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高漲的時候,突然要被迫半路熄火。
雷大首長表示很蛋疼,很想罵娘。
臉沉是一定的,憋火是必須的,然而,那張冷峻的面容卻是沒有任何表情,唯有那雙竄著兩簇小火苗的冷寒眸子顯示了他的不悅。
「下去看看!」
「首……首長,已經開走了!」
吳良也表示很蛋疼,丫的,那車主太他麼的不是人了。
那麼一點點縫隙,他都要超過去,那勢頭,跟不要命似的,硬是逼著他將車給停了,也幸虧後面沒有追尾的車。
車子繼續上路,吳良這會兒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開車。
後座上,經此小小意外,激情四射的高漲氣氛也消退了不少。
雷謹手掌依舊撐在她後腦勺上,「腦子撞到沒?」
金玉葉手掌撫了撫額,待那股眩暈過去,被他吻得略微紅腫的唇揚起一抹明艷妖嬈的笑容,「不是有二叔手擋著了嗎?」
說話間,她拉下他的手,「喲,都出血了!」
不算白皙的手背因為摩擦,破了一層皮兒,嚴重一點的地方還滲出了點點血珠。
「心疼?」
雷謹本就灼亮如星辰的眸子這會兒更加晶亮,就像是高純度的黑鑽石,冷歸冷,可看著卻漂亮極了。
金玉葉狀似沒瞧見他眼底深處的那股期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千般妖嬈,萬般魔魅地勾住他的脖頸,唇叼著他的耳垂,在他耳邊吐氣如蘭,「二叔,晚上我還需要你這只手伺候呢!」
雷謹喉嚨哽了又哽,眸子里的兩簇小火苗跳的那叫一個歡月兌。
啪——
不輕不重的一個巴掌落入某個女人彈性十足的嬌臀,「欠操的騷狐狸!」
出口的聲音透著**的干啞與男人特有的低沉磁性,听在耳里,撩在心尖兒上,不文雅的一句話,然而,語氣里滿是無奈與寵溺,和淡淡的黯然。
金玉葉好心情地吻了吻他唇線極好看的唇瓣兒,沒說什麼,伸手拽過一旁的包包,從里面拿出一個漂亮的小玻璃瓶,擰開蓋子,一股好聞的清香便在車廂內燻染開來。
雷謹眸色微沉,「你經常受傷?」
也只有經常會受傷的人,身上才會時常備著藥。
「沒啊,習慣而已,以防萬一嘛!」
弄了點翠綠的軟膏在他手背上涂抹著,金玉葉說得漫不經心。
還別說,不管是毒藥還是療傷藥,她身上基本都會帶上那麼一點,這個習慣,絕對是從古代帶回來的。
雷謹靜看了她半響,眸子里帶著一股復雜的探究意味,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開口問︰「今天怎麼想到讓老子來接你?」
金玉葉碧眸閃了閃,不答反問,「二叔不樂意?」
「鬼扯,老子樂不樂意,你還不知道?別想著轉移話題,說,你是不是被那人纏上了?」
「得,什麼都瞞不過二叔的火眼金楮!」
雷謹冷寒的眸子閃過一抹暖色和滿意,他手掌貼著她的後腦,唇熱情地覆了上去。
一個火熱纏綿的狼吻就此展開。
金玉葉被吻得有些莫名其妙。
一吻即罷。
彼此氣息微喘。
雷謹粗糲的指尖摩挲著她嬌女敕艷紅的唇瓣,那軟軟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
「這樣很好!」
金玉葉碧眸疑惑,她覺得自己也不是一個腦子反應慢半拍的人,為何她就跟不上他的思維呢?
看到她疑惑的眼眸,那碧色的眼底少了平時的狡黠媚惑,多了一股難得嬌憨,雷謹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出聲解釋,「沒被美色所惑,很好,遇事知道找我,也很好!」
他笑容很淡,可那一抹笑容就像是冬雪融化,萬物逢春般,配上他那張堪稱精致的面容和灼亮如星辰的眸子,整個人簡直耀眼到極點,給人心靈上帶來極致的震撼。
所謂不笑則已,一笑傾城。
金玉葉不花痴,可此刻,也不得不被這難得一見到的男色所迷。
瀲灩妖冶的唇兒揚了揚,她縴細的手臂勾著他的脖子,身子往前貼了貼,唇瓣十分撩人地吻著他的,「可我這會兒卻被二叔的美色所惑了。」
前面開車的吳良手又抖了,心里拼命地念叨,‘非禮勿視,非禮勿听!’
