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看到來人慌慌張張毫無規矩的樣子,頓感不悅,沉聲厲喝︰「什麼事如此慌張?沒看到這邊有客人嗎?」小丫頭脖子一縮,戰戰兢兢的站在那里,夏雪眉毛一挑︰「到底怎麼回事?」「回老主子的話,咱們的暗門被人破了,是,是被困在外面那個身著金色長袍的男子。」小丫頭年紀才不過十一二歲,想必是沒遇見過這種場面,才會如此慌張,放眼望去,這里面哪個侍女不是氣度沉穩?突然殺出這麼個奇葩,也難怪夏雪如此生氣了。北堂瓚黯然的點點頭︰「是,可憐那僅差一個月就出生的孩子。不只這些,南風玄佑的母後姜妍,與司徒震的皇後姜瑛,是苗疆的女兒,姐妹倆一個比一個狠毒。姜瑛曾經愛慕父皇,在我母後生下雙胞胎公主後,竟然抱走溪兒,送走明瀟的妹妹。可憐我那剛剛出生的妹妹,就被姜瑛下了苗疆極其狠毒的寒蠱,去年才剛剛解了此蠱。這個蠱整整伴隨溪兒十五年。至于姜妍則為南風玄翌下了更加惡毒的蝕心蠱,這個蠱毒同樣伴隨了南風十余年,同樣是在去年,解了此蠱。說起來,他們兩人這一生幾乎沒有享受過幸福的時光,也因為此,我們不想讓溪兒再度受到傷害,她這一生已經很淒苦,如若我們再在傷口上撒鹽,那還怎麼配做人父人母?」zVXC。百里笙滄桑的眼眸中藏著歲月磨礪出來的睿智︰「他不是吃素的,難道我老頭子就是吃葷的?」丫暗被一。在听到這個訊息之後,冰凝、瀟溪同時回頭異口同聲的看著夏雪︰「北堂瓚?」瀟溪听著哥哥從善如流的將一條條規矩擺在百里笙面前,驚得眼珠子差點凸出來,誰能夠想象的到,擁有如此驚人實力的老者居然會對眼前這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年英才如此言听計從?他哥哥的魅力,竟然如此之大了?噗小,小北?咳咳咳,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師傅?臭小子?等等,該不會,該不會眼前的這個糟老頭子,就是北堂瓚的師傅吧?噢,買噶等,別告訴姑娘,他們兩個這麼多年下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有這麼邪乎的事嗎?須臾,嘈雜的腳步聲響起,一群黑衣男子簇擁著一位儀態從容的華美公子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看到瀟溪的瞬間,男子微彎了唇角︰「算你們識相,若是敢傷害我的妹妹,小心吃不了兜著走。」身後的黑衣隱衛回過神來,齊刷刷的跪下去︰「屬下等有眼無珠,不識少主大駕光臨,求少主責罰。」北堂瓚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尖︰「哥哥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餓了吧?我讓他們去給你準備吃的,你先去墊墊肚子,一會兒我想辦法離開這里。」在百里笙鬼哭狼嚎一刻鐘後,尷尬的發現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立刻收了眼淚,憤憤的瞪著北堂瓚︰「臭小子,你不尊師道,老子哭了半天了,你居然一句話都沒有,你,你還是我的徒弟嗎?」「以後不準叫我小北,北堂瓚,記住了?」百里笙還來不及拉關系,剛被他扶起的北堂瓚卻已經開始三令五申︰「以後不準動不動哭鼻子,髒死了;以後不準隨便挾持人;以後。」「你就這麼肯定我是你徒弟?」北堂瓚眸光如雪,涼涼的看著百里笙,直看得他心里發毛發 ,粗聲粗氣的罵道︰「老子確定,老子再確定不過了。若說這世界上敢跟老子對著干的,除了你這個臭小子,還能有誰?」「暗門?」北堂瓚詫異的抬頭,不可思議的眨眨眼,「剛剛那什麼破門就是所謂的暗門?」‘ ’的一聲響,百里笙面色一變,陡然站起身,手中的茶杯被他狠狠的扣在桌面上︰「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老子的暗門,你膽敢如此侮辱?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下一秒,他那布滿老繭的大手一揮︰「暗魂陣,上!」北堂瓚咋一听說‘暗魂陣’,眸光中極快的閃出一道詭異的暗芒,他僅是輕輕一掃,唇角邊勾起一抹玩味兒的笑容︰「前輩這是看不起在下嗎?沒有暗魂的暗魂陣,你也敢拿出來招待客人?」北堂瓚卻露出一抹復雜的笑看著百里笙,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與他手中玉佩質地相似的玉佩,穩穩的放到他的手中︰「師傅,我不知道上天是不是跟您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讓您孤獨八十年之後,接二連三的遇到驚喜。