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一步的紅鸞見自家相公吃癟,心情極好的上前挽住北堂嬈的胳膊,柔聲道︰「我的好小姐,等了您一天了,總算將您盼過來了,今天我和青紫忙活一天為您準備了您最愛吃的餃子,咱們趕緊進去吧!」說著,不忘擠眉弄眼的朝黑霧使了個眼色,黑霧如蒙大赦,朝自家老婆拜了拜,灰溜溜的竄了,看的紅鸞忍不住掩嘴輕笑。
北堂嬈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這大肚婆不好好休息,跑出來吹冷風做什麼?難不成還怕我將你的寶貝兒相公吃了?」
紅鸞臉上一紅,「小姐,您說什麼呢?人家明明是來迎接您的,成不?」
「能牢你這個準媽媽相迎,怎麼不成?喂,說真的,那小子對你怎麼樣?若是對你不好,我替你教訓他。」
紅鸞被她這麼一問,羞得腦袋險些垂到腳底下,連耳朵根兒都紅了個透,看著情形,得,不用想也知道結果了。
待兩人進了山莊,走到燈火通明的春風樓時,里面已經傳來嬉鬧聲,北堂嬈下意識的停下腳步,看向紅鸞︰「還有別人?」聲音很雜很亂,顯然並不只是青紫他們。
紅鸞神秘的朝她擠擠眼︰「走吧小姐,都到了這里了,難道您還想臨陣月兌逃啊?放心,里面都是您熟悉的人,保證您見了淚流滿面。」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她朝里面走,端著托盤的小廝和丫鬟見到二人均垂下頭行禮,直到二人離開才直起身干自己的事,這樣舉止有禮的休養,讓她想到了昔日後宮之中的情形。
留意到她的怔愣,紅鸞輕聲解釋道︰「這些人手都是經過七星閣嚴加訓練過的,小姐您恐怕還不知道吧?七星閣的總部已經從西祈挪到了雲上,看爺的意思,似乎要在這里扎長莊了!」
「你說什麼?」北堂嬈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小心肝兒都要顫沒了,她揪住紅鸞的衣襟,瞪大美眸,拔高聲音︰「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
一陣嘈雜的聲音之後,春風樓內的人聞聲都趕了出來,看到這個陣仗,先是一愣,而後動作一致的朝北堂嬈走過去,其中一人動作極快的將北堂嬈拉到懷中,一臉緊張的看著她︰「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北堂嬈被他這麼一用力鼻尖恰好撞到他堅硬的胸膛上,登時清醒了許多,她霍的一下抬起頭,怒火在眼中翻滾打轉︰「南風玄翌,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龍翌不解的看著她,柔聲道︰「怎麼了姑女乃女乃?什麼事把你氣成這個樣子?」
一旁的紅鸞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想要上前解釋,卻被黑霧用力攬在懷中,淡淡的搖了搖頭,紅鸞咬著下唇,急的眼楮通紅,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上前,無疑就是添亂的,只能隨著黑霧、天樞、青紫悄然離開,留下主子們自己搞定這件事。
北堂嬈攥緊拳頭,眼角使勁兒的跳動著,就連小身子也氣的輕輕發顫,見到這架勢,龍翌登時有種不太妙的感覺,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緊張的看著她︰「你,你到底怎麼了?」
北堂嬈霍然出手,直接朝龍翌的眼窩揮去,龍翌一時不查,被揍了個正著,捂著眼彎腰嗷嗚痛嚎的時候,北堂嬈甩了甩發疼的手又一拳招呼了過來,遲暮嚇得上前阻攔,卻被明瀟歆用力抱住,死活不讓他靠近,可憐的龍翌還沒從痛苦當中醒過神兒,又被自家娘子揍了一拳,這一拳比之上一拳,要狠戾的多,他捂著自己的一雙眼楮,哀嚎著後退幾步,聲音哀怨的響起︰「明瀟溪,你發什麼神經?哪有人打人朝眼窩里揮的?我身上這麼多地方,你哪里不好打,偏要打這里?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的對吧?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讓你這般的深惡痛絕?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揮了過來?昂?你倒是給我個理由!就是死,也要人死的明白不是?」
北堂嬈一臉嫌惡的用龍翌的衣服擦了擦手,陰測測的看著他吐出一句話︰「老娘揍得就是你,有本事,你咬我啊?」龍翌面色一僵,眸光煞那間匯聚了一層惱怒,在他即將開口之際,北堂嬈怒火難消的指著他︰「我們之間明明已經結束了,為何你還要三番五次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更甚者,你居然還將你的七星閣總部挪到雲上,南風玄翌,你究竟安得什麼心?我如今已經嫁人了,你還要對我們母子糾纏到什麼時候?」
听著北堂嬈一聲高過一聲的質疑,北堂灕不屑的撇撇嘴,歪在北堂瓚的肩膀上,郁悶的嘟囔道︰「哎呀我的媽,真是太能裝了,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前一秒還在抱怨著某男不識時務的不來結親,下一秒就埋怨人家為了她將總部都挪了過來,這,這不是自打嘴巴的事嗎?真是,真是好意思的很,女人啊女人,嘴里面,有幾句實話?想到這里,似乎是怕接下來的情景污了自個兒的眼楮,某屁孩兒索性直接趴到北堂瓚的肩膀上,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而將他的牢騷全部听進心里面的北堂瓚簡直驚呆了,他吶吶的站在原地,一時之間居然忘記了反應。天才,天才啊,兩歲八個月居然能看懂大人之間玩兒的這些小心思,還一語擊中,甚至連說話的口氣都像極了大人,這,這孩子逆天了嗎?不得了,不得了了……
