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微微一笑︰「你若是幫不了,便沒人能幫了,放心,這個人非你莫屬!」
瀟溪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人,心下雖然奇怪,便也不再多問,她現在只想要得到冰雪蓮,其他的,統統靠後,于是很爽快的應下了,同時還不忘說出自己的條件︰「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我的朋友?」
黑衣老者捻著胡須點點頭︰「去吧,別讓老頭子等太久!」
一旁的瀟溪早已拿過春野手中的包袱,迫不及待的拉著她朝人少的地方去,奈何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適合換裝的地方,當她站在灌木叢中抿著唇想辦法時,忽然看到對邊懸崖壁上那一掛冰瀑布後,好像有個山洞。抿起的紅唇立馬上揚一絲弧度,將包袱往夏雪的手里一塞,瞥了眼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他們,足尖一點,扯住大樹上的藤蔓,一陣風似得飛躍到對面,在即將撞到冰柱上時,身形僅是那麼一閃,便消失在懸崖峭壁上。
瀟溪點了點頭,看老者朝人群中望過去,瀟溪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你要打算處置我?」奇很快再。
瀟溪眼底滿是詫異,這老頭,不會是想讓我家人幫他尋找親人吧?「你向我保證不能傷害他們。」
「明瀟呢?」遲暮撇撇嘴︰「也進去了啊?瞧見沒?到底不是親哥哥,還是你知道關心小溪兒。」
「喂,這個公子,若是您沒事的話,本姑娘就先走一步了。」看他用一副痴痴的模樣看著自己,瀟溪突然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上去擰著他的耳朵。
瀟溪冷哼一聲,轉身就走,男人,果然逃不過一個色字,未來,若是讓他天天面對這張臉,不知道會是何表情?
溪兒回眸,點了點頭︰「好,咱們先去這座山頭的拐角處。」所謂拐角處,正是瀟歆當初爬不動時,問瀟還有多久距離的地方。
遲暮看著扔不斷往面前山洞里進的人流,對南風道︰「當時對方不是也沒說具體的時間和地點嗎?別擔心,他們早晚會找上門來的。現在重要的應該是冰雪蓮,北堂瓚他們可是已經進去了,若是再不去,咱們可就虧大發了。」
「這還用說嗎?還不趕緊走,磨磨蹭蹭的。」說著,懶得再理會他,身形一閃,消失在山洞內。
瀟溪小心翼翼的溜著面具四周,緩緩的揭開了一個邊兒,然後再由上往下揭掉整個面具,將那張近乎透明的面具放在靠近她的溫泉水中,而她的整個臉也放入了水中侵泡。
老頭子怔愣了一下後,很快明白她所說的處置是什麼,低頭沉吟了一下,看著瀟溪︰「我不會將你怎麼樣,但是你要告訴我,哪一個才是你的親生父母,否則,我不保證我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報仇固然重要,但是,認親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夏雪好奇的湊到溫泉水邊,朝水中那麼一望,不由嘖嘖稱奇︰「原來想要換一張臉是這般的容易,小姐,你真的很厲害。」
夏雪滿眼激動的走向瀟溪,看著面前脂粉未施的巴掌大精致小臉兒,還有那波光瀲灩的水眸,淡紅潤澤的櫻唇,她真的好美,美得皎皎如月白,瑩瑩如月華,如此靈氣逼人,盡管是女人,卻也看得人怦然心動,更何況是個男人站在這里?她敢肯定,如若她這般的走出去,不知道引起多少人的側目與敬仰,她不明白,為什麼如此傾國傾城的容顏,要掩蓋在那張平凡的面具下呢?但奇怪歸奇怪,什麼話該問,什麼話不該問,她還是知道的。
在她萬分期待的目光下,瀟溪站起了身,拿著白色的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泉水,就在她轉身的一剎那,我們看到夏雪愣在了原地,瞪大眼楮,看著面前那張驚為天人的絕色麗顏,「你,你真的是明小姐?」zVXC。
南風玄翌听她這麼一解釋,想到自己那念女心切舅媽,為難的看著她︰「你朋友距離這里很遠?」
瀟溪心頭一跳,緩緩的轉過身,看到南風玄翌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時,身體突然呈石化狀態,該死的,怎麼會遇到最不該遇到的人?難道這廝認出自己了?不可能吧?她可是連身上的味道也做了處理的,這樣若是能認出來,還不得成仙了?
