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霧離開,南風玄翌才漸漸將目光落在那張始終停在乾坤殿龍椅旁邊的輪椅上,這是她曾經送他的禮物,如今時過境遷,他們,還能回到從前嗎?十一月初十,是雪飄離開的日子,她,會回來嗎?
想到這些日子收到的線報,他恨不能守在她的身邊,拍掉那些惹人厭的蒼蠅,北堂瓚這家伙,什麼時候跟她的關系如此好了?居然連皇宮也能一住多天?更奇怪的是,明瀟、明瀟歆,就連佟柔也住了進去,什麼時候,這北冥皇宮成了居家旅行的好地方了?明瀟溪,你身上的謎團還能再多一點嗎?
‘咚咚咚’隨著三聲有節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南風玄翌這才悄然回神兒,深吸一口氣,斂了斂心神後,才轉動桌角下的機關,隨著身後書架自兩邊打開,他墨色的身形消失在密道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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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凝見她臉色甚為不爽,不由湊上前,好奇的打量著︰「誰說這二和三沒有本質差別啊,依我看啊,這二,真心的不好听,哎?其實我也很好奇,皇上姑父為何非要將北堂嬈這個名字給你呢?其實直接封你為三公主,不是更直接嗎?剛剛外面那些人雖然鄒的亂七八糟,但各別話還是挺對的啊!」
曾初飄他。「翌,這麼做,究竟值得嗎?」白衣男子將他眼底的諷刺看的清明,知道他也不願意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可是想到帝王之家殘忍,眼神越發的復雜了,「如果有來生,我寧願生在普普通通的農戶家,再也不想勾心斗角下去了。」
「就算是喜事,跟你有什麼關系?瞧吧你給樂的?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三胞胎,直接讓回來的公主做三公主不就好了?為什麼非要將原來的二公主變成三公主呢?人家這名字都用了十六年了,冷不丁的換名,這皇上皇後不嫌麻煩,別人就不嫌麻煩嗎?」
听了他自我嘲諷的話,南風玄翌半天沒說話,良久之後,听到白衣男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翌,如果可以,還是盡量減少些血腥吧!」畢竟,那也是南風世家的骨血,即便再沒感情,那也是條鮮活的生命啊!
南風玄翌轉眸看向白衣男子,聲音清淡听不出情緒︰「你後悔了嗎?」
「嗯,瑤光閣閣主已經確診了。」白衣男子微微頷首,鳳目閃過一抹幽深看著他︰「你打算怎麼處置?」
「噗嗤」听到隔壁桌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冰凝很沒形象的笑了,惹來明瀟溪的頻頻白眼兒︰「笑屁啊笑?再笑給老娘滾出去。」
「怎麼,你們這麼想吃我的拳頭嗎?」刁蠻酥麻無比的聲音突然在二人身後響起,回頭的空當才發現,原本嘈雜的大廳已經變得安靜無比,食客們一個個睜大眼楮看著兩人身後的黃衣女子,順著他們的目光望過去時,兩人差點崩潰的暈過去︰「死丫頭,你這是什麼打扮?你。」
白衣男子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底滿是諷刺與冷然︰「後悔?我還有後悔的余地嗎?而今的形勢,就如那射出的劍,除了悶著頭往前沖,別無他法。」
別說,還真有這麼一天,不過,那已經是很多年後的事了,當刁蠻功成名就回到現代之時,又發生了許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怪不得果果總是這樣說她︰「你生來就是來搞笑的嗎?」
「已經確定了?」南風玄翌眸中涌動著不明的光澤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說這二公主啊與大公主北堂魅長得是一模一樣,這三公主啊,又與大公主、二公主的容貌相差甚遠,也因此被降為三公主,這老二與老三又有什麼差別?反正都是皇上的女兒,都是嫡公主!」
「劉文遠這兩年表現還不錯,這一胎先留著看看吧!」南風玄翌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味深長的看著白衣男子。
南風玄翌嘴角扯動,忽然無聲的笑了︰「放心,我知道事情的輕重,這個孩子到最後能不能生下來,就要看她的造化了!」zVXC。
「溪兒,還是不願跟你回來嗎?可是因為後宮的那些女人?」白衣男子看著南風玄翌淡漠如塵的俊臉,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鐘粹宮的凝嬪懷孕了。」白衣男子抬起頭瞥了他一眼,目光淡漠如水。
