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間已經一個月過去了。在一般閑人的眼里,也許這短短的一個月算不上什麼,可是對于這個正處在爭位階段的王朝來說,那可是已經發生了許許多多的變化。皇甫翼盜走皇甫鈺的金牌令箭,利用皇甫鈺的身份,在暗地里做了不少違法犯忌的事兒。這些事情一旦東窗事發,皇甫鈺估計就是不死也難了。
在半個月前,皇帝皇甫雲天也染上了風寒,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這一突發狀況,也讓皇子們的奪位之爭變的更加嚴重。雲陌現在,幾乎都天天待在皇宮里,因為老皇帝有令,讓雲陌貼身侍候他。
雲陌對于這次皇甫雲天的命令,沒用絲毫的反抗!因為她清楚的知道,皇帝大叔已經時日無多了!雲陌看著一臉憔悴的皇甫雲天,心中說不難過,那是假的。這個皇帝大叔,雖然有時候坑了一點兒,可是他對自己那是真心的疼到了骨子里。雖然他是一代帝王,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可是終究也逃月兌不了死神的降臨。
在雲陌思索之際,皇甫雲天身邊的李公公端著剛熬好的藥,走了進來。「雲小姐,皇上該喝藥了。老奴已經把藥放溫了,才端進來的,您侍候皇上喝了吧。」李公公是皇甫雲天的太監總管,可以說是從皇甫雲天還是皇子的時候,就一直照顧著他的。這樣算來,也有幾十年了。如今的皇上,已經兩鬢斑白,自己也是年過半百之人。看著自己的主子,那樣蒼白無力,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李公公也很是心痛啊。皇上這一生,走的很辛苦啊,可是,卻很少有人能理解他的苦。即使現在生了這麼嚴重的病,他也不能喊他的兒子來跟前侍候。因為他清楚,他們都各有心思,他們的眼楮,都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身後的那把龍椅。
「咳咳…」皇甫雲天顫顫巍巍的睜開了那雙狐狸眼,只是現在的他,眼中少了一份深沉,少了一份銳氣。蒼白的臉色,無聲的訴說著他此刻的脆弱。那一臉的皺紋,記錄著他為這個聖宇王朝那日日夜夜操不完的心。
皇甫雲天一睜開眼楮,就看見了放在桌上的藥碗,眉頭不禁皺了皺。這苦藥湯子,喝了也有些時日了,估計他也喝的怕了,煩了。明明知道這藥對自己根本沒有多大的用處,可是為了支撐著這個大局,他只能這樣。
李公公一看見皇甫雲天行了,立刻短期桌子上的藥碗。「皇上,您醒了。趁熱把這藥喝了吧,喝了您的病才會好。」李公公說著說著,不知怎麼的,兩行清淚就落了下來。
皇甫雲天最見不得的就是這些婆婆媽媽的眼淚了,「咳咳,李公公…咳咳…你哭什麼…咳咳…朕…朕還沒死呢…咳咳…」皇甫雲天今天按起來更加的嚴重了,連一句完整的話,說起來都如此的困難。
雲陌是一個醫者,見皇甫雲天這樣的狀況,眉頭也皺了起來。不過只是轉瞬即逝而已。雲陌三兩步走到了皇甫雲天的床前,接過了李公公手里的藥碗。
「李公公,這喂父皇吃藥的事情,還是讓我來吧。父皇如今這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個小孩似地。只有我才能對付得了他,李公公,您先下去吧,給父皇準備一點肉粥過來,今天父皇都沒有怎麼吃東西呢。」
李公公也知道皇甫雲天最見不得這流淚的場面了,听了雲陌的話,立刻用廣袖,隨意的抹了兩把眼淚,退了下去。
李公公前腳一走,雲陌就拿起那碗黑乎乎的湯藥,倒入了床旁邊放著的花盆里。然後將碗,放回了桌子上。
皇甫雲天對于雲陌這舉動,並沒有感到一絲的奇怪或者疑問,至始至終都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雲陌。雲陌再度坐回了皇甫雲天身邊,手里拿出一個玉瓶,低著頭,不知道在搗鼓是,什麼。一邊弄著手里的東西,一邊問道︰「父皇,你不會怪我嗎?」
「怪你…什麼?」
「我沒有經過您的同意,就私自把您的藥倒掉了。」皇甫雲天沒有說什麼,只是笑了兩聲,看向雲陌的眼楮中多了幾絲認同。這個孩子果然就和她的母親一樣的聰慧。她知道朕的情況,知道這些苦藥湯子對自己的病情毫無用處,她知道,自己之所以喝這些藥,只是為了穩定朝堂,讓他們抱有一線希望和忌憚。因為只要自己不死,只要自己仍然有痊愈的可能,那麼這朝廷,這天下的歸屬,就還是個未知數,他們就不敢明目張膽的亂來。自古朝代的更替,都是要經過現學的洗禮的。雖然自己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這些發生確實在所難免的。
