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瀟歆眸光一閃,臉上浮現一抹羞赧之色,不敢再看明瀟,只是垂著頭︰「對不起哥哥,是我太魯莽了。」
明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既然敢來瑄王府,咱們又有什麼可怕的?那個女人那麼精明,怎麼會不知道瀟溪與你的關系?行了,萬事自有定數,現在我們首要任務是照顧溪兒,其他的不用想。」
瀟歆點點頭︰「我知道了。」
明瀟、佟柔為之一振,尤其是佟柔,更是不可思議的看著瀟溪︰「溪兒,你剛剛,剛剛喊我什麼?你再說一遍?」
「你想見王妃?我看沒必要,現在大家都忙得很,沒人能招待你,慢走,不送。」冰凝不知道她賣的什麼關子,自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直接吩咐門口的婆子送客,頭也不回的離開花廳。
卻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忍耐力如此的好,仍舊面不改色的笑笑︰「公主所言極是,是臣女僭越了。」
「你懂什麼?我對她厭惡的恨不能一腳踹飛,讓我娶她,你還不如殺了我呢,真不明白,我娘到底看上她哪一點了?做作的令我惡心!」一提起白蓮心,遲暮的嘴里半天沒吐出一句好話,字字帶著惡色,可見對她的厭惡已經深入骨髓。
良久之後他忽然抬起頭,不確定的看著明瀟︰「這麼做,可行嗎?」
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白蓮心,是明瀟歆始料未及的,但好在她反應快,朝著對方微微一笑︰「白姑娘,倒是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
「還有事沒,沒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冰凝懶得跟她廢話,直接下了逐客令。
「明瀟歆?你怎麼會在這里?」相對于瀟歆的淡定,白蓮心在看到她時整個人都為之一震。
「記住,要找一個漂亮點的孩子。」明瀟突然提醒南風玄翌,看到他挑了挑眉,隨即又解釋道︰「我們告訴她那孩子長得粉雕玉琢,甚是漂亮。」總不能告訴你,我們家溪兒本來就很好看吧?
南風玄翌垂眸思考了片刻後點點頭︰「那好,如果這樣能減緩她的心理負擔,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即刻吩咐人去辦理。」
白蓮心揚起一抹柔媚的笑容看著婆子,柔聲道︰「嬤嬤,請問,你們家王妃的娘家可是東翰丞相明府家的千金?」
白蓮心被明瀟歆打斷了思路,如今丫鬟這麼一提醒,連連點頭︰「你說的對,那咱們先回驛館。」
南風玄翌淡淡的看著他︰「剛剛他問起你,大概找你有事,你去看一看吧?」
「他找我能有什麼事?」遲暮眸光一閃,剛準備離開,想到剛剛屬下的回稟,不由惡言惡語的看著南風玄翌︰「下次那個女人再進門,直接將她攆出去!」
睡夢中的明瀟溪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而且這聲音也如此的熟悉,是誰?是誰在喊她?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情況,睜眼幾次都睜不開,只覺得渾身無力冒虛汗
看到坐在花廳那抹白色的身影時,冰凝面帶冷意,毫不客氣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明瀟雙手負背面向月色幽幽的道︰「如果能暫時緩和一下,未嘗不可,反正是女孩兒,將來也不會涉及到這樣那樣的因素。」
「呵呵,真是命中注定的一家人,你知道嗎?王爺也是這麼說的,將來不管生男生女都叫花落,瞧瞧,多好听。」佟柔緊緊的握著瀟溪的手,看著她頰生紅暈,如綻放的月季般美麗,不由痛在心中,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他們騙她一時可以,怎麼可能騙得了一世呢?
