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午休時間,咖啡廳內,座無虛席,她這一動作,引來附近不少人的側目。
然而,這會兒金玉葉可沒心思去管別人的眼神,她看著對面的某只種豬,「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雷鈞桀身子靈巧一閃,避開了她噴過來的咖啡漬,端起自個兒的,優雅地啜了一口,「你沒听錯,我們訂婚!」
「丫的,抽風了吧你,訂婚?跟你?嘖嘖嘖,別說本小姐挑嘴兒,就你,還真看不上!」
金玉葉眼神那叫一個嫌棄,嘴巴那叫一個直白。
她還以為這廝要和她說什麼呢,原來是抽風了,這男人,那玩意兒誰都能捅上幾下,就算白送給她,她都不要。
雷鈞桀臉色有些黑,接著,他又笑了,「就是要看不上才好呢,你若看上了,我還不會找你!」
一听這話,金玉葉來興趣了,「哦,這話怎麼說?」
「我不會結婚,更不會因為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最近被家里給逼瘋了,會找你,一是你夠年輕,訂了婚不會這麼快被催結婚,二是……」
他頓了頓,邪肆的桃花眼無奈地看著她,繼續道︰
「呵,盡管不想承認爺迷不倒你,不過,好像還真迷不倒,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訂了婚,想必你也不會樂意管我!」
「當然,我也不會管你,你是和你家親親四叔玩曖昧,還是包養小白臉,我都不會過問,不過,為了我的面子,這些你還得收斂些。」
呵,倒是有意思!
金玉葉將身子的重量拋向椅背,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睨著他,「那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
雷鈞桀學著她的樣子,雙手抱胸,慵懶隨意地靠向椅背。
「對你百利無一害,不是嗎?我相信,你是聰明人,作為金家的養女,你的作用,貌似也只有聯姻,就你那性子,我可不認為你會乖乖听從安排,所以,咱們這也是各取所需!」
剛開始他還不明白她那天在包間里的舉動,後面一想,他隱隱明白了些什麼。
說實在的,他不得不佩服這女孩的腦子,什麼叫未雨綢繆,她這就是。
金玉葉指尖輕叩桌面,腦子在急速轉動著,碧色的眸子深幽似海。
良久,她抬眸看他,「行,不過你得在金成嶸面前表現出非我不可地樣子,另外,訂婚之後,提出我們住一起的要求,當然,我是不會干涉你,相對的,你也不能干涉我!」
認真說來,這件事對她確實有利,一,她可以利用這事,和金成嶸談條件,二,她可以月兌離金家的箍制,盡管現在和金成睿住在一起相對自由一點,可是仍是放不開手腳。
「呵呵,金成嶸?你不應該喊父親嗎?」
雷鈞桀對于她直呼父親其名,眼里沒有訝異,只有戲謔。
金玉葉譏屑一笑,她撩了撩發,語氣涼涼道︰「弄份協議過來!」
雷鈞桀嘴角抽了抽,傻眼,「還要協議?」
「當然,你的人品我不相信,另外,我怕你會愛上我!」
「操,見過自戀的,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就你這性子,愛上你,不是純粹找虐嗎?」
這女人,在床上玩玩倒是可以,若是愛上,那這輩子絕對是永無出頭之日。
從咖啡廳出來,金玉葉看著頭頂不算烈的太陽,玫瑰色的唇微勾,笑了。
她最近一直在想辦法弄出她母親,想來想去,卻沒一個可行的,金成嶸行事謹慎,性子奸猾,現在對她如此縱容,只是因為她還有用而已。
雷鈞桀在第二天便已經送來了協議,金玉葉看了下,對她而言,整體來說,沒有任何害處,只是多了一個稱呼而已,雷家皇太孫雷鈞桀的未婚妻。
如果僅此一個稱呼能給她帶來不少好處與便利,她沒道理不答應。
協議簽了,雷鈞桀這邊也將消息放出去了,雷家長孫雷鈞桀瘋狂戀上金家養女金玉葉,揚言非她不娶。
這消息一出,整個京都都震驚了。
雷鈞桀是誰?
那可是雷家金孫,京都橫著走的霸王,那些紈褲子弟兵的頭兒,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風流種子,居然會改邪歸正,如此瘋狂地愛戀一個女人,到非卿不娶的地步。
奇聞啊!
