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杯皆殺錄 第二十六章 與遠阪時臣交戰之八極拳很危險

作者 ︰ 愛南燕

()說實話,我是不願意和遠阪時臣照面的。相比起來,衛宮切嗣也好、言峰綺禮也好,甚至是老蟲子間桐髒硯也好,我寧願和他們面對面的交談,原因就在于相對于另外三個人來說,遠阪時臣是一個標準的魔術師。

高傲、自私、重視榮耀,將根源視為唯一目的,為了到達根源不惜一切——將遠阪櫻變成間桐櫻,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增加自己家族在聖杯戰爭之中的勝率,因為固守著所謂魔術師每代只能傳承一人的傳統,同時恰好間桐家缺乏繼承人,于是將自己的幼女過繼給間桐髒硯的長子間桐鶴野,作為魔術刻印的繼承人。

這些話都是士郎告訴我的,而士郎則是從女朋友櫻那里听來的。話說士郎,這種小兩口之間的悄悄話也拿出來說,你真的大丈夫?

話題轉回來,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腳步已經停在了遠阪宅的前面,按照一般的禮貌按了門鈴,很快就有人前來開門了——是言峰綺禮。

這個時候的言峰綺禮外貌看起來與我幼年時差不多,利落的短發,嚴肅的表情,看起來極為深邃實際深處卻極為空洞的褐s 雙眼,從里面散發出來一縷一縷的空虛感。

「言峰綺禮?」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出現在這里,我還以為他已經死在美狄亞之前放出的大魔術下了呢!

「第八位master!」言峰綺禮見到我的同時就擺出j ng戒的動作,怎麼說呢,若是換一個地點想必我會覺得竊喜吧,畢竟是那個假神父啊,居然會對我如此j ng戒,然而在他見到我身後兩個小小的人影時,頓時就僵住了。「凜?」

「哼!」回應他的是一聲哼聲,顯然大小姐對于言峰綺禮沒有第一時間見到自己而不滿,同時也是對言峰竟然入侵自己的領地而覺得憤慨,這種情緒在見到言峰綺禮指間挾著的黑鍵時爆發出來,「你這個家伙怎麼會在這里……還有,在自己導師的家中居然和客人發生爭執……你真的是我的父親大人的弟子嗎?」

也許是因為年紀尚幼,或者是沒有受過苦難的磨練,因此此時的凜雖然張牙舞爪的表達著自己的怒意,卻沒有我所見到的那個高中生母狐狸大小姐那種凜然的氣勢。稚氣未月兌的外表搭配著老氣橫秋的語言,無論從什麼角度上看,適用的評價也唯有「可愛」。

總之在門口的一番爭論顯然是處于遠阪時臣的觀察範圍,大約是確定了並沒有額外的危險之後,遠阪時臣的聲音從言峰綺禮身後的屋子內傳出來。

「綺禮,發生了什麼事情?」當遠阪時臣的身影從屋子中出來的時候,我側身讓出半個身位,將凜暴露在了遠阪時臣的視線之中,同時將來到宅院外就變得y n沉的櫻的身影完全擋住,不過這些可能都是徒勞的。

「感謝閣下將我的女兒送回來。」遠阪時臣在見到遠阪凜的瞬間,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氣,然後迅速來到我的身前,將我與凜隔開,同時禮貌而疏遠地表達了謝意,不過既然將遠阪凜送回了家中,其他事情我也就不在意了。

「不必可惜,我在來拜訪閣下的途中,發現了遠阪小姐……因此委托遠阪小姐帶我前來。冒昧前來打擾,十分抱歉。」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我看到凜在遠阪時臣的身後狠狠瞪了我一眼,因此改變了說辭。

「凜……叫我凜。」我的話剛說完,就听見遠阪凜的聲音,在我們驚訝地將目光投向凜的時候,凜忽然惱怒的跺了跺腳嗔怒道,「別誤會了,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因為……你是個好人……」說道這里,遠阪凜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櫻的所在,然後改口道︰「只是因為你是父親大人的客人……所以我才特別允許你這麼稱呼我的,哼。」說然之後就扭過臉去,一副鬧別扭的樣子不再說話。