「否則什麼?難不成你還想暴打她一頓不成?她能千里迢迢的追到西祈,這份勇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做到的,你為什麼不給她,不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南風玄翌實在搞不明白這家伙在想些什麼。
听冰凝提及遲暮,白蓮心的臉上浮上了一抹羞赧之色,「公主說笑了,臣女是遵殿下旨意來給您送信的。」
突然,遲暮一襲月牙白色錦袍出現在他的露台之上,南風玄翌微微挑眉︰「你不是離開了,怎麼?」
南風玄翌有些疲累的靠坐在輪椅上,看著清冷皎潔的月光,臉上浮出一絲凝重之色。奈女精口。
明瀟強忍下心中的痛意,面帶微笑撫模著瀟溪的頭︰「傻丫頭,你自己的身體還沒好利索呢,如今還在月子里,好好吃,好好睡,將身體養好了,咱們再去看孩子也不遲,你這渾身病怏怏的,還不怕把這病氣兒傳給我們的寶貝兒啊?」
守門的婆子恭敬的道︰「對不起姑娘,那是主子的事,恕不奉告,請吧?」
白蓮心眸光一閃,立在身邊的丫鬟趕緊往守門的婆子身上塞了一個金錠子,那婆子一見,對白蓮心越發的防備了,甚至連說話的語氣中都少了剛剛的恭敬之意︰「姑娘,請!」話落,直接上前將金錠子扔到白蓮心的懷中,頭也不回的前面帶路。
「呵呵,溪兒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佟柔恢復了正色,也笑著接口。
「哦?你妹妹是?」
「你生她的那一晚下了雪,所以王爺為她取名‘雪飄’,怎麼樣?好听嗎?」明瀟眸光輕柔的看著明瀟溪,仿佛要將她臉上的笑意深深的刻入腦中,同時,他也大膽的下了一個決定!
「是嗎?姐姐熬的?那我可要好好的嘗一嘗,好久沒吃到家里的食物了。」瀟溪掙扎著想要坐起身時,身體卻猛然一僵,隨即用銳利的眼神看向明瀟︰「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話落,開始撫向自己的小月復,因隔著被子模不到,瀟溪干脆掀開被子,直到看到自己平坦的小月復時,她激動的渾身顫抖的看著明瀟︰「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孩子呢?」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驚得明瀟、佟柔整個人為之一震!
晚上,南風玄翌回府後,明瀟直接去凌軒找他,靜靜的听他說完後,南風玄翌沉默了
想起剛剛明瀟臨走之際似乎想找他,不由問道︰「你和明瀟的關系怎麼樣?」
白蓮心袖中的手攥的死緊,秀眉微微蹙起,紅唇邊掛著一抹冷笑,抬眸掃向立在前方的婆子時,竟無端的讓對方打了個寒噤︰「姑娘,請吧?」
佟柔輕柔的目光落在明瀟歆的臉上時,多了一抹深思。
卻不說妹妹是誰?難道她妹妹真的是瑄王妃?依著瑄王與遲暮的關系,這個女人豈不是要近水樓台?不,不行,她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才讓遲暮將這個女人忘掉,絕不能給他們舊情復燃的機會,絕不能。
南風玄翌想到如今被他置放在冰室冰床之上那個粉雕玉琢的寶貝兒,不由微微頷首︰「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
「這個未婚妻是他娘親私自定下來的,也難為暮如此的討厭。」南風玄翌搖了搖頭,推著輪椅走到書案前,明瀟見他要忙,也不打擾,無聲的走了出去。很快,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南風玄翌的書房中,躬身回稟︰「爺。」
「少在本公主面前裝清純,若不是你自己去求這差事,怎麼可能輪得到你來?別忘了,哥哥身邊的隱衛可是猶如過江之卿,送一封信而已,哪里也輪不到你。」冰凝伸手奪過白蓮心手里的信,毫不客氣的諷刺她。
明瀟將瀟溪的頭墊高後,坐在床邊︰「娘,這是他們兩個的事,您就不要參與了,放心,我們有分寸。」zVXC。
遲暮聳了聳肩︰「不怎麼樣,不過因為他是溪兒的哥哥罷了?怎麼了?」
南風玄翌微微一愣,旋即想到管家今日的回稟,不由勾起了唇︰「人家可不是來找你的,你激動什麼?」
佟柔嘆了一口氣,不再多說,眸光看向躺在床上的瀟溪,發愁似的問道︰「她怎麼一直睡?這粥要怎麼喂才好?」
瀟溪微微一笑,「娘,您怎麼這麼緊張,女兒自然喊您娘親了?您和哥哥怎麼會在這里?這里。」望了望房間內的擺設,她很肯定這里是雨花閣,「您來西祈看我了嗎?」
「溪兒,娘的乖女兒,快醒過來吧?溪兒?」
「哥。」明瀟歆猛然抬頭,看到明瀟清冷的面色時猛然一震,良久之後,她垂下頭︰「是,歆兒知道了。」
「回稟王爺,東翰的姜後一直規矩的待在皇宮,並未見她派什麼人出宮,反而是清王殿下頻繁的出宮,但他去的地方我們都認真的搜尋過,沒有什麼不妥當。」黑衣人眼看南風玄翌正在寫字的筆停頓了一下,不由背後冒起冷汗,都半個月了,他們還是一事無成,爺該發脾氣了吧?
