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段公子，有緣再見
「你先去報到，過一陣子我再到江陵去看你。」余潤清剛要走時，王處長心里琢磨著，劉姐是否已經和江陵組織部打過招呼。想了想還是決定不管劉姐有沒打招呼，自己都得有所表現，至少得讓這小伙子看到，想到這里王處連忙又招呼余潤清坐一會。
「報道了之後，江陵市委會根據實際情況，分配你的具體崗位。」王處長重新泡了一杯茶遞給余潤清說，「要是有什麼要求和想法，你可以和我說說。」
「謝謝王處，我沒什麼要求，一切听組織安排。」余潤清擺出感激的樣子，心里是真的打起了鼓來，真要和那兩女人有關系，那當然是好事情，這位王處長也會繼續照顧自己，可一旦真相大白後，自己就有可能當成是騙子了，只怕永世不得翻身了。
「我和江陵組織部老李關系還不錯，我給他打個電話吧，你報道時直接找他就行了。」王處長一邊和余潤清說，一邊擰起電話就打，「老李，是我啊，嗯，這陣子忙吧，恩，好，恩，好，我不多說了，來江都我們再聚，是了，恩，這兩天有個選調生來報道，恩，是的，是的，小余，叫余潤清你看看安排在哪里好，恩，好的，好，你們，就這樣今年…」
王處長的電話能起什麼作用，余潤清還不得而知，但他知道打這個電話，是因為那劉姓女子和神仙妹妹。
王處將余潤清送到樓下，並讓小李送他出省府大院︰「小李，你幫我送送小余，這院子拐七拐八，很難找到出口。」
小李自然巴不得這個差使，一路上不停的給余潤清介紹省府大院里的情況，這個院子是紀委，這幢樓是宣傳部什麼什麼的，一路上沒有停過。不過也就這幾分鐘的功夫，余潤清迅速和小李打成了一片，李姐李姐叫的親熱的不得了，似乎兩人是多年的朋友一般。
「李姐，團省委的孫書記在辦公室嗎？」余潤清看看時間還早，想起自己過兩天去江陵了，以後回省城的機會只怕是少了，今天既然進來了，那就去和團省委副書記，也是自己的師兄孫福明道個別，因為老朱這個媒介，兩人關系也非常好。
「在的，在的。」小李有些愕然，不知道余潤清什麼意思。
「我在學校是團委副書記，孫書記對我的工作非常支持。」余潤清當然不能說我和孫書記是師兄弟，在小李這種人面前，說話一定得小心，「現在要到江陵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省城，去向孫書記告個別，也感謝他這麼多年來對我的指導和幫助。」
「嗯，要得，要得。」小李感覺到余潤清並沒有責怪她不帶路的意思，連忙帶著余潤清往團省委去。
到孫福明辦公室，周茂也在。
當周茂再次叫李阿姨時，小李當做沒有听到一樣，笑著和孫福明開玩笑︰「孫書記，我們小余說要來向你告別，以後大領導可得多支持他的工作…」
團省委副書記好歹也是副廳，小李雖然快五十歲了也只是一個副主任科員，她這口氣和孫福明說話，余潤清有些不太習慣，但孫福明卻似乎並沒覺得不妥，倒是對她話中那句「我們小余」有些意外。
「你組織部領導一句話，我們自然要堅決執行。」孫福明打著哈哈說。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小李雖然職務不高，在省府大院也算個人物，因此她也並不覺得自己這話，以及孫福明這話有什麼不妥。
「李姐，我看您那麼忙，要麼您去忙。」余潤清到了孫福明這里了，自然希望這個小李趕快走，「我在孫書記這里，您放心好了。」
小李想了想，大概是真的有什麼事情，也不推辭說︰「那好，孫書記，我們小余我可交給你了。」
在孫福明辦公室這幾分鐘，小李愣是沒看周茂一眼，讓周茂納悶了許久，當著孫福明的面又不太好問。
「潤清，你怎麼當選調生了？」見小李腳已經邁出了辦公室，孫福明對他這個工作分配感到奇怪。
