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明瀟溪抵達北冥京城外一百里的樹林密帶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伴隨著熱浪撲面而來,馬車內的主僕三人掀開車簾就是一陣干嘔,「怎,怎麼回事?」青紫一邊從懷中掏出清涼的喉糖遞給瀟溪,一邊撩開車簾詢問車夫。
車夫勒緊韁繩,馬車徐徐停下,他身形一閃,已朝前方飛去。片刻後,落在馬車前,聲音低沉的回道︰「前面似乎剛剛發生過廝殺,一隊人馬已經離開,另外一隊人馬身中劇毒,只有幾人活著。」
「可看清兩隊人馬的來路?」瀟溪清冷的聲音從車中傳出,車夫心中一凜,恭敬的回道︰「從衣著上來看,身中劇毒的一方是東翰的紅樓。」
直到明瀟溪驚喜的聲音傳來,二人才蹭的一下子往前跑,似乎想起了什麼,往後縮了幾步,面帶為難的看著明瀟溪︰「小姐,您,您發現什麼就直說吧,那,那邊實在是太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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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柔戒備的瞪著她︰「姨母對我的恩情,自當一輩子不會忘懷!」
青紫、紅鸞听著劍拉開肚皮的聲音,不禁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噤,在她們的眼中,明瀟溪的動作未免太過驚世駭俗,強忍著胃中翻滾的二人,索性背過身,直挺挺的坐在一旁,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姜瑛看著她臉上不斷滴落的血水,不由心情大好︰「呵呵,你想這麼死嗎?本宮偏偏不讓你這麼死,你不是說本宮是蕩婦嗎?要不然,本宮也讓你試一試做蕩婦的滋味兒?」
「手無縛雞之力?女人,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後宮里的女人哪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她們論身段、論容貌、論才學、論手段、論家事、論心計哪一樣不是女人之中的佼佼者?你說我殘忍,你可曾知道她們有多殘忍?告訴你,後宮里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沾滿鮮血,宮里面每一口枯井中,都是冤魂死鬼,知道為什麼晚上她們不敢出門嗎?知道為什麼她們每個月都要敬神明嗎?那是她們害怕這些冤魂來索命啊!」姜瑛肆無忌憚的大笑著,看向佟柔的眼光也越發的冰冷起來︰「你不明白對不對?是啊,你雖然是明子豪的小妾,卻有著夫人般的光輝與寵愛,怎麼會知道後宮里女人的可悲之處呢?佟柔,說起來,我娘為你找了個好婆家啊,對不對?」
東翰鳳翔宮的密室內,姜瑛一臉威儀的走向被鐵鏈綁在十字架上的佟柔,縴細修長的手輕輕的抬起她完美尖細的下巴,逼著她與她對視︰「嘖嘖,想不到過了二十多年,你還是這麼漂亮,漂亮的,讓本宮嫉妒!」
「呵呵呵,做什麼?自然是做蕩婦愛做的事了?放心,本宮一定會為你找一些強大的動物,與你合歡的,屆時你得到了滿足,可不要忘記本宮的好喲,哈哈哈哈。」終于在她臉上看到恐懼的姜瑛頃刻間心情大好,不由將她懲治後宮嬪妃的法子用在佟柔的身上,看到她臉色越白,她就越開心︰「你知道嗎?那些個跟本宮爭寵的小踐人,被那些動物的大家伙折磨的死去又活來啊,哈哈哈,到最後滿臉生瘡,腐爛而死,佟柔,念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本宮就送你這一份大禮,怎麼樣?」