老人的提醒,讓瀟溪猛然回神兒,那雙明亮而出神的眼楮開始在人群中搜索,奈何她看了三圈,也沒找到熟識的身影,這下,她心里有些著急的看了老者一眼︰「該不會沒有來吧?不是馬上就到午時了嗎?」
刁刁回眸看了看,沒有發現冰凝,奇怪的道︰「冰凝剛剛還在這里,至于清樂,好像還沒來。」
「不止不止呢,瞧見沒,咱們北冥的第一美人兒北堂魅、紅樓的大小姐明瀟歆、風尚閣的閣主落葵、劍蘭都往這邊來了,今日就算摘不到冰雪蓮,賞一賞這雪山之巔上的各色花朵,也是極好的。」
老人眸光微閃,沉聲看著她︰「小丫頭,你又想干什麼?」
黑衣老人挑著眉看著瀟溪臉上的面紗︰「這才是你真正的面貌?」雖然不是很清晰,但卻比之前的那張臉不知道美了多少倍,這女女圭女圭還真是有意思,人家都是拼命打扮,她可倒好,還將自己這張臉藏起來。
瀟溪眨眨眼︰「自然,沒有您,晚輩怎麼可能拿得到冰雪蓮呢!」
被自家老婆這麼隨意的一瞟,白衣老者自討無趣的模著胡須︰「如此說來,顏兒多半也上了山了?」
「是,小姐。」夏雪不再多言,趕緊走過去換上黑衣,待她穿戴整齊之後,明瀟溪將她的臉上涂抹一層藥水,那張薄如蟬翼的面具被她覆蓋在自己的臉上,一翻細致的功夫做罷,才听到她如釋重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好了,大功告成,你看看滿意嗎?」
老人的話音剛落,人群中突然響起一片熱鬧的議論聲︰「快看快看,北冥的太子爺北堂瓚、西祈的皇帝南風玄翌、南疆的太子冰痕、紅樓的樓主明瀟、天下第一莊的少主遲暮來了,只是奇怪的是,這些個人怎麼會湊在一起呢?」
隨著滑行的速度逐漸減慢,最後干脆停了下來,黑衣老者面帶笑容的看著蹲在箱子中的五個丫頭︰「好了,已經到了,都起來吧!」
南風玄翌眸光微動,唇上浮起一絲淡漠的笑意︰「明瀟向來是疼妹妹出了名的,這好與不好不是掛在嘴角邊的,要用眼楮去看。走吧,說不定人家以為溪兒也跟著進去了呢?」說著,不再理會遲暮,隨著人流往山洞走去。
南風玄翌突然腳下一頓,緊跟上來的遲暮猝不及防,差點與他相撞,幸好他反應快閃到了一邊︰「怎麼了?可是想到什麼事了?」
听瀟溪這麼說,夏雪這才有功夫打量這個山洞,細看之下,也是滿臉的驚異︰「倒是沒想到這瀑布之後,居然隱藏著這麼一個好地方。」
「好了,別再這里貧嘴了,咱們趕緊去吧,再不去,你家老主子還以為我臨陣月兌逃了呢!」穿上紅色長裙的瀟溪眉目間盡顯肆意與輕狂,看的夏雪忍不住開口夸贊︰「小姐,其實您更適合紅色。」
奈何冰凝、刁刁、清樂三人還是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人家,這下,倒是讓瀟溪不好意思了,剛準備開口解釋,黑衣老者卻無所謂的擺擺手︰「好了,這些都無所謂,咱們趕緊走吧!」說著,往雪山之巔對著的反向走去,這下,刁刁覺得這人更不靠譜了,奈何瀟溪一直堅信,三人這才不情不願的跟了上去。
瀟溪點了點頭︰「沒錯,我是北冥的二公主北堂嬈。」
瀟溪嘿嘿一笑,湊到老人的耳邊嘰嘰咕咕一翻耳語後,不好意思的看向他︰「反正您知道的如此之多,也不差這一件,對不對?能不能讓夏雪幫我這一個忙?我這不是怕稍後有什麼意外發生麼,如果沒有的話那自然最好,有的話不是還能防患于未然麼!」
刁刁一听,亦是滿臉的興奮,拍拍瀟溪的肩膀,爽快的答應︰「好,沒問題,你們就在那里等著,我這就去找她們。」說著,身形一閃,一朝著人群中跑去,瀟溪無奈的搖搖頭,朝黑衣老者的身板走了過去。