明瀟溪看著冰凝神采飛揚的樣子,重新戴上面具的雀斑小臉兒上滿是郁悶︰「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先別糾結這二和三的問題了,還是想一想,咱們怎樣將這些錢用在實質上去。刁刁這死妮子怎麼還沒來?越是到正事上,越是掉鏈子!」
「瞧你那小賤樣兒,本姑娘好心還當成驢肝肺了?賭坊是你的首選,醫館、藥坊是我的首選,果果擅長廚藝,客棧、酒樓可以交給她,至于其他的,咱們容後再發展也不遲。」明瀟溪听著听著,感覺好像落了一個人,「喂,你怎麼將刁刁給忘了?」
「嗯,但不完全是,她現在連解釋的機會都不願給我,對我的恨已超出我的想象,再緩些日子看看吧,現在的她,還正在氣頭上。」雖然他是自我安慰,但還是想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爭取一下,畢竟,他對她,虧欠的太多太多,今日的這些懲罰,又算得了什麼呢?「你自己處理就好,行了,快去忙吧,這里沒什麼事了。」白衣男子朝他揮揮手,姿態優雅的站起身,彈掉身上的花瓣,轉身進了房。南風玄翌看著他的背影,抬眸望著蔚藍如洗的天空,唇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明瀟溪,別人或要美人,或要江山,而我,既要江山,更要美人兒,你這輩子都已蓋上我南風玄翌的章,想逃離?怕是不能!」
「還說呢,若不是你給她做了個風騷無比的面具,她怎會整日戴著她出去禍害人?這妓院老鴇一職,還真非她莫屬了。想要發展咱們自己的勢力,這妓院也是少不得的,你怎麼看?」看冰凝說起刁刁時那股恨鐵不成鋼的磨牙樣兒,瀟溪忍不住樂開了懷︰「老鴇啊,哈哈,若是她知道自己未來的工作是個風騷無比、花枝招展的老鴇,你說,她會不會賞我們一拳?」要知道,刁蠻這丫頭的初戀男友,可是公安局掃黃組的重要成員,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跑到古代開妓院,該是什麼精彩的畫面?
瀟溪手托腮巴巴的望著冰凝,「這就是你跟我出的主意?賭坊不用你們說,我也是要開的,你知道老娘多久沒有玩兒骰子了嗎?不說兩年,少說也有一年有半了,這個數字太過可怕,若是讓我那些哥哥們听到,估計會驚得翻凳子的。」
「哎,哎,你們听說了嗎?咱們皇上與皇後當年原來生的是三胞胎啊,听說二公主剛生下來就中了毒,後來被有緣人帶走,一走就是十六年,皇上和皇後一度以為這二公主已經離世了,沒想到居然活蹦亂跳的回來,別提有多開心了,听說皇上前幾天下了聖旨,封這位剛回來的公主為二公主北堂嬈,而原來的二公主則變成了現在的三公主北堂筱,這可真是咱們北冥王朝的一件大喜事啊!」
「好!」南風玄翌長長的睫毛微顫了下,薄唇輕言。
冰凝垂眸思考了一下,抬首看著瀟溪︰「其他的店面先不要管,你首先要把這賭坊開起來,這可是大頭,等將來賺來了錢,你再投資到其他店面。」
男子一身雪白錦袍置身于白色如雪的梅林中,身上飄落著雪梅的花瓣,遠遠望過去,幾乎與梅林融為一體,尤其是他那俊美絕倫的側臉,在寒風中更添一層凜冽,讓人望而怯步。他外表看起來溫文儒雅,但眼底流露出的凌冽精光卻不敢令人小覷。似是察覺到南風玄翌的靠近,白衣男子沖身後的小廝揮了揮手,小廝無奈的搖搖頭,為南風玄翌奉上熱茶之後,恭敬的退了下去。
密道雖然曲折迂回,但好在內設夜明珠,因此光線極好,一刻鐘後,他走出密道,一座建造雅致的建築物出現在面前,房子前方是竹林,後邊是荷塘,左邊是梅林,右邊是楓葉林,一年四季都能在這座不大不小的院中呈現出來,沿著小橋流水走向上中下三層的房子前,看到梅樹下那抹孤寂的白色身影時,不由焦急的走了過去︰「發生了何事?」
「你不用顧忌我這邊。」面對他的目光,白衣男子凌厲的瞟了他一眼。
一陣北風吹過,男子正在撫琴的手一僵,身邊的小廝見狀,忙為他披上大氅︰「爺,外面太冷了,您們還是進屋談吧?」
「瞧你們兩個那窩囊樣兒,我這個打扮怎麼了?」刁蠻扭著縴細的蛇腰走到瀟溪的對面,風騷無比的坐了下來,朝周圍的人們拋了一個電力十足的媚眼兒後,才緩緩端起茶杯,就在眾人以為她會慢慢品嘗之際,卻看到她雷人般的一飲而盡,直到四五杯茶水下肚,才滿足的打了個飽嗝︰「艾瑪,這一路渴死姐姐我了,喂,你們兩個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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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沒時間寫六千字,十點前,三千字奉上,加之白天更的一萬四千字,正好一萬七千字,所欠的帳已經全部還完,明日六千字以上更新,如不出意外,應該是八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