眼前的白衣女人膚如凝脂、眉若遠黛,口若含丹,好一張精致的臉龐,雙手縴白如蔥的端起茶杯,面對冰凝的冷嘲熱諷時,只是喝茶的動作輕輕一頓,就大方自然的站起身,對她盈盈一拜︰「公主殿下萬安,臣女有禮了。」
「少在本公主面前來這一套,說吧,你不找遲暮,找本公主做什麼?」冰凝自穿過來之後,就對這個矯揉造作的女人沒什麼好印象,偏偏她還喜歡在她面前晃悠,這更加深了她對她的厭惡,如今她還敢來這里,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給她。
明瀟歆,遲暮是我的,你想要將他從本姑娘手中奪走,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是,是,我們來西祈看你了,餓了吧?起來吃點清粥吧?這可是你姐姐親自為你熬的。」明瀟害怕佟柔一激動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搶過話音,目光輕柔的落在瀟溪的臉上。
白蓮心氣的臉色鐵青卻發作不得,強忍下心口的這口怒氣,跟著人走出花廳,在經過王府花園時,卻迎面撞上端著清粥的明瀟歆。
「他們離開西祈之後就沒了蹤跡,仿若人間蒸發般,我們找了很久,也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黑衣人有些緊張的 了南風玄翌一眼,快速的低下頭。
瀟溪興奮的揚起笑臉︰「真的,太好了,說的我都迫不及待了,快,快讓女乃娘將孩子抱過來,快。」
遲暮翻了翻眼皮,「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懂不懂?我的屬下扮作我的模樣離開了西祈,這個女人識相的就趕緊給爺追過去,否則。」
明瀟想了一下,輕輕拍了拍瀟溪的臉蛋︰「溪兒,溪兒?醒一醒,該吃飯了,溪兒?」
「公主,臣女既然來了,不知能否見一下瑄王妃,听說她病了」白蓮心恭敬的垂下了眸,眸底卻極快的閃過一道冷芒。
佟柔干澀的眼楮突然忍不住落了淚,她不住的點著頭︰「是,是,溪兒說得對,女娃是娘親的貼心小棉襖,小棉襖。」
「听說未婚妻來了,嚇得直接溜走了。」提到那個白蓮心,南風玄翌不由搖了搖頭,真是冤家啊!