「呵呵,隨你的便,反正我的兒女已經功成名就,作為母親,我很成功,作為人妻,我很幸福,這輩子,也沒什麼遺憾的了,你想做什麼,盡管去做,想要以這威脅我?你注定是要失望的。」佟柔勉強扯了扯唇,勾出一抹疼痛的笑容,鄙夷的看著姜瑛。zVXC。
「你這個BT,BT,你還是女人嗎?你還是女人嗎?啊」佟柔的怒罵聲還未落,就被一旁的大漢猛地一拳揮上頭,劇烈的疼痛之下,她只覺得眼前發黑,迷迷糊糊的任由大漢拖離房間,恍惚中,她感覺自己被扔進了一個房間,房間內充斥著令人臉紅心跳的申銀聲,倏地一下,佟柔猛地睜開眼楮,待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後,顫抖著身體不斷的往後退,淚水一滴一滴滑出眼眶,太恐怖了,這里太恐怖了
一名黑衣大漢,帶著齷齪的笑容走進佟柔,輕輕的在她臉上一抹,口吐臭氣︰「嘖嘖,美人兒莫害怕,爺們兒會好好疼你的,乖,吃了這顆藥,爺保證你像那些女人一樣欲/仙/欲/死,絕不會知道在做些什麼,來,張嘴!」
佟柔唇邊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你若不夜夜縱歡怎麼會老的如此之快?」而邊懷車。
青紫蹙著眉頭走過來,「小姐,什麼線索也沒有。」
明瀟溪順手扯去身邊男子身上的衣服,將黑色的蟲子放到上面,冷笑一聲︰「這就是這些死人送給我的證據。」
其他大漢一听,渾身一震︰「那我們該怎麼辦?」
「紅樓樓主,西祁皇後?」黑衣大漢一听,微微一愣,轉首看向其他黑衣人︰「她說的可是真的?」
「你說什麼?紅樓?」明瀟溪突然掀開車簾,一陣風似的從原地消失,青紫、紅鸞的面色也俱是一寒,足尖輕點,緊跟著瀟溪而去。
佟柔‘呸’的一聲,沖黑衣大漢吐了一口痰,滿臉厭惡的瞪著他︰「你理我遠點兒,本夫人命令你們滾遠一點,告訴你們,識相的放了本夫人,我的兒子是紅樓的樓主,女兒是西祁的皇後娘娘,你們這般對我,沒有好下場,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姜瑛雙臂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佟柔︰「但凡進了這里的女人,還沒有活著走出去的。在你享受如此熱烈的體操運動之前,我們先來點溫柔的,如何?」
佟柔身子一軟癱倒在地,扭過頭吐了個稀里嘩啦,帶著哭聲的嗓音里,不斷的怒罵著︰「姜瑛,我詛咒你,詛咒你會遭天譴,詛咒你會一報還一報,今天是我們,明天就是你,我們詛咒你!」
瀟溪冷哼一聲,手持長劍緩緩朝二人走去,距離一仗遠的地方才停下來,目光落在劍尖上︰「喏,你們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紅鸞,你輕功好,立馬趕去北冥,通知哥哥這里發生的一切,限他半個月之內趕至東翰,青紫,你立刻傳信給藍靈,讓她調集三千藍衣衛,同樣半個月內趕至東翰,屆時再與我們匯合,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明瀟溪腦中迅速形成一套方案,冷靜的傳達給兩人,紅鸞僅是微微頷首,便消失在原地,青紫吹了口哨安排藍衣衛傳遞信息後,這才與瀟溪上了馬車,立馬吩咐車夫在前面路口右轉,朝東翰方向疾馳而去。
「做什麼?你看看這里,有這麼多身材矯健的大漢們,他們每日如此辛苦的伺候你們,怎麼著也得慰藉慰藉他們不是?你放心,他們會很溫柔的,絕不會像那些畜生們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來人,喂藥!」姜瑛該說的已經說完,再也不看佟柔瞬間崩潰的臉色,玉手一揮便走了出去。
青紫二人越發的疑惑了︰「小姐,您,您開膛破肚干什麼?」
「證據?」青紫、紅鸞面色大變,這只蟲子能說明什麼?