雷家對這事保持沉默態度。
所謂沉默就是等于默認,所以這場聯姻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盡管那養女的身份配不上雷家,可她的端莊嫻雅可是上流社會出了名的,人家正牌千金都沒有她那氣韻,更何況,她還救過雷老爺子,雷家會答應,也就不稀奇了。
至于金家,金玉艷氣得將屋子金成耀收集的古董寶貝都砸了,楊婉君母女三兒恨得牙癢癢的。
雷家,上流社會哪個不想攀上?就算金家如今權勢不小,可和雷家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截的,雷鈞桀盡管風流花心,可上流社會的男人,有哪個不風流的?
更何況,他還是雷氏軍工集團的法定繼承人。
這事傳的沸沸揚揚,金成嶸在雷鈞桀第三次登門後,有些坐不住了,撥了金玉葉的電話,要求她回家談談。
下午放學,從學校出來,金玉葉遠遠地就看到季煬那輛車停在那里,唇瓣微勾,呵呵,終究是來了。
來到車邊,她也不扭捏,拉開車門徑直坐了上去。
她四叔還沒回來,這段時間,她都是自己打車回去的,不過,算算日子,今天也該回了吧。
季煬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喚了聲「葉小姐」,便發動車子往金家開去。
不知是不是知道她要來,金家除了佣人,一個主人都沒有,當然,金成嶸還是在的。
「三小姐,老爺在書房,他交代您來了直接進去!」
管家劉伯上前,語氣恭敬道。
金玉葉點頭,直接上了三樓的書房,叩了叩門,里面傳來金成嶸威嚴冷沉醇厚嗓音,「進來!」
推開厚重的雕花門,金玉葉抬步走了進去,順便反手關上了門。
相對于金家其他處的豪華,這里倒顯得簡單了不少,不過,也只是簡中帶奢,擺設和一般的書房沒什麼兩樣,卻每一樣都是珍品。
「坐吧!」
金成嶸放下手中的派克筆,從文件中抬起頭來,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
金玉葉也不和他客氣,大大方方地坐下,「父親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對外雖說你是我養女,可你身上實實在在流的是我的血,咱們是親父女!」
金成嶸靠在舒適的辦公椅上,一向嚴謹的他,這會兒難得的多了一股隨性。
金玉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說了,你不是一個好父親,至少不是我的好父親,有什麼事直說吧!」
丫的,現在才來和她親父女,是不是太遲了點。
金成嶸挑眉,顧左右而言他,「在你四叔那里過的好嗎?」
「不好,你是不是就讓我回來?」
金成嶸被她嗆得沒聲音了,他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道︰「你和雷家長孫雷鈞桀是怎麼認識的?」
「呵,那個風流鬼,怎麼認識的,你應該知道才對吧,那天就是他要將我送局子里!」
這事季煬當然和他報備過,只是沒想到那小霸王居然會因此而對她看對了眼,不過,听眼前這位的語氣,貌似不待見他啊。
金成嶸有些頭疼。
他娘的,他三個女兒,那霸王怎麼偏生就看上這一個了呢,與雷家聯姻,一直是他想的,畢竟他金家再厲害,也終究是在雷家之下,這樣的情況在世 走了之後,更甚。
沉吟了片刻,金成睿斟酌著措辭,「玉葉,雷家那小子挺中意你,還揚言說非你不娶,你要不和他處處看!」
非她不娶?
金玉葉听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自從簽了協議以後,她便沒去理會這事,反正這不是她的工作。
心里誹月復,面上卻作惱怒狀。
「父親,你什麼意思?我這才多大,高中都沒畢業,你就將我推出去嗎?他雷鈞桀是什麼人?身邊美人一天換一個,你讓我和這種人在一起,不是將我往火坑里推嗎?」
金成嶸蹙眉,被女兒如此嗆聲,眉宇間頓時升起一股不悅,說話也強硬了一點。
「你管他以前做什麼,只要以後收斂就行了,更何況我又沒讓你現在就結婚,不是讓你處處看?還有,公子哥哪個不喜歡玩的,你要學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真能嫁進雷家,也是你福分,這事就這麼定了!」
金玉葉心里止不住地嗤笑,他以為所有人和他一樣呢,都喜歡攀高枝。
「行,不就是聯姻嘛?想必這也是養我的代價,不過,我的價值既然已經達到了,你是不是該將我媽還給我了,我哥哥如今走了,我想要親自照顧我媽,佣人終究是沒有女兒來的貼心!」
金成嶸眼底精光一閃,冷硬的五官有片刻的僵硬,良久,他出聲,聲音干澀僵冷,「行,只要你媽願意跟你一起,我會安排,不過,要等婚事敲定之後!」
到時候她願不願意,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操,老狐狸!