下面徒兒所要說的話,請您一定要穩住,千萬不要激動。」北堂瓚突然深不可測的笑了,良久之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恭敬的跪了下去,「師傅在上,請受徒弟北堂瓚一拜。」而後,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百里笙震驚之余,眸底漸漸濕潤,若說他孤苦伶仃這麼多年在意過什麼,怕也只有他這個寶貝兒徒弟了。這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然會以這樣對立的一面相認,緣分,當真奇妙的緊!‘噗嗤’一聲,瀟溪四人很沒節操的笑了,破門?哈哈,北堂瓚果真黑心啊,看這個老頭如此重視的模樣,那絕不是簡單的門,更妄論被稱之為‘破門’?這簡直是對他們的侮辱。夏雪眉頭一蹙,望向一直未曾開口的百里笙︰「老主子,您看這?」看到旁邊的夏雪、春野一副如吞了蒼蠅般見鬼的模樣,瀟溪與冰凝使勁兒的抽了抽眼角,艾瑪,難道,這北堂瓚還有另外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要不要,要不要這麼刺激人啊啊啊?百里笙似笑非笑的睨著他︰「就是你破了老夫的暗門?」百里笙幽幽的道︰「是一枚晶瑩剔透、白玉無瑕的暖玉佩。玉佩正面刻著一個‘嬈’字,後面刻著一只飛舞的鳳凰。」「回少主,秋霜與冬青在總部善後。」北堂瓚點點頭,沖眾人揮揮手後,所有人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百里笙听完北堂瓚的話,捻了捻胡須,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你說,是南風玄佑將溪兒的孩子弄死的?」北堂瓚點點頭︰「溪兒也是個可憐人,在西祈兵變的過程中,她那未出世的孩子,被南風玄佑生生憋死在月復中,溪兒有整整一年的時間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而今她和南風剛剛重修舊好,如果這個時候告訴她,南風世家是咱們百里家永世的仇人,依著溪兒的性子,一定會棄了南風回北冥。可是,可這並不是我們的初衷。有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幸福?即便兩家之間有著深仇大恨,可母後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成為這當中的犧牲品。既然她而今已經嫁給南風玄翌,南風玄翌又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我覺得這樣已經足夠了。只要他們一直能夠幸福下去,我甚至可以放棄我的仇恨,但若是南風有一丁點對不起瀟溪的地方,那麼我北冥甚至于南疆,定然會聯合起來,共同鏟除他南風世家。」「你是說,她和南風玄翌?」百里笙微微怔愣之後,很快明白北堂瓚所擔心的是什麼。在听完北堂瓚咬的極重的‘老頭子’後,瀟溪驚異的看到,原本還一臉狠戾的百里笙,突然像孩子一般飛撲到北堂瓚的懷里,老淚縱橫的死死抱著他,「嗚嗚,是我的小北啊,小北你回來了?你終于舍得回來看我老頭子了?你個臭小子,一走就是兩年,連封信也吝嗇給我,你是誠心要急死你師傅嗎?」百里笙意味深長的勾起唇角,「放他進來,能破得了我的暗門,想必有幾分能力,我倒要瞧瞧,這個北堂瓚,能有多大的能耐。」瀟溪、冰凝四人呆呆的看著面前這位透出十足威儀,以一種睥睨天下的傲氣看著他們的北堂瓚,突然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這,這還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嬉皮笑臉、放蕩不羈的北堂瓚嗎?「暖玉佩固然稀有,但擁有者不在少數,難道上面有什麼令你詫異的地方?」北堂瓚的眼底閃耀著復雜的光芒,一臉認真的盯著百里笙,生怕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瀟溪嘴巴一撇,別過了眼,百里笙勾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靜靜的等待著。當百里笙看到北堂瓚交給他的玉佩後,整個人為之一震,就連瞳孔也緊緊的縮在一起,他抖著唇,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瓚兒,你,你,居然也有?」