龍翌被北堂嬈這般歇斯底里的一指責,忽然抬起頭,眸光犀利的看了她一眼。北堂嬈身子一顫,竟然覺得通體霎那冰寒,甚至從未想過向來溫潤如玉的他也會有如此犀利凌厲的目光,這讓她還要變本加厲的話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想到自己剛剛的潑婦形象,她突然感到後脊發涼,當她想要向後退一步的時候,手臂卻突然被眼前的男人用力扯起,眸光微涼的看著她︰「結束了?呵呵,明瀟溪,你確定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嗎?孩子都有了,即便你嫁了人又如何?仍然改變不了你是我女人的事實,這個孩子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你,你是我的女人。別說,你有句話真的說對了,只要你一天不回頭,我就糾纏你到永遠,不、死、不、休!」
北堂嬈面色一僵,眸光剎那匯聚一層惱怒,「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是不會這麼快就妥協的,做夢,做夢!」
看著眼前張牙舞爪的女人,龍翌突然不怒反笑︰「哦?不會這麼快就妥協的意思是不是就意味著,你早晚會有妥協的時候?」
北堂嬈看著眼前男人無賴的俊臉,恨不能一巴掌扇過去,奈何如今受制于人,不得不有所顧忌,「那你就慢慢折騰吧,只要你能忍受的了你兒子的折騰!」她有預感,這個小家伙會帶給他不一樣的驚喜。
「那如果兒子同意了呢?你是不是就同意了?」
「同意你個頭,你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同意的。」
「你確定?」
「我確定的不能再確定,南風玄翌,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人渣,我明瀟溪遇到你倒了八輩子霉了,你還想讓我回頭,下輩子吧!」
龍翌看著北堂嬈急的跳腳的潑婦形象,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邃了,「好,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用我剩下的人生不惜一切代價去重新贏回你的心,不管這個時間有多長,我也在所不惜。」龍翌絕跡沒有想到,他這麼一堅持,就堅持了整整十年,十年的光陰,足以改變整個世界。當然,這都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
所有人在听到龍翌這番發自內心的誓言後,均眼神復雜,心中五味雜陳的目送他瀟灑離去的背影,不知過了多久,明瀟拍了拍北堂嬈的肩,淡淡的道︰「這個事情似乎又復雜了許多!嬈兒,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我希望,你能夠隨著自己的心走,強來的幸福,並不是真正的幸福,關鍵在于,它的感受。」話落,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面色波瀾不驚的轉身離去。
北堂魅想要開口勸幾句,但听到剛剛明瀟的話,終究什麼也未說,只是重重的拍了拍北堂嬈的肩膀,緊隨而去,兄妹、姐妹之間因為這段小插曲,連重逢之後的喜悅也被沖刷殆盡。
遲暮看著北堂嬈,一臉復雜︰「真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想的,我哥他明明已經悔到這個地步,為你放棄了男人的所有,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如今還要用你嫁人的字眼兒不斷的刺激她,也只有你敢這麼做,換做其他人,早就被老子給砍了。你……,嗷嗷,放手,放手啊,我說的是事實,你的手往哪里抓呢,疼,疼啊……。」遲暮還想繼續吐口舌之快,卻被明瀟歆一把抓住耳朵,用力的往外拖去,邊走邊罵︰「遲暮,你行啊你,老娘還沒說什麼呢,你居然連我妹妹都教訓上了,你算哪根蔥?你又是以什麼立場站在這里的?」
隨著兩人越走越遠,北堂嬈有些傷神的扶了扶額,看著笑意淺淺的北堂瓚,無力的耷拉著腦袋,「哥,你有什麼要交代的,一並說了吧?」
北堂瓚精明的黑眸一閃,綻出一抹令北堂灕渾身直發毛的笑容︰「該說的你哥都說完了,我沒什麼要說的,你只要記住,你的選擇就是我們的選擇,就行了!不過,有件事我需要與你商量一下……。」
北堂嬈收住笑意,一臉戒備的看著北堂瓚,「什麼事?」就知道哥哥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北堂嬈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不就是帶孩子嗎?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拒絕呢?盡管帶走帶走,這幾天我正好忙得很,由您照顧他,正合我意。」
就這樣,可憐的北堂灕無論怎麼給自家娘親暗示、明示,均被無情的忽視了,看著露出狐狸笑容的舅舅,他渾身的汗毛刷刷刷的站起了身,齊齊朝某個男人敬了個禮,為毛,為毛他的感覺這麼人呢?
