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老宅取靜雅之地,所以一入夜就格外安靜,不同于市區里的房子,即使門窗緊鎖、長夜漫天,依舊有紛沓燈影、嘈雜之聲。愛睍蓴璩
素葉在花園中粗略地轉了圈就回來了,正如葉玉說的,花園深處多露水,她的鞋子都被打濕了。延著長階往屋走的時候正巧迎面走來一下人,定晴一看是白天跟她繪聲繪鬼的小賈,他悶著頭,手里拿了只手電筒,見著素葉著實嚇了一跳。
在得知她去了花園後小賈神情十分驚訝,忙擺著手跟她說不要再去了,女鬼太嚇人了。
素葉若有所思,小賈正打算離開時她叫住了他,「你說那只女鬼趴在哪扇窗子上?」
小賈拿著手電筒朝上照了照,指著其中一扇玻璃,告訴素葉就是那了。手電的光線被老宅門前的大燈映照得黯然失色了很多,但那間房沒開燈,所以手電的光映照上去還是多少起點作用。
素葉順著光線往上望,那扇窗子黑漆漆的,像是潛伏在黑夜中怪獸的眼,空洞而死寂,幽幽地折射著光的寒涼。
「除非我是真親眼見到鬼了,否則一定是人在作怪。」她咬咬牙,一字一句道。
小賈嚇得臉都白了,叫她不要亂講話了。
素葉回到房里,只點了一盞夜燈,水晶光折射出柔和的線條,將她的影子擴散得無影無蹤。從外面剛回來的她感覺有點冷,拿過空調遙控器,調高了空調的溫度,沒一會兒,窩在沙發中的她便覺得暖和了很多。
她看了一眼鞋子,露水已經干透了,只在鞋面上落下斑駁的水漬。
都怪那個年柏彥,好端端的不知道又抽什麼風?
先是在公司把高層罵了個狗血淋頭,再是跟年柏霄起了爭執,現在見到她還不冷不熱的樣子。素葉怎麼想都想不出自己到底哪兒塊得罪他了,最後總結出了一點︰一定是他怕葉家人起疑,畢竟他和葉玉還沒宣布離婚,跟她表示親密無疑是給別人留下把柄。
這樣想著,素葉心里倒是好受些了,便也不計較他在花園里陰陽怪氣的模樣。
素葉是一個很善于排解自己並總想著將事情簡單化處理的女人,所以當很多事情壓下來時,她的思維會第一時間調節自己的不良情緒,最大可能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一件事上。
將手中的遙控器放到茶幾上,拉過個抱枕,素葉又拿起隨身帶來的人事資料逐一查看,上面全都是葉家下人們介紹,她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是生性多疑,而是總覺得什麼地方怪怪的。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看得她眼皮都打架了,又瞧了一眼時間,已過十二點了。
看來,今晚上是沒什麼事情發生了。
素葉有點失望,手中的資料放下,不經意又想起年柏彥,這人也不知道睡了沒有。
空調的暖流徐徐于臉頰上油走,溫熱的,她調高了溫度,所以面頰熱熱的。又重新拿起遙控器,打算將溫度調低些的時候手陡然停住了。
思維,像是有一瞬被敲開了一個小口子,有點光偏移了進來,令亂成一團的大腦有瞬間的靈感閃過!
由于葉家老宅居住的人比較多,年齡又參差不齊,有老年人也有年輕人,所以在一開始整個葉家就沒安裝中央空調,原因就是為了方便不同人對不同溫度的需要。
今年是暖秋,所以白天有充足的陽光可以溫暖室內,到了晚上室內的溫度也不會太低,遠遠不像前幾年的秋霜夜重。
晚餐過後,她無意听到管家在訓斥一個下人,好像是那人進了葉鶴城的房間。管家將他罵得狗血淋頭,下人很委屈,說什麼只是把二老爺房間里的空調遙控器送進去,要不然二老爺回來找不到該發火了,二老爺一直很怕冷。
素葉抬頭死死盯著房間里的空調,是有固定的空調孔,暖風從孔扇中排出來,她走近,這才忽然想明白為什麼房間里有檸檬的味道。
在葉家最怕冷的就是葉鶴城,也就是說,他是最早開空調的人。
想這兒,有些思路突然斷了,很多零星碎片的東西粘連不上,素葉的眉頭都快擰出花兒了,還是覺得有哪點說不通,將人事資料重重拍在茶幾上,罷了,看來明天她要再多問些情況才行。
折騰了一晚上,一無所獲。
素葉也累了,打著哈欠走進浴室。
泡了個舒適的熱水澡,從浴室里拿出件一次性睡袍換上,出了浴室,熄滅了起居室的燈,慵懶地推門進了臥室。
正往大床走的素葉突然覺得空氣中有不尋常的氣流油走。