白衣老者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搖搖頭︰「離開三十年,也沒見你如此緊張過,這個時候知道緊張了?哼!」話落,也跟著出了山洞。
黑衣老者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
遲暮微微一愣,揚聲喊道︰「喂,等等我。」
「好了,你就換上我剛剛穿的那件黑衣,一會兒站在你家主子身邊,若是有人過來打招呼,不用理會即可。」瀟溪一邊吩咐夏雪,一邊撈起包袱中那套紅色長裙套上。
「前輩?」三人腦袋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什麼時候瀟溪的身邊有個如此年邁的前輩了?等等,她不是被劫持了嗎?難道這個人就是劫持她的人?一想到這個可能,三人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溪兒這死丫頭抽什麼風呢,居然還讓他們向他問好?有沒有搞錯?
良久之後,觀音像左邊的石壁再度被打開,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走出來的,是一對五六十歲的夫婦,那婦人身著藍衣,正是剛剛出現的藍影。那位身著白衣、鷹目炯炯有神,一點也不顯老態的老者捻著胡須看向身旁的藍衣婦人︰「鳳兒,你確定她是顏兒的女兒?」
「這倒也是,還有十大家族的人,似乎也都沒見到。」
「怎麼沒見到鳳凰教的教主、七星閣的七煞、暗夜之主夜梟還有那如影宮的宮主幻影,不是說也會來嗎?」
清樂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氣喘吁吁的喘著粗氣。而夏雪,則直接被春野抱了出去,這一幕看的瀟溪眸光倏地睜大,指著兩個人的背影,八卦的看向黑衣老者︰「前,前輩,他們兩個,是,是一對兒?」
「哎,你看誰呢?」瀟溪的瀟灑離開,讓南風有了片刻的怔愣,以至于遲暮出現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都沒有注意到。反而是遲暮看著他如此痴痴的一幕,趕緊探著身子望過去,卻只看到一抹曼妙的紅色背影,不由失望的轉過身,一臉鄙夷的看著他︰「喂,你該不是看上別的女人了吧?告訴你,不準啊,你若是敢對不起我師傅,我,我。」
她如蒲扇般的睫毛在垂下時,在紛女敕的俏臉上投下一縷陰影,隨著眼楮的眨動,陰影也跟著動彈,這樣有趣的一幕不知怎地居然讓他失了神,眼前的這雙眸子居然與溪兒一模一樣。就連兩人的行為舉止,說話速度,身材,也都有異曲同工之處,正因為此,當初在谷底的時候他才會將她當成溪兒。盡管這張臉被白色的紗巾遮著,但她那光潔細膩的肌膚卻很真實,並不像是易過容
黑衣老者微微一笑︰「丫頭,你才發現啊?」
「有溫泉水,一會兒換裝就會更妥當一些,不錯,趕緊將夏雪帶過來才行,他們的時間可是不多了。」思之際,已經走到冰掛後,身形一閃,朝對面飛奔而去。在她離開之後,觀音像左邊的牆壁突然打開一道石門,走出一道藍色的身影,那藍色的身影走到冰掛前,看著瀟溪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是她?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入耳的女聲沒有少女的婉轉清麗、沒有中年女子的優雅沉穩,反而是歷經滄桑的低沉,這個女人,是誰?
