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車子差點撞到一旁的完全護欄上。
雷鈞桀甩了甩眩暈的腦袋,重重地錘了一下方向盤,「媽的,什麼人啊這是,果真是夠陰的。」
「頭兒,如果不是那家伙使壞,我一槍就爆了他的油箱了!」
的確,如果不是他那神乎其神的一槍,Luky就算不死,也是半死不活了。
不過,後面他又為何幫他們月兌身?
雷鈞桀百思不得其解,他自認為,憑他們那幾面之交的交情,還不足以讓那男人幫他,更何況,他看起來也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
夜涼如水,寒風肆虐。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還要冷。
凌晨兩點。
長達五個小時的聚會總算是結束,大家伙兒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Luky在幾個保鏢的簇擁下,來到冷魅面前,高大的身軀往那兒一站,無形之中便有一股迫人的氣勢直逼而來。
「魅少,走吧,你們中國有句話說的好,叫做良宵苦短!」
深刻立體的五官猶如藝術家手中精雕細琢的藝術品一般,此時,那張臉上漾著恰到好處的打趣般笑容,只是那雙碧眸卻是森冷寒涼,里面無半絲笑意。
他肆意地打量著面前因為酒精的燻染而變得更加妖邪魔魅的男人,心里不得不感嘆,造物者暴殄天物,這麼一個惑人的妖精,居然是個帶把的。
冷魅邪肆一笑,那雙墨色的眸子水媚妖嬈,勾魂奪魄,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你也說良宵苦短,今晚確實太短,都不夠我來一次,咱們改天再約,到時候好好探討探討這床上的技術活!」
「放肆!」
Luky的保鏢怒目而視,殺意頓起。
冷魅低聲一笑,「Luky,你的人倒是挺護主!」
明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但是在場的幾人卻是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與陰冷氣息。
那名保鏢顯然也不是個蠢貨,立即明白了他話中的另一層含義,連忙低頭,「對不起,BOSS!」
Luky冷冷睨了他一眼,沒說話,眼神轉向冷魅,又是一副笑臉迷人的樣子,「Ok,那就改天再約,等你來與我討論床技!」
丟下這話,Luky領先他們一步,帶著幾個保鏢出了帝豪大門。
倪星愷晃了晃昏沉的腦子,「為什麼不打蛇隨棍上?」
雖然他被灌了不少酒,不過,腦子還未完全停止運作,他知道,想要見這個Luky一次,有多難。
冷魅悠然一笑,墨色的眼瞳閃過一抹促定而又狡黠的笑意,「放心,他自會找我!」
他撒下的套,身為一個男人,他不相信他不乖乖的鑽。
一個星期的假期,轉眼便過去了五天。
雷謹逮到她的時候,已經是第六天傍晚了。
一襲高雅靚麗晚禮服的女人,顯然要出門的樣子。
灼亮寒冷的眸子微沉,「要出去?」
看到他,金玉葉顯然在意料之中,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嗯,有個宴會要出席!」
今兒個一大早的,她還窩暖暖的被窩里的時候,就接到雷鈞桀那廝的電話,晚上有個宴會,務必陪他出席。
雷謹沉默了片刻,壓下心底想要直接扯她進屋的沖動,繞過她,閃身進了開了一半的門,「老子在這等!」
從什麼時候起,在她面前,忍讓與壓制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不管,不問,一味的放飛,盡管孤寂傷懷,可也盡量克制著自己去管制她的一切。
金玉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知道,冰箱里有食材,你自個兒弄,吃了洗白白在床上等我!」
說話間,她傾身在他性感的薄唇上吻了吻,然而,在她即將退離之際,一只大手突地扣住她的後腦,霸道而狂肆地加深了這個吻。
柔軟的觸感,刻骨的思念幾欲讓他成狂,一沾上,便是欲罷不能。
金玉葉感覺到他明顯的身體變化,抬手推了推他,「唔……呼,別沒完沒了,走了!」
丫的,再不走,待會兒恐怕直接滾床上去了。
看著她靚麗的背影,雷謹悵然若失,這個風一般的女人,他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攬入懷間。
他不善表達,沒有一般男人的浪漫細胞,也沒有平常男人那麼多的時間,他能給她的,只有一顆心,和似火的濃情,可是這些,卻是她不屑的。
所謂務必出席的宴會,其實就是雷氏的五十周年慶,雷鈞桀身為總經理,而她作為未婚妻,不出席貌似說不過去,不然樂梅又要召見她,給她念女人經,正婆綱了。
至于她家二叔和雷戰,他們走的是軍政路線,且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這樣的宴會,是不適合出席的。
衣香鬢影,熱鬧非凡,在雷鈞桀被一群好友拖走後,金玉葉懶于應酬前來溜須拍馬的人,端著一杯酒,出了宴會廳。
「你貌似抓不住自家男人!」
一個戲謔中透著一絲陰冷的聲音突兀地在耳邊響起。
金玉葉轉眸子,看向身邊藏在暗影中的男人,盡管只能看清半張臉,不過她還是認出了此人身份。
楊家大少爺,楊旭梵。
碧色的眸子微眯,順著他的眼神看向會場,那里,一對俊男靚女正在翩翩起舞,男的俊帥風流,不是他的協議未婚夫還道是誰?
