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亮著一盞橘色的壁燈,燈光柔和,透著絲絲暖色。
大床上,兩男一女。
女人睡容安然恬靜,而男人……
咳咳!
正在眉目傳怒,眼神廝殺!
「下去!」
當然,這是屬于霸道強勢慣了的雷大首長。
金成睿挑了挑眉,無聲地用眼神示意,「老子的床!」
雷謹不甘示弱,俯身在金玉葉眉心極其輕柔地吻了吻,意思很明顯——
「老子的女人!」
金成睿無聲地嗤笑,他合著眼,裝作沒有看到他宣誓一般的得瑟眼神。
他的房子,他的床,他的女人,要他下去?
媽的,沒天理了。
在金成睿心里,不管金玉葉怎麼想,但他卻認定了,這輩子,她是他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雷謹瞧著他那樣子,憋悶得不行,心里低咒了一聲,他抬起腳,繞過中間的女人,毫不留情地踹了下去。
他說過,若是他們沒那層血緣關系,他認了,大不了公平競爭。
因為誰都有喜歡一個人的權利。
可是,有著那層關系,他說什麼也不允許,他雖然不拘小節,不在乎一些世俗,卻也沒有開明到這種地步,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心尖兒上的女人。
他不會讓別人有攻擊傷害她的機會。
‘亂lun’這倆個字眼太沉重,他不會讓她背。
至于他自己,雖然也存在某些倫理問題,但他這是可以解決的,且只要她點頭首肯,他也有信心去解決。
他堅持要她,就不會讓那些外在問題干擾她。
而金成睿不能,他的問題,永遠橫陳在他們之間,沒有解決的途徑,就像他說的,想要解決,除非——
回爐重造!
另外,她是他的女人,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與別個男人糾纏不休,他也不例外。
金成睿眸色微冷,極快地閃開,同時也毫不猶豫地踹了回去。
咚咚咚——
兩個人,你來我往,小心翼翼地避開中間的女人,被子里面的腳就這樣交鋒起來,且動靜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金玉葉不是豬,此時,就算她睡得再沉,也被旁邊兩個堪稱幼稚行為的男人給吵醒了。
秀眉微微蹙起,當然,兩個正在進行腿上會晤的男人並沒有瞧見。
更絕的是,丫的,這兩人從始至終都是閉著眼楮——
裝死!
額角滑下三條黑線,金玉葉嘴角抽了抽,抬起那只沒有傷到腳,極快地一邊一腳。
咚!咚!
左右兩個沒有防備的男人,被她不留情面地給踹到了床底下。
怔愣!
愕然!
接著便是窘迫,臉黑!
金玉葉瞧著他們兩人一系列的表情變化,瀲灩的唇勾了勾,碧眸閃過一絲戲謔。
「二叔,四叔,你們要玩也別當著我的面兒,隔壁有床,去那里繼續吧,隨你們怎麼激烈,想弄什麼動作都沒問題!」
「咳咳,既然醒了,我去幫你弄吃的!」
金成睿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第一時間遁走。
雷謹在金玉葉面前,一向是沒臉沒皮的,他從地上起來,拍了拍手,面無異色地重新鑽進暖暖的被窩,然而——
視線下移,看著地抵在他胸前的腳,心,猛地抽緊。
不是在乎她的阻攔,而是那只裹著紗布的腳。
雪白的紗布上,滲出了點點殷紅,那是血的顏色。
她受傷了!
「怎麼搞的?」
濃密劍眉擰成一個川字,雷謹拿下她的腳,聲音是他一貫的肅冷,然而,他的表情,他的眼神泄露了他的心疼。
金玉葉抽回腳,「路走多了唄,別吵我,我要睡覺!」
說話間,金玉葉抽回腳,蓋上被子,重新閉上眼楮假寐。
雷謹瞧了她一眼,在床沿坐下,粗糲的手指輕撫著她滑膩的面頰,打著商量道︰「咱回家睡?」
……
「這麼長時間不見,你都不想老子?」
對于她的冷淡寡情,雷謹臉色陰郁,心里憋悶又無奈。
還是沒放心上啊。
別的女人,若是這麼久沒和自家男人見面,絕對不是像她這般冷淡吧。
只有他,每天想她想的發瘋,特別是晚上,想的全身都疼。
金玉葉睜開眼楮,瞧見他陰郁憋悶的表情,碧眸閃過一絲好笑,「二叔,我每天累得要死,哪有時間想你!」
每天是月兌掉一層皮的訓練,自從宿舍里那兩個女孩淘汰後,她還要練功,要麼就是累得趴下,動都不想動。
想他?
