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宮無妃,獨寵金牌賭後 vip390︰絕色賭後(求月票)

作者 ︰ 雲沐晴

南風抿了抿唇,默然……每次一牽扯到她,他就變得煩躁,失去理智,連最起碼的信任也被火氣沖散,溪兒啊溪兒,我該拿你怎麼辦?

初夏的陽光已經開始刺眼,南風眯起那雙清泉般的鳳眸,步履從容的離開。

薛牧野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嘆息一聲,這女人果然是佔不得的,一個兩個的全都變了樣,以後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上了馬車,黑霧轉身看著沉默不語的南風,欲言又止︰「主子,咱們……去哪兒?」

南風抬起眼來,清泉般的鳳眸中閃過一抹落寞,漫不經心的撐起額角,淡淡的道︰「給七星閣傳信,一個月之內,所有人員全部到位。」

黑霧詫異的抬起頭,「主子,您這是……?」

「你家夫人要嫁人了,我若是還不做出點什麼,這後半生怕是要孤獨終老了。」南風撐著的額角青筋微微一跳,眼底一顧陰郁一閃而過……敢娶爺的女人,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承受。

黑霧眼楮賊亮的勾了勾唇,主子啊主子,小弟們可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五日後,北堂嬈不顧左司辰的阻攔,帶著小灕兒、藍靈出了宮,在京城最繁華之地,購買了一套宅子,三進三出,府內敞亮,環境幽雅,總體來說還算滿意,擔心新家具對孩子生長有影響,除了個別必要的被嬈兒換置一新外,其他的均還保留了原來的樣子。藍靈身體還沒好,安排薛牧野在家照料她,嬈兒領著鳳凰教的兩名侍女上了街,找到人牙子買了十個丫鬟、十個小廝,留下侍女進行安排,帶著兒子轉身進了京城最大的賭坊——如一坊。

小灕兒一雙漂亮的鳳眸睜得賊大,窩在母親的懷里滴溜溜四處亂轉,「麻麻,咱們去哪兒啊?」再過四五個月孩子就兩歲了,平日里簡單的溝通這孩子已經不在話下,看到自家娘親沒有上馬車,反而來到這個裝修豪華的房子面前,北堂灕不由好奇的咬著指頭,歪頭看向北堂嬈。

嬈兒蹙著柳眉落下他的手指,不悅的敲了敲他的額頭︰「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吃手,不要吃手,你怎麼就是不長記性?」

小家伙撇撇嘴,依賴性的拉著嬈兒的衣襟,可憐巴巴的瞅著嬈兒,嬈兒無語的扯了扯唇,指著‘如一坊’三個燙金大字道︰「這里是賭坊,麻麻帶你進去見識見識,好不好?」灕兒這孩子夠聰明,她這一身賭技總算後繼有人了,今天開始,她要從女圭女圭開始教育,未來的賭王,就是我家北堂灕。

自信滿滿的她勾起一抹妖嬈的笑,看向早已呆立在院地的守門大漢︰「進門有要求嗎?」

其中一名大漢面紅耳赤的看著北堂嬈,結結巴巴的道︰「有……。」

另外一名大漢一把將他扯到背後,揚著諂媚的笑看著北堂嬈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討好的道︰「夫人請進,快請進,沒有要求,沒有要求。」

北堂嬈抬起絕色的面龐,挑了挑眉︰「你確定?」

「確定確定,夫人請。」大漢激動的在前面領路,北堂嬈淡淡一笑,抱著北堂灕緩步踏入。

「快去稟報坊主,來了個大美人兒。」大漢趁北堂嬈不注意,一把扯過跑堂的小廝,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一句。小廝扭頭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點了點頭,迅速的跑上了樓。

如今雖說只有五成內力,但是應付這些人,卻足夠了,大漢的話自然也落入耳中,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淡淡的掃視著偌大的賭坊。

而原本喧鬧嘈雜的賭坊因為這對驚為天人的絕色母子,瞬間變得安靜下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用驚異的目光看著他們,似乎在猜測,這麼美的夫人,怎麼來這種下九流的地方?