至于女的,精練中不失靚麗優雅,好像是公司里的一名經理級人物。
無所謂地收回視線,淡淡地笑了笑,優雅地啜了一口酒,「男人捧場做戲,不是很平常嗎?」
「嗤,女人就是虛偽!」
楊旭梵毫不留情面的冷嗤,話落,他從暗影中走出,來到她面前,嘴角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冷。
「真不知該說你好本事,還是走了狗屎運,居然攀上雷家!」
他以為,金世 死了,她沒了依靠,他想要替旭霄報仇輕而易舉,沒想到她卻勾搭上了雷家雷鈞桀這麼難纏的人物。
金玉葉笑,眼若琉璃,面如嬌花,她晃了晃背中的猩紅液體,「你妒忌!」
沒等他說話,她像是想到什麼,碧色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狀似驚詫地道︰「你不會是暗戀我家鈞桀吧?難怪我剛才怎麼聞到一股酸味兒。」
噗——
楊旭梵胸腔一熱,差點一口血噴出。
他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她,陰鷙的眸子噴火,「你他媽的,少給本少鬼扯!」
金玉葉碧眸微冷,然而,她嘴角的笑意卻是越發的明艷,「別不好意思承認,鈞桀身為情場浪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男女通吃,你暗戀他,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媽的,閉……」
一句話沒說完,大廳那邊突然一靜,條件反射,兩人一致看向宴會廳。
「雷總,謝謝你陪我跳完這支舞,雖然知道你有未婚妻,但我還是要說,我愛你,五年了,也許你不記得,可是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當初那個在電梯里,抱著我,告訴我」別怕「的男人!」
一段深情告白,不輕不重地傳入這里。
「呵呵,男人被搶了!」
耳邊傳來男人幸災樂禍的聲音,金玉葉碧眸一轉,嘴角突然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喂,你知道你弟弟是怎麼死的嗎?」
聞言,楊旭梵氣息一冷,他驀地看向她,對上的確是一雙幽深如井,浩瀚如星空的碧眸。
「鈞桀是我男人,你他麼的滾一邊去!」
腦中一空,眼神逐漸變得茫然空洞。
少頃,他不再看她,推開陽台門,一股腦沖向會場中央,抱住某人,「鈞桀是我男人,你他麼的滾一邊去!」
嘶——
這下宴會廳更靜了,眾人全都不可思議地看著中央抱在一起的兩人,再看看對面深情表白的女人。
這是神馬情況?
雷鈞桀一張俊臉一陣黑一陣紅,他從呆怔中回神,看到抱著他的男人,額角青筋直跳,而後一把推開,毫不留情地一腳踹下,「滾你丫的,什麼玩意兒!」
操,他的名節,他的形象,全他麼的毀了!
