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更是可憐兮兮的指著自己的臉看向遲暮︰「剛剛他的話你可听到了?」
遲暮憋著笑,用力的點了點頭︰「是,听到了,你沒有幻听,他確實說,你是丑女人!」
冰凝磨了磨銀牙,咬牙切齒的看著遲暮︰「我很丑嗎?」本姑娘如花似玉的漂亮臉蛋,居然被這個奇葩說成是丑女人,這口氣,讓她怎麼咽得下去?
「嗯,四哥已經回來,何況宮里還有五哥坐鎮,有他們兩個,足夠了。」南風玄翌的話讓明瀟溪猛地一拍額頭︰「對啊,還有五哥,我怎麼將他給忘記了。」須臾,她有些不安的看著他︰「我們這樣是不是很不地道?五哥本身已經被你陷害的很慘了,這下豈不是更忙了?」
南風玄翌修長的手指撫模著她柔順的秀發,微不可查的露出一抹笑︰「自然,這次的盛會,誰也不想要錯過。」
「瘦了?真的嗎?那還不好?省的我費心去減肥了。」話落,還不忘握緊拳頭,肘了肘胳膊,她真的瘦了?看來這一段操心沒白操啊!
話說瀟溪走進後院之後,不但沒有發現一個婆子丫鬟,就連護衛也寥寥無幾的站在垂花門前,柳眉蹙的幾乎要連成一條線。那些護衛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前的瀟溪,俱是一愣,趕緊恭敬的向她行禮︰「二小姐,您過來了?」
「我幸福?」瀟溪猛地捂著自己的臉,想要推開南風玄翌攬著腰間的手,卻發現不但沒有任何作用,反而被他摟的更緊了,這下某丫頭的臉紅的更透了,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注意下場合嗎?」
瀟溪心中一突,身體已不受控制的做出了反應︰「你,你敢!」想要退出他溫暖的懷抱,卻被男人死死的扣住︰「明瀟溪,這次,我再也不放手了,而你,也休想再逃離,這輩子,你生是我南風玄翌的人,死也要是我南風玄翌的鬼!」須臾,他推開瀟溪,讓她的視線與他對視,薄唇輕啟︰「隨我回宮吧?好嗎?」
瀟溪點了點頭,不解的問道︰「怎麼回事?你們站在這里做什麼?」
瀟溪紅著臉,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卻在這時,她的臉再度被他扳開,她剛想開口拒絕,他已經低頭覆上了自己的唇,不斷的加深這個吻,盡情的吮/吸著屬于她的甜美,長久以來的想念化作濃濃的親吻,不停地蹂躪著她的唇,盡管一如既往的溫柔和霸道,但這次,卻似乎帶著些許不滿與懲罰在期間。
被人這麼盯著看,藍袍男子眸光倏地深諳下來,語氣不悅到了極點的瞪著冰凝︰「喂,丑女人,你再這麼盯著小爺看,當心爺把你眼楮挖下來!」
遲暮看她的樣子,心里一突,直覺一股不祥升起︰「我娘是她的姑姑,她的爹爹是南疆內閣學士。怎麼?真的有問題?」
「你再胖一點正正好,抱著舒服。」說著,眼楮深情款款的看著她,憐愛的刮了刮她的鼻尖。
「呸呸呸,大吉大利!今天可是大年初一,有這麼詛咒自己的嗎?」瀟溪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那你都安排好了嗎?」
瀟溪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想要躲開他的束縛,卻被他抱得更緊了,最後竟然直接將她抱到了腿上,撫模到她如墨的秀發時,蹙了蹙眉︰」怎麼還梳這種發型?你兩年前都變了發式了,你的丫頭難道連這個也不懂嗎?」瀟溪身體一僵,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婦人的發髻。可她而今在北冥皇宮,如何梳婦人的發髻?雖說對外說她嫁了人,可到底還沒有正經說過嫁個了誰,夫君未出現就束婦人的發髻,到底有些不自在,最後干脆省了去。沒想到南風玄翌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該死的哥哥,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想到這里,她有些訕訕的看著眼楮瞪得老大的南風玄翌︰「我覺得這種發髻好看,反正我又沒在宮里面,無所謂吧?」