呵呵,真心沒空!
「沒良心的東西!」
雷謹捏了捏她的鼻頭,沒好氣地罵了句,而後兀自上床,掀開她的被子,「老子瞧瞧,還有哪里傷到沒?」
看了眼,除了兩只腳綁著繃帶,手掌上有些皮外傷外,其他都還好。
心里微松,掖好她的被角,他連同被子一起將她摟進懷里,臉頰蹭著她的,「下次當心點!」
金玉葉沒接他的話,也沒去矯情費勁兒的推開他,任由他抱著。
沒多久,金成睿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進來,遠遠地便聞到一股濃郁的羊肉香。
「先吃碗面條將就下,晚上不宜吃太多!」
金玉葉肚子確實有點餓了,也不和他客氣,接過來便開吃。
臥室里,兩個男人,一個女人,只听見吸面條的嗖嗖聲,那氣氛,怎麼看怎麼怪異。
金玉葉也是個淡定帝,她吃她的,怪異的氣氛好似完全不影響她的食欲。
終于,一碗面條見底,連同湯汁,金玉葉也一起喝了。
金成睿接過她手中的碗,看向雷謹,挑眉,「還不準備滾,老子這里可沒你的床!」
雷謹不鳥他,看向金玉葉,「咱回家!」
「媽的,老子是讓你滾!」
金成睿怒目而視,心里一百個不痛快,因為她特殊的身體,這幾個月都是他在幫她,兩人僵冷的關系好不容易緩和一點,這個雷老二卻要來橫插一杠。
雷謹看向他,冷寒的眸子微眯,「我是來找她的,當然要帶她回去!」
嗤嗤——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一慍怒,一冷寒,彼此眼底有著各自的堅持,絲毫不讓。
再看讓他們糾結的某個女人。
呃,人家吃飽喝足,被子一蒙——
睡了。
最後的最後……
雷大首長臉皮堪比城牆,金大教官望塵莫及。
結果還是和最先一樣,三人同床,只是這次兩人為了避免再次被踹下床的境遇,很有自覺地不再交鋒,且不去踫觸中間的金玉葉。
第二天早上醒來,金玉葉並沒有看到兩個幼稚斗氣的男人,床頭有兩張字條,一個是去軍區上班,一個是回原來的工作崗位報到。
嗯,沒了粘人的蒼蠅,心情大好!
起床洗漱,幫自己腳上的傷擦藥,經過兩天特效藥的滋養,她腳上磨破皮的血泡基本沒什麼大礙,只是被鋸齒夾夾過的那只傷口看起來還有些嚴重。
擦好藥,重新綁上繃帶,洗手換了件衣服,便下樓了。
「葉小姐,您起來了!」
許是得到過交代,看到她下樓,紅嫂蹬蹬幾步,跑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
不熟悉的人,金玉葉並不喜與人有肢體接觸,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她,「紅嫂,我沒什麼大礙!」
「呵呵,好,那我去幫你端早餐!」
吃了早餐,金玉葉包袱一卷,閃人了。
一個星期的假期,她可不想在兩個男人爭風吃醋的氛圍之下度過,更何況,過了三個月的全封閉式生活,她還有很多事要辦。
先是回了學校旁邊的套房,換了身冷魅的行頭,便去了海邊的別墅。
剛下車,一個壯碩的花影便以迅雷不及之勢向他沖來。
毫無疑問,此花影是寶貝愛寵,小金無疑了。
「嗷,好重,小金你該減肥了!」
接過它沖過來的壯碩身子,那一瞬間的沖擊力讓冷魅腳步後退了下。
小金顯然听不懂他口中所謂的減肥,只是一個勁兒的用舌頭舌忝著舌忝著他的手和臉頰,舌忝到手掌的傷處,它還用力地多舌忝幾下,還用臉蹭著她的臉頰。
「哎呦,小寶貝兒都知道心疼主子了,該賞!」
它這樣子,明顯取悅了冷魅,也不在乎它沉重的身體,抱著它就往里走。
「葉……呃,魅,你終于回來了,小金都想死你了!」
還沒進門,听到動靜的倪星悅便迎了出來,看到他,絕美的面容上漾著一個大大的笑容。
「嗯,你在這兒啊!」
因為小金需要人照顧,這里鑰匙除了冷斯有外,她也給倪星悅配置了一套。
「冷斯不在?」
進了門,金玉葉並沒有看到冷斯的身影,便出聲問。
她想知道,他的記憶有沒有恢復的跡象。
听到他的問話,後面倪星悅沉默了。
冷魅臉上的笑容微凝,他將小金安坐在沙發上,轉身,看到倪星悅擔憂的表情,心下一沉,「怎麼回事?」
「他……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們也不知道!」