各別陪著金主前來豪賭的女人們,在看到北堂嬈那張不施粉黛卻美的驚心動魄的容顏時,每個人的臉上都閃耀著嫉妒之色,而她們身邊的金主們,更是帶著那雙色迷迷的眼不自覺的從自己的位置上坐起來,朝北堂嬈的方向不斷的靠近,隨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北堂嬈忽然間笑了,「各位繼續啊,都圍著本夫人做什麼?」

「這位夫人,您好面生啊,帶著孩子來這里做什麼?該不會是找你家官人的吧?」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

隨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北堂嬈美眸沉了沉,抱著兒子直接轉首看向身後的大漢︰「你不是去喊你家主子了?給本夫人準備一個房間,今天心情不錯,適合玩兒兩把。」

大漢聞言一驚,而後皺著眉看向她︰「這位夫人,您剛剛是在開玩笑嗎?你可知道我家主子是誰?」

北堂嬈懶懶的抬了抬眼皮︰「帶路,本夫人時間緊的很,沒空在這兒跟你聊天。」

「這位夫人……。」眼見北堂嬈直接上樓,大漢緊張的喊道︰「您不能上去!」

北堂嬈冷冷的扭過頭,「怎麼?還怕本夫人沒錢付賬?」

大漢連忙擺手︰「不是,我家主子是……。」

「讓她上來。」一道低沉優雅的聲音在北堂嬈頭頂響起,察覺到對方探究的視線,她緩緩轉過身,抬頭望過去……

來人面容俊朗,一襲玄色長衫勾勒出他完美挺拔的身材,五官如刀刻般清晰俊朗,一雙桃花眼透露出一抹好奇,漫不經心的趴在樓梯欄桿上,若有所思的凝著北堂嬈的臉,贊嘆道︰「美,真是美啊!」瞥到她懷中一臉敵意的小家伙時,又惋惜的嘆道︰「這麼美的人,怎麼就偏偏嫁了人了?」

說話間,北堂嬈走了上來,如水的眸中掠過冷意︰「你就是這里的老板?」

玄衣男子一把甩開手中的折扇,狀似優雅的搖了搖,朝嬈兒點頭漫笑︰「在下楚濂,正是如一坊的坊主,夫人中午好,不知找在下,有何指教?」

北堂嬈朝楚濂有禮一笑,從容不迫的迎上他打量的目光︰「來賭坊自然是來賭的,怎麼樣?可否賞臉與我一較高下?」

楚濂眨了眨那雙桃花眼,似乎懷疑自己听到的,「夫人對不起,在下剛剛沒听清楚,您說什麼?」

北堂嬈對上他看似嬉笑實則意味深長的深眸,波瀾不驚的道︰「想不到堂堂如一坊坊主,居然是個耳背的,唉,可憐了你這張長得還算不錯的面皮了。沒听清楚是嗎?那本夫人再重復一遍,我、要、與、你、賭一場!明白?」

楚濂唇角忽然勾勒出一抹玩味兒的弧度︰「你確定?」

「本夫人自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北堂嬈挑了挑眉,笑意淡淡。

楚濂看著面前這位五官楚楚動人,渾然天成的絕色美女,有些憐惜的道︰「本少爺的起步價是……一萬兩白銀,夫人你有嗎?」

北堂嬈微微一挑眉彎,漫不經心的從袖口處夾出一沓子銀票,在楚濂面前晃了晃︰「夠嗎?」

「夫人果然豪氣,如此,請隨我來。」楚濂那雙桃花眼在看到厚厚的萬元版銀票後,眸光凝聚了一絲笑,優雅的轉身邁進了如一坊絕對的vip房,天字一號房——金滿堂!這個名字,嘖嘖,雖然俗,但是寓意好啊,這個楚濂,水平會比遲暮那家伙高嗎?她表示深深的期待。什麼地方是信息傳播最快的地方?無疑是賭坊、妓院這些人滿為患又三教九流的地方,而她之所以選擇這里,自然是將長久以來的憋悶在今日徹底釋放,而後借著眼前的男人,高調揚名,他將會是她在雲上站穩腳跟的絕對踏腳石。

之前她沒時間,現在的她,閑的就剩下時間,風尚閣、鳳凰教的合體雲裳閣將會在她的努力下,成為雲上絕對的金字招牌!