而冰凝,看著眼前那位唇角始終噙著一抹淡淡的笑的北堂瓚,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起來,不可否認,他的實力很強,甚至還很擅長隱藏自己的實力,連她都被他輕浮、紈褲的一面所蒙蔽,誰又能想象得到,他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呢?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北冥太平盛世,皇後又只有他們這幾位嫡親的兄弟姐妹,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啊?有必要嗎?北堂瓚優雅的站起身,雙手負背至眾人面前,站定後,親自扶起了夏雪與春野,「本少不在的這段時間,辛苦你們四人了。秋霜與冬青呢?」百里笙面色再次一變,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如激光掃描一般將北堂瓚看了個通透後,擰著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居然知道暗魂陣?你是什麼人?」「徒兒既然是明瀟溪,哦不,妹妹的本名叫做北堂嬈,既然是北堂嬈的哥哥,自然也有一塊兒與她相同的玉佩。不只是我,還有我大妹、二弟,他們都有,甚至于我的父皇,我的母後,也統統都有。唯一不同的是,大妹、二妹手中的玉佩,與母後手中的玉佩所呈現出來的是百里二字。而我與父皇、二弟手中的玉佩,所呈現出來的,是北堂二字。這其實並不是巧合,而是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看著北堂瓚越來越嚴肅的臉,百里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十分重要的意義?是什麼意義?北堂和百里,難道?難道那個冰顏皇後?溪兒冷哼一聲︰「可別小瞧了我這個哥哥,他可不是吃素的。」直到老人的哭聲逐漸停止,北堂瓚才鄭重其事的看著百里笙,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師傅,這件事,我不希望您告訴嬈兒。哦,對了,就是明瀟溪。關于她的這段故事,徒弟會在適當的時候告訴您。總之,關于您的身份,以及那些前塵往事,我不希望您現在告訴她。這中間牽連甚深,她剛剛得到自己的幸福,我不希望因我們這段家族恩怨,而毀了他的一生。」果然,百里笙意料之中的點了點頭,沒有任何戒備的從懷中拿出一枚同樣質地的暖玉佩,放在燈光下輕輕一照,‘百里’兩個字清晰的映照在玉佩中,顧不得北堂瓚變了又變的臉色,淡淡開口︰「一直沒有向你公布我的身份,是害怕牽連于你。而今實際已經成熟,你也已經長大,到了該解釋的時候了。孩子,師傅的名字叫做百里笙,今年一百零八歲。相信听到這里,你大概也猜出這個姓氏所代表的意義。沒錯,百里皇室的創世祖先百里擎天正是我的父王。他在位十五年,于二十五歲那年傳位于我,只可惜我僅僅做了一個月的皇帝,便被當時南風家族的祖先南風澗設計陷害,掉落在雪山之巔之下。好在我命不該絕,遇到了我的師傅雪山老人,歷經三年才將我從鬼門關中拉回來。卻沒想到在我剛剛復原兩個月後,才知道我的妻子,竟然在我落崖後跳崖殉夫。可憐我那剛剛滿月就失去雙親的孩子,至今不知所蹤。為了提高自己的實力,為了能夠將來一舉擊破南風家族,我在谷底整整待了近四十年,直到將我師傅養老送終之後,才建立——暗夜,之後無意中收下你這個乖徒弟,之後,就又是二十年的光景,這些年來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將南風家族一舉殲滅,可是,可是直到我出山之後,才發現。」所有黑衣人齊刷刷後退後,四周的牆壁中突然冒出十道黑影,瞬間將北堂瓚包圍在內。北堂瓚蹲,靜靜的陪著這位頭發發白、形體佝僂、滿臉可怕傷疤的老人,他雖然可以想象一個老人怎麼熬過這八十年蹉跎的時光,卻無法體會他每日生不如死的孤苦感,他發誓,他要用接下來的人生,好好彌補他缺失的親情,他不僅僅是他的師傅,更是他至親至親的曾外公。百里笙微微怔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他所說的是哪件事,很痛快的點了點頭︰「沒錯,但我並沒有傷害她。我只是想要利用她報復一個人,後來陰差陽錯,看到她身上的一枚玉佩,才發現這個姑娘很有可能是我的親人。」「小爺我不僅知道暗魂陣,還知道真正的暗魂陣只有七個人,當然,此陣法也可以稱之為‘七殺陣’。