雷謹眼皮抽了抽,而後狠狠含住了她的唇,又是一番狂肆掠奪,逗弄吸允。
一個喜歡撩的,一個沒有抵抗力的,等兩人到家的時候,各種火再一次燃燒起來,而且那勢頭,絕對是一發不可收拾。
——
別墅的門被某大首長反腳勾上,同時某只小狐狸的身子也被狠狠地抵在門背上。
兩人身上衣冠楚楚,然而身下卻是緊密貼合在一起。
兩個已經處于極度膨脹中的男女,爆發起來那叫一個瘋狂。
唇,貼合纏綿著,手,游移撕扯著。
「二叔!二叔!」
金玉葉手臂攬著他的脖頸,一只縴細的長腿被高高抬起,纏繞著他精壯的腰肢上,碧色的眸子水媚迷離。
那緋色的臉龐,那動情的姿態,那一聲聲酥媚入骨的呢喃,無一不刺激著雷謹的視覺與感官。
喘息粗重,蜜汗泠泠,雷謹咬牙,突地抽身離開,卻又不完全退離,在旁邊磨著,撩著,唇叼著她的耳垂,粗啞的磁性嗓音蠱惑著,「喚名字!」
辦事之時,他不喜歡從她口中听到‘二叔’倆個字。
金玉葉被弄得不上不下,一股火氣兒憋著難受,碧眸一厲,她猛地一個翻轉,兩人立即轉換過來,同時,主導權被她給奪了去,「我對二叔這個稱呼感覺更強。」
雷謹沒料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下,一個不查之下,高大的身軀硬生生被她轉了過來,這會兒還被她抵在門板上——
強壓強做!
操,這小騷狐狸……
眼角抽了又抽,臉色黑了又黑,然而,這些負面情緒,終究是抵不過她帶來那種**蝕骨的滋味,讓他將那啥男人氣概丟到一邊了。
丫的,被自個兒女人壓,不丟臉!
狂肆的激情褪去,兩人弄了點吃的,填飽了五髒廟,各自坐在電腦前處理了下各自的事兒後,便再一次膩到床上去了。
雷謹感覺得到,今天某只小狐狸非一般的熱情,那股狂野勁兒,讓他心里隱隱覺得,她在發泄著什麼。
而他,則是他的發泄對象。
臨近凌晨三點,過多的體力消耗終于讓金玉葉消停了下來。
某大首長體貼地抱她去浴室清洗,溫熱的水灑了她慣用的緩解疲勞的精油,有力的指尖力道適中地幫她揉捏著。
金玉葉累得連眼楮都不想掀一下,男人與女人,天生力道懸殊,在這方面,無論多強悍的女人,終究是比不過男人的好體力。
更何況還是軍中之王的雷大首長。
清洗干淨,揉捏了會兒,雷謹將渾身軟綿綿的女人從水上撈起,擦干了水珠,順勢用浴巾裹住,而後打橫抱起,放到床上坐下,插上吹風機就幫她吹著濕濕的頭發。
寂靜的夜里只能听到吹風機發出的嗡嗡聲,男人有力的手指在她柔軟得不可思議的發絲上穿梭著,時不時地按揉著她的頭皮。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空氣中透著一股難言的溫情與安逸。
「二叔有打算結婚嗎?」
金玉葉不知何時伸手摟住了他精壯的腰肢,臉貼在他平坦結實的小月復上,鼻尖是他身上好聞的男人陽剛的味道。
她深吸了一口氣,眸子沒有睜開,語氣慵懶,似乎只是不經意地問問,卻也透著一股莫名的意味。
良心話,這樣的好男人,想到他以後也會對另一個女人如此呵護備至,她都有些妒忌了。
丫的,女人的劣性根啊!
就算不要的,也不準他人擁有。
看來她真是壞的徹底。
雷謹听到她的話,穿梭在她發間的手頓了頓,「你嫁?」
「你結婚跟我嫁有什麼關系?」
金玉葉的聲音有些弱,語氣透著一股嬌軟與昏昏欲睡的味道。
然而,某大首長听到她如此沒良心的話,有些氣怒了,「你不嫁,老子跟誰結?」
這句話問的好啊!
某只小狐狸直接默了。
要他去和別人結婚嗎?
