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你一槍,婚禮繼續!
溫軟輕柔的語氣,冷酷無情的話語,對雷謹而言,像一把尖銳的利刃,直穿他的心尖兒上。愛睍蓴璩
他無力的抬眸,看到的卻是她對那人巧笑嫣然,柔情蜜意。
雷謹緊咬著齒關,然而,唇角依舊是滲出了絲絲猩紅。
夏銘離他最近,看到他嘴角的那抹血絲,心下一驚,「表哥……」
雷謹一個凌厲的眼神制止了他的驚呼,抬手不著痕跡地擦過嘴角,「景少,走吧!」
金玉葉猛地轉頭,嘴角依舊笑意盈盈,目光卻是凌厲而森然,諷刺道︰「雷大首長,你一個突擊隊出動,還怕人跑了不成?」
對于這場婚禮,其實她並不是那麼熱衷執著,可是,這一刻,她卻和他杠上了。
她不知道他是為了阻止她嫁人,應或是為了他所謂的責任與原則,將wxp102拿來做文章。
他明知道,南景不可能擁有wxp102,卻仍是鬧這麼一出。
是想逼她交出wxp102研究數據,還是單純的阻止這場婚禮?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呵~
她一向自詡看人精準,卻還是看走了眼。
金玉葉心里自嘲地笑了笑,眼神看向身邊之人,「走吧!」
南景揚唇一笑,他沒有看一旁臉色難看的雷謹,也沒看賓客席上不知所以然,卻一副看好戲表情的眾多賓客,執起身旁之人的手,不發一語地向牧師走去。
燦爛溫和的陽光打在他那張笑顏上,隱去了他身上的陰冷之氣,端的是妖艷無雙,風華絕代,配上他那一身尊華與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整個人猶如高高在上的神明——
尊貴,雍容,霸氣,目空一切。
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呆呆地看著那堪稱絕配的一對新人,似乎頭頂的陽光,在他們面前都黯然失色了不少。
「繼續!」
陰魅卻透著一絲柔和的聲音響起,牧師面色不變,莊嚴肅穆的眼神看著祥和地看著金玉葉,將剛才的誓詞重新念了一遍。
金玉葉的回答是肯定的,一場轟動全城的奢華婚禮在牧師的一句「禮成」中結束。
看著不遠處互相擁吻的男女,雷謹拳頭捏得死緊,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戾氣場更是令人膽寒。
突然,他伸手從旁邊的桌台上執起一杯酒,急切地飲下,香醇潤滑的酒液入喉,連帶著那股溫熱的腥甜一起入月復。
味道不是一般的澀。
會場外,雷鈞桀氣喘吁吁,桃花眼定定地看著這唯美動人的一幕,一向習習生輝的眼眸,此時暗淡無光。
冗長纏綿的吻即罷,南景放開她,溫涼的手指曖昧地捏著她的耳垂,「寶貝兒,洗白白了等著爺回來洞房!」
金玉葉拉住他的手,制止他的步伐,「這事與你無關!」
南景回頭,嘴角漾起一抹令人炫目的的笑容,他執起她的手,在那枚耀眼的鑽戒上印下一吻,「記住,你是爺老婆!」
你是爺老婆!
一句話,概括了一切,是他老婆,就該為她遮風擋雨,給她萬里晴空。
當然,並不是說沒這場婚禮,他就不會護她,只是,有了這個身份,他名正言順。
金玉葉看著他尊貴優雅,恣意張揚的背影,眸色復雜,自從這一世遇見,這個男人似乎一直都是在妥協,縱容,庇護。
他以前的性子,尖銳,霸道,狂狷,陰妄,目空一切,唯我獨尊,每走一步,都像是經過精密儀器測算過,不容自己有絲毫閃失,唯一的一次,就是輸在他的心軟上。
對她心軟,明知她布下殺局,明明布好了退路,卻終是做了她手下的亡魂——
只為下一輩子,給她最美的遇見。
最美的遇見,就是不相欠。
他不欠她了。
是啊,他早就不欠她了。
長期盤旋在心底的那股淡淡的陰霾像是散開的烏雲,突然晴空萬里,她嘴角漾起一抹明媚的笑靨,明艷而絕美。
「老公,我的洞房夜不可以沒新郎,午夜十二點,你若不回,我相信有人願意代替!」
南景身軀一震,一聲‘老公’,就像是一副催情劑,一道暖流,該硬的地方硬了,該柔的地方柔了,他回身,湛藍的眸子閃過一絲邪魅與溫柔,「放心,爺不會給人那個機會!」
金玉葉璀然一笑,眼角余光掃視到一張鐵青隱怒的冷竣臉龐,笑容斂了斂,眼底一片平靜與漠然。
新郎離開,眾賓客面面相覷,皆不明所以。
金玉葉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將現場的一切交給了樊祤他們,去了休息室換下婚紗,離開了婚禮現場。
來到醫院,金玉葉直奔流驍的辦公室。