瀟溪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遞到傷者面前︰「看清楚了嗎?你們的主子是我的親哥哥,說,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臭婊/子,誰允許你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的?」姜瑛抬起腳用力踹向佟柔的小月復,在她痛苦的表情下,突然命人解開了她身上的枷鎖,一得到解放,她抬拳就要朝姜瑛揮過去,卻愕然的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氣,呆愣的瞬間,已被兩名大漢死死的按倒在地上,緊接著,她的頭發被姜瑛揪起來,對方已經扭曲的五官惡狠狠的盯著她︰「死女人,敢偷襲本宮?早就防著你了,不然你以為本宮為何派出近百人去劫持你?在這里,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想在你兒子找到你之前找到你,簡直是做夢!將她帶過去,讓她好好瞻仰一翻,做的時候,才不會鬧笑話啊,是不是?哈哈哈」
一想起剛剛血腥的一幕,傷者渾身一顫,面帶激動的看著瀟溪︰「小姐,夫人,夫人被他們劫走了,這些人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們先是釋放毒煙,而後出手就是死招,根本就不給我們反應的機會,紅樓,紅樓三十六名隱衛全部遭遇不測,我們曾試著發信號彈,卻被他們全部毀掉,小姐,幸好,幸好踫見了您,屬下,屬下總算可以,可以合眼了。」話音剛落,黑衣隱衛頭一歪,斷了氣,黑色的血液順著他的鼻孔往下流,模樣甚為慘烈。
「這就被嚇著了?站一邊去!」明瀟溪看到兩人慘白的臉色,不屑的撇了撇嘴。
佟柔瞳孔一縮,滿臉戒備的瞪著她︰「你,你想做什麼?」
「還不明白嗎?這些死者統統是苗疆的死士,還記得剛剛那個人是怎麼描述他們的?招招見死招,只有這些被下了蠱毒,受人控制,沒了心智的人才會如此的冷血無情,呵呵,倒是沒想到本姑娘一出關就遇到這等讓我熱血沸騰的事,姜瑛,本來我還想多留你些日子,沒想到你這麼迫不及待的送上門,也罷,本姑娘就拿起試一試我的功力吧!」明瀟溪唇角勾勒,牽起了一抹嗜血冷酷的笑容。
「啊……」突然,一聲尖叫聲沖破佟柔的耳膜,她惶恐的看向姜瑛,剛剛的聲音是?
其中一名黑衣大漢點了點頭︰「沒錯,她兒子正是紅樓的樓主明瀟,至于女兒,去年是有一個女兒嫁到西祁,半年前西祁宮變,而今做上皇後之位,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一刻鐘後,三人落在遍布鮮血的地面上,看著四周圍橫尸遍野,強忍下胃中的不適,尋找紅樓的幸存者。
「可看的東西多了,跟你們說也說不明白。」明瀟溪眉眼也沒抬一下,動作利索的手起劍落,死者的肚皮溢出鮮紅的血液後,忽然一下子敞開,死者的腸子肚子還有沒消化的污穢之物順著血水流了出來,正好被上前一步的青紫、紅鸞瞧了個正著,兩人面色刷的一白後,立在原地,轉過身子狂嘔起來,因剛剛已經將該吐的東西全部吐出,這會兒兩人吐出的只有酸水。
「佟柔,呵呵,本宮倒是小看你了,嗯?你知道又怎樣?等本宮罷了你的舌頭,摳掉你的眼珠,剁掉你的雙腿雙腳,看你還怎麼說?人彘啊,可曾听說過?本宮還從來沒對誰下過如此重的手,你說,就拿你做了這實驗,如何?」姜瑛唇角溢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一把扯過佟柔的頭發,讓她與自己的臉緊緊的貼在一起。
青紫、紅鸞一听,如臨大赦,足下輕點,迅速的退後八丈遠,雙腿一軟,癱倒在地,愣怔著瞧著明瀟溪,天,這還是她們家的小姐嗎?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面不改色的開膛破肚,還扒拉死者的肚子,嘔她,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一想到剛剛的情景,兩人又是一陣狂吐
