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五日時間匆匆而過,本打算次日一早趁清蔚、清吟兄弟倆不注意溜之大吉的清樂,卻在打開門的瞬間怔愣在原地,怪不得感覺昨晚比平日還要冷,原來是下雪了,且雪深已至膝蓋處,這麼厚的雪,即便是她想去,怕也去不成了。原以為等兩天差不多能出門就行,卻沒想到這雪不但沒有減小的趨勢,居然越下越大,若不是有人去清理房頂的積雪,怕是連房子也保不住。被雪壓塌的地方已經不是一家兩家,而是成幾十家的速度向上攀漲,相信要不了多久,北冥就會發出應對雪災的通告。
今年前半年部分州縣遭遇水澇,百姓的收成已經很不好,眼看已臘月十八,距離春年剩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如果這半個月內再打不通道路,這些急匆匆往家趕的學子、商人們,怕是會滯留原地。一旦滯留,將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狀況,這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
此次受災的地方不只是北冥,西祈、南疆、東翰三國同樣遭受災害,個別地方還遭遇雪崩,致使四個鄉村被掩蓋。可怕的還有冰凍等惡劣天氣,雪深最高的地方居然有一米多高,這樣的天氣下,南風玄翌不得不放棄原有計劃,與南風玄霜、玄澤一起調兵救災。
就在四國忙著賑災的時候,明瀟溪卻突然接到來自姜妍的一封信,約她在京郊小樹林中與她見面,並警告她不許帶任何人前去,否則後果自負!看到這里,瀟溪猛然想起佟柔,不顧雪天路滑,一路急匆匆的跑到紅樓,來不及月兌掉身上的大氅,抓起明瀟的手,緊張的問起佟柔的近況,瀟看她著急,忙笑言︰「你這丫頭,娘親在的時候也沒見你有多想念,而今才走了不過二十多天,你就如此緊張了?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
突然,耳朵微動,听到後面似有人追來,瀟溪身形一閃,隱身于小山坡之上的大樹後,舉目朝下方的小樹林望去。此時正是月影婆娑,大地沉睡之時,小樹林的四周,顯得一片靜謐。倏地,數到黑影從後方躍出,他們身著黑色的夜行衣,手執長劍,四下尋望,不時還傳來疑惑的聲音︰「奇怪,她明明走在咱們前面的?怎麼這一路走來沒有感覺到她的氣息?」
瀟溪笑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喲,不過,自刎倒是不必,不如,你投靠本姑娘如何?」
越往下戰越是心驚,想他在苗疆乃至江湖縱橫了二十多年,也沒敗得如此狼狽過,更何況這小丫頭看樣子還不到二十歲,這,這若是傳出去,他日後還怎麼立足于江湖?立足于苗疆?想到這里,他不禁咬緊牙關,運勁發功至十成,全數集中在劍上,內力的猛然急升,迫使手中的長劍‘咻咻’直響,忽的听到一聲嬌喝,雙劍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分開。
怔已膝地。瀟垂眸思考了片刻,搖頭道︰「不行,苗疆的密探既然能查得到瀟溪的身份,就不是庸者,人多了反而不妙,讓瀟溪打頭陣,我們隨後跟過去。」
「哎呀,哥,我都快急死了,你快告訴我,娘親好不好啊,那個姜妍,姜妍知道嗎?這是她給我的信,你仔細看看。」瀟溪急的一把掏出信件扔到他懷里,原地轉圈圈,這讓隨後趕過來的瀟歆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你這是怎麼了?這天寒地凍的,有什麼事派個人來說一聲就好了,還親自跑過來?還不敢進月兌掉這大氅過來暖和暖和?」
瀟溪看此情況,皺眉︰「要避過這幾個人,自是不難。但就怕那小樹林中暗藏殺機,苗疆必會派人在四周埋下陷阱,倘若她貿然前去,勢必會落入陷阱。看來,她有必要改變一下計劃才行。」