因為這件事,嬈兒再沒了食欲,隨手指了一個丫鬟,帶她下去休息,至于兒子,反正已經交給了自家哥哥,隨他怎麼處置。沐浴之後,看著丫鬟們帶進來的藕荷色褻衣,北堂嬈微微眯起了眼楮,似是察覺到自家夫人臉上的異色,為首的丫鬟趕忙解釋道︰「稟,稟夫人,這些都是青姑娘與紅姑娘親自為您張羅的……。」
嬈兒輕笑一聲,眉角眼梢,滿是譏諷,卻並沒有打算為難這些人,隨意揮了揮手,屏退左右。看著屏風上的褻衣,心里面卻透露出一股子苦味兒,南風玄翌啊南風玄翌,我曾經不就是被這樣體貼的你迷得暈頭轉向?可遍體鱗傷之後,我得到是什麼?如今,你又要故伎重演了嗎?我北堂嬈雖然堅持一女不侍二夫,即便再嫁,也能保持自己潔身自好,但卻也知道好馬不吃回頭草的道理,你如今這般對我,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突然,破空之聲直撲面門,嬈兒面色一凜,用力朝水中一撐,肆虐的水花直接將燭火熄滅,身體旋轉的同時撈過屏風上的褻衣閃到了黑暗的角落里,‘叮叮叮’三聲,鋒利的暗器直射浴桶,隨著‘啪’的一聲巨響,一大桶浴水就這般四分五裂,水流滿地,偌大的寢室中彌漫著沐浴後的芳香,嬈兒擰著眉,秉著呼吸站起身,冷聲呵斥︰「什麼人?還不速速現身?鬼鬼祟祟的躲著,要當烏龜王八嗎?」
「哈哈哈,沒想到多年不見,你還是這個性子。」怪異的聲音在漆黑的房間中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氣氛,北堂嬈擰著眉聚神望過去,透著淡淡的月光,隱約看到不遠處的窗前,立著一個身材矮小的人,雖看不清他的樣貌,但是剛剛的聲音她卻十分耳熟,僅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便猜出站在自己眼前的侏儒人到底是誰……
「南風玄佑?你居然還沒死?」北堂嬈隨手抄起一件衣服利落上身,赤紅著雙目瞪著眼前的男人,恨不能上前將他千刀萬剮。
「喲,承蒙小娘子惦記著,真是我南風玄佑今生一大幸事。嘖嘖,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那張面具下,居然有著這般傾城之姿,若是當年落霞山我動作再快些,說不定就能早一眼看到你這張讓人魂牽夢繞的臉,明瀟溪,你說你明明長得這麼美麗,為何偏偏要丑化自己呢?如果當初你沒有戴那張令人厭惡的面具,說不定你的孩子就不會……。」
「你給我閉嘴!憑你也配提及她的名字?南風玄佑,既然你沒死,今天我就和你算算總賬!」玉臂僅是那麼一伸,掛在屏風上的短劍瞬間被她吸入手中,如水的眸中閃耀著懾人的光芒。
沒想到,南風玄佑卻突然肆意的笑了起來,就連身體也未挪動半分,北堂嬈眸光一寒,凝目向他望過去︰「怎麼?你這是要讓我先出手?」
南風玄佑眸色一深,不屑的看著她︰「對你,我還舍不得下手,一招,信不信?只需要一招,我就能將你撕得粉碎!」
在北堂嬈嘴角的那麼嗤笑還沒揚起之際,南風玄佑突然發威,僅是隨手那麼一揮,窗前的假山石發出‘ ’的一聲巨響,瞬間化為平地,那威力,一點也不比現代的**遜色,直看得她倒吸一口冷氣,用見鬼的表情看著他,這,這是什麼武功?