「不知夫人想玩兒些什麼?」楚濂玉手一揮,清一色的賭具擺放在她的面前,隨君挑選。

「先比小吧!」對手的實力怎麼樣,從擲骰子就能判斷出來。

似乎早就料到,楚濂微微一笑,「夫人先請吧?」

北堂嬈轉首一笑,容色絕美而清麗︰「楚公子先請。」

楚濂見她有心試探,也不猶豫,直接拿過骰盅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頗具技巧的搖了起來,小灕兒原本沒興趣的坐在賭桌上打哈欠,听到這脆亮的聲音,注意力立馬被召喚了過來,北堂嬈注意到這一點,唇角的笑意更大了,好兒子,不愧是我妙手芊芊的兒子,將來這賭界神童的資格,娘親一定要讓你名副其實的坐穩!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楚濂已經搖完,骰盅重重的扣在桌面上。一開盅,骰子竟都嵌進桌面,只留出稜角朝上,這一把,竟是零點!當真小的不能再小!

楚濂長眉一挑,笑意淡淡,眸底盡顯驕傲。

北堂嬈勾起唇畔︰「楚公子賭技果然不俗。」

楚濂鳳目炯然,唇邊帶笑,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優雅︰「夫人謬贊了。」別的,卻沒有多說,顯然有所保留,畢竟,她的本事還沒有真正的亮出來,雖說他沒抱什麼希望,但卻也不敢小覷了。

不錯,氣度夠沉穩,處變不驚,比遲暮咋咋呼呼的個性強了那麼一點,不過……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呢!

思之際,左手一拍賭桌,六粒嵌進桌面的骰子‘嗖’的一下齊齊飛出,北堂嬈右手一抄,骰盅已在手中,又在他面前優雅劃過,骰子全接在骰盅里,一陣輕搖,楚濂听到那骰子撞擊骰盅的聲音甚是有規律時,眼底閃過一抹訝異,這個女人,果然有一手!

突然,北堂嬈將骰盅拋向空中,待骰盅落下時,又用手快速一按,骰盅打開,只見骰子一粒粒疊在一起,下面五顆,都是一點朝上,只有最上面一顆,竟在下面骰子一點的凹面上獨自轉個不停。待余勁去了,只見最上面那粒骰子,一邊稜角陷入下面骰子一點的凹面中,另一邊稜角朝上。

不正也是一個零點?

平局!

楚濂面色微變,看向北堂嬈的目光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夫人高技,在下受教了。」心里卻忍不住慶幸,幸而剛剛沒有做出什麼有失禮節的舉動,這個女人的賭技,幾乎與他不相上下。自然,這個時候的他,還不想承認她比他厲害,那樣說出去,他楚濂的臉要往哪里擺啊?

北堂嬈抬眸,眸光與他短短相觸,原本散發著笑意的桃花眸,此時此刻深不見底,讓人無法推敲出他真正的心思。想到日後雲裳閣的前景,北堂嬈朝他淡淡一笑︰「楚公子何來受教一說?此局,我們僅是平手而已,如果想要分出勝負,不如再比一局?」

「好!」幾乎是下意識的,楚濂開了口,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想他楚濂賭界神話,還從未在賭場上失利過,而今踫到這麼位絕代佳人,居然與他打成了平手,這讓身為男子的他,自尊心有些受挫,「這次夫人先來。」