突如其來的吻讓瀟溪有些猝不及防,連呼吸都不知道如何配合,似是感覺到了她的不舒服,南風玄翌突然抬起了頭,得到解放的瀟溪立馬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瞧著她狼狽的模樣,某男突然心情極好的勾起唇︰「怎麼?居然連呼吸也不會了?」
「我懷疑他可能中了苗疆的蠱毒,不過,需要進一步的檢查之後才能確定。」冰凝的話立時引起瀟溪的注意,她想到明瀟曾經給她提到過明瀟歆的事,當時還說遇到冰凝,讓冰凝給檢查一翻,難道?真的有人對遲暮下了手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倏地,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把攬向自己,她鼻尖撞上他的胸膛,被他緊緊的扣在懷里,屬于他特有的蓮花氣息撲面而來,縈繞在她的鼻尖,很是好聞。她突然低下頭,往他懷里蹭了蹭︰「你什麼時候來的?」
明瀟听言,心下一陣惡寒,她蹙了蹙眉,朝他擺了擺手︰「好了好了,咱還是換個話題吧,真是受不了,明明是你的妃嬪,如今卻成了你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能想出這麼奇葩的主意,還真不是一般人!」
當面前男人的喉結出現在冰凝的視線中時,她不禁有些愕然︰不是女人,真的是個男人?還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怎麼會這樣?難道他是gay?天,不是吧?古代真有這樣的男人?哇哈哈,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也難怪他看她是個丑女了,想到這里,她突然用同情的目光看了遲暮一眼︰「那啥,既然這位小爺找你有事,那你們就忙哈,我不打擾了,拜。」不待遲暮反應過來,冰凝刺溜一下消失不見。zVXC。
冰凝眼眸一沉,點了點頭,探上了遲暮的脈搏,良久之後,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瀟溪,「這這脈搏?」
冰凝猛地一拍額頭︰「對啊,我怎麼就忘記了呢?那兩只蟲子,可是只吃苗疆的蠱毒,這些日子以來,雖然被我逼的吃了些別的蠱毒,但它看到苗疆蠱毒的樣子還是和普通毒不一樣的。」說著,就從身上摘下來一個精致的竹筒,打開活塞,將手放在竹筒口
「哎呀,長針眼了長針眼了。」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瀟溪猛然坐起了身,當看到站在門前的遲暮時,她驚訝的張大嘴巴︰「遲,遲暮?你也來了?」
瀟溪的動作一僵,訕訕的笑了笑,趕緊從懷里掏出止血散,灑在他的傷口上︰「抱歉,剛剛只顧著看蟲子,忘了!」
「他?你能跟他比嗎?」瀟溪翻了翻眼皮,懶得理會他氣成豬肝色的俊顏,以及南風玄翌忍俊不禁的模樣,集中精神將目光落在那只緩緩從竹筒中爬出來的小蟲,它會去吃嗎?
瀟溪越想越不對勁,怎麼她都走到這里了,還沒個人出來迎迎她?就算是貴客,也要出來打個招呼吧?帶著情緒的瀟溪腳步越發的急切了,撩開簾子,探著頭走進了正堂,頓時一股熱浪撲面而來,瀟溪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眼珠子四處亂轉,仔細的听了一下,居然沒有任何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來了貴賓嗎?