「怎麼，孫書記覺得選調生不好啊？」要說小李是個人物呢，在門口听到孫福明這樣問，立馬想到自己接余潤清時，和周茂說的一番話，連忙轉頭問孫福明。
「沒有，沒有…」孫福明看著這位傳說中的小李，頭一陣大，生怕自己哪句話說的讓她不滿意，然後就會迅速傳遍整個省府大院。
「我原來和孫書記說，我要留在江南大學當老師。」余潤清幫孫福明解釋，他也感覺到這小李不是簡單人，似乎孫福明有些怕她那張嘴，「現在有變化嘛…」
「留校有什麼好。」小李折了回來，瞥了一眼周茂說，「以前選調生不吃香，到你們團委當團干，和到江南大學當老師輔導員來最吃香了，現在變天啦！」
「變天了？」余潤清和周茂也很想問啥意思，但不太方便問，還是等到周福明問出口。
「是啊。」小李坐了下來，周茂連忙找了個杯子給她倒了杯茶，小李看都沒看也懶得接，「盧書記來了後，是不是感覺不一樣了一些？」
「盧書記對在基層，特別是艱苦條件下鍛煉過的干部特別重視。」見三人接話，小李只好自己繼續說，「上次在組織部調研，盧書記要求重用提拔在基層，特別是艱苦地方鍛煉過的基層干部…」
「是有這麼一回事。」孫福明接話了，「我們這里也響應盧書記的號召，青農部、學校部等幾個部門的部長都到基層掛職鍛煉去了…」
孫福明分管青農部、學校部等幾個部門，說完他看了一眼周茂說︰「昨天下午的班子會上，周書記提出以後團省委機關干部提拔，至少要有兩年基層工作經驗。」
「周書記步子邁的很大啊。」小李听孫福明這樣說，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周茂，這話一方面自然是說周書記拍盧書記的馬屁，一方面是說周茂沒有機會了。
孫福明的這番話，說得周茂臉都白了，剛才還在余潤清面前炫耀自己進了團省委，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狀況。看來自己老爹是上了某人的當，花費不菲進來居然還得要到基層鍛煉2年才能提拔，他臨時找關系進團省委，他老爹是用提拔手下某人，以及送了家里的一副名畫才搞成。
「今年的選調生，要放到最艱苦的鄉鎮培養。」小李繼續火上澆油，周茂殺死她的心都有，一個多小時前還將團省委說的像是干部生產線一樣呢，「我听說三年之後，這次十幾名選調生，只要沒有出現違法違紀現象，都要重用提拔。」
其實這事情怪不得小李，她雖然知道省委盧書記很看重基層鍛煉過的干部，但在組織部多年的經驗認為，也就是嘴上說的，更沒想到團省委居然會弄出這樣一個規定來。另外她剛在王處長辦公室听了王處長一番話，才知道盧書記和陸部長對這批選調生有多重視，俗話說的好，老大難，老大難，老大關心就不難，而且她還听說這十幾個人，都經過盧書記點頭同意，才被選拔進來當選調生。
當然，那也是為什麼周茂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能想辦法分到原本不招人的團省委的原因，因為不少人到縣市和企業鍛煉去了，這里自然缺少人手。
早知道這樣，就應該去要那個沒人願意去的選調生了…
和孫福明聊了一會，一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余潤清連忙告辭。
出了省府大門後，在公園里並沒有發現神仙妹妹，等到十二點半，還是沒見神仙妹妹，帶著失落的心情正準備要回去時，一名武警走過來，突然朝他啪的一個敬禮說︰「你好，同志你在等人？」
問清楚余潤清在等什麼人後，武警拿出一個紙條交給他說︰「那位姑娘讓我將字條交給你。」
打開字條，上面用娟秀的自己寫真寥寥幾個字︰
段公子，哈哈…
不好意思，臨時有急事放你鴿子，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