由于流驍還在實習階段,他並不是單獨一間辦公室,里面還有一個中年醫生,另外一個就是她曾經見過的許凝,屬于流驍的位置,空空如也。
金玉葉心底咯 一下,妖冶的紅唇抿成一條凌厲的直線,「流驍不在?」
「他出去了!」
「葉子!」
許凝的聲音剛落,流驍的聲音便響起。
金玉葉回頭,就見流驍拿著檢查表走了進來,看到她,晶亮的黑眸明顯有些詫異,「你怎麼來了?」
如果他沒記錯,這會兒應該是她的婚禮才對。
想到婚禮,流驍眸色暗了暗,心底微澀。
時隔一個時空,那男人仍舊不放過她。
那種執念,不可謂不深。
「我找你有點事!」
金玉葉斂了斂神色,語氣听起來無任何異樣,不過,了解她的流驍還是感覺到她的暴躁與不同尋常。
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流驍將檢查表放下,月兌上的白色大褂,「陳醫生,許醫生,我出去下,若是有什麼事,麻煩你們幫我照看下,行嗎?」
「去吧,我在這兒呢!」
中年醫生笑容和藹地道。
許凝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繼續埋頭看著手中病患的片子。
金玉葉和流驍離開辦公室後,直接去了院長辦公室。
再出來,已是黃昏時分。
流驍抬手,幫她撫平不自覺皺起的眉心,「別想太多,也許他……」
「得,別提他了,你當心些,別讓這把火燒到你們身上!」
流驍含笑,點了點頭。
事情商量妥當,金玉葉當即聯系了樊祤,詢問他那邊打算如何。
「克瑞已經過來了,事件牽扯有點廣,也許需要點時間,不過無須擔心,十二點前,可以送到你的洞房!」
樊祤溫和清潤的聲音從那頭傳來,話語透著一絲打趣,一絲黯然。
金玉葉輕笑,沉吟了片刻,出聲︰「你讓克瑞去帝豪一趟,這事我自有應對方法。」
她金玉葉從不去賭,不管如何,她不會將自己或是他人置于絕境。
這邊,南景並沒有被雷謹帶進特戰營的審訊室,而是直接進了國防部國際外交反恐部門的審查室之。
戒備森嚴的審查室,刺眼的白熾燈,審訊官每一句問話都玄機暗藏,周圍荷槍實彈的特警個個嚴陣以立。
這樣的氛圍,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嚇的失魂。
然而,此時此刻,經過長達五個小時的審訊,對坐之人卻絲毫不見任何疲憊惶恐,依舊如來時那般慵懶隨意,優雅地喝著清茶,那雙湛藍的眸子,似笑非笑,唇角上揚,整個人說不出的矜貴尊華,風流恣意。
「南景先生,最後問一次,wxp102你從何而來?」
南景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睇了對面血氣方剛的青年男人一眼,「你老婆偷漢子,你知道那男人是誰嗎?」
五個小時來,沒開口說一句話,然而,一開口,卻是如此的……不客氣。
霍言也就是負責審訊的青年男人氣血翻涌,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啪!
霍言猛地一拍桌子,雙目猶如銅鈴,「別以為顧左右而言他,就可以逃避!」
「說的是你自己嗎?」
冷靜,冷靜!
霍言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訴自己,良久,他深吸一口氣,眉目微斂︰
「南景,美國華裔,中美混血,美國橫跨的H•R集團總裁,京都最豪華的娛樂場所帝豪的幕後老板,我很好奇,一個正經八百兒的商人,又怎麼會有FX恐怖組織研發的wxp102?」
挑了挑濃密入鬢的眉,他唇角揚笑,「應或是南先生替誰頂罪?對了,听說南先生的新婚妻子是特種部隊隊員,曾在上次的恐怖分子襲擊事件中立下大功,不過,wxp102的研究數據卻不知所蹤,不知和她有沒有關系?」
南景湛藍的眸子冷光劃過,沒等他開口,審查室的門被人推開,霍言微訝,上前一步,「頭兒!」
來人四十出頭,五官周正,面容嚴肅,他點了點頭,精銳的眸子看向南景,「南先生,你可以走了!」
霍言聞言一驚,「頭兒……」
男人一個厲目掃過,霍言閉嘴,神色略顯不甘。
南景出了審查室,外面樊祤和克瑞候在那里,隨他們一起的,還有那張熟悉得讓他想要撕碎的俊逸臉龐。
湛藍的眸子微眯,他闊步上前,舉手投足間端的是優雅閑適,然而,隨著他的靠近,一股迫人的氣勢隨之而至,「爺該叫你什麼?流驍應或是……柳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