「我呸,你不會忘懷?你既然不會忘懷又怎麼會砍斷我姐姐的手臂,割掉她的耳朵?那是我姐姐啊,你怎麼就下得去手了?嗯?告訴我,你怎麼就下得去手了?是不是以為我娘已經離世,你就無所顧忌了,對不對?告訴你,你加注在我們姐妹身上的痛苦,我會代替姐姐一刀一刀的還回來。」姜瑛倏地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閃耀著寒光的匕首在佟柔的臉蛋上來回比劃著︰「你說,我應該先割哪里好的?是耳朵?是眼楮?還是你的鼻子?」
明瀟溪頭也不回的道︰「自然是開膛破肚!」
「很好奇是嗎?是誰在那邊尖叫呢?哈哈哈隔壁,哦不,是除了你這里的每個房間,都有嬪妃在享受喲,她們的身上或騎著馬,或騎著狗,或騎著驢,哎呀呀,你是沒看到,那景象,真的是別開生面啊!你說,你要不要去看看?」隨著一聲聲申銀聲從四周傳過來,佟柔感覺到自己的毛孔都豎了起來,她看著面前已經接近瘋狂的姜瑛,破天荒的怕了,她可以給她一刀,也可以受盡折磨,卻唯獨這個她無法想象,這個歹毒的女人,怎麼可以這麼做,怎麼可以?她的良心,難道被狗吃了嗎?
明瀟溪懶得理會在她看來甚為沒出息的兩人,盯著地上被她開膛破肚的黑衣死者看了又看,不時用手中的劍扒拉兩下,眉頭時而松時而緊,似是想要證明什麼似的,接著又開了三個人的肚子。
「小姐,這個還活著。」青紫沖著身後的瀟溪高喊,動作迅速的點了傷者周身幾處大穴,又喂給他一顆解毒丹,原本奄奄一息的人這才幽幽醒過來,看到明瀟溪三人時,立刻警覺的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明瀟溪陰沉的目光掃過躺在地上橫七豎八的死尸,眸光輕閃,似乎想起了什麼,撿起地上的長劍,撩開離她最近的死者上衣,劍尖在他的月復部上來回游移,似乎在測量尺寸,青紫、紅鸞微微一怔,愕然的看著她︰「小姐,您這是做什麼?」
她的正前方,一個女人如狗一樣跪倒在地,翹起她的臀部,任由後面的畜生來回沖刺,更令她不可思議的是,女人還滿臉享受的不斷喊叫著︰「快,快一點,快一點,哦好舒服,好舒服啊!」
青紫、紅鸞順著她的目光落在劍尖之上那團濃稠血水中正不斷蠕動著的黑蟲,強忍著心下的惡心之感,湊近一看,面露疑惑︰「小姐,這是什麼?我們,沒見過!」
「你這個魔鬼,魔鬼,你怎麼下得去手,你怎麼下得去手啊?她們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啊,你怎麼能這麼對待她們?」佟柔睜大眼楮,一臉恐懼的看著面前笑的花枝亂顫的女人,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怎麼能變成這樣?
明瀟溪輕抬了下眉梢,唇角是殘忍的冷笑︰「敢動我紅樓,劫我母親,找死!」她看著已被黑血染黑了的地面,本就沉著的臉色越發的陰沉,到底是什麼人下如此重的黑手?
姜瑛身子一顫,‘啪’的一掌尖長的指甲已硬生生的撕過她漂亮的臉龐,強烈的疼痛頓時傳遍佟柔的全身,直到感覺到傷口處溢出鮮血,她才抬首笑望著姜瑛接近瘋狂的臉,「怎麼?惱羞成怒了?你就算殺了我,也改變不了蕩婦的事實!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姜瑛,你可是一國之母啊,你怎麼能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情?你未出閣前,與幾個男人廝混,暫且不論你是怎麼蒙騙過皇上的,單單這司徒清是誰的種,就夠你喝一壺的了!」
佟柔立馬戒備的瞪視著她︰「你,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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