盡管心里將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可金玉葉目前也只能妥協,好在她和雷種豬兩人本來就是做戲,她也沒吃什麼虧。
從金家出來,金玉葉半分不停留,讓季煬送她回了南苑。
別墅的大門敞開著,她家四叔的車停在車庫里,想來是他回來了。
果然——
客廳里,某個男人黑著一張臉,像是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似的,呃,貌似在等她。
醞釀了下情緒,扯唇,揚笑,「四叔,回來啦!」
金成睿繃著一張臉,想到外面的傳聞,他那雙眸子更冷了,「去哪兒了?」
聲音那叫一個冷啊!
金玉葉斂了笑容,「四叔,別一回來就甩臉子給我看行不?」
金成睿冷眸復雜地看著她,少頃,他壓下心底的火氣與憋悶,聲音干澀道︰「你和雷鈞桀是怎麼回事?」
「就是這麼回事唄!」
看著她這副沒心沒肺,不以為然的樣子,金成睿氣的心肝肺疼,他深吸一口氣,啞著嗓子出聲︰「這麼說來,這事是真的?」
「嗯!」
「嗯個屁,你才多大?他雷鈞桀是什麼人?」
金成睿徹底炸毛了,才出去幾天,沒想到一回來,她送給他這麼一個禮物。
金玉葉撩了撩發,語氣譏屑,「這不是遲早的事兒嗎?」
金成睿唇瓣蠕動了幾下,總歸是閉嘴了,他不知道大哥將她這個女兒放在什麼樣的地位,但他隱隱明白,不管是什麼樣,她終有一天,會被推上聯姻的位置。
這就是豪門的悲哀,豪門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在門面上合適,不去管是否有感情,他幾位大哥和大嫂,哪一個不是家族聯姻的?
可是,雷菌桀?那公子行嗎?他能給她幸福嗎?
金成睿心里是既痛又恨又無奈,心里就跟貓抓似的。
站在她的臥室門口,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這個動作反反復復做了幾次,最後一咬牙,終是叩響了房門。
「進來吧,門沒鎖!」
金成睿推門進去,反手將門關上,臥室里沒看到人,浴室的燈亮著,不久,某人就抱著她的愛寵從里面出來。
「四叔,幫我將吹風機拿來!」
金成睿沉默地去拿吹風機,有時候他也會幫忙一起給小金洗澡,所以它用的東西,他都知道在哪兒。
浴巾包裹著小金,金玉葉將它放在地攤上,自己拿了塊軟墊坐著,金成睿這會兒也將吹風機拿來了,且插上了電源,她接過,推開開關,不久,臥室里只听到吹風機的轟鳴聲。
吹干了皮毛,小金也是個靜不下來的主兒,很快就竄得不見影兒。
金玉葉幫小金洗澡,自己身上也沾了不少水漬,弄清爽了小金後,她自己又去浴室洗了個澡,待她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四叔,還在啊!」
金玉葉身上穿著件淡紫色的睡袍,手里拿著條干毛巾,擦拭著她那一頭如海藻一般的長發。
金成睿一听這話,臉沉了沉,丫的,他進來到現在,壓根兒就沒和她說上話。
心里郁悶加誹月復,冷峻的臉卻是面無表情,「我想和你談談!」
金玉葉眉目微挑,繼而,勾唇笑了笑,在床沿上坐下,「談什麼?說吧!」
金成睿接過她手中的干毛巾,接替了她的工作,寬厚的大掌小心翼翼地幫她擦拭著那一頭柔軟的發絲,動作稱不上熟練,卻異常的認真。
金玉葉也不矯情什麼的,也任由他擦著。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溫馨卻又讓人感覺異常訝異的詭異氣氛。
幾分鐘之後,頭發差不多也擦干了,金成睿放下毛巾,用指尖幫她梳理了下柔軟如絲綢一般的發絲,也不說話,就這樣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
金玉葉見他半天也沒舍得蹦出一個字,憋得蛋疼,「四叔,你就別悶騷了,想說什麼快說吧,沒把你自個兒悶死,倒是將我給悶得喘不過氣兒!」
金成睿見她郁卒的樣子,冷眸劃過一絲淡笑︰「你若是不願意聯姻,四叔幫你可好!」
金玉葉抬眼看他,碧眸是深不見底的,臉上笑容是明媚如春的,「四叔想怎麼幫?」
金成睿伸手捏了捏她的笑臉,「這你別管,我只要你的想法,真實想法?」
金玉葉拉下他的手,放在手中把玩,他的手很大,掌心寬厚,指節偏長,且骨節分明,指尖和掌心出都帶著剝繭。
這是一雙看著就很有力,且很男人的手,只是不知最後執著這雙手的人是誰?
呵,丫的,她這是腦抽了,想那麼多干嘛!