瀟溪滿臉幸福的道︰「女孩兒,我喜歡女孩兒,女孩兒是娘親的貼心小棉襖,將來也可以向我們一樣孝敬娘您。」說著,親昵的摟住佟柔的脖子︰「娘,您說是不是啊?」
裝的夠真的啊,可惜,本姑女乃女乃卻懶得跟你耗下去︰「對不起,粥要涼了,就不耽誤您出門了,白姑娘好走,嬤嬤,替我好好送送她。」
前方的嬤嬤微微一愣後,機靈的福了福身︰「明小姐放心,老奴一定將白姑娘安全送出府。姑娘,咱們走吧?」
明瀟听言,眸光輕閃,臉上卻平靜無波瀾︰「你累了,先下去休息一會兒,冷靜一下。」
明瀟轉過身目光掃視一周也沒發現遲暮,不由問道︰「遲暮不在這里?」
「娘?是娘的聲音,娘從東翰過來了?」瀟溪心中一喜,張著嘴喊道︰「娘。」卻沒想到這次居然發出了聲音,沉重的眼皮居然也同時睜開了,耳邊的聲音戛然而止,瀟溪抬起眼皮,入眼就看到明瀟緊張的臉色,輕輕的側過臉,是佟柔柔美擔憂的臉,明瀟溪唇角微微勾起,柔柔的喊道︰「娘,哥哥,你們怎麼來了?」
「好听,真好听,雪飄,雪花飄落,真好听,若是將來有了男孩兒,可以叫花落,你們說呢?」瀟溪清亮的眸子微微眯在一起,滿臉的遐想。
「對了,孩子漂亮嗎?漂不漂亮?」瀟溪急切的詢問瀟,瀟捏了捏她的臉蛋︰「傻姑娘,你這麼漂亮,孩子怎麼可能不好看?跟你一樣,粉雕玉琢的小家伙,生下來有六斤多呢!」
「哦,來探望妹妹。」瀟歆淡淡的回了句。
「噢?原來他也有怕的人?」明瀟心情愉悅的勾起了唇角,憋悶了一天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
「真的?」瀟溪眸光倏地一亮,聲音一改剛剛的尖銳,繼而興奮的看著明瀟︰「那,那我生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
白蓮心氣急,出了府門後,卻站在雪地中不願上車,一旁的丫鬟急了︰「小姐,您這是何必呢,既然來了鳳京,害怕見不到遲少爺?咱們先回驛館讓人打探一下遲少爺的行程,而後再做定奪,不也可以嗎?」
看著她離開,佟柔接過了話︰「你們兄妹倆究竟怎麼回事?還有歆兒與那個遲暮,究竟有什麼關系?」
冤家路窄!
「哥,我剛剛踫到了她,你說,你說她會不會將遲暮帶走?」明瀟歆想到白蓮心的手段,不由心驚肉跳。
「看來,這幫人隱匿的方法非同一般,也難怪苗疆可以消失百年之久,大隱隱于市,想必就是如此吧?算了,這件事先擱置,將這封信帶回總部,交給天樞,讓他小心行事,切不可有半點馬虎,我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必須將人給本王帶回來。」黑衣人不敢怠慢,小心接過信,悄無聲息的離開。
「怎麼樣?事情可有進展了?」燭光中,南風玄翌手持筆飛快的在宣紙上寫著什麼,對于黑衣人的到來,他連眉眼都未曾抬一下的問道。
「東翰那邊可有什麼情況?」既然姜妍與姜瑛是姐妹,姐姐落難,妹妹總要有動作的吧?
明瀟攔在佟柔之前笑著說道︰「你這傻姑娘,孩子自然在乳娘那里了,你生完孩子身子體虛,王爺體恤你,將孩子抱到別院,讓你好好休養,等身體好了,孩子就會抱回來的。」
瀟溪一听,甚覺有理,羞赧一笑︰「瞧我,只顧著高興了,居然忘了這一茬事,好,我好好養身體,等好了,我就去看我們的寶貝兒。對了,孩子叫什麼名字,可起名字了?」回到雨花閣,瀟歆的臉色仍蒼白的可怕,瀟見了,接過她手中的粥遞給佟柔,拉著瀟歆坐到一旁︰「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瀟歆朝白蓮心點點頭後,端著清粥快速的離開,根本不給白蓮心說話的機會。
遲暮冷哼一聲︰「她的花花腸子,本公子早就模得一清二楚,你照做就是了,哪里那麼多的廢話?」話落,白色的長袍消失在露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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