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雨馨的眼里,方偉峰就是清河縣最大的一個紈褲,當初那個對她威逼利誘,差一點沒有逼得她跳河自盡的縣委秘書長趙陽,也做了他那類似齊恆公三千食客中的一員,那些京城、山西地頭跑過來的衙內,一個個也是灰頭土臉,以她那一顆有點聰明,卻不精明的腦袋卻不知道,方偉峰每一步都走得動魄驚心,他的確算是一個衙內,不過卻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衙內,隨便擰出一個人,都能夠壓得他永世不能翻身那種。
簡單的梳洗過後,謝雨馨就同方偉峰一起來到GY市。
整個GZ的省會城市。
按照對方的要求,來到一家名叫蘇格蘭河畔的咖啡廳,環境優雅,色彩格調都屬一流,點了兩杯咖啡,方偉峰的沒有加女乃和糖,而謝雨馨的則是足足加了一半的女乃,倒了三包一次性的白砂糖,用勺子使勁攪拌,最後感覺均勻了才端起來喝了一口,沒有咖啡那特有的苦澀,不解道︰「真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喜歡喝又苦又澀的咖啡。」
「愛爾蘭的一位學者說過,咖啡是上帝賜給人類最好的禮物,就跟北方、南方一樣,北方喜歡面食,南方則是喜歡大米,對于南方人來說,頓頓面食的日子是種煎熬,而對于北方的人,大米簡直就是難以下咽,等你習慣了咖啡的味道,也會喜歡上的。」
「相比之下,我更喜歡牛女乃一點,」謝雨馨狡黠的笑了笑,望著周圍那些打扮時尚的男女,歪著腦袋,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道︰「這些就是有錢人的生活麼?」
「你現在也是有錢人,」方偉峰笑道。
「我是麼?」謝雨馨笑了笑,道︰「估計還沒有從那個巨大的落差轉變過來吧!其實小的時候就在想,有錢人過的是什麼生活,當時家里窮,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夠吃到肉,我就想啊想,是不是那些有錢人頓頓都可以吃到肉,到了後面才知道,別人哪是頓頓都吃肉,別人吃的都是一些我們听都沒有听過的山珍海味。」
「你要樂意,以後每頓都可以吃山珍海味。」
「我還是算了吧!大米飯養人,而且听我媽們說過一個故事,以前有一個幫工大過年的去給地主幫忙,然後地主就給了幫工一只豬蹄,從來沒有吃過豬蹄的幫工就滿心歡喜的跑回去把豬蹄炖了,一家人把湯都喝得干干淨淨的,然後第二天,一家四口人全部開始拉肚子,光是藥費都用了半年的工錢,地主知道了就說,窮人就是窮人,連吃一塊豬肉的命都沒有,我合計著,我估計也沒有那個命。」
「哪里來的那麼多謬論?」方偉峰哭笑不得的道。
「本來就是嘛!」
兩人有說有笑的在咖啡廳聊了半個多小時,就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帶著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走進來,男人大月復便便,全身臃腫,而旗袍女人雖然有些姿色,不過身上的脂粉氣太濃了一點,一顰一笑都帶著一種煙花之地的風情。
西裝男看到謝雨馨,眼楮也是一亮,隨即一臉人畜無害的笑,道︰「想必這位就是銘玉閣的謝雨馨小姐吧!」
看到謝雨馨點頭,中年男人帶著旗袍女坐到對面,順手拿了一張名片出來,遞給對面的謝雨馨,笑道︰「真是沒有想到,謝小姐竟然如此年輕,就擁有了這麼大一家銘玉閣,想當初我像謝小姐這麼大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小工廠的工人,現在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方偉峰只是掃了一眼名片,印得很花哨,名字、電話、職位、郵箱,只要是能夠印上去的東西差不多是一字不漏,特別是大禹珠寶行經理幾個字,更是用大字體、金色來點綴。
謝雨馨平淡的笑了笑,道︰「不知道朱德總經理叫我們過來有什麼事?」
「我就這樣說吧!一山不容二虎,謝小姐做的是玉石加工的生意,我們大禹珠寶行也做的是這個生意,市場就這麼大,我們大禹準備大力度的開闊市場,到時候一些小的珠寶公司也會被我們清理出去,我是見謝小姐的銘玉閣規模雖然小了一點,但是名氣卻還可以,就打算收購謝小姐的銘玉閣,不知道謝小姐意下如何?」朱德挺著肚子,靠在椅子上,一臉笑容的望著對面的謝雨馨。
謝雨馨根本就沒有想過讓人收購銘玉閣,對她來說,銘玉閣是方偉峰給她打理的產業,其中代表的意義非同凡響,臉上表情閃過一絲敷衍,道︰「朱經理言重了,我們銘玉閣只是小打小鬧上不了台面,而且我們銘玉閣有自己的發展方向,所以……」
「謝小姐這算是拒絕咯?」朱德依舊面不改色的笑道。
