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杯皆殺錄 第二十四章 間幕

作者 ︰ 愛南燕

()我的名字,言峰龍弦,不過熟悉的人都叫我阿龍。原本的姓氏已經忘記了,言峰這個姓氏,只是為了比較容易跟在我的「兄長」言峰綺禮的身邊而改的。

我有一個仇人,是傳說中的英雄,也許別人不相信,但是我卻可以清晰的記得,我的仇人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大英雄,阿爾托利亞•潘達拉貢,或者換一個名字,亞瑟王。

听起來像是無稽之談,不過卻是事實。

十年前,亞瑟王將我自小長大的家所在的街區焚燒殆盡,而我的父母正是在那個時候,為了保護我和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最後被遠方傳來的耀眼光芒轟成了碎片,消失在我的眼前。

之後在跟隨著「兄長」言峰綺禮的r 子里,我知道,那條耀眼光芒的來源是那位傳說中大英雄手中的那為人們眾所周知的聖劍「誓約勝利之劍」釋放出來的強力斬擊。

再之後,為了報仇,我跟著言峰綺禮從常識的世界踏入了「非常識」的世界,我也因此得知了亞瑟王之所以會出現,是有原因的。

在我所居住的一個邊陲小城市「冬木市」之中,每隔六十年就會有一批來自于世界各地的「魔術師」,為了獲得傳說中的許願機——以北歐傳說之中的萬能大釜為原型制造的神秘寶物「聖杯」而展開戰斗,而毀滅我的家,殺死我父母的亞瑟王,就是十年前參與聖杯戰爭的魔術師其中的一人,所召喚出來的英靈。

英靈,原本出自于北歐的神話,說清楚的話,就是奧丁的侍女將在以往戰斗中有過優異表現的陣亡戰士們復活,將他們作為免費的炮灰和方便的道具來使用。

而在聖杯戰爭之中,英靈的概念則是有些不同,在聖杯戰爭之中出現的英靈,則是特指那些生前曾經留下過豐功偉績的英雄,在死亡之後,這些功績在人們口中不斷流傳、歌頌(或者是詛咒),供人們瞻仰(或者是恐懼),久而久之死去英雄們的靈魂就會升格,轉化為一種特殊的東西——英靈。

英靈們具有跨越時間的特質,他們的靈魂在升華的一瞬間就會從原本的時間軸之中抽離,降臨在時間軸之外,被成為「英靈王座」的所在,因此對于這些英靈們來說,任何時間,降臨在任何地點都是可能的。

只要條件滿足的話,公元2000年的時候發動召喚儀式卻召喚出了公元3000年以後的英雄,也並非不可能,因此在我所居住的「現代」之中,我的家庭被亞瑟王所毀滅,這種理論也是成立的,並非是我的臆想。

廢話說了這麼多,我只想表達一個意思,就是我的仇人是一個難纏的存在,她並不存在于現實世界之中,但是卻又存在于現實世界的任何角落。

而在那之後,我所進行的一切行為,都是為了毀滅「亞瑟王」這個東西的存在而努力著,包括主動向我的「兄長」言峰綺禮提出要學習魔術。

在那之後經過不短的一段時間,我才明白當時的我提出了多麼瘋狂的一個要求。

言峰綺禮隸屬于「聖堂教會」,與魔術師是死敵。理論上來說是如此,但是正如強盜窩之中會出現難得一遇的好人一樣,言峰綺禮恰恰就是那小小的「特例」。

言峰綺禮自稱曾經向一位優秀的魔術師執弟子禮,並且認真修習過魔術,借著那位魔術師的面子,他帶著我前往了魔術師的大本營——位于大不列顛島上的著名的世界級大都市倫敦之中,被稱為「魔術師的搖籃」之所在的「時鐘塔」中開啟魔術萌芽。

當簡單的儀式過去之後,我就成為了那些自稱「追尋神秘之人」其中的一份子,在儀式主導者以及其他寥寥幾位旁觀者的目光之中,我多少也能感覺到一些奇怪的目光,後來言峰綺禮向我解釋,那些是混雜了虛偽的高傲和尖銳的嫉妒的目光。

因為開啟的時間過晚以及準備的條件不足導致儀式雖然成功完成,但是並沒有形成最大的效果,但即便如此也開啟了足足六十余條魔術回路,對于那些整r 里鼓吹「血統論」,並自詡血統高貴、家學淵源的「貴族」們來說,是**果的打臉。