隨著前方的人流往兩邊擠去,瀟溪知道哥哥們來了。果然,不出一刻鐘,便看到人群中那幾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甚至,她還看到了父皇、母後、娘親他們,頓時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歸了位。
而他們現在站的這個地方,並不是真正的雪山之巔,所謂雪山之巔,是位于雪山最巔峰的地方。那里溫度極低,常年下雪卻不化雪,一年年的累積下來,已經將那里變成了雪峰。想要爬上雪山之巔,必須經過剛剛那個又細又長的通道,走過此通道後,才算是真正到了雪山之巔。從現場仍然滯留這麼多人來看,他們也知道這個通道並不好過。首先,這條通道是不斷向上攀岩的通道,其次,這條通道並不是人工砌成的,而是大自然的地質環境造就的,里面溝溝壑壑相當多,稍不留心同樣也會墜入萬丈深淵,這也是為什麼進去的都是武功過得去的人。至于最後冰雪蓮盛開的地方,據說在雪山之巔一個不容易被發覺的山洞當中,想要在太陽落山之前找到,不可謂不艱巨。
「這大自然里面啊無奇不有,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落日山谷底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或許這雪山之巔還有許多不知道的好地方。「好了,你快過來將我這套黑色的衣服穿上,而後用這里面的溫水洗把臉,用毛巾擦干淨。」
瀟溪摩挲著下巴想了下,湊到刁刁耳邊耳語了一翻︰「可听清了?一會兒我們就在那里等著你們。」
「你就什麼?」南風面如玉的容顏突然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看著遲暮,遲暮張了張嘴,猛地一咬牙︰「我就去向師傅告你的狀!」
當瀟溪與夏雪趕至雪山之巔的空地時,已經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幸而黑衣老者周圍被人圍了一個圈,夏雪、瀟溪兩人在人群中繞來繞去之後,才總算擠了過去,一邊喘氣,一邊看著這里的人海嘆為觀止︰「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還是蠻多的。」跟現代旅游時見到的人山人海相比,一點也不遜色。
「是的,前輩。因為從小就帶著面具,早就習慣了那張臉,這張臉偶爾出來透透氣就好,若真要天天頂著這張招搖過市的臉,我可受不了。」前世她已經當過美女,享受過被男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覺,這一世,如若重復著這樣的日子,真的很無趣,倒不如選擇一張平凡的臉,享受一下沒有注目,沒有褒揚、沒有諂媚、討好,沒有甜言蜜語的日子。
瞧著眼前這個紅衣女子緊蹙的柳眉,南風玄翌趕緊松開她的手腕,︰「對不起,是在下唐突了,請問姑娘,曾經與您同行的那位黃衣姑娘可來了?」
南風垂眸思考了片刻,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遞給她︰「這枚令牌你收好,將來讓她手持這枚令牌到西祈大荒山腳下的無稽山莊,自然會有人接待她。」別的,卻沒有多說一個字。
