫鈺。
皇甫鈺將柳若雪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無奈的點了點頭。柳若雪見皇甫鈺答應了,立刻開心的將參湯端了過去,然後看著皇甫鈺喝了下去。
「好了,若雪,湯我喝了,你出去…噗…」
皇甫鈺話音未落,覺得心里一陣氣血翻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柳若雪嚇得將湯碗打翻在地。林管家听到皇甫鈺屋里有動靜立刻跑了進來。
「王爺,王爺,你這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林管家看見自家王爺吐血了,立刻慌亂的失了方寸。
「快,快來人啊,快去請雲小姐過來。」林管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請雲陌過來,在林管家的潛意識里,已經把雲陌當成皇甫鈺的幸運星了,好像只要有雲陌在,皇甫鈺就一定不會死。
屋子里的柳若雪已經害怕的跌倒在了地上,怎麼會這樣,那個黑衣人不是說那是藥嗎,大師兄怎麼會吐血?那學的顏色泛黑,看情況,分明就是中了毒啊,這下自己全完了,大師兄一定不會饒恕自己的。柳若雪想罷,起身抬腿就往外跑,林管家立刻喊人抓住了她。
「把若雪小姐帶回房里,沒有網頁的命令,不許她離開一步。」林管家雖然不知道剛才屋子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看情況,肯定跟著個柳若雪月兌不了關系,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想跑。
「林叔,怎麼了。皇甫鈺出什麼事了?」雲陌一接到下人的稟告,立刻跑了過來,皇甫鈺這廝這兩天是不是犯太歲啊,倒霉事兒一波接著一波,沒完了,在這樣折騰下去,他的小命真該去閻王殿報道了。雲陌沒有想到,他這次的想法,真的成真了。
「雲小姐,老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先進去看看吧,王爺的情況很不好。」林管家來不及多做解釋,立刻拉著雲陌到了皇甫鈺身邊。雲陌抹上了皇甫鈺的脈搏,臉色一下子完全蒼白了。
「去,去把雪衣叫過來,快去。」雲陌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診斷。「噬魂,竟然是噬魂,不,一定是我診斷錯了,怎麼可能。」
雪衣來了之後,就听見雲陌嘴里一直嘀咕著「不可能…」
雪衣立刻抹上了皇甫鈺的脈搏,臉上就如同雲陌剛才的表情一樣,瞬間失去了血色。
雲陌見雪衣來了,立刻抓住他的衣袖,「不是噬魂對嗎,是我診斷錯了,對嗎,皇甫鈺不會死的對不對?」
雪衣此刻的心里也是疼的無語附加,竟然是無藥可解的毒王「噬魂」。這下,皇甫鈺真的是回天乏術了。可是好好地,鈺怎麼會中毒呢,到底是什麼人,可以混進鈺王府下毒。雪衣看著眼前這個近乎瘋狂的女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看來鈺在她的心里還是有位置的,只是,他真的沒有辦法救他。
「是噬魂,皇甫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