時鐘塔之行,讓我一步踏入了「非常識世界」的「神秘側」,也讓我徹底了解到了英靈究竟是一種什麼東西,以及我的復仇之路究竟會多麼的坎坷。

再之後,是外出游學的三年時間,這三年時間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不斷的獵殺一些普通人對付起來較為危險但是魔術師卻不屑一顧的目標,包裹變異的魔獸、失控的實驗品以及一些偶爾獲得神秘能力而變得肆無忌憚的人類。

說起來是游學,實際上只是不斷的殺人那賞金,順帶積累魔力的過程,在三年之後,我正式踏上了神秘的道路,成為一位魔術師。

缺乏魔術刻印與血脈的傳承,因此我無法學習需要j ng密c o作的例如魔術道具制成、禮裝c o作、空想具現、聖靈詛咒、言靈術等一類需要利用魔力構成復雜魔道紋路和神秘印記的魔術,只能有條件的使用一些火焰c o縱、液體控制、風力c o作等粗放的魔術。

而在那之上,我在言峰綺禮的建議之下,選擇了被稱為最接近高等魔術的「次高級」魔術之中的兩種,這兩種魔術分別是「魔力塑形」以及「飛行道具魔術附著」。

魔力塑形魔術,是將體內儲存的魔力具現在現實之中,並且按照施術者的想法賦予形體的魔術,入門極為簡單,但實際上想要j ng密c o作卻極為困難,困難有兩點,第一點是魔力量,這一點較為容易理解,而第二點則是需要「知識」,大量的知識,想要塑造神秘道具,就需要相應的神秘知識,想要塑造科技道具,就要相應的科技知識,從神秘側的角度來說,神秘知識越是詳細,所塑造出來的道具就威力就與預想之中越接近,若是可以達到事無巨細,無所遺漏的話,就可以完美的展現出想象之中的威力,而相對的若是要塑造科技產物的話則是要求的極為苛刻,必須將一切因素都考慮到,例如若是想要塑造一把手槍,需要的知識則是囊括並不限于材質挑選、金屬冶煉、合金配方、機械動力、火藥制造、彈道設定、空氣力學等等一系列制造手槍所涉及到的一切知識。

當然相對于神秘側的知識獲取難度來說,塑造科技側道具所需要的知識雖然繁雜、龐大,但是獲得的方式卻極為容易,只是想要理解透徹較為困難而已,因此我為了方便使用塑形魔術,大多數時候都會隨身帶著武器的設計圖紙,圖紙里面不僅僅記載了槍械的構造,里面記載的極為具體,連某一個部件需要什麼材質的原料,如何制造這些原諒都記載的一清二楚。

但是就算是如此,對于我來說,可塑造的槍械數量也極為有限,截止目前為止,我的塑形魔術可以塑造的東西除了特定的四款槍械以外,就只有魔力結晶這一種神秘側最常見的東西了。

除此之外,我學習的另外一個魔術「飛行道具魔術附著」理解起來就極為簡單了,顧名而思義,是將制定的魔術效果附著在飛行道具之上的魔術,對于這個魔術我並沒有太過研習,原因是因為一條神秘側的理論「神秘將會在更神秘之前失效」,也就限定死了這個魔術的使用範圍極為狹隘——太過高深的神秘魔術不需要附著在飛行道具上就可以發揮很大的威力而可以輕松附著在飛行道具上的魔術對較為高級的武器無效……

與其說是我特意選擇了飛行道具魔術附著這種魔術,倒不如說這種魔術的特x ng吸引了我。

塑形魔術塑造出來的武器使用的是現實世界之中特殊制作的子彈,而這種子彈對于任何魔術都沒有抗拒,因為按照現實世界的科技流水線制造出來的標準子彈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神秘x ng,因此就算是最簡單的魔力彈也可以附著在子彈上……雖然單純從槍膛之中發sh 出的子彈本身所具有的攻擊力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意義上的魔力彈。

原本我是沒有這樣的想法的,最初的設想是使用塑形武器和塑形彈藥可以輕易的做出有前提的「無限彈藥」和「隨身攜帶」,但實際上即使是弄到M99型步槍的設計圖以及具體參數和材料就已經費盡了我的腦筋,但也因此也讓我了解到為什麼許多擅長使用槍械的在野魔術師不會選擇塑形魔術的原因了。