好吧,顯然是她從櫻那里了解到了一部分事情,因此才對我有所改觀,但是也不至于有如此大的變化啊,所以說,女人的心思難猜,就算這個「女人」是年齡很小的蘿莉也一樣。

「遠阪先生,既然凜已經回到家中,我們就告辭了。」說完之後,我就挽住身後櫻的手,準備離開這個讓櫻倍感壓抑的地方。不過可惜的是,遠阪時臣似乎並不打算讓我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帶著櫻離開,或者說他並不準備就這樣放過櫻,即使他已經割裂了與櫻之間的聯系。

「你若是一個人離開,那麼隨時請便。」言下之意,若是帶著櫻就休想離開麼?不過,接下來的話雖然說出來一定會讓櫻傷心,但是我依然要說,這可是一個可以使櫻在以後不再被「曾經的父親」困擾的好機會。

「哎呀哎呀,被遠阪先生這樣提醒還真是不好意思呢。我原本是不打算和遠阪先生你起沖突的。就如同我曾經所說的,您可是‘許多人的偶像’呢。不過遠阪先生的意思是想提醒我‘間桐櫻’是您的女兒,因此不允許我將她帶走嗎?」說道這里,我特意將「間桐」兩個字加重了讀音念出來。

「當然,我並未有這樣的意思,雖然櫻……兼容家的女孩曾經是我的眷屬,但是自從將她過繼給間桐家之後,她與我的關系也僅僅只是‘出自遠阪家’而已。就以貴族的的傳統而言,除卻可以繼承家業的長女以外,其他人的一切都應該由自己的努力來獲取,身為父親的我可以為其準備的不過是一柄武器,一匹坐騎而已。這些事情我已經全部做到了……更遑論她被我過繼給我的盟友間桐家,相當于我已經為她找到了通往無上榮耀的道路,就算櫻與我有關系,也只對生父的感激而無其他。」

听遠阪時臣說的奧這里,就算我不回頭用眼楮去看,也可以知道櫻的臉s 如今除了煞白沒有其他顏s 。

從遠阪時臣的語言之中可以輕易的听出來,如今的遠阪時臣完全不在乎櫻是自己的此女,確切的說,遠阪時臣在乎的僅僅是可以繼承家業的長女,次女這個存在,對于櫻來說是聯系家人的紐帶,對于遠阪時臣來說,不過是一個物品的名稱而已,而既然有著可以繼承家業的長女,次女的存在不過只是一個多余。

恐怕對于遠阪時臣來說,女兒也僅僅是一個物品的名稱而已——可以繼承的長女,遠阪時臣會盡心培養,細心呵護,悉心教導,苦心經營父女之間的感情,而不能夠繼承家業的次女,最多最多的作用就是拿出去作為聯姻的犧牲品,而通常這種聯姻之間的意義近乎于無,更多的時候,是將次女培養成貴族之間的交際花之類的角s ,用來賺取一些額外的利益。

畢竟源自于西方的貴族體系並不如東方的世家、門閥一般,相對比較重視姻親之間的聯系、對于貴族來說,姻親關系更多是作為一個篡奪家業的借口,而非是手段——例如培養出一位看似優秀的繼承人作為傀儡來c o縱對方的家業,而在東方的世家、門閥體系之中,因為「出嫁從夫」的固有觀念作祟,因此姻親更多是作為世族之間聯系、增進關系的紐帶,而非是一次x ng使用的道具。

在貴族之中,用于聯姻的女x ng身份是如此的重要,考慮到其需要的能力、手段,又豈是區區不受重視的次女可以擔當的了的。

這樣將一切擺開了看,聯姻都不夠資格的次女的地位是何等的低下,相較于傳統家族中賜予一柄劍,一身鎧甲便將之打發去開拓家業的次子來說,更加的不受重視,而櫻在遠阪時臣的眼中的地位又何等的卑微。