「你說呢?」南風玄翌低沉的聲音里听不出什麼情緒,不過看向她的眼神里卻帶著種種不滿。
南風玄翌被她小女人的動作撩撥的心中一動,聲音低沉沙啞的回道︰「剛到了不過一個時辰,你哥哥說你出門了,我就在這里等你過來。」
「你我懶得跟你這個女人理論。」這個毒舌婦,與她爭辯簡直自討苦吃。渾身上下不但沒有一點女人樣兒,居然還能讓一個男人如此死心塌地的愛著,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了。
瀟溪沒有說話,轉首看向冰凝︰「你還未替他把脈吧?你試試看。」
「公主殿下傾國傾城,怎麼會是他口中的丑女人?放心,不是咱們的審美觀有問題,而是這個男人的眼楮有問題。」遲暮正忍俊不禁的安慰冰凝時,卻猛地被她揮開手,「不對,不是他的眼光有問題,而是角度的問題。」話音剛落,冰凝若有所思的走到藍袍男子面前,認真的觀察他。
「西祈的情況好嗎?你這麼離開,那些百姓們怎麼辦?」瀟溪仰起頭,蹙眉看著南風玄翌,滿臉的不贊同︰「你不是將這一大攤事情都丟給了攝政王一個人吧?」那模樣,好似南風玄翌是個撒手不管的甩手掌櫃似得,看的他無奈的笑笑︰「傻丫頭,若是不解決完,我怎麼可能會趕過來?再說了,你扔下為夫一個人來北冥瀟灑,還不允許為夫給自己放個假啊?臘月二十六連大臣都不辦公了,你想累死我這個皇帝不成?這寡婦不好當,更何況是寡後?」
「不想啊,那我想你了怎麼辦?」男人不氣不惱,曼笑出聲。在瀟溪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後腦突然被他扣住,他優美的唇就這麼覆上瀟溪紅潤的唇
南風玄翌將她放到軟榻上,捏了捏她的臉蛋,一臉疼愛的道︰「你說呢?」須臾,有些不滿的看了她一眼︰「瘦了,你哥是怎麼照顧你的?」
「越是這樣才能刺激到他們,傻丫頭!」南風玄翌得意的朝遲暮挑了挑眉︰「嘿,別看了,就是說你呢,什麼時候把你自己的事給辦了?嗯?你家那個白姑娘可是跟了你一路了,你再怎麼不憐香惜玉,也要顧念下兩家的感情吧?」
那藍袍小子一看遲暮生了氣,頓時委屈的撇了撇嘴,听話的退後了一步,遲暮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緊隨著冰凝而去。
遲暮不顧南風玄翌殺人的目光,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一做到八仙桌前,倒了一杯熱茶,咕隆隆的下肚,覺得還不夠,又喝了一杯,當他準備倒第三杯時,卻被南風玄翌下了逐客令︰「要喝出去喝,別打擾我們,你眼楮長後亭上了?」
那護衛垂著頭答道︰「回小姐,少爺在里面招待貴賓。」
兩人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下了榻,一前一後的坐下,冰凝這才將剛剛的發現對瀟溪敘述了一遍。瀟溪擰了擰眉,伸手就朝遲暮的手腕上探了過去,須臾,她抬起頭,一臉嚴肅的看著遲暮︰「那個白蓮心,是什麼身份?」「忘了?你居然連這個也能忘?若是南風坐在這里,你還會忘嗎?」遲暮恨恨的瞪著明瀟溪,為什麼每次遇到這個女人,他都會生一肚子鳥氣?
「嗷,嘶好疼,有你這麼狠的女人嗎?說劃就劃?」看遲暮是真的痛,瀟溪忍不住丟給他一個大白眼兒︰「瞧你那窩囊樣兒,平時怎麼在江湖上走動的?這麼小小的一刀,就讓你喊得這麼大聲?」
被喊了名,再躲躲藏藏反而顯得小家子氣,冰凝掀開門簾,笑米米的走了進來,看到瀟溪一臉幸福的躺在南風玄翌的懷里,忍不住嘖嘖稱奇︰「哎呀呀,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沒想到你這個女漢子居然栽在了南風的手里,瞧你滿臉幸福的小樣兒,不知道嫉妒死多少人。」
遲暮崩潰的閉了閉眼,腳下的動作更快了,他今天出門絕對是忘記看黃歷,怎麼招惹上這麼一禍害?天,誰來救救他?