頭皮陡然炸開,心中升起警覺。
剛準備快速撲向床頭開燈時,眼角借著微弱的月光瞥見一道身影朝她過來,不尋常的氣流形成急速的空氣踫撞一並涌向了她。
她剛要喊,嘴巴便被有力的大手給捂住。
下意識張口要咬,下一秒身子被一股勁力給推到了床上,力道很大,摔得她差點將晚飯都吐出來了,剛準備還擊,一伸胳膊,手腕卻也被擒,緊跟著是低低的嗓音壓下來,「別怕,是我。」
聲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素葉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失去了反抗,滿腔的緊張也倏然消失,當男人將手移開時,她癱軟地趴床上,全部的力氣都用在了手指上,她狠狠掐了他胳膊一下,「干什麼嚇我?」
他是洗了澡,用了陌生的浴液,多少取代了他身上原本淡淡的木質香,也難怪她第一時間沒察覺是他。
年柏彥卻壓著她沒有動彈,結實的手臂圈住了她的縴腰,黑暗中低低笑了聲。
室內僅存的光就是窗外的月光,還被白色紗幔遮住了大片光亮,她扭頭,借著月光看著年柏彥的臉頰,月光下他愈發英俊迷幻。
素葉有點委屈了,支起上半身,沖著他低聲抗議,「你不是陪著葉玉回房了嗎?我還以為今晚你黏在她房里了。」
「吃醋了?」年柏彥似笑非笑,那雙眼猶若夜晚中的海面,深暗得令人忌憚。
素葉覺得這個角度看他有點怪怪的,尤其是明明看著他在笑,可一丁點兒都沒揉進眸底深處。咬了咬唇,哼了他一下,「懶得吃你的醋。」
說真生氣是假的,畢竟他跟自己解釋過他和葉玉的事,再說了,男人要是真偷吃,怕是看也看不住,更何況年柏彥這種男人,每天往他身上撲的年輕小姑娘多的是,如果不試圖讓自己信任他,以後都會活得很累。
他的心還是放在她身上的,不是嗎?
否則這麼晚了他就不會來了。
正打算翻身過來摟住他,跟他撒撒嬌說點想念他的話,豈料年柏彥抽出胳膊,大半個身子壓在了她的背上,俊臉深深埋在了她的發間,低笑的氣流在她耳側輕輕流轉,「現在連醋都懶得吃了?」
「是啊,為什麼要吃醋?」素葉身心愉悅,故意消遣他,再加上他的氣息溫熱掃落,弄得她頸部刺癢難耐,便縮了縮脖子,將頭轉向了一邊。
可年柏彥意外地扳過她的臉,薄唇壓下來在她耳畔,似真似假說了句,「你不是愛我嗎?」
「別鬧啦。」素葉輕輕笑著,避開他的唇,他來得真好,有關葉鶴城中毒一事她還有些疑問要問他。
年柏彥陡然加重了手勁,又壓住了她的身子,張口含住了她的耳垂,刺激得她一激靈,便听他又低低問,「那你想吃誰的醋?」
素葉奇怪于他的執著,想翻過身看他的神情卻奈何抵不過他的力氣,只能喘息著求饒,「好了好了,我吃醋了還不行嘛,你壓得我透不過氣來了。」
「怎麼听著像是施舍似的?」年柏彥哼笑,大手卻伸到了她的小月復位置,一扯,她身上的浴袍帶子松開了,他的手也順勢鑽了進去。
他的手有點涼,刺激得她的肌膚倏地起了層雞皮疙瘩,哆嗦了一下,「涼……」
「馬上你就熱了。」年柏彥直接撩開她的浴袍。
就這樣,素葉的修長鈺腿暴露在空氣里,被淡淡的月光籠罩得如羊脂玉般細膩白女敕。
素葉沒料到他會在葉家這麼大膽,嚇了一跳,手伸到背後捉住了他的手腕,拼命搖頭,「你瘋了,這不是你家和我家,會被人發現的。」
「你怕了?」年柏彥竟笑了,在她耳畔,氣息炙熱,「還是不喜歡了?」
「柏彥……」
年柏彥的手指在她身上悄然點火,又探前攫住她胸前豐滿,似憐惜又似貪婪地揉捏蹂躪,她驚喘出聲,他的唇卻延著她的耳畔輕輕油走在紅唇,類似耳鬢廝磨的溫柔,又有點陌生的陰涼,「偷偷模模的不是更刺激嗎?我以為你會更喜歡這樣。」
素葉的身子抖了一下,搖頭。
「還是你想要更刺激的?」年柏彥的手指延著她的小月復向下,鑽入了她的兩腿,淡淡笑著,「例如我們去陽台,做.愛的時候讓所有人都看著你的風.騷勁兒,嗯?」
素葉驚喘出聲,不知是因他的話還是因他突然探進的手指,年柏彥卻下一秒低頭,狠狠吻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聲音,或他喜歡听的,或他害怕去听的……
***第二更中午前後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