北堂嬈勾唇淺笑︰「我比較喜歡一鳴驚人,還是楚公子先請。」

楚濂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一鳴驚人?」比大的話頂多六個六,難不成還有更多的點出不成?這女人,是不是自信過頭了?既然小都能搖的出來,那麼這個大,自然也不在話下,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想到這里,楚濂也不扭捏,直接拿起骰盅,一搖,一扣,他有絕對的自信會擲出六個六,十八歲開始接觸骰子,如今已經十年,他就不相信他十年的經驗比不上雙十年華的她。

「開盅吧!」北堂嬈悅耳如黃鸝的聲音將楚濂拉回現實。

楚濂微微頷首,毫不猶豫的打開骰盅,真的是六個六!他下意識的去看北堂嬈,對方卻平淡無奇,沒有多余的表情。

就在他心生疑惑之際,北堂嬈突然拿起骰盅,在手中狠狠的搖晃起來,看似隨意,但那發白的指尖卻讓楚濂心生得意,看向北堂嬈的目光凝聚了一絲笑意,一絲勝利者的笑意。只要骰盅一落下,他就能勝了她,畢竟,還沒有什麼能大過六個六!

他就說嘛,剛剛一定只是巧合,想他在雲上這十多年的時間里,還沒有人能贏得過他,區區一個女人,以為長得漂亮就想耀眼四方?

「咚」的一聲,骰盅終于落下,北堂嬈嬌聲喘著氣,仿佛骰盅有千斤重般,竟然提不起來!

「開盅!」楚濂微笑著看向北堂嬈,彼時的他已經確定北堂嬈是個失敗者!

然而下一秒,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女人,卻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面色也變得從容不迫,那氣度沉穩的模樣突然讓楚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骰盅被北堂嬈緩緩的打開!

除了六個六外,竟還有六個一!

原來,骰子皆從中間斷開,竟是四十二點!比楚濂的整整多出了六個點!

北堂嬈穩操勝券,而楚濂卻輸了!

他看著骰蠱中那多出的六個點,詫異的抬眸看著她,「你……怎麼做到的?」

北堂嬈不緊不慢的坐下喝了口茶,那語氣幾乎像是在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的簡單︰「小菜一碟而已,比大的話,六個六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了,要玩兒自然要玩兒的別具匠心,這多出的六個點,就權當是送給你的見面禮了。你賭技沒的說,在我所遇到的對手中,算是拔尖兒的了,不過……你還沒有真正的嘗試過失敗者的滋味兒,所以你從打心眼兒里看輕所有人,這樣你就不會用心去比試,而你今天,就正是輸在了這里。」

「你究竟是誰?」楚濂一震,頓時變了臉色,而北堂嬈卻朝他眨了眨眼,唇角含著的笑意越發的燦爛明媚︰「雖說今天沒有下賭注,不過,你終究還是輸了,賭注,你看著給吧!」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楚濂不死心,眉頭越皺越緊。

北堂嬈勾起紅潤的唇瓣,淡淡的道︰「北堂嬈!」

北堂嬈?她不是最近傳的火熱的新任皇後的名字?目光落到桌案上正在擺弄骰子的小家伙,楚濂下意識的抬頭︰「原來你就是在這次宮變中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北堂皇後?北堂嬈?」

嬈兒眉梢微挑,「外面是這麼傳的?」她蹙了蹙眉,顯然嚇了一跳。

楚濂一听,有些激動的看著她︰「你真的是北堂皇後?」

嬈兒突然伸出芊芊玉指抵在他的胸口︰「哎哎哎,你說歸說,沒事靠那麼近干什麼?」

楚濂一驚,才發現自己激動的忘了形,「沒想到傳說中的北堂皇後這般的厲害,請受在下一拜。」說完,也不管嬈兒樂意不樂意,就往地板上跪,某女揉揉眉心,突然抬腳擋下︰「慢著,我還不是皇後呢,少弄這些虛禮,男兒膝下有黃金,哪能說跪就跪?起來!」