南風玄翌收住笑意,一臉關切的皺起眉頭︰「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很熟悉吧?與我當年中毒之後的脈象根本就所差無幾。」瀟溪的話一吐露出來,遲暮驚得直接站起了身︰「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真的中了毒?」
眼看著自己的血‘普嘟嘟’的往外冒了大半碗,遲暮終于忍不住低嚎︰「喂,夠了,夠了吧?多大點的蟲子,你居然放這麼多?你想讓我失血過多而死嗎?」
「貴賓?什麼貴賓?」瀟溪的眉頭蹙的更深了,難怪一進門就覺得不對勁,大年初一找到貴賓?難道是他們的什麼親戚不成?想到這里,她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游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明瀟的所居住的地方。正面是六間上房,皆是雕梁畫棟,離岸邊穿山游廊廂房,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因院中無人,反倒是鳥兒看到她歡快的叫了起來。
「啊。」一聲驚呼,瀟溪突然被人攔腰抱了起來,「你你,你怎麼來了?」看著記憶中憶了幾遍的容顏,瀟溪有些不可置信的張大嘴巴。
「噗嗤」一聲,門外有人沒憋住,瀟溪皺了皺眉︰「凝兒?你怎麼也來了?」
遲暮眼神微閃了一下,這女人,變臉變的也太快了吧?剛剛還惱的要找這貨拼命,怎麼突然之間笑得那般開懷的跑了?
遲暮一听他提及白蓮心,頓時臉黑如焦炭,眼角眉梢皆是諷刺之意︰「她?這輩子也別想老子娶她,如若讓我發現他對我下毒,別說是兩家的感情了,就是當場砍了她的頭,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南風玄翌看著她張大的嘴巴,不由饒有興味的一笑︰「看樣子,你很想念我。」
瀟溪眼中含了一絲笑,縴細的手指在他俊美的容顏上輕輕劃過︰「嗯,不過,要過了二月二。」
「換個話題?那你這一個月可想念我了?」他一低頭,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輕挑起她尖細的下頜,兩人的目光對上的那一霎那,瀟溪臉上驀地一紅,猛然轉過了臉,撇撇嘴,口是心非的道︰「你少得意,我怎麼可能會想你?」
瀟溪眉目一挑︰「難不成他們口中的貴賓?就是你?」
「嘿,美人兒,你是否見過與小爺一模一樣、身著藍袍的男子?」突然一張放大的俊臉出現在遲暮面前,嚇得他猛地倒退兩步,氣沖沖的朝著那男子吼叫︰「喂,你離我遠一點,什麼一模一樣的,小爺我沒見過,讓開,你擋著我的路了。」
片刻後,他終于放開了她,她整個人軟軟的趴在他的胸前,呼吸有些濁重,心跳有些加快,當男人清幽霧靄的眸光對上她迷蒙無措的水眸時,唇邊突然勾起了一抹弧度,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的深邃起來︰「明瀟溪,如果現在若是我晚上,我一定會直接要了你。」
瀟溪冷睨了他一眼︰「脈象和我當年的很像,但不完全像。同樣的,與南風的也不完全像,但我可以肯定,你體內絕對有蠱毒。想要做這個實驗其實也不難,凝兒,那個跟蹤蟲你不是有嗎?看看遲暮的血它吃不吃,不就能夠判定是不是中毒了?」
南風玄翌涼涼的瞥了她一眼︰「你這丫頭,到底站在哪一邊啊?我怎麼覺得五哥幸福的不得了啊?你瞧瞧,這次不正好給了他一個光明正大與自己後宮妃嬪相處的機會?」
眼看著美人兒就這麼離開在自己的視線中,藍袍男子袖中的手一緊,足尖一點,緊緊的跟了上去,邊走邊喊著︰「美人兒,等等我啊!」說蛋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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