貌似她還沒這個權利,也沒這麼矯情。
他要怎麼樣是他的事,她可以不愛他,卻不能去對他的人生指手畫腳。
放縱了一夜,第二天腰酸背疼的後遺癥是少不了的,試考完了,學校去與不去,也全憑她自由,所以,這會兒她依舊蒙頭大睡。
雷謹作息一向極有規律,身為首長,也必須規律,因此,不論他晚上睡得多晚,早上七點半準時起床。
半個小時晨練,五分鐘洗個戰斗澡,十分鐘弄好兩份營養搭配豐富的早餐,所有的一切有條不紊,做起來麻溜兒得緊。
在部隊中神一般存在的男人,此時為了某個小女人,願意放下他所有的剛毅與稜角,變身成一個居家好男人。
一襲整齊威武的軍裝上身,身姿峻峭挺拔,面容威嚴肅冷,拂了拂袖口,軍帽被他拿在手上,闊步來到床邊,掀開被子的一角,某只小狐狸的那張明艷動人的臉便露了出來。
「學校我已經幫你打過招呼,你在家里休息,早餐在保溫盒,記得起來吃,我去軍區了!」
金玉葉碧眸睜開一條細縫,滑溜溜的手臂探出被窩,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角吻了吻,「去吧,我等下起來吃!」
撲騰——
屋外陽光燦爛,屋內溫情繾綣,這一刻,雷謹那個鋼鐵般冷硬的心閃過一股無言的悸動,心顫。
也許,她只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不帶任何情感色彩,然而,于他而言,卻是有一種安然若素,歲月靜好的美妙之感。
心尖軟了又軟,目光柔了又柔,俯身在她唇上狠狠吻了幾下,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他現在也算明白了,這小女人,年紀小,心性卻極高,心思也重。
她沒有時下青春少女的戀愛情懷,也沒有獨屬于年輕女孩那種軟弱嬌柔,她就像是一只向往天空的雛鷹。
狂肆,尖利,凶猛!
將鷹的毛捋順了,放它自由飛翔了,它會記得你的好,所以,它飛累了,終是會回到主人的臂彎停歇。
而她,亦然!
金玉葉在雷謹這里住了幾天,白天玩玩電腦,看看股市,通過郵件的方式處理百生堂一些重要文件。
晚上則是各種瘋狂,各種少兒不宜,某只禽獸在生活上伺候的周到,在床上伺候的舒爽,日子也算愜意悠閑,有滋有味的。
她住在這里,雷謹亦是全身心的愉悅,每天心情各種好,弄得王姚他們一眾下屬們都在傳,他們的首長大人枯木逢春了。
不過,也確實是枯木逢春了。
另一邊,某只極品妖孽卻是各種郁悶啊。
特地拖著剛愈的身子,冒險來這邊見她,可除了第一天的短暫接觸外,後面他連人都逮不到。
脾氣本就稱不上好的他,這會兒是更加不好了,
啪——
一個價值上萬的水晶杯砸到韓珍妮的腳邊上,「你說什麼?」
堪比皇宮的豪華總統套房里,空氣似乎凝結成冰,那股濃郁的陰氣壓得幾人喘不過氣來。
韓珍妮清冷絕美的面容上滲出了絲絲蜜汗,然而,她卻仍是重復地勸慰,「少主,你已經在這邊逗留太久,有危險不說,會長和一眾長老們也有些不高興了!」
「珍妮說得對,這里是雷謹的地盤,他已經開始在查我們了,少主還是小心為妙,免得暴露了這里!」
範子釧那張面癱臉一如既往的面癱,只是眼底的擔憂不難瞧出。
南景躺在落地窗邊的軟椅上,湛藍的眸子陰魅邪妄,少頃,他勾唇一笑,笑容魔魅,卻透著無盡的森寒。
「做了他!」
‘做了他’三個字他說得慵懶隨意,漫不經心的,卻透著森冷而陰寒,語氣狂傲肆意,瘋狂而無畏。
房間里的幾人全都一致地抬頭看他,「少主,請三思,這樣我們會打草驚蛇的!」
黎梓月是越來越不懂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兼主子了,這樣的決定,與他們而言,沒有半點好處不說,後續問題還一大推。
更何況,雷謹特種兵王的稱號可不是傳假的,若是他們好得手,哪里會等到現在?