楚濂桃花眼閃耀著晶亮的目光,不顧她的阻攔,硬生生的跪在了她的面前,「在下不是跪皇後,而是跪師傅,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喂,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做徒弟了?跪什麼跪啊,站起來!怎麼和那小子一樣賴皮啊?」北堂嬈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這古代人怎麼這麼喜歡拜師下跪的?一個遲暮已經讓她頭疼了,又來一個楚濂,她可沒空教這二人。

就在北堂嬈想要抱著兒子離開這里時,楚濂不知打哪里變出一份稍有年代的紙,遞到了她的面前,「師傅既然贏了,就接下徒弟給您的賭注吧?」

北堂嬈柳眉輕蹙,看向她手中的紙︰「你如一坊的地契?」

楚濂點頭如啄米︰「這是徒弟孝敬您老人家的,以後徒弟就跟著您混了。」他楚濂長這麼大,唯一的愛好就是賭,這麼多年來還從未在賭場之上輸給過什麼人,更沒有服過什麼人,今天,好不容易遇到個對手,焉能隨便錯過?而且,看這女人的身手,應該還有所保留,既然有所保留,那便說明她的水平比他高,這可是幾十年難得遇到的賭界人才,他說什麼也不能放過。雖說他一個大男人拜一個女人為師說出去有些丟人,但是在賭界之中,勝者為師敗著為徒的規矩,他還是懂的的,既然有這麼個規矩存在,還有什麼可丟人的?

北堂嬈清清淡淡的看著他︰「我什麼時候答應收你為徒了?你的如一坊,我沒興趣。」

「那師傅對什麼有興趣,徒弟能辦到的,一定幫您辦到。」楚濂彎了彎唇,一點也不介意她的冷色。

對于他的自來熟,北堂嬈除了表示無語,還是無語,她看著他,淡淡的道︰「以後再說吧,今天只是來玩兒的。」

「那師傅總要收些賭注吧?」地契不要,銀票總得收吧?

看著面前遞過來厚厚的一沓子銀票,北堂嬈的嘴角使勁兒的抽了抽︰「有必要這麼多嗎?」

「能得師傅親自指導,這價格自然是不同凡響的。」楚濂說的理所應當,北堂嬈沒必要跟錢過不去,接的自然也不含糊,「這些天有空,我還會過來的。」

楚濂立馬笑的如狐狸︰「師傅能來,是徒弟的榮幸。」

嬈兒放銀票的動作一頓,不解的看著他︰「你就不怕我將你的賭坊掏空?」

「我本來就想送給師傅您啊,陶不掏空又有什麼所謂?再說了,您能來,咱如一坊的生意還不客似雲來?」一翻話說的北堂嬈眼角直抽抽,抱上孩子,果斷走人。剛出門,樓下的盛況便讓她瞳孔一縮,別說,剛剛的人似乎還真沒現在多,轉頭看向楚濂,楚濂那雙桃花眼朝她使勁兒的眨了眨︰「看,徒弟我沒騙您吧?」

北堂嬈神色寡淡,並不答話,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下,翩然離去。

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楚濂臉上的笑意才緩緩收起,若有所思的交代掌櫃︰「快,命人去打听她,到底是什麼來頭?」左司辰的女人和兒子?之前怎麼沒听說過?原以為之前的傳言夸大,沒想到她還真有實力,賭技如此之高,那之前傳言她在宮變中的絕對價值,想必也不是空穴來風。看她年紀不大,本事卻不小,這樣德才兼備的女人做皇後,的確是他們雲上的福氣。司辰這下,算是撿到寶了。