吸了一口氣,金玉葉抬眸,唇角含笑道︰「四叔,這事是我點頭的,所以,你就別摻和了!」
手猛地一緊,臉沉了,眸色冷了,「你說什麼?」
金玉葉指尖吃痛,面上卻沒有表露半分,她碧色的眸子難得地透著一絲認真,「四叔,這事是我自己點了頭的,你就別管了,只是多了一個身份而已,不會改變什麼。」
金成睿銳利的冷眸變幻莫測,良久,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那股恨不得掐死她的沖動,「多一個身份而已?你知道這個身份代表的是什麼嗎?」
「代表的是雷家準孫少女乃女乃,代表的是他雷鈞桀的未婚妻,代表以後你頭上頂著雷家人的高帽子,代表你……有了未婚夫!」
同時也代表你身上打上了別個男人的標簽。
當然,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因為,就算不是雷鈞桀,以後她身上也會被打上別個男人的標簽,而那個男人,永遠都不會是身為她四叔的他。
噗嗤——
「四叔,這麼激動做什麼,我說了沒什麼就沒什麼!」
金玉葉沒心沒肺地笑著,還別說,有了這層身份,她以後辦某些事的時候也更方便些,嗯,雷鈞桀,倒是挺好用的。
金成睿看著她臉上不以為然的笑容,感覺就像是一通氣對著空氣撒一般,吼完後,屁的不給他響一聲,他恨得牙癢癢,咬牙切齒道︰「你個黑心的貨,告訴老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四叔怎麼會這樣想?」
金玉葉一副吃驚的樣子看著他,碧色的眸子純良而無害。
丫的,這副樣子擺給誰看呢,相信她無害,才有鬼!
金成睿誹月復,但又不得不承認,這黑心貨,這般模樣絕對有能力迷惑人。
呼——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金成睿站起身子不再看她,「你自己知道你在做什麼就好!」
冷冷地丟下一句話,金成睿帶著一腔憋悶離開了。
金玉葉看著他挺拔峻峭的背影,碧色的眸子逐漸加深,眼底的復雜一閃而逝,接著,她又沒心沒肺地笑了笑,如今,哥哥生死不明,于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媽媽了。
她不能讓她永遠被困在一方天地,永不見外面世界,在她有能力的情況下,她更不能讓她後半輩子在輪椅上度過。
這個方法雖然偏了點,不過,就目前而言,是最簡便的方法。
金成嶸這人看著一副正人君子狀,其實,骨子里奸猾的不行,當初哥哥用了各種方法,想要找到媽媽的落腳處,可都被偵察兵出身的季煬給甩開。
那輛車更是變態的不行,只要身上裝有追蹤器什麼的東西,馬上就能感應出來。
他留著她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拿她作為家族的聯姻工具嗎?既然目的達到了,他也沒理由再扣著她媽媽了。
不過,她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恨,讓曾經的夫妻成為陌路,還要弄到這般地步。
當然,這些也沒人告訴她。
自從她記事起,她就是呆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里,母親獨自一人,帶著他們兄妹三人生活,日子清苦不說,還要受人白眼,因為她們異于常人的眼楮。
一家四口,也只有姐姐的眼楮稍微偏黑色,曾經她還一度碎口說,自己不是媽媽親生的,沒想到到頭來,她才不是親生。
當年地震,媽媽毅然決然選擇救她而放棄親生女兒,這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
那個溫柔如水的女人,心里肯定是痛的吧!
她又怎麼會忍心,讓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呆在那麼一個地方?
不管是出于什麼目的,她對他有恩有情,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她也不想去探求這里面的真相。
三方目的,皆以達到,各自談妥,訂婚的事宜也提上了日程,就訂在臘月二十六,距離現在,將近半個月,而那天正好也是雷鈞桀的二十五歲生日。
時間有點趕,可對于權勢遮天的雷、金兩家來說,這都不是大事,他們在意的是,一個願娶,一個願嫁。
在金玉葉寒假之後,也就最近一段時間,雷鈞桀和金玉葉兩人相攜著出席各種名流宴會。
金玉葉盡管只有十八歲之齡,可是在一堆人精面前,她如魚得水,伸縮有度,大家風範盡顯無余,該威懾的威懾,該拋橄欖枝的拋橄欖枝,再加上有雷鈞桀的刻意相助,倒是拉了不少人脈。
訂婚的日子一天一天臨近,某個女人回來的一天比一天晚,相對的,某位大叔的臉色也一天比一天沉了。
------題外話------
四叔的肉貌似快要來了,雷大首長抓心撓肝的日子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