刁刁一听,露出一抹了然的表情︰「哈哈,半個時辰?那豈不是成了冰棍了?外面可是還下著雪呢,這些人不怕凍,就盡管等著吧!」
「是,屬下這就去。」數道聲音同時響起,瞬間離開原地。
「不會是還在後面吧?這里的地形,她或許不熟!」
「應該不會,你們幾個,去老大那里看看,你們幾個,去後面看看,咱們幾個,待在這里等這點,天黑,走岔道也不無可能。」瀟溪在滾開之際,指尖微動,四枚冒著寒光的銀針往後直打出去,身子也旋即一躍而起。回頭一看,不禁一驚。只見兩名黑衣大漢立在雪地中,長劍微動,把射來的銀針輕松擋開。瀟溪看到這里,心下不禁駭然。剛剛這四枚銀針,雖然是隨手打出的,可也用了四五成的功力,若打在平常的刀劍上,不裂也要震個坑,可眼前的這兩個人,竟然能夠輕松的擋開,其武功之高,內力之深厚,是她這兩年遇到的最厲害的對手,頃刻間,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而另外一名黑衣人,立在旁等的很是不耐,劍尖一指,沉聲道︰「廢話少說,我先讓你十招,請先出招!」
黑衣人一听,先是一呆,仔細一想,不由瞠目結舌,無言以對。他們听錯了吧?這丫頭居然讓他們投靠她?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他們是誰?小小年紀居然如此口出狂言,怪不得能招致如此殺身大禍。想到這里,不由一陣冷笑︰「看你年紀輕輕,也不想讓你死的太難看,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張狂,想要我二人追隨與你,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話音剛落,長劍虛空一抖,劍刃登時發出‘嗡嗡’之聲,而站在他身側的另一名黑衣人,則身不移,肩不動,倏地倒退了幾步,為二人騰出一片地方後,雙手盤在胸前,一些不屑的斜望著明瀟溪。
「對了,瀟溪身上的藥粉萬一被雪覆蓋了怎麼辦?」冰凝突然走上前,擔憂的看著窗外仍舊簌簌下著的雪花,雖然直到今日,雪勢才微微減小,可半個時辰的時間,也會落下不少吧?
瀟歆摩挲著下巴,眼底一片清冷︰「不是沒這個可能,若是論武功,娘親和瀟瀟雖然不算頂尖的,但一般的苗疆殺手還是奈何不了他們,更何況娘親身邊還有我派出的二十名隱衛相隨,但怕就怕他們用毒,一旦用毒,即便她們兩人武功再高,也難以逃月兌,這也就是姜妍能夠兩次得逞的原因所在。」
目光觸及到面前被她趟出的雪坑,在看看她看似無害的笑容,黑衣人不由一陣驚嘆,神情復雜的看了她一眼,苦笑一聲︰「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強,我這個前浪,看來要被拍死在沙灘上了。」旋即看向瀟溪的目光已不復殺意,而是深深的欽佩之色︰「小丫頭,僅憑你這套出神入化的武功,就已經能獨步武林,立于不敗之地了。」
再說瀟溪,受及腰的大雪影響,她根本不能像平日里那樣步履矯捷,身輕如燕,但好在這里是山林區域,能夠借力的樹木不少,速度上也慢不了多少。就要即將到達小樹林時,她突然停了下來,雖然是冬天,但天色已黑,加之樹林濃密,前面卻是一個伏擊的好位置,而今她單槍匹馬的來,對方想必已經知曉,如若就這麼闖進去,難保不會吃虧,可若是不去
「三撥?那他們不會發現瀟溪留給咱們的線索吧?」瀟歆擔憂的站起身,瀟薄唇微揚︰「如果他們能在雪地里再蹲半個時辰的話,也不無可能。」
而身在其中的那名黑衣人,心下更是一陣驚愕,趕緊身軀前縱,回手就是一劍橫削,封住身後敵人的進攻。只見他身軀飄開一米多遠後,才敢回身穩住身形,但卻已嚇得目呆心跳,滿身冷汗直冒。心下越想越驚恐,眼前這個少女究竟是人還是鬼,動作怎麼會快的如此驚人?現在可是大雪封山啊,光雪深就近一米,她究竟怎麼做到在雪地中趟滑如平地的?想到剛剛自己整個背部全留給了對方,這可是身為武者的大忌啊,若不是這姑娘手下留情,別說一條命了,就是十條命,怕是也不夠她殺的!
