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東方傾趴著放在在鋪著羊絨墊的坐墊上,又搬過她的小腦袋朝外,以免她捂死自己,獨孤烈才在對面的坐墊上坐了下來,靠著馬車假寐起來。
「駕」清風一甩馬鞭,趕著馬車向京城進發了。
下了一月的雪,地上厚厚的積雪使馬車行走起來分外的艱難,很有可能到不了京城這馬車已經散了架。
走了半日,獨孤烈和清風各自吃了些干糧喝了些水,東方傾卻仍然昏迷著,停車休息了一會兒,清風出去繼續駕車,獨孤烈繼續假寐。
「嗯~好痛」低低的申吟聲響起。
「嗯~」又一聲帶著微微慘叫的聲音從東方傾嘴里溢出。
獨孤烈睜開眼,只見那坐墊上的人兒面色蒼白,嘴唇微微開裂,低低的申吟從她口中溢出。
「東方傾」獨孤烈蹲子朝著趴在坐墊上的人喊道。
只見那人長長的睫毛抖了抖,卻沒有醒來。
「東方傾」獨孤烈比剛才大聲了點。
終于艱難的睜開眼,東方傾,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死神、、、你、、、怎麼、、、還在」。
獨孤烈頓時黑了臉,死神?!什麼東西?難道他長得很恐怖?直覺她說的不是什麼良善。
「東方公子你認錯人了」獨孤烈淡淡的開口。
「你、、、叫我什麼?」東方傾喘著氣,想要爬起來。
「啊」後背的劇痛讓她失聲痛呼,難道她還沒有死,不然為什麼會這麼痛。
「你不是東方傾?」獨孤烈紅唇輕啟,嗓音低沉緩慢,似是誘哄。
「我、、、是東方、、、傾啊」東方傾虛弱的眨眨眼,她不是東方傾那誰才是東方傾,這個男人是不是死神,為什麼不扶自己一把?
「是嗎?」獨孤烈將她從坐墊上抱起來靠在馬車上。
東方傾靠在馬車上並沒有立刻回答獨孤烈的話,她要先喘個氣,理理思路,東方傾打量著這個坐在自己對面的男子,很俊美的男子,面如冠玉,眉似劍,鼻梁高挺,靜靜的端坐在對面的坐墊上,臉色平靜,氣場卻很強大,要不是她見多了強勢人物的氣場,只怕在這狹小的空間里會讓人窒息,男子留著長發,穿著古裝,她可不認為這是在拍戲,轉轉眼珠,這,似乎是在馬車里。
撩開車窗,一股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東方傾頓時傻眼了,和她第一次醒來時看到的世界一樣,突然轉過臉望著對面的男子,她現在不認為她是死神了,突然她的視線落在自己撩著車簾的手上,這不是她的手,她的手是修長骨感的,這雙手同樣也是修長的手指,卻是十指蔥蔥柔軟細膩。還來不及想,她的腦袋里突然涌進大量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有毒,有武功,她記得請清楚清楚仿佛這些本就是她自己慢慢學來的,終于腦中不再有新的訊息出現。
她的確死了,但又活了,活在了另一個人身上,東方傾深刻的認識到了這一點,並且她記憶了這具身體所學的所有知識。
獨孤烈看著眼前的人兒,漆黑的眼眸這兒喵喵,那兒看看,好似連她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一般,醒來的她比昏睡中的她多了靈氣,那漆黑的清澈的眸想一潭深深的古泉,似要將人的魂靈吸進去,明明一身男裝,卻因為臉頰上的紅痣讓她看起來分外妖媚。
「你是誰?」東方傾看著這個靜靜打量她的男人,拿出十分的氣勢,嗓音卻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柔軟,听起來倒不像質問,更像是撒嬌。
「獨孤烈」獨孤烈淡淡一笑。
獨孤烈?東方傾使勁在腦海中搜索著,終是一無所獲,她現在滿腦袋的醫、毒知識,外加武學,可是對這里的人或事卻一點記憶也沒有。