瞥到少女強拉著另外一位少女朝這邊飛躍而來,藍影身形一閃,已然消失在牆壁後,當瀟溪踏進山洞,石門悄悄閉合,一切恢復如初,仿若什麼也沒發生過似得。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夏雪驚得眼珠子險些掉下來,從來都知道這個小姐不簡單,卻是怎麼也沒想到她的輕功如此了得,這如果掉下去,還不得摔成肉泥啊?等等,她拉她過來不是要換裝的嗎?怎麼跑到對面的懸崖壁上了?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怪不得這尊觀音看著年代久遠卻如此干淨,敢情是因為常年置身于溫泉水中?也難怪那冰掛如此之厚,卻偏偏靠近山洞這一塊兒的地方有空隙,敢情是因為被溫泉水溫化了啊?除了觀音像外,四周格外的干淨,就好像,好像有人在這里居住。尤其是緊挨著石壁的四周居然還長著一種十分漂亮的七色花,整個山洞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春天。
「嗯,她現在不在北冥,信過我的話,現在告訴我,等下了山,我立馬飛鴿傳書給她,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過來。」這一點倒是不錯,今晚應該就能下山。關于刁刁的身世,可不是個小問題。原本她還想等著二月二之後帶她去尋找自己的師傅,從而了解一下當年的情形,倒是沒想到有人送上門來了。
「別看了,听我的命令,排隊。」這聲音就跟長了眼楮似得,明明大家找不到她,但他卻能看到大家,還相當具有威懾力的做起了指揮。也許是他的聲音天生具有指揮能力,也許是眾人以為他是什麼世外高人,總之,他的這句話落下後,沒人敢有異議,听話的排起了隊。
四人正猜測之際,春野已經甚為熟練的將箱子拉到平地上,對著老者道︰「主人,請上。」
瀟溪微微一愣,很快興奮的點點頭︰「是,前輩。」而後,她踮著腳尖朝正中央望去,待看到易容成落葵的刁刁,與老者打了個招呼,便順著人流找了過去。
黑衣老者拍拍她的肩膀︰「不會不來的,大概在某個地方,再等等吧!」
黑衣老者點點頭,轉身對瀟溪道︰「都上來吧,這個箱子很堅固,你們盡管放心。」說著,率先踏了上去。
看到瀟溪臉上的笑容,黑衣老者挑眉問道︰「家人都來了?」
「對不起姑娘,這件事我需要向你的朋友親自求證。」南風客氣的拒絕了瀟溪,想到而今刁刁頂著的那張面具,眸光微閃,看著南風解釋道︰「對不起,我朋友今天沒有來,你告訴我也是一樣的,回頭我會讓她親自上門。如若你再等她來的話,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雖然她早就知道人/皮面具的存在,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明瀟溪所說的換裝,居然是換掉臉上的面具,更讓她詫異的是,她的臉居然是假的,這個女人,越來越讓她欽佩了,就是不知道這張面具下的臉是怎樣的一張臉呢?
「你家主子說我適合黑色,你卻說紅色,本姑娘可以理解為我穿什麼都好看嗎?」瀟溪自我調侃的話讓夏雪忍不住掩嘴輕笑︰「是是是,小姐人長得美,自然穿什麼都好看。」兩人嬉笑著出了山洞,很快,山洞內恢復了寧靜。
「沒什麼萬一不萬一的,雖然剛剛那里的灌木叢中高,但是難保不會有方便的人走到那里,一點也不安全。這里多好啊,不但沒有人,還有溫熱的泉水供我洗臉,若不是時間有限,你家小姐我還打算在這里泡個熱水澡呢!」
一刻鐘後,當瀟溪、黑衣老者、夏雪、春野出現在拐角處時,冰凝、刁刁、清樂依然等在那里,瀟溪興奮的走過去︰「太好了,人齊了就好。」話落,指著身邊的老者道︰「還不趕緊見過前輩?」
黃衣姑娘?誰啊?瀟溪正要開口詢問之際,猛然想起她如今的容貌是北堂嬈,北堂嬈的臉南風玄翌只在一個地方見過,落日山谷底,對,那他所說的黃衣女子不就是刁刁?難道他看上了刁刁?
這麼神秘?瀟溪撇撇嘴,垂眸看向手中的令牌,這枚令牌是用上好的暖玉制成,入手的感覺很是溫潤細膩,一看就知不是凡品。玉佩的正前方刻著一個用行書寫出來的‘寧’字,而玉佩的後面,則刻著類似于家族圖騰的標志。很顯然,這枚玉佩只有家族的人才能擁有。尤其是這個‘寧’字,怎麼感覺在哪里見到過呢?