但即使如此,如果不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櫻的心中難免會有一絲期待。

事到如今,遠阪時臣既然已經將話說了個清楚,櫻也听了個明白,心中最後的牽連也該斷去了,而話既然說完,接下來就是動手的時間了。

「那麼,為了表示對遠阪先生的敬意,就讓我最後確認一下好了。」我將雙手背在身後,捉住那緊緊揪著我衣角,已經便的冰涼的小受,雙眼盯著遠阪時臣的目光道︰「你你是真的打算阻止我帶著間桐……不對,現在應該叫做言峰櫻,您確定要阻止我們兩人離開這里嗎?」

將櫻新的名字念出來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遠阪時臣眼神之中的愕然,但他的手卻沒有絲毫猶豫,舉起始終握在手中的魔術禮裝,我的耳邊響起了他的戰斗宣言。

「留下吧,伴隨著櫻一起,化為櫻的一部分吧。火。」四周陡然燃氣了大火,一瞬間讓我有了回到十年前那個夜晚的錯覺。

火焰燎天,真是有其徒必有其師,開局就是攻防合一,並且兼備著清場、隔斷、困敵、擾亂探索、阻隔視覺的效果。雖然威力並非極強,但卻是最全面、最具應變能力的魔術。

火牆阻隔視線,同時因為溫度的急劇變化,所以魔術之中模擬熱成像原理而形成的觀測魔術也失去了本應擁有的作用,如果對手不是我的話,想必哪怕是魔術水準和遠阪時臣相似甚至高出一籌的魔術師也會感到頗為棘手吧——

如果對手不是我的話。

十年前的那場大火之中,我體內的水銀全面覺醒的時候,火焰就已經傷不了我了,那時的我行走在火焰之中,火焰如同臣子,主動為我讓出道路,而如今,就算是帶有魔力的火焰,只要本質上依然是遵守自然規律,是由能量劇烈釋放產生的燃燒現象而形成的火焰,就完全對我無效。

「火焰嗎?」我呵呵笑著,然後就這樣在遠阪時臣的震驚的目光之中,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入了那燃燒的火焰之中。

十年前的情景再次重現,隨著我腳步的前進,身前的火焰主動讓開了一條可以通行的道路,然後我停留在遠阪時臣的面前,仿佛越過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水溝一樣,不僅僅是我,連跟在我身後的櫻,也沒有收到絲毫的波及。

見到這樣的情形,遠阪時臣的眼神一凝,不過立刻就放松了,而一旁的言峰綺禮則終于將注意力集中到我的身上了。

因為身處戰斗中,我邁步的時候自然而然開始調整身體上肌肉、骨骼等,而這一切都有上一絲八極拳的影子,雖然我並沒有在原先世界中向言峰綺禮正式學習過八極拳,但是r 常生活以及鍛煉、廝殺等行為中都免不了耳濡目染的受到一些影響。

作為八極拳達人的言峰綺禮,自然可以感受得到。

看著一旁有些躍躍y 試的言峰綺禮,我心中大叫不好,看來是裝過頭了,如果言峰綺禮動手的話,搞不好我會被當場打死……畢竟和可以用來虛張聲勢的魔術不同,拳法……我是說言峰綺禮以及他交給我的八極拳來說,強就是強,弱就是弱,俗話說「拳法強一線,就強到沒邊」,並不是說說而已。

言峰綺禮的八極拳水準之高,除了我之外想必沒有人有著更深刻的體會了,那是將「國術」轉變成「殺人術」又轉化成「藝術」的彪悍戰斗力——在過去的十年之中,因為心髒曾經被貫穿而無法刺激血脈中的氣血和力道,言峰綺禮的體質相較于一般人還要稍嫌弱一點,即使如此,也可以一只手將我輕松的打趴下,若是這本同人是龍X演義的同人的話,言峰綺禮的戰斗力恐怕可以媲美那些勁力入化,將力道滲透入骨骼的絕頂高手吧,我是說如果他的心髒沒有問題的話。