「我忍了五年時間,經歷無數次的失敗之後,總算練成了‘蝕骨神功’,目的,就是為了摧毀南風玄翌,真沒想到,卻意外看到了你的蹤跡,明瀟溪,如果你願意跟著我,或許我會考慮一下饒你一命!」
北堂嬈唇角扯了一抹笑,不過那笑可沒什麼溫度,「南風玄佑,你確定你如今是清醒著的?跟你?呵呵,簡直是笑話!我連南風玄翌都不稀罕,我會稀罕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如今是個什麼德性,也敢說出這麼不要臉皮的話,你不丟人我都覺得丟人。跟你站在一起,簡直令我惡心……。」
南風玄翌臉色變了幾變,陰毒的看不清眼楮是什麼形狀的眸光中突然迸射出強烈的弒殺之氣,比烏鴉還難听的沉悶嗓音隨著一股威壓飄過,壓得北堂嬈連退數步,耳鳴嗡嗡,巨大的壓力之下她這才感覺到不對勁,想要用手捂住耳朵,可已為時已晚,此時此刻的她,連身體也被人動用內力控制住,眼看那個怪物一步步的朝她走進,嬈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關鍵時刻,‘ ’的一聲,緊鄰北堂嬈的窗子被人用力踹開,一抹白影閃進來,將北堂嬈攔腰一抱,未停留片刻飛身而去,南風玄佑咒罵一聲,撤去所有力量,緊隨其後躍入黑夜之中。
聞著令她安心的蓮花清香味兒,北堂嬈詫異的看著龍翌︰「你怎麼來了?」
龍翌擰著眉,不時側頭觀察地形,對于北堂嬈的詢問,他選擇了無視。
嬈兒緊緊的被他攬在懷中,听著耳旁風聲呼呼吹過,她才意識到,這是要離開七星山莊,想到北堂灕,她驚呼一聲,用力的錘向龍翌的胸口︰「灕兒,灕兒還在莊子里,你帶著我出來做什麼?快,快給我送回去。」
龍翌悶哼一聲,眉頭一皺,雙眼冒火地對著北堂嬈就是一聲怒喝︰「你腦子進水了?難道你沒感覺到周圍都是高手嗎?整個七星山莊全是伏兵,你以為我為什麼能帶著你出來?那是因為前面七星閣的死士拼出來的,這麼濃的血腥味兒,你鼻子被鼻涕堵了?」
北堂嬈耳蝸一顫,看著炸毛的南風玄翌,臉色瞬間黑沉︰「那灕兒呢,灕兒呢?」
「有北堂瓚那個家伙在,他敢讓我兒子受傷嗎?」龍翌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看著她還在滴水的墨發,壓下翻騰的怒火,就近找了一個樹落了下來,就在北堂嬈不解他的動作時,他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張黑色的面巾,動作利落的扯過嬈兒的秀發,修長白希的手指僅是那麼隨便一挽,滿頭烏發已被他輕松的盤好,而後瞥了眼她還算穿戴整齊的衣服,語帶狠意的問︰「那個王八蛋有沒有看到什麼?」
北堂嬈臉上一紅,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嗔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也太小看我的防御能力了吧?」
「哼,也不知道誰剛剛差點被別人震得五髒出血。」龍翌挑高了眉,嗤笑一聲,將惱怒隱在眼底,順手將人往懷里一帶,語氣中帶了絲凝重︰「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將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你……,他很厲害?」剛剛他將她帶出來的時候,明顯被那股壓力震了一下,再加之這一路他都在躲避對方的追蹤,北堂嬈立刻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蝕骨神功,顧名思義,要將對方的武功乃至氣血全部吸干殆盡,僅剩一副骨架。剛剛你居然還敢挑戰他的耐性,簡直就是不知死活。我沒想到,他居然會用這種辦法進行報復!」想到剛剛兩人死里逃生,龍翌深不可測的瞳眸中溢出一抹嗜血的光芒,南風玄佑,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這麼可怕……?」比笑傲江湖還要厲害數倍的蝕骨神功?難怪,難怪他會越變越可怕,越變越矮小,難不成濃縮就是精華?
「哼,可怕的還在後面呢!」想到那些慘死的弟兄,龍翌的眼底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這樣的神色讓北堂嬈為之一顫,看來他們這次真的遇到對手了,「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龍翌臉色瞬間黑沉,冷聲一喝︰「別動,你的身體一直未恢復,這麼點路,還累不死我,你不用急著心疼。」
「誰,誰心疼你?你這個不要臉的,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往自己臉上貼金?」北堂嬈氣急敗壞,想要伸手錘他,卻被他的打手一把扣住,垂首準確無誤的吻上她的唇,在北堂嬈怒睜的水眸下,兩人跳下深不見底的斷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