「是,小王爺。」原來,這位楚濂不是別人,正是雲上東臨王府的小王爺,人稱‘千變美王’的賭王楚濂。

出了如一坊,一輛通體的黑色馬車停靠在門口,黑霧看到她出來,立馬跳下馬車,一臉恭敬的朝她行禮︰「夫人,爺在等著您。」

北堂嬈唇邊掀起一絲冷笑︰「誰是你的夫人?你認錯人了吧?」

黑霧被嗆,卻也不敢回嘴,頂著壓力轉身看了看身後的馬車,男人干淨白希的手掀開車簾,優雅從容的走下來,清淡的眉目在看到母子倆後,霎時變得溫柔如水︰「娘子,等你好久了,餓了吧?一起去吃個飯?」

「對不起,我不餓,讓開。」北堂嬈冷冷的看著他,「這樣有意思嗎?我們已經結束了,你回你的西祁,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我……已經盡量不去打擾你了。」實際上,從她進去到現在,他已經等了兩個時辰了。卻並沒有進去打擾,他知道她愛賭,更知道她現在最介意什麼,所以他在學著尊重她,給她自由。

北堂嬈斜眼睨著他︰「你以為這樣做了,我就會原諒你?」

「麻麻,灕兒困了,我們坐馬車好不好?」小灕兒抓著北堂嬈的衣領,可憐巴巴。外面好熱啊,而且這個人似乎打哪里見過?

見北堂灕眨著眼直盯著南風玄翌瞧,北堂嬈不悅的蹙起眉頭︰「你不吃飯?」

想到麻麻燒的飯,小家伙眸光一亮︰「吃啊吃啊,那就讓這位叔叔送我們回去好不好?」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南風玄翌︰「叔叔,我們,真的能坐你的馬車回家嗎?」

南風玄翌看著眼前這張與自己有八分相像的小人兒,僵硬的臉色瞬間柔和了許多,他想要伸手探上他的頭,卻被眼疾手快的北堂嬈側身避開了,他剛準備開口答應,嬈兒就像是長了刺一般對他怒目而視︰「他是我的兒子,我警告你,別妄想將他從我身邊帶走。」

「溪兒,我沒有,我只是想帶你們吃頓飯。」面對她戒備十足的怒顏,南風玄翌突然有些無力,二十九年來,從未遇到過如此艱難的阻力,即便當初身中蠱毒,也從未讓自己陷到兩難的境地。而今的他們,他說不得、罵不得,每說一句話都要斟酌一下,生怕敏感的她受到刺激,越發的遠離他。

「麻麻……。」小家伙一看嬈兒厲聲厲氣,縮著脖子小聲的喚她︰「灕兒不去就是了……。」

垂眸看著懷里的小家伙,想到他已經跟著她跑了一上午,若是等府里的馬車……站在艷陽下,她的額頭已經曬出了汗,抱著的小家伙也煩躁不安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嬈兒嘆口氣,直接越過南風玄翌,轉身上了馬車。

黑霧一臉淚奔的看向南風玄翌,後者唇角上揚,清泉般的鳳眸中凝聚了一絲笑,一臉激動的就要上車,然,他的腳還沒踏上去,女人清冷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你,駕車,黑霧,離開!」

南風玄翌眨眨眼,機械似地看向黑霧,黑霧一臉同情的看著自家主子,使勁兒的點了點頭,爺,您听到的,絕對不是幻听,是真的。

南風玄翌彎了彎唇,朝他使了個顏色,沒有絲毫怨言的跳上馬車,在黑霧目瞪口呆之下,揚鞭離去。

事後黑霧總結了一條至理名言︰女人愛你的時候你是皇上,恨你的時候,你就是個奴才!他的主子曾經何等的威風?瞅瞅,自打做錯了那件事後,就受到了這樣的對待。想到那個張揚舞爪的女人,黑霧冷不丁的落下一滴冷汗,真不知道,他家主子什麼時候才能將她們放出來……

嘈雜的街道上,一輛黑色的馬車呼嘯而過,俊若天神般的車夫讓街道上的行人一度以為自己眼花了,可當他們再度回過神兒時,除了那鋪天蓋地的灰塵外,便只剩下馬車的背影,遺憾的搖搖頭,這一定是幻覺,幻覺!