倪星悅雖然不知道她和冷斯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不過看平時她對冷斯的態度,便知道,冷斯之于他,很重要,所以,她表情才會顯得擔憂。
眼神驀然一厲,心沉了又沉。
操他麼的,養不熟的白眼狼。
「什麼情況?」
出口的聲音又冷又冷,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被凝結,溫度陡然下降。
倪星悅只覺自己似乎被一團陰森寒冷的氣息包裹,她心尖兒顫了顫,「我不是很清楚,我哥應該知道。」
冷魅撥通了倪星愷的電話,一個小時後,倪星愷過來了。
從他口中得知,冷斯前段時間無故被莫名人士追殺,有次不幸受傷,住了院,慶幸的是,他在受傷的同時,因禍得福,恢復了記憶。
不過,他沒等身上的傷好利索,便留了一張「勿找」的字條,悄然離開了。
「我想他應該是惹上什麼了人,怕連累你,所以才離開的!」
倪星愷吸了一口煙,表情依舊是邪邪酷酷的,只是,經過一番磨練,那張酷酷的臉龐上,褪去了第一次見時,那種青澀與失意,身上多了一股沉穩冷戾的霸氣。
冷魅墨色的眸子陰鷙森冷,他不說話,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寒氣息。
「魅,你別太擔心了,他本事很強,不……」
嗤!
冷魅嗤笑一聲,語氣听不出喜怒地打斷她的話,「誰跟你說我擔心他了!」
他的死活,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腦子里的記憶,有關他哥哥的記憶。
「找,出動幫內所有弟兄,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冷魅上樓進了自己的書房,打開電腦,登錄了郵箱。
由于特訓之前,他便將基本工作都安排下去,三個月下來,倒是沒什麼重要事件急待他處理。
「水戀留鄉」的工程在順利進行著,那里有夏國良和夏銘照看著,司斕也在一旁幫襯,他還算放心。
另外,‘百生堂’有江源坐鎮,他提拔上去的幾個部門經理能力都不錯,他亦是無須擔心。
將幾人發給他的郵件都瀏覽了一遍,最後一封還是昨天發的,發信人是江源。
看著上面的內容,冷魅陰郁的表情終于露出了一抹愉悅之色。
呵呵,懷孕了嗎?
很好呢。
金成嶸,老來得子,你要還是不要呢?
冬天的晝日似乎很短暫,傍晚六點,外面已經全黑了。
打開了屬于金玉葉的手機,如他所料,上面有多通來電顯示,二叔的,四叔的,另外還有兩通是雷鈞桀的。
雷鈞桀找她,想必是雷家人要見她了。
只是,現在她沒有時間,也沒心情去應付雷家。
三個人,分別回了他們一條短信,手機再次進入關機狀態,便出了書房。
倪星愷已經走了,倪星悅還在,見他出來,連忙從沙發上起來,「忙完了,我這就去幫你端晚餐!」
冷魅擺了擺手,「不必了,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不用幫我等門,我帶鑰匙!」
「好,那你路上小心些!」
小金跨著優雅的步伐上前,頭蹭了蹭他的腿,冷魅蹲身,撫了撫它的腦袋,「寶貝兒,乖,主子我現在不能帶你出去,乖乖在家玩!」
繁華的大都市,被一層霧色籠罩,街道上的霓虹燈也添了一種朦朧的夢幻之色。
嗤——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在某間飯莊停下,冷魅下車,瀟灑地將鑰匙丟給泊車門童,進了里面,報了包間號後,便由侍者領著過去了。
「先生,請!」
得到里面人的應許,侍者推開厚重的雕花大門,沖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冷魅唇角漾著慣性的邪魅笑容,步伐優雅地走了進去,待看到里面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那個人外,他唇角的笑意似乎更邪肆了。
------題外話------
嗚嗚~悲了個催的,漫漫感冒了,頭疼腰疼,發燒鼻涕一股腦兒侵襲而來,親愛的們,季節轉換,當心身子啊!嗚嗚,睡覺去,書評若是木有回,明早回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