「哥,這樣可行嗎?萬一苗疆那邊使詐怎麼辦?別忘了,他們的蠱毒之術,天下間沒人能破得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瀟歆只要一想到瀟溪十幾年的寒蠱之苦,不由一陣膽戰心驚!
瀟溪將信函交給二人,「你們隨我哥哥一起去,現在時間緊迫,我先走一步。」話落,朝瀟、瀟歆點了點頭,沒有隱匿自己的氣息,朝城外的小樹林飛躍而去,在她離開之後,一行黑衣人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果然,門推開,冰凝、刁刁一襲夜行衣出現在瀟溪面前,看到她們兩個單薄的打扮,不由皺了皺眉︰「怎麼也不多穿一點?找我做什麼?」
不知何時圍上來的黑衣人們以及立在一旁的另一名黑衣人見狀,不禁咂舌吃驚,他們只見她身形幌動,腳步在雪地中不往前滑側移,反而時左時右,步伐既密集又巧妙,幾個來回之後,她的身形便已繞到了他的身後,神不知鬼不覺。另一名黑衣人自問功力身後,目光銳利,已非一般江湖中人能夠比擬,卻連他也看不真切這究竟是何武功。連他都不看清楚,更何況是其他苗疆殺手們?
「怎麼會這樣?她的右臂和右耳不是已經被廢?還這麼能折騰啊?去西祈找南風玄翌唄,找你做什麼?居然還能將信函遞到你手上,是不是小看了她苗疆的能力?還有一點不太妙,瀟瀟是北冥的三公主,姜妍知道她的身世,你說,她會不會將主意打到她身上?」瀟歆的話讓明瀟整個人為之一震︰「你是說,瀟瀟和娘親很有可能都在她手里?」
瀟溪還顧不上開口,就見瀟突然收起笑意,面露寒霜的看著瀟溪︰「十日前娘親還來過書信,說她與瀟瀟已經到了家,一路平安。這些天大雪封山又封路,別說是人了,就連鳥也飛不動,所以還不知道她好不好。這姜妍就算真的在東翰挾持到娘,也不會這麼快就到北冥吧?你先別擔心,這萬一說的不是娘親呢?」
瀟溪微微一笑,「上來就想讓我死?恐怕沒那麼容易吧?本來姑娘我還想打探一翻呢,既然你們主動現身,也省的我費眼力尋找了。」
垂眸思考了片刻,剛準備起身,一陣破風之聲從背後響起,來勢甚為的急勁有力,瀟溪猛然驚覺,來不及細想,整個人向雪地中一滾。只听‘砰砰砰’數聲,六枚星形鋼鏢死死的釘在樹身上,足足嵌入三寸有余。
明瀟站在窗前,薄唇微不可查的揚起一縷弧度︰「這些人的確夠謹慎,走了一撥,居然留下了三撥人,看來這一次,苗疆是下了大功夫!」
其中一名黑衣人冷哼一聲︰「黃毛丫頭,現在知道,晚了,受死吧!」
刁刁瞥了她一眼,坐到火爐前哈著熱氣︰「你這丫頭一句話也不留的離開,我們能不著急嗎?也幸好你知道跟掌櫃的說一聲,不然我們還不知道去哪里尋你呢!後來我們感覺到暗處有人盯梢,就覺得你可能遇上了麻煩事,這不,天黑了,才換了身衣服出來尋你。」zVXC。
瀟溪挑眉望去,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楮,不解的問道︰「咦?這位大叔抽什麼風呢?站在雪地里納涼呢?怎麼不一起上來動手?」
明瀟溪眸光一閃,挑眉望去︰「此話當真?一會兒可別說我佔你的便宜,那你可要小心了!」話落,不待他開口,圍在瀟溪身邊的雪花倏地飛起一米多高,在雪花四濺的時候瀟溪在他身前一幌一閃,黑衣人眼楮一花,眼前哪里還尋得到瀟溪的影子?心中大駭之際,背後的肩膀卻突然被人給拍了一下,一道嬌柔清脆的聲音,倏地在他身後響起︰「喂,我在這里啊,你呆呆的杵在那里做什麼?」
「無妨,溪兒定然會考慮到這些的,咱們耐心等上一會兒。」瀟旋即露出一抹笑意,這個問題,他根本就無需擔心,溪兒這丫頭,比誰都考慮的周到。