當馬車穩穩的停靠在郊外的七星山莊時,車內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等南風玄翌打開車門一看,擔憂的眼神霎時一暖,一大一小兩個人兒窩在馬車的軟墊上,睡的正香。凝視著北堂嬈絕色傾城的容顏,南風玄翌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兒,這些年的相處,明瀟溪那張平凡的小臉兒早已深刻腦海,反而這張能堪稱‘禍國殃民’的臉,卻讓他時常晃神兒。他愛上的是明瀟溪,不是北堂嬈,雖然她們是一個人,可是面對這張在外人看來驚為天人的絕色容顏,他卻波瀾不驚。這也是他再度與她重逢之後,一直徘徊、拿捏不定的最主要原因。

曾經的明瀟溪堅強**,善良溫柔。在他面前,向來委曲求全,忍常人所不能忍,從未在自己面前抱怨什麼,也從未向他要求過什麼,他們成親五年,可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如今算一算卻也不過一年。

第一年他們剛成親的時候,他想要補償她,給予了她最好的呵護,可最終,卻還是因為他,孩子沒了。那段時間,是她人生最低谷的時候,而他卻沒有選擇陪著她,護著她,反而因為幾句話就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之後又是近乎大半年的時間,成親第二個年頭,他才在北冥與她久別重逢。這樣甜蜜的日子還沒持續多久,她又便被百里笙擄走。成親第三個年頭,才從北堂瓚的手里救回她。緊接著皇太後回宮,雲青妍與龍笑天的設計,等一樁樁令他不安的消息接踵而至。再然後,在他們成親的第四個念頭,她懷孕了,為了保護他們母子不受暗勢力的迫/害,他不得不冷落她,不得不寵幸別的女人,不得不設計傷害她、傷害她身邊的人,而最終,她也的確如他想象的那樣配合著他的計劃一步步的朝後走,遠離了皇宮,遠離了是非,卻同時,也遠離的她的心……

她生產那天,他不是狠心不去,而是他沒有這個資格留在她身邊,他一味的以為,只要他遠離了她,她就能開始新的生活,卻獨獨忘記,一個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在她生死一線的時候,她的男人能夠守在自己的身邊,盡管她已經恨他入骨,可有他在身邊,她的心將會踏實的多。可偏偏,他什麼也沒做,萬念俱灰之下孩子又被擄走,而這個她魂牽夢繞的男人,卻對他們不聞不問,也許,在那個時候,他便已經傷害了她,眼睜睜的看著她帶著那顆支離破碎的心,走出自己的視線。這一走,就是一年。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作為丈夫,不但一點責任沒盡到,還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他無法想象那個時候的她,是怎麼熬過來的,更無法想象母後離世那天,他那樣暴力的對待,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他不否認自己在看到血泊中的母親時,大腦如何的一片空白,心情是如何的復雜,以至于沖動之下做了今生都無法彌補的錯誤。事後,他死的心都有,可偏偏卻還是忍著沒有去看她。他不知道他們兩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更不知道如今如何去面對她。他們之間的矛盾似乎從一開始就已經奠定了,如果他沒有被兄弟陷害中毒,天樞他們就不會將她送到他身邊,如果沒有這個因,或許便不會有後來各種各樣的傷害,而她的生命中自從有了他,似乎就不斷的被受到傷害,最終落得這樣淒慘的下場。說到底,還是他南風玄翌對她不住,即便一輩子不原諒他,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還有她剛剛懷孕之際,他對她的冷漠,還有最後的斷頭台,……想起這一樁樁、一件件令他悔恨交加、咬牙切齒的過往,南風玄翌原本還充滿希冀的心,突然沉寂了下來,時至今日,他還有什麼資格去乞求她的原諒?他有什麼立場讓北堂灕叫自己一聲‘父親’?