面對十年前的言峰綺禮,雖然他的拳術沒有之後那麼恐怖,但是與此相對的,他的心髒也沒有被子彈貫穿過,因此若是他動手的話,再加上遠阪時臣在一旁s o擾,又要分析保護櫻——三個條件累加到一起,若是說可以將我當場活活打死,我毫不奇怪。

不過幸好的是,對此我也有過準備,美狄亞的離開正是為此而準備的——因為有著五次戰爭之中的某個世界,美狄亞曾經被少女版遠阪凜以半吊子八極拳加寶石魔術擊敗的先例,雖然有著魔力不足的因素,但是也可以看出面對面的接近戰之中,Caster職階的英靈究竟虛弱到什麼地步,因此我向來都不會安排美狄亞在正面作戰……Caster更多的是被作為移動炮台而不是一個沖鋒陷陣的戰士來使用,例如現在……

就在言峰綺禮那空洞的目光盯上我之後的一瞬間,冬木市與遠阪宅相反的令一個方向,如同井噴一般釋放出了龐大到令人恐懼的魔力,這股魔力之龐大,相較于前夜消滅龐大海怪與今夜一擊毀滅聖堂教會這兩者聯合起來恐怖許多,若是將這股魔力按照與二者相同的比例轉化為攻擊來推算,這一股魔力可以輕而易舉地推平冬木市的一角或者說四分之一。

原本滿臉淡然的遠阪時臣在感受到這股龐大的魔力之後臉s 頓時y n沉下來,冷聲道︰「這股魔力……作為一個魔術師難道你不知道這股魔力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麼?」

面對遠阪時臣的質問,我則是毫不猶豫地聳了聳肩,語氣略微輕佻地道︰「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這不是你這種貴族最為推崇的名言嗎?然後,順帶一提,之前我說過的吧,我的從者的職階……不過那是騙你們的,實話說,我的從者的職階,其實是……Caster。」

听到我所說的話之後,遠阪時臣臉s 已經變得鐵青了,轉身向一旁有些躍躍y 試的言峰綺禮道︰「綺禮,看來那一邊需要你去一趟了,從規模上看起來,這個魔術至少需要連續不斷的吟唱‘工程’級以上的咒文,同時配合對應的儀式才能夠完成,而在這段時間之內,釋放魔術的人應該是處于無法z y u行動的狀態,因此就算敵人是英靈Caster,只要避開魔術陷阱,也可以輕易的阻止,綺禮,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盡量破壞掉這個儀式。作為代行者的你,應該沒有問題吧。」最後一句話雖然用的是疑問的句式,但毫無疑問使用的則是肯定的語氣。

「Yes,MyMaster。」

接到遠阪時臣任命的言峰綺禮,並沒有因為自己老師讓自己孤身一人面對英靈而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僅僅是後退了半步右手按住左前胸,表示自己接受了命令,不過在這之後,卻稍微顯得有些猶豫,顯然是有些不滿遠阪時臣的安排。

而這些猶豫落在遠阪時臣的眼中,大概被理解成徒弟對于師父安慰的擔憂而產生的擔憂吧,因此任命之後,遠阪時臣順口安慰道︰「放心吧,綺禮。這里交給我就可以了,而且……若是發生了什麼難以應對的情況,我會酌情向那位大人求助的,只要有那位大人在的話……」

這一切就當著我的面前,一點一點的發生,似乎遠阪時臣完全不在意我會去阻撓他的決定,而將一切收入眼底的我則是在他們的對話之中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遠阪時臣在說到那位大人的時候,語氣之中充滿了恭敬,但是就算他刻意表現出了臣服謙卑的樣子,卻給我一種很假的感覺,而在他說完之後,言峰綺禮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譏諷也沒有逃過我的視線……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聖杯皆殺錄最新章節 | 聖杯皆殺錄全文閱讀 | 聖杯皆殺錄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