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無妃,獨寵金牌賭後,vip237:寧琉璃的偽裝
當玄翌的手按在她的與玉/峰時,瀟溪的嬌軀微微發顫,桃腮脹紅,埋眸半閉的樣子讓玄翌禁不住熱血沸騰,「溪兒,你太美了。愛睍蓴璩」原本就已經紅透了臉蛋在他熱情的話下,不自在的別開了頭,但是身體卻跟著南風的動作做出了反應。輕輕的吻了她一下,薄唇微勾︰「溪兒,想不想我?」
女人抬起她汪汪的美目,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男人輕笑,大手徐徐下滑,指掌掠過她的小月復時,又惹來她的一陣輕顫,男人仿若未聞,在她的小月復間來回打著轉,挑眉望著她︰「要不要我?」見瀟溪死死的咬著下唇瞪著他,男人心情極好的再度移向她的玉/峰,輕輕的撫弄起來︰「溪兒,你的皮膚好白,滑的像絲綢一般,太舒服了。」明瀟溪被他這麼一撩撥,渾身倏地一顫,在男人的手逗留在胸前的倍蕾時,她漲紅著臉,咬了咬牙,豁出去似的摟住玄翌的背脊,用力摩搓︰「恭喜你,你贏了,我要,我現在就要。」
即便是磨牙切齒的聲音,但還是讓南風雀躍了一下,「溪兒,咱們是夫妻,你沒必要害羞,以後就這樣,大膽一點。」他握住瀟溪胸前的紛女敕挺俏,彈力十足的感覺,讓他全身熱血更加沸騰,跨間的某物彈跳著硬硬地頂在瀟溪的小月復上。他性感的嘴唇磨著她的下唇,低沉沙啞的道︰「今天,咱們一步一步來。」瀟溪紅著臉螓首輕點。男人用舌頭撬開她的櫻唇,吸取她腔內的甜蜜。不一會兒,二人舌尖緊緊教纏,猶如靈蛇般彼此攪撥。
瀟溪緩緩適應過來,在玄翌的帶領下,開始熱情的回應他。男人偌大的手掌,徐徐盤旋在她玉/峰上,只覺得手下肌膚滑膩如絲綢般,極具彈性。如今溪兒的玉/峰早已不是最初的青澀,他的大掌竟然無法覆蓋,而那粉色的倍蕾,也早已發ying侹突,不住在他掌心滾動。
南風定楮望向她,只見她水眸半閉,嘴唇蠕動,清秀的臉蛋上,透著誘人的胭紅。光看她陶醉迷人的樣子,已經讓他興奮不已。他一面輕撫著她,一面觀察著她的反應,性感的薄唇微微揚起︰「溪兒,你好迷人,喜歡我這樣嗎?」
瀟溪嬌喘著哼了一聲,算做了回答。南風雙掌齊下,一對玉/峰同時被他握在手中,直弄得瀟溪申銀連連。但見他嘴唇吻向她下顎,再緩緩移向她修長美麗的頸項。瀟溪把頭仰後,口里不住吐出如蘭的氣息。直到南風吻上她粉紅色的倍蕾,輕輕往後一扯,瀟溪立時‘啊’的一聲驚叫出來。這感覺,這感覺怎麼會這麼奇怪?酥酥麻麻的感覺居然比之前用手的感覺更加的美妙,她這是犯賤受折磨嗎?