他不僅沒資格,還沒臉,可他又不想這般遠離他們母子,只能厚著臉皮出現在這里,出現在他們的身邊。哪怕僅僅是遠遠的觀望著,也能讓他心情舒坦。至于西祁,若是以前他還有什麼放不下是因為南風家族的基業的話,現在,身為龍家人的他,或許可以毫無顧忌的留在他們的身邊,就這樣守護一輩子,他便心滿意足。至于那個蒙蔽了他良知的皇位,誰愛要誰拿去,他龍翌從今天起,不再是西祁的皇,而她,亦不是西祁的皇後……

靜靜的坐在馬車中,微風拂過窗簾,掀起北堂嬈的秀發,蓋在她如花似玉的嬌顏上,嘴唇蠕動,輕攬懷中的孩子,沉沉睡去……

他眸光微動,著迷的望著她如畫一般的容顏,伸手輕輕為她拂去蓋在臉頰上的發絲,當冰涼的指尖觸踫到她溫暖細膩的肌膚時,下意識的停了下來,他痴迷的望著她,輕抬她的下巴,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 ’的一聲,毫無防備的龍翌居然就這樣被某個狠心的女人踹出了車廂,若不是他反應快,或許就直接狗爬式的趴到了地上。而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醒了的北堂灕卻嚇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北堂嬈懊惱的猛拍額頭,趕忙抱起孩子哄了起來,一雙美目則瞪向龍翌,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

訕訕的模模鼻尖,龍翌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默默的下了馬車,吩咐人準備午膳。

直到車廂中不再傳來哭聲,他才遞給她一壺水︰「渴了吧?先喝口水,孩子給我,咱們進去用膳。」

北堂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想要一腳踢開車門時,看到懷中的孩子,不得不放棄,抱著他從另外一邊下去,連看都不看立在原地尷尬萬分的男人。

看著面前斗大的燙金字‘七星山莊’,北堂嬈不悅的眯起了眼楮,「不是要吃飯?為什麼要帶我來這里?」

龍翌趕忙解釋道︰「我,我想讓你見兩個人。而這里的廚子,是我從西祁皇宮帶過來了,他……會做你喜歡吃的佛跳牆。」

北堂嬈一聲冷笑,嘲弄的看著他︰「那還真是辛苦你了啊,如此煞費心機?」

龍翌默然無語,並不打算解釋什麼,比起他對她做過的,這點冷言冷語,真的不算什麼。

見自己的每一個拳頭都軟綿綿的打到了棉花上,嬈兒恨恨的剜了他一眼,抱著孩子走了進去。等安置好熟睡的北堂灕後,北堂嬈坐在客廳,一臉不耐的看著穩若泰山的龍翌︰「見什麼人?你還想玩兒什麼花樣?」

龍翌看著她,苦澀一笑︰「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了……。」

「你的話不可信,剛剛難道我眼楮瞎了?」想到剛剛他探下來的身子,某個氣急的女人臉上猛然一紅,還敢玩兒偷親?去死吧!姐姐我沒有直接踹向你的兄弟,你應該感到幸運,下一次,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看著女人咬牙切齒的模樣,龍翌後知後覺的覺得身上冷汗直冒,他真的是忘乎所以了,忘了她明瀟溪瑕疵必報的個性,也忘了自己早已不是那個讓她愛的無怨無悔的南風玄翌了。

「小姐,嗚嗚,小姐,我們總算見到您了,嗚嗚……。」就在某女嘎嘎磨牙的時候,熟悉的哭聲霎時吸引了北堂嬈的所有注意力,等她扭過臉的時候,她已經被兩個人牢牢地抱在懷里,聞著熟悉的藥香味兒,北堂嬈腦袋轟的一下,僵著身體緩緩抬起頭,看到那兩張她每每夢靨的熟悉笑臉時,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她顫抖著手,撫上她們的臉,啞著聲音問道︰「紫兒?鸞兒?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真的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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