「雲丫頭…父皇有話…想和你說…咳咳…父皇知道…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咳咳…就想你的母親…父皇知道…你比朕的任何一個孩子都聰明…所以…父皇才會執意要你做…這天下的半個主人…咳咳…你一定要為父皇…。管理好這天下…不要讓他們…他們自相殘殺…父皇知道…你一定會做到的…因為你是若離的孩子…咳咳咳咳…」
皇甫雲天說著,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雲陌立刻將手中剛剛弄好的藥丸,喂到了皇甫雲天的口中。她在在藥丸上附上了一層靈力,卻也延續不了他多長的生命。「父皇,我知道,您先不要說了,先休息一下,這些事以後再說。」
剛剛安撫好皇甫雲天的情緒,李公公就端著粥走了進來。「啟稟皇上,各位皇子在殿外跪了很長時間了,說是想要近前侍候皇上,以盡孝心。」
「讓他們…都…咳咳…」
皇甫雲天還沒有說了幾個字,再度咳嗽了起來,雲陌急忙拍著她的胸脯,為他順氣。「李公公,你不用理他們。他們既然愛跪,就跪著吧。都是正值壯年的七尺男兒了,跪一下下又不會生病。」
他們此時這是想用苦肉計來奪權,這樣的戲碼,電視劇里都演了不下百遍了,還來這招,真是不嫌煩。雖然說其中也不乏有真心的,可是,現在皇帝大叔不管將誰招進來,都是錯。這樣會引起朝堂上的變動。大臣們保家衛國的本事,雖然不怎麼樣,可是這見風使舵,確是學了個透徹。
李公公知道,這雲小姐是皇上的心頭肉,她說的話,一定就是皇上的意思,所以就照著雲陌的意思,準備出去轉告那些皇子,卻被雲陌攔住了。
「算了,還是我親自去吧。」雲陌一想到皇甫鈺估計也很著急,就想趁這個機會,出去看看。
雲陌走到殿外,雖然雲陌知道古代帝王的子女很多,可是這壯觀的景象,還是讓雲陌嚇了一跳。尼瑪,一片人。這要是放到六零年,估計都養活不起啊。皇甫鈺意見雲陌出來,立刻走上前去。皇甫翼同時也走了出來,兩人同時一左一右拉住了雲陌的胳膊。雲陌囧了,剛才光想到了皇甫鈺,忘記了還有皇甫翼這廝。這下,自己可是為難了。雲陌沒有辦法,只能同時把拉著自己的這兩個男人甩開了。
「好了,別拉了。我出來只是傳達父皇的意思,你們父皇是都不會召見的,你們要是愛跪呢,就都跪著吧,跪累了就回去。本小姐的話已經轉達到了,拜拜。」
雲陌說完,轉身就往回走,結果卻再次被那兩位拉住了。雲陌屋里扶額,看來,不給他們一個交代,自己是別想走了。
「你們想說什麼,我听著,不過一個一個來。皇甫鈺先來,皇甫翼放開。否則,我誰的問題都不會回答。」雲陌雖然屈服了,可是還是有自己的原則的,在說,她也不能讓他們兩聚到一塊說啊,萬一說了不該說的,穿幫了,自己不就慘兮兮了嗎。
皇甫翼知道雲陌的脾氣,所以狠狠地瞪了皇甫鈺一眼,放開了手。甩了一下廣袖,走到了一邊。
皇甫鈺立刻拉著雲陌的手,一臉擔憂的詢問著︰「雲兒,你在父皇宮里還好吧,父皇的病情你有沒有辦法。我記得你的醫術很好的,你能不能救救他?」皇甫鈺雖然很想得到皇位,可是皇甫雲天畢竟是他的父親,此刻,還是擔憂大過了利欲心。
雲陌看到皇甫鈺這個樣子,心里也很是滿意,她也不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是個無情無義的薄情人。「鈺,我一切都好。至于父皇他…」雲陌說道這里,只是搖了搖頭。「我也無能為力,生老病死這是定數,父皇的命力已經走到了盡頭,他…撐不了多久了!」雲陌雖然也很不想相信,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人怎麼可能斗過天呢。
早在看到雲陌搖頭的時候,皇甫鈺就知道,父皇的情況一定很不妙,只是沒有想到,竟然遭到了這個地步。皇甫鈺此刻好像突然回到了他的母妃去世的那個時候,整個人都沉浸在哀傷絕望的氣氛中。雲陌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能輕輕地抱著他,給他一些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