二人一听,不由呵呵大笑起來,其中一人道︰「好,好一個黃毛丫頭,口氣倒是不小,那今日老夫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逃出我的手掌心,你若贏了,我馬上自刎當場,如何?」
「嗯,紅樓的四周也有人盯著,看來,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掌控中,究竟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冰凝跟著刁刁坐下來,俏臉凍得紅撲撲的,兩人一坐下來,額頭便沁出一層薄薄的水汽。
看二人襟前繡著‘苗’字樣,不由挑了挑眉︰「你們是苗疆人?」
瀟歆蹙眉看著她︰「不行,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要去我們三人一起去。」
「什麼人?」突然暗處的隱衛猛地呵斥一聲,瀟溪住了嘴凝聲一听,松了一口氣,對外面揚聲喊道︰「無妨,放她們進來。」繼而轉首看向瀟︰「是我那兩個姐妹。」
瀟溪摩挲著下巴,頓了頓道︰「我這里倒是有一種藥粉,能夠在夜里發出一種微弱的光芒,它會在我走後半個時辰內閃現出來,一個時辰後才會消失。苗疆那邊既然敢這麼說,定會在四周布滿暗哨,只要我一個人走出去,他們未發現任何同行之人,便會撤離,到那時候你們再跟上,時間就會把握的剛剛好。」
瀟溪眼底一片寒光︰「她最好識相點,若是娘親真有個好歹,我滅了她滿門!」
那黑衣人一听她的話,險些沒氣趴在雪地里,居然說他抽風?還說他站在一旁納涼?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冷笑一聲︰「對付你這麼個小女娃,還需要我們兩人連手?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果然,兩刻鐘的時間還沒到,外面的黑衣人紛紛撤離,在他們離開後又過了一刻鐘,瀟才召集二十名紅樓殺手,緊隨著他們四人,毫不耽擱,直往城外的小樹林奔去。
瀟溪抬眸淡淡一笑︰「剛才那一招可不算喲,咱們再來呀!」話落身形再度閃動,黑衣人哪里敢怠慢?直覺身側風聲拂動,已感覺到她來到左身側,想到早先夸口讓她數招的話,不由一陣汗顏,現在就是她讓她數招,他也不一定就能贏得了她,如今見她如鬼如魅的出現在他身邊,只能硬著頭皮抵抗,他出手雖快如閃電,但她手中的短劍也更快,只听‘當啷啷’幾聲後,他便感覺到自己的劍刃有一股極強的磁性般,劍刃居然被她吸引帶動著。黑衣人心下猛然一驚,旋即抽劍退出,豈料眼前寒光一閃,嬌小的身影幌然,劍刃依然被她的短劍吸引著,根本就無法退身,黑衣人後知後覺的驚到︰敢情這小丫頭是逗著他玩兒呢?
瀟溪冷笑一聲,抬眼看向兩人︰「不管她想干什麼,我先去會上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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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卡文卡的嚴重,也還好卡出來了,先傳五千字吧,累了一天了,實在寫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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