倒是他身旁的旗袍女,有意無意的用眼神望向一直坐在謝雨馨身旁的方偉峰,粉黛微皺,面前的咖啡從服務生端上來開始就沒有踫過,看到方偉峰望過來的視線,笑了笑拿出一直gerry女士煙點燃,就看到一個服務生走過來,禮貌的,道︰「女士,這里是無煙區……」
朱德微微皺了皺眉,瞥了一眼服務生,拿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服務生,輕蔑的道︰「這是給你的小費,你們老板和我是朋友,要不要我打一個電話問一問他,我的人可不可以在這里抽煙?」
「不用了,不用了……」拿著兩百塊小費,再听到眼前的人認識老板,服務生也識趣的退了下去。
朱德笑了笑,望著謝雨欣,道︰「我還是那句老話,合則兩贏,相信謝小姐也很清楚,如果我們大禹願意,銘玉閣別想走出清河縣,而且清河縣雖然不大,也注定會成為我們大禹攻伐的地方,我是把謝小姐當成朋友對待,所以才在這里來勸慰謝小姐,今天,要是願意,謝小姐還能夠拿到一筆不菲的收購款,如果到了那一天,恐怕謝小姐會一分錢都拿不到。」
「大禹也是一個知名企業,難道一向都是靠這樣打壓對手?」謝雨馨皺起眉頭,一臉不悅的望著朱德。
朱德擺擺手笑,道︰「謝小姐言重了,商業嘛,靠的就是手腕、人脈,要是謝小姐願意,也可以打壓我們大禹,如果謝小姐能夠做到,我們大禹也無怨無悔……」
「你……」謝雨欣頓時氣急,原本就不善爭論的她頓時被說得無話可說。
方偉峰原本就打算磨礪一下謝雨馨,看到火候差不多,再磨礪下去就不是磨礪,而是真正的折磨了,漫不經心的點燃一支煙,笑著問道︰「不知道你們大禹出多少錢收購我們銘玉閣?」
朱德這才將視線轉向方偉峰,笑道︰「這位是?」
「他能夠代表銘玉閣,」謝雨馨聲音冷漠的道。
「哦,」朱德點點頭,望了一眼謝雨馨,開懷笑道︰「我都說了,我把謝小姐當成是朋友,原本我們大禹給出的價格是100萬收購你們銘玉閣,但是我拿到董事會上面討論了幾次,董事會最後決定,將價格提高到200萬,這也是我最大極限的幫助謝小姐了。」
「我們銘玉閣光是玉石也不止200萬吧!」方偉峰似笑非笑的望著朱德。
「玉石?」朱德搖搖頭,道︰「要是賣不出去,這玉石和破石頭有什麼區別?」
「什麼沒區別?」
一個三分戲謔的聲音響起,朱德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的神色,轉頭看清來者,臉上的笑容也是一陣僵硬,趕緊站起來笑著,道︰「黃少,你怎麼有空到這里來?」
黃敬明點點頭,走到方偉峰身邊,笑道︰「方少。」
朱德臉上的笑容再次一僵,陪著笑臉,道︰「原來這位是黃少你的朋友。」
黃敬明點點頭,似笑非笑的望著朱德,道︰「朱經理有事?」
「沒事,沒事,」朱德搖搖頭神色有些僵硬,道︰「只是听說謝小姐也是做玉器行業的,所以過來聊一聊,如果黃少和謝小姐沒事,那麼我就先走了,公司那邊還有很多的事等著我。」
「好了,去吧!」
走出咖啡廳,回到車上,朱德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撫模著旗袍女的大腿,半眯著眼,道︰「真是想不到,一個小地方來的人,竟然和黃敬明也有交集,看來這一次要低價吃掉那個什麼銘玉閣還有一點困難啊!」
「我要是你,我不會把一雙眼楮都放在那個謝雨馨的胸部上,而是注意她身邊那個小男孩,」旗袍女撫模著手上一枚造型古怪的戒指冷笑道。
「吃醋了?」朱德笑道。
「只要你願意,誰爬在我身上不一樣?」旗袍女拋了一個媚眼,也不介意朱德那雙肥豬蹄放進她的兩腿中間,甚至還張開雙腿,方便朱德的手操作。
朱德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道︰「就因為他和黃敬明是朋友,所以要特別注意他?」
「當然不是,」旗袍女搖搖頭,想起咖啡廳里方偉峰那不經意間露出來的一絲神色,多少有點心有余悸。
「你這個騷蹄子還不趕緊說,還要和老子兜圈子?」
旗袍女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一閃而逝,笑道︰「沒見黃敬明出現的時候,姿態放得比一般情況要低?能夠壓住黃家大少的人可不多,而且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人家可是很多年沒有感受過危險的氣息了。」
「騷蹄子春心萌動了?」朱德伸出手,在鼻邊聞了聞,又一巴掌用力打在她的大腿上,笑道︰「我不介意你去和那個小男人發生點什麼事,不過最好給我弄一點他的情報回來,玉石這一塊市場,秦少絕對不會放手的。」
「人家倒是願意倒貼,就怕他看不上我,」旗袍女咯咯笑起來。
「哼!」朱德冷哼一聲︰「認識黃敬明又怎麼樣,一個黃敬明我都沒有放在眼里,更何況只是一個毛頭小子,」說完靠在椅子上,沒有看到旗袍女眼中一閃而逝的鄙夷神色。
城市雖然不大,但也有幾百萬的人。對于這座城市,同床異夢的人永遠要大于同床共枕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