東方傾其實有滿腦袋的問題想問,剛剛醒來听這人叫自己東方公子,難道自己變成了男人?低頭看見自己穿著一身很不合身的男裝,伸手模模胸膛,果然是平的,做男人還是女人她倒無所謂,只是突然變成男人還是有點不習慣,又低頭看看這雙手,看來這東方公子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
獨孤烈看著眼前這個穿著自己衣衫的女子,她知道自己的名字連眉頭都沒有鄒一下的女子,這天朝上下不知道他獨孤烈的幾乎沒有吧,更何況還是東方家的三公子,饒是他一直在深山學藝也不可能沒听說過。
她,不是東方傾。
見她東看看西瞧瞧,衣服連她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的模樣,模樣嬌憨可愛,他也不說話,雙手抱臂的靠著車廂,唇角勾著淡淡的笑。
「是你救了我?」東方傾斜著一雙眸子,試探的問道。
「東方傾?」獨孤烈挑挑眼角,算是默認。
「你認識我」東方傾怔愣,他怎麼回知道自己的名字,好像剛剛她醒來時他也叫她東方傾來著。
「我們認識嗎?」東方傾繼續道。
「不認識」獨孤烈干脆的答道,唇角依然掛著淡淡的笑。
「不認識?」東方傾納悶,心里有點失望,本來還想從他那兒獲得一點這具身體的信息。
「那你怎麼知道我叫東方傾?」東方傾挑眉問道。
「呵呵」獨孤烈的唇勾起一個完美的幅度,她還算警惕,表現的也還算聰慧,她既不回答自己是東方傾也不否認。
獨孤烈面色不變,俊臉依舊溫和淡漠,他在等她承認自己是東方傾,或者她對他說她不是,若是她準備以東方傾的身份接近她,那麼他真的有點拭目以待了。
東方傾看著坐在對面這個看起來明明還不滿二十的少年,心里小小的顫抖了一下,他明明在笑可那眼里明明冰寒一片。
「我是東方傾,我失憶了,不管你信不信,但這是真的」東方傾干脆的道,她已經篤定這具身體也叫東方傾,後面說直白點才能讓她能更無忌憚的詢問關于這里的一切,這個身體的一切。
「哦?失憶?!」獨孤烈在心中冷笑。
「你認識我的吧,告訴我,我是誰?」東方傾明白要這個男人相信那是不可能的,她在賭,堵他會告訴他。
「你想知道?!」獨孤烈上半個身子差不多歪在了車廂上,看起來很是慵懶。
「成,不過你要答應幫我辦三件事」獨孤烈坐直身子,直視著東方傾的雙眼。
「行,只要我能做到的」東方傾爽快的答應。
獨孤烈一愣,沒想到東方傾會這麼爽快的答應,感覺她是真的失憶一般。看來她真的是有備而來了,獨孤烈又莞爾一笑,這樣才更有意思呢。
「你是東方家的嫡三公子東方傾,你父親是東方睿當朝右相、、、、、、」獨孤烈不急不緩徐徐的將東方傾的身世介紹出來,音色柔和舒緩。
「我為什麼會被人追殺?」東方傾繼續詢問道,她已經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從一個快滿三十的剩女變成了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小毛男孩子了。
「這我也不清楚,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身受重傷被埋在了雪里」獨孤烈看著東方傾的笑容也越發的深了。
「這樣」東方傾眉頭微鄒,若有所思的道。
獨孤烈看著眼前糾成小苦瓜一樣的一張臉,繼續道︰「據我所知,東方家的三公子在外學藝十年不曾歸家,今年正好是十年歸家之日」
東方傾點點頭並沒有將自己記得這十年所學的告訴獨孤烈,眼前的這個男人心思太深,他說的似乎句句實話,卻似乎全是圈套。
後面東方傾又問了一些關于這個朝代的歷史,變身體不支的躺到車廂的長凳上面休息去了,而獨孤烈又靠回車廂閉目假寐去了,車廂暫時安靜,只听見馬車壓在地上的咕嚕神和清風趕馬的吆喝身。
------題外話------
看文的親,一定給春一個收藏啊,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