金玉葉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碧眸含笑地看著里面的情景,心情大好。
看來有了內力,瞳術比較好施展多了。
楊旭梵,別以為她不知道上次的照片事件,幕後之人是他。
至于雷鈞桀,只能怪他倒霉了,他媽一次次給她心里添堵,這下,那張嘴應該會閉上了吧。
一場告白,引發一場鬧劇,對與某個女人來說,無傷大雅,然而,對記者來說,卻是爆炸性的新聞。
金玉葉沒去管後面演化成什麼樣子,她提前退離了會場,臨走前卻接到了倪星愷的電話。
Luky邀約,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她還以為不會那麼快。
回到小套房換了身行頭,經過樓下的樓層時,想到里面等待的人,眸色微閃。
他似乎不應該讓他去里面等。
相約地點,依舊是帝豪。
他前腳剛到,後面倪星愷也到了,身後還帶了幾個保鏢。
「呵呵,魅少來了,快里面請!」
剛出電梯,就听郝經理那熱情得過分的聲音。
冷魅挑了挑眉,唇角漾著慣性的邪笑,「忙你的去,我找人!」
似乎不用刻意尋找,包廂門口兩尊高大的門神便是最好的標志。
「Boss只見魅少一個,另外,武器必須卸下!」
冷魅像是想到什麼,無聲地笑了笑,從懷里舀出槍,不著痕跡地交給了保鏢,沖倪星愷道︰「你去隔壁玩玩!」
「你一個人沒問題?」
據他所了解的資料,那廝可是個絕對的狠角色,殺起人來不眨眼。
冷魅沒回他的話,給了保鏢一個開門的眼神,保鏢瞧了倪星愷一眼,而後扣了扣門,「Boss,魅少到了!」
打了招呼,門也開了,冷魅一踏進去,下一刻,門便關了起來,阻隔了外面的一切。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倪星愷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過來看一眼,時間越長,心也就越不安分。
終于,在他第四次過來時, 嚓一聲,那扇門開了。
看到他完好無損地從里面出來,心里終是松了一口氣,盡管知道他強大,可是在卸下槍的情況下,他不敢保證他是否有能力自保,畢竟,人家手里可是握著家伙的。
「怎麼樣?」
到了車上,倪星愷便出聲問。
冷魅捏了捏犯疼的眉心,「行了,以後他會找你,另外,最近多注意聚 堂的動向!」
丫的,和那廝打交道,還真是一門技術活,差點就穿幫了。
這一耽擱,再次回到套房換了身衣服來到樓下,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
嚓——
門打開,里面亮著一盞柔和的壁燈,電視上正在放著戰爭電影,金玉葉第一眼便看到窩在沙發上睡著了的男人。
心,在這一刻閃過一絲暖流。
有人等門的感覺,似乎還不錯。
許是听到動靜,警覺性極高的男人霍然睜開了眼,看到她,眼底的幽暗和戒備褪去,「回來了!」
「嗯,二叔怎麼不去臥室睡?」
金玉葉換了鞋,說話間,她人已經來到了臥室門口,看到緊鎖的門,神色微囧。
有些東西比較重要,她習慣了每一扇門都上鎖。
雷謹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起身向廚房走去,「宴會上沒什麼吃的,我幫你弄碗面!」
金玉葉泡了個熱水澡,出來的時候,雷謹的面也煮好了。
今晚她確實沒吃什麼東西,聞到香味,肚子配合地咕嚕咕嚕叫了幾聲。
「二叔去洗澡吧,吃完了我自己收拾!」
雷謹在她對面坐著,深邃的眸子就這樣瞧著她,「小狐狸,我想我們應該談談!」
金玉葉挑面的動作頓了頓,「二叔想談什麼?」
「老子二十八了!」
噗——
聞言,金玉葉一口面差點噴了出來,她咽下口中的面,邪氣地笑著道︰「二叔不會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老吧!」
雷謹俊臉一黑,「嚴肅點!」
「咳咳,我很嚴肅!」
看著她不正經地樣子,雷謹無奈,「小狐狸,和鈞桀解除婚約,咱們結婚,你放心,就算結了婚,我也不會管束你太多!」
二十八歲,她二十歲都不到,他沒那個資本陪她玩個三年五年,甚至七年八年,也沒那個自信認為,到最後她依然會和他在一起,畢竟環繞在她身邊的優秀男人太多。
他沒他們年輕,沒他們的時間多,只有結了婚,他才能安然放心。
一碗面見底,金玉葉擦了擦嘴,這才抬眸看向對面認真而嚴肅的男人,「二叔,等我想結婚的時候,就考慮你!」
------題外話------
不知道傳的是不是這個,若是不對,你們說一聲,等她回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