思考間,她不自覺的伸出雙手,緊按著他的腦袋,顫聲道︰「好舒服翌,怎麼會這麼舒服?翌,不要停下,不要停下好嗎?好癢,好麻。」南風唇角抑制不住向上掀起,繼續輕咬慢扯,右手同時移到她月復下,觸手之處,早已甘露潺潺。南風目光觸及,心中的浴火越發的炙熱,靈活的手指稍稍一波弄,已張開她兩片嬌女敕的花唇,露出里面粉紅色的玉璧
玄翌看著她意亂情迷的美麗模樣,撐開她的雙腿,緊閉而鮮艷的花唇,已開始微微蠕動。玄翌提著自己粗大的傲物,在她xue口輕輕磨蹭,惹得瀟溪心如鹿撞,緊緊的握著床單。玉冠輕輕一頂,立時把她撐開,含著半個玉冠,接著緩緩深進。只見瀟溪抿著紅唇,隨覺一根火熱的東西,把她身體逐漸填的又滿又脹,玄翌見她一臉陶醉受用的樣子,突然猛地一送,全根直沒至底。
不消一會兒,吟哦之聲不絕于耳,擋不住纏綿無盡的春意。
等瀟溪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膳,玄翌不知何時已經離去,小女子拍打著酸痛的大腿與胳膊,心里早將那個罪魁禍首的祖宗問候了幾百遍,而後磨牙切齒的叫來青紫、紅鸞,一番梳洗之後,將早飯、午飯一起吃下了肚。剛剛站起身,門外的小宮女探了個頭,青紫神色一凜,走了出去︰「怎麼回事?」
「稟青姑娘,凝嬪娘娘、湘嬪娘娘還有宸貴人、慧常在她們來給娘娘請安。」小宮女小心翼翼的抬頭瞥了眼立在不遠處的皇後娘娘,「上午的時候她們已經來過了,听說皇後娘娘在休息,就沒有打擾。」
瀟溪疲累的揮揮手︰「讓她們回去吧,本宮身體有些不舒服,以後沒什麼事也不用來鳳寧宮請安了。」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回話。」得到明瀟溪的授權,小宮女松了一口氣,急急忙忙的跑了下去。
紅鸞擰著眉看著瀟溪︰「娘娘,她們已經來了幾次,咱們總是這樣,怕是會落人口實吧?還有慈寧宮那邊……」
提到慈寧宮,瀟溪忽然轉過身︰「說起慈寧宮,自打這位太後女乃女乃進宮,本宮似乎還沒去過。既然今日得空,走,跟本宮去慈寧宮去向太後娘娘請個安。」
「可是娘娘,此時怕是太後已經歇下了,咱們若是去,豈不是……」不是時候?
瀟溪揮揮手,面色淡淡的整了整衣服︰「無妨,今日若是不去,過幾天怕是又要忙碌起來了,走吧!」
見瀟溪堅持,青紫、紅鸞也不再堅持,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慈寧宮方向走去。
慈寧宮同樣位于東六宮,與帝寢殿、鳳寧宮相隔不遠。
當錦兒一路小跑至慈寧宮時,寧琉璃正躺在軟榻上休憩,听到動靜,閉著眼楮懶洋洋的問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不是告訴過你們,這里不比宮外?你們難道就不能矜持穩重一點嗎?」
錦兒喘了一口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太後娘娘就饒命,實在是,實在因為鳳寧宮的皇後娘娘過來了,此時,此時正在外面等著呢!」
寧琉璃倏地一下睜開眼楮,眼底冷芒咋現︰「你說什麼?鳳寧宮的皇後娘娘?明瀟溪?」
「回,回娘娘,正是皇後娘娘,她們此時正在外面候著。」錦兒吞了一口口水,抬眸看著寧琉璃變幻莫測的臉,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涼意,依著太後對這個皇後的印象,該不會
「候著啊,那就讓她候著吧,哀家正在午睡,听清楚了嗎?」寧琉璃冷笑一聲,勾起紅唇轉身上了榻,對于門外正等候的人,她絲毫沒放在眼里。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稟報。」擦了擦額頭沁出的冷汗,錦兒弓著身子退了出去。站在門外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後,才儀態從容不迫的走了出去,看到站在院中看花草的明瀟溪,錦兒恭恭敬敬的施禮問安︰「皇後娘娘吉祥,真是不巧了,太後娘娘正在午休,要不,娘娘去偏廳坐一會兒?」