瀟溪顫顫悠悠的站起身,扶著堅固的箱子邊,有氣無力的看著黑衣老者︰「前輩,雖然這玩意兒很方便,但是太刺激了,我,我有點受不了!」
看她們久久不行禮,瀟溪猛地一拍額頭,訕訕的笑道︰「抱歉,忘了向你們解釋了,他是將我擄走的人沒錯,但是,事情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不好,相反,老人家對我很好,也是他告訴我冰雪蓮的另外一條通道。」這麼一解釋,夠清楚了吧?
當瀟溪出現在冰掛後面的山洞時,便感覺到一陣暖風徐徐吹來,讓她心情不自覺的好了起來。抬眸望去,赫然發現正前方有一個兩米多高純白色的觀音像,更驚奇的是觀音手持的玉瓶中居然源源不斷的冒出熱氣騰騰的泉水,順著水流的方向往下看,她不由長大了嘴巴,觀音像居然立在一個長約一米寬約半米的小池子中,而她身下的泉水不斷的冒著熱氣,將觀音置身于氤氳的霧氣中,仿若置身仙境似得。
得了空,瀟溪幾人開始嘰嘰喳喳的詢問這箱子是怎麼制作的半個時辰後,眾人感覺到箱子到達了頂峰,有些恐高的瀟溪再也不能談笑風生,突然面色慘白的蹲子,就在她剛剛蹲下,箱子便以極快的速度向另外一個方向滑去,瀟溪幾人死死的握著箱子的四周,有些驚恐的看著突如其來的變化。
而夏雪則嚇得一蹲在地上,心有余悸的拍著胸口,抖著唇看著瀟溪︰「小姐,下次別這麼嚇雪兒了成嗎?你的輕功厲害,雪兒的輕功可是跟您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這萬一。」
她的突然出現,讓刁刁面上一喜︰「溪兒,你怎麼會在這里?」話音剛落,猛地一拍腦袋︰「不對,你不是被挾持了嗎?咦,你的臉。」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這里絕對是換裝的好地方。」瀟溪拿過夏雪手里的包袱,走到觀音像面前打開包袱,翻找里面的藥水。
「各位讓一讓,讓一讓,午時時間一到,現在,請各位排好隊,但凡想進入山洞中進去尋找冰雪蓮的人,請站在兩隊,不進去的人,請別擋了別人的道,站遠一點,大家互相讓一讓,否則過了時間,誰也得不到。」就在老者模著下巴沉吟的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山頂,原本還喧鬧嘈雜的空地,突然間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的四周圍,查找這個說話的人。
瀟溪猛地一拍腦門兒︰「哎呀,怪不得這一路上都是春野跟著我們呢,原來不是為了咱們,而是為了她的小娘子啊?」
「身世?什麼意思?」終于,明瀟溪的好奇心被挑起,漂亮的鳳眸微微眯起,居然有關刁刁的身世,難道這家伙發現了什麼?
幸而經她這麼一喊,南風玄翌回了神兒,沖她點點頭︰「如此,就麻煩姑娘了。」
瀟溪猶豫了一下,踏了上去。刁刁三人一咬牙,跟了上去。夏雪與春野將車往外用力一推,兩人運起輕功跳了進去,箱子置身于半空中居然沒有任何的幌動與暈眩感,這讓冰凝對這個看著簡單卻不簡單的木箱子刮目相看起來。似是感覺到了箱子的重量,沉重的箱子突然以非常烏龜的速度往上爬。
瀟溪吐吐舌︰「自然自然。」得到了他的同意還不夠,還要有一個替身才行啊,想到這里,她突然看向站在她身側的夏雪,夏雪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小姐,有,有什麼問題麼?」
可憐的夏雪腦中‘轟’的一下一片空白,可主子的旨意又不能違背,只能硬著頭皮道︰「是,主子。」
瀟溪的這番話說的自然,老者並沒有感覺到做作,看著她點了點頭︰「看一下,你的家人可到了?」
站在不遠處的瀟溪听完這些,唇邊勾起一抹淺笑,「是啊,關不關心,的確不是掛在嘴邊的。」
瀟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沖著他勾了勾手指,老人將耳朵湊到她面前,瀟溪低聲耳語的一翻後,老人詫異的看著她︰「你是說,北冥的皇上和皇後,就是你的父母?」