魔力量不足雖然是一個大問題,但是經過長時間準備的話,未必會是問題,真正的問題是因為這個魔術需要學習這些額外的「知識」,學習這些將會產生額外的負擔,而單單是吃透一柄武器的完整結構所消耗的時間都足夠他們去開發或者學習其他魔術,因此他們放棄了這些看似極為有前景的魔術。

畢竟,魔術師都是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他們會在腦海里面將付出和回報進行預演和推算,任何付出大于收益的事情,魔術師都不會去做,對于魔術師來說,他們需要的是通過些微的付出……或者說干脆不付出而獲得收益,這就是再好不過的情形了。

與他們相反,我的腦袋里面並沒有那種根深蒂固的魔術規則……我只要追求便利,畢竟就算是成為魔術師,我暫時也無法月兌離表世界的身份,粗淺的魔術行使方式,也讓我無法通過魔術裹脅普通人,成為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在成為「大人物」之前,學生的身份則是最方便r 常活動的了。

以學生的身份去調查、探尋一些歷史知識——主要的針對亞瑟王的知識,無疑是再方便不過的事情了,無論是誰,都只會將這當做年輕人的求知y 和對英雄的向往,而不會產生其他聯想。

也正是托這種行為的福,我對亞瑟王的仇恨雖然與r 俱增,但是卻學會了壓抑的方法和巧妙的掩飾,話雖如此說,但是想到之前真正面對名為Saber的亞瑟王之時,我卻在那一瞬間將這一切全部忘記了,僅余下胸中無盡的仇恨……這也是托了十年之間不斷壓抑和掩飾的福,對此我也只能暗叫僥幸,幸好有了那一次發泄,之後在面對亞瑟王的時候,我再也沒有過情緒失控的情況發生,猶如當前情況,我明明就知道試圖擊殺我的人和殺死我家人的兩個凶手就在眼前,但是依然沒有依著x ng子做出沖動的選擇。

當然,其中重要的原因是……我看上了愛麗蘇菲爾……這是口胡的。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清晰的感覺的到,雖然眼前出現了這個名為久宇舞彌的女人,並且承認了她自己就是開槍的人,但是我的背後依然有一種冷入骨髓的感覺,那是我在數年間不斷游走在暗殺和反擊殺之間鍛煉出來的示j ng能力。

固有能力,預j ngD,在周圍安靜的環境之下,在面對未可知的足以致命的威脅時,神經會做出一些奇異的提示作為示j ng,當此威脅轉換為可知時,預j ng能力失效。

于是當我心中確定周圍有著衛宮切嗣隱藏,並且蓄勢待發用槍械瞄準我時,背脊上的寒冷感明顯的消退了,剩余的部分預j ng可想而知,就是對于衛宮切嗣未知的攻擊方式產生的預j ng了。

話題轉回來,在獲得M99步槍的設計圖以前,不僅是對這類步槍本身,對于其他槍械知識或多或少會有一些了解,同時也經歷過無數被槍所指向、攻擊的過程,因此或多或少可以根據預j ng能力做出的提示來推測槍械類型,最簡單的方法莫過于一種一種進行猜測,若是正確的話,「未知」會在一瞬間變成「已知」,預j ng能力的提示就會有反應,不過在戰斗之中進行猜測的話,也沒有足夠的時間。

但是在面對當前的情況,卻是剛剛好,一邊和面前的兩人一從者進行交涉,一邊不斷的推測衛宮切嗣使用的槍械,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預j ng的提示卻一絲沒有變化,而眼看著眼前的人中,尤其是Saber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想不到一個王者竟然會如此的缺乏耐心。

正看著Saber時我忽然想到,先前擊殺Lancer的衛宮切嗣使用的槍械明顯是經過改裝的反器材強力武器,其口徑之大足以稱之為「炮」,而因為眼前這個堪稱有著道德潔癖的英靈存在,衛宮切嗣想必不用顧忌愛麗蘇菲爾和久宇舞彌兩個人的危險……

想到這里,我大概猜到衛宮切嗣會使用什麼樣的武器了,做出推測的同時,背後的寒冷感終于產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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