坐一會兒?青紫、紅鸞微微蹙起柳眉,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看向自家主子。
瀟溪勾起唇角,聲音輕柔的如春日里的微風︰「哦?既然如此,本宮就不打擾了,改日再來拜見母後好了。」
錦兒心中一慌,走?那太後娘娘的心思豈不是達不成了?思之際,她強扯出一抹微笑︰「皇後娘娘既然來了,就不必來回折騰了,太後娘娘已經睡了一會兒了,說不定稍後就會醒來,娘娘您看,要不要再等一會兒?」
明瀟溪目光如電一般掃向錦兒,錦兒被她如炬的目光盯得渾身一顫,但一想到太後的手段,硬著頭皮頂了回去。瀟溪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溫柔一笑︰「既然如此,那就等一會兒吧,勞煩錦兒姑娘帶路。」
錦兒詫異的看了瀟溪一眼,她居然知道她的名字?她甚至還沒來得及介紹自己,怎麼這位皇後娘娘就已經知道了?要知道,太後身邊的掌事姑姑,可不只是她一個人,她怎麼就能料定,她就是錦兒呢?想歸想,還是沒忘記自己的職責,趕忙含笑在前面引路。
坐在偏殿,瀟溪屏退了左右後,青紫率先湊了上來︰「娘娘,奴婢怎麼覺得慈寧宮詭異的很呢?一路走來,宮女、太監少的可憐不說,這宮內似乎也太安靜了一點吧?」
瀟溪倏地抬起手,制止青紫再往下說︰「行了,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有什麼事,回宮以後再說吧,現在,你們靜靜的等著即可。」
青紫吐吐舌,知道這里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垂著頭立在了一旁,靜靜的等著。
一個時辰後,秀兒滿眼含笑的走進偏殿,規規矩矩的朝明瀟溪施了個禮︰「皇後娘娘萬安,太後娘娘已經醒了,娘娘請跟奴婢來。」
瀟溪點了點頭,放下茶盞,站起了身,青紫走過來為她理了理頭發和衣服,這才跟著秀兒往主殿方向走去。
進了主殿,一股莫名的壓抑感撲面而來,水眸不動聲色掃過去,這才明白那種壓抑感來自哪里。但見主廳內所有的窗戶均用厚重的布簾罩了起來,如此惷光明媚的時候,慈寧宮內卻昏暗的猶如牢房。若不是這里沒有潮濕的霉味兒,她還真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看著正上方的座椅上沒有人,瀟溪詫異的看向秀兒,秀兒微微一笑道︰「想必皇後娘娘對于太後娘娘的習慣也有些了解,這里雖然已經遮住了光線,但還是太亮了些,所以太後娘娘在寢殿等著您。」
瀟溪這才擺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然而秀兒卻瞥了眼站在瀟溪身後的兩人,猶豫著開口︰「娘娘,太後娘娘怕是不喜……」
「喔,既如此,青紫、紅鸞,你們留在外面好了。」兩人恭敬的退了下去,秀兒松了一口氣,這才領著瀟溪往寢殿內走去。
一股濃重的檀香味兒撲面而來,瀟溪鼻子一癢,剛準備打噴嚏,卻感覺到一雙鷹隼一眼的厲眸朝她這邊看過來,心下一驚,硬生生將鼻尖的不舒服忍了下去,然而再次抬眸時,剛剛那道灼人的視線卻消失了。心下詫異的同時,抬眸看向斜靠在軟塌上,一襲素雅白衣,面容柔美,妝容淡然妥貼的太後娘娘時,瀟溪愕然的愣怔在原地,忘記行禮,若不是身旁的秀兒輕咳了兩聲,怕是又要失禮了,回過神兒來的瀟溪趕緊跪了下來︰「兒媳明氏給母後請安,千歲千歲千千歲。」
「好孩子,快起來吧!」寧琉璃揚起略顯蒼白的美顏,柔柔一笑。
一個眼神過去,秀兒趕忙搬了一個凳子擺在寧琉璃身前,「來,孩子,坐在這