氣氛越發地壓抑,眾人只覺心尖上被一塊大石頭壓住,沉悶,呼吸困難。
「出去!」
幾人相視一眼,沒說話,卻是無聲地退了出去。
臨近門口,範子釧突然轉過身子,語氣恭敬卻不失關心,「少主,你身子剛好,千萬別輕舉妄動,會長還盼著您!」
那顆與心髒擦邊的子彈,雖然命是有幸救回來了,可也讓他在床上躺了幾個月,在讓他查清了某些事後,他身子剛好些,就趕來了這邊。
前些天又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愈的身子突然又虛了不少。
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抹憂心,「另外,若是會長知道您為了一個女人而做出不理性的事,想必那位小姐……」
後面的話,他沒說完,不過,在場的人都明白。
少主是他們,同時也是會長的希望,他又怎麼會允許一個女人干擾他的理性。
「呵,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她,你們最好是不要去招惹!」
明明是一句警告的話,然而,他卻是用輕飄飄的口吻說出來,可是,在場的幾人,都無端地打了一個寒顫,同時也听出了他語氣中透著一股濃濃的嗜血意味。
南景看著窗外陰霾的天空,陰魅的湛藍眸子閃過一絲狠戾與凶殘,沒多久,他像是想到別的什麼,狠戾褪去,妖冶的紅唇漾著一絲苦笑與無奈。
那丫頭,還在恨著呢!
呵,打她的主意?
可笑!
別說他不允,就連那丫頭本身,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他和她交手,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一不小心就會中她的毒和蠱,上次交手,為了制住她,他強制動用本就空虛的內力,導致現在都不能親自去逮她。
陰霾了幾天的天空在下了一場大雨後,終于放晴。
金玉葉接到流驍電話的時候,剛吃好午飯,原來流驍在她的示意下,以最快的時間辦理了轉學手續,打理好了一切,今天下午兩點的飛機,直飛美國,所選擇的,也是醫學領域的學校。
去機場是吳良開車送她過去的。
人來人往的機場,涌動的人群中,金玉葉第一眼便看到那個氣質獨樹一幟,一身潔白的溫柔少年。
盡管還是稚女敕少年,可他身上那股沉穩與矜貴之氣絲毫不輸于任何一個成功人士。
流驍,他的氣質永遠都那麼獨特嗎,氣息永遠都是那麼干淨溫柔。
「葉子,你總算是來了,馬上就要登機了,可把我給急死!」
首先出聲的是比較噪舌的王芃悱,那大大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引起其他幾人一陣白眼。
「皇帝不急太監急!」
出聲損他的依舊是冤對頭安錳。
金玉葉笑了笑,眼神從他們這對冤家身上移開,轉向流驍,碧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愧疚,她上前一步,摟了摟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流驍抬臂圈住她縴細的身子,亦是無言。
其他人不知何時已經自動退離,不遠處拿著水的陳雅菊腳步亦是停了下來,作為母親,兒子的心思她又怎麼會不明白?
剛開始她還會憂心,畢竟金家不比一般,如今這女孩又是雷家準孫媳婦兒,這會兒,兒子開口提出出國留學,盡管心里萬分不舍,不過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她想,時間會沖淡一切,畢竟都還年少。
廣播里響起空姐催促登機的甜美聲音,金玉葉松了松手,然而,流驍這會兒手臂卻是突地收緊,那股力道,好似要將她瓖進身體一般。
金玉葉沒有推開,揚了揚唇,臉上的笑容明艷而真實,「流驍,到了那邊好好照顧自己,另外,該拿起來的,也要拿起來了!」
流驍有了柳逸的記憶,柳逸會的東西,他也該要學學了,至少到時候他不會無力反擊。
流驍手臂松了些,黑亮的眸子似水柔情,眼底深處有著濃濃的眷戀與深情,「我知道的,你自己也好好好照顧自己,要快樂!」
‘要快樂’,柳逸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金玉葉心尖兒酸酸的,面上笑容卻依舊明媚如初,「放心,誰讓我不快樂,我讓他全家不快樂!」
流驍寵溺地笑了笑,「這倒符合你的性子!」
提示登機的聲音再次響起,後面陳雅菊過來含淚和兒子道別,幾個死黨皆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之間,那種純純的友情,盡在不言中。
流驍最後深深看了眼這個令他兩世暗戀的女孩,盡管面容變了,盡管當時他的記憶沒了,可是萬千人群中,他依舊是第一眼便愛上了。
這是緣,亦是劫。
屬于他的劫!
可是,他心甘情願去承受,且甘之如蝕,
「葉子,要快樂!」
安檢口處,流驍轉身,再一次強調這句話,他的聲音不算高亢響亮,溫溫潤潤的,如一陣清風般,可依舊傳進了金玉葉的耳里。
金玉葉揮揮手,做了一個口型,一個只有他們彼此才懂的口型。
流驍含笑轉身,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中,金玉葉才收回眼眸,眼神看向一旁暗自抹淚的陳雅菊,無聲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讓流驍離開,盡管分離,可生離總比死別好!
那變態,她可不認為換了一個時空,他就會變得仁慈。
飛機起飛,一行人也準備回去,然而,還未出機場門口,金玉葉的路就被人攔住了。
------題外話------
流驍~好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