此陣法的特點是詭異、恐怖。此陣由七個黑衣高手組成,陣法中的其他六人左手提一根明杖,右手持一把折扇,圍住所要消滅的目標,暗魂則手持玉簫,以一種帶著奇異節奏的簫聲伴奏,其余六人凌空起舞。簫聲的節奏越快,他們的腳步也就越快,明杖的舞動自然也越來越急,而後七個人包圍的圈子,則漸漸縮小,產生的壓力,也漸漸加大,就好像一張織好的網,正在逐步收緊。這時他們的目標如同變成了一條網中之魚,束手待斃。我說的對嗎?老頭子?」說到最後三個字時,北堂瓚帶眸的笑中,染了冷光,從他身上更是散發出一種讓人無法抵抗的威壓,極其沉重。「你說什麼?你是我的曾外孫?你居然是我的曾外孫?」北堂瓚點頭,鄭重的點頭︰「是的,師傅,我的母後是您的嫡親孫女,徒兒自然是您的嫡親曾外孫。」北堂瓚抬手打了個響指,夏雪現身,將瀟溪她們領了出去。北堂瓚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這一幕,讓百里笙甚為的詫異︰「怎麼了?」「沒錯,冰顏皇後其實並非南疆的公主,她的真實身份是您的孫女——百里顏。是您獨生子百里洛的女兒百里顏。您還有一個孫子,名叫百里灼,跟著您的兒子媳婦雲游四海,不知所蹤。您的兒子與兒媳,乃至孫子,在我母後面前整整消失了四十余年,這四十年內,他們從未出現過,甚至吝嗇于一封信,母後每次提到他們,總是又愛又恨。沒想到造化如此弄人,與您相處二十年,居然不知道,您就是我的曾外公。」說到這里時,語帶哽咽的看著還處在怔愣中的百里笙,如果母後知道,不知會不會開心的蹦起來。金袍男子?北堂瓚突然轉過身,冷冷的看著他︰「當初是你劫持我妹妹的?」親人?玉佩?北堂瓚腦中快速的閃過什麼,他一把抓住百里笙的手︰「什麼玉佩?」「而今的天下已經不是從前一家獨大的天下,天下早已四分,南風家族所建立的西祈,更是國富民強,你的實力在增長,對方的實力也在增強,如若雙發開戰,受苦受難的永遠是老百姓。你沒有南風澗的心狠手辣,所以你做不到濫殺無辜。你在猶豫,猶豫著在不動用戰爭的情況下,將南風家族滅掉。而後三年時間,你查到了南風玄翌而今的皇後明瀟溪,讓要用這個女人來制衡南風玄翌。然而,讓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明瀟溪的身上居然有一枚與百里家族質地工藝均相同的玉佩。尋子多年未果的情況下,你只剩下驚喜,所以,你帶她來雪山之巔,讓她幫你尋找你的親人,是這樣嗎?師傅?」北堂瓚條理清晰的分析完畢後,百里笙的眸底閃耀出一抹贊賞的光芒︰「不愧是我百里笙的徒弟,心思敏捷到如此地步,深的我心啊,孩子!」「哥,你今天帶給我太多驚喜。」不只是驚喜,還有驚嚇,縱然她千想萬想,也無法想象得到,眼前的老者居然是他的師傅。直到師徒二人將該說的廢話說完,夏雪與春野齊齊的跪在他面前告罪︰「屬下有眼無珠,不識少主真身,求少主責罰。」直到北堂瓚看向明瀟溪,瀟溪還是有些雲里霧里的感覺,怎麼突然之間,哥哥的身份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百里笙的老眼一下子模糊起來,他抖著那雙布滿皺紋的手,顫顫巍巍的覆上北堂瓚的額頭、眼楮、鼻子,一點一點的看在眼里,良久之後,他居然嚎啕大哭,那是一種抑制不住發自內心的暢塊感,那是一種喜極而泣的滄桑感,那更是一種喜見親人的興奮感,當這三種感覺齊齊涌上心頭之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向蒼天,向大地發泄出他憋了近八十年的委屈,八十年啊,他整整等了近八十年,才等來他的親人,這種歷經半個多世紀的孤苦,又有誰能夠理解,又有誰能夠體會呢?明瀟溪何以不知道他是故意支開他們,知道他們師徒還有很多話要說,便順從的點點頭︰「好。」百里笙啞然,連他都未曾想到,那看似天真無邪的笑容下,居然隱藏了這麼多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溪兒,我可憐的溪兒。想到這里,百里笙原本還存在的心思,頃刻間蕩然無存,他一臉鄭重的看著北堂瓚︰「你們說的對,比起那已經沉寂百余年的仇恨來說,還是溪兒的幸福更加重要。罷了罷了,既如此,這件事就先告一段落。我現在只要能夠享受到天倫之樂,就已經很滿意了。不過,孩子,你的外公外婆,為什麼會離開你母後四十年?甚至連個消息也不肯透露?還有,當年百里家族的人,究竟是怎麼逃出來的?冰家,在這當中有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一更送上,二更十二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