「已經到了午時了,可溪兒還是沒出現,你說,對方會如約而至嗎?」此時他臉上的笑意已經收起,變得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看刁刁大驚小怪的模樣,瀟溪沒好氣的將她拉至一邊︰「你嚷什麼呢?我問你,清樂與冰凝呢?」
老者眸光一凜,一臉沉思的望向眾人矚目的焦點之中︰「北堂?難道當年北堂氏收養了他們百里氏?不對啊,就算如此,他們也應該配備他們北堂氏的玉佩,怎麼會給後世之孫佩戴他們百里家的專屬玉佩?說不過去啊!」
「你覺得她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南風輕笑一聲,抬腳就往前面走,遲暮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那還用說,自然相信我了!」
刁刁也面色慘白的站起身︰「是啊,剛開始還覺得很好玩,後來發現,這完全是在玩命兒啊!」
在听完瀟溪的話後,老者恐怖的臉上突然揚起一抹淺笑︰「沒想到你這丫頭居然還有這麼一手,也罷,幫人幫到底,夏雪,一會兒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瀟溪擦拭臉的動作一頓,沖著夏雪嫣然一笑,調皮的眨眨眼︰「呵呵,要不要驗明正身啊?」
「小姐,我們也該離開這里了。」夏雪突然來到瀟溪身邊,小聲的喊道。
老者眸光一沉,點了點頭︰「好,我向你保證,不傷害你的父母。」至于另外一個所謂的家人,他可不敢去保證。
瀟溪點點頭︰「有,有大問題。」說著,將她拉到老者面前,兩個人並排站著看向黑衣老者︰「前輩,你覺得,我們兩人的身形可相似?」
看到紅衣女子眼底突然冒出的火光,南風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姑娘,你沒事吧?請問您的那位朋友可來了?在下有一件事需要向她確認一遍,這件事關乎著她的身世,還望姑娘行個方便。」
「姑娘?姑娘?」就在瀟溪陷入沉思的時候,南方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瀟溪悄然回了神兒,將玉佩收入袖中,朝南風道︰「請問還有何吩咐?沒有的話,我就現行離開了。」
藍衣婦人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別的人我能認錯,她我能認錯嗎?」
卻在即將走到的時候,被人突然扯住了手腕,接著,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姑娘,居然是你?」
兩刻鐘後,幾人居然走到了懸崖邊,再看四周,空無一物,什麼也沒有。就連對面的山也高聳入雲,被山中氤氳的霧氣籠罩在其中,讓人看不清真實。冰凝看到這里,突然有一種揍人的沖動,她攥了攥拳頭,剛準備上前找瀟溪說事,卻被刁刁突然拉住,用眼神示意她看前方,這一看之下,瀟溪愣住了,對面的山脈上居然憑空滑下來一個類似于現代纜車一樣的四方箱子,箱子的四周用堅固的繩子吊著,看似很結實的樣子,該不會,該不會他們就是要坐這個所謂的箱子上去吧?
當瀟溪準備拉著夏雪走到隊伍上時,老者突然拉住她︰「別去,我有捷徑。」
「你著什麼急?這些咱們都認識,人家當然能夠多高調就有多高調的現身。你剛剛說的那幾位,咱們連見過都沒見過,你又怎麼知道人家沒現身?」
夏雪看她將什麼東西涂抹到自己臉上後,用力的拍打著,不消一會兒,原本白希的臉蛋上赫然鼓起一層薄如蟬翼的東西,夏雪猛然意識到那是什麼,張大嘴巴出神的望著
好不容易站穩的夏雪嗔怒的看了瀟溪一眼,紅著臉道︰「小姐~~。」
瀟溪跨出木箱,上上下下的看了夏雪一眼後,拍了拍春野的肩膀︰「嘿,帥哥,你的眼光不錯嘛,這個靚妞你的其他兩個兄弟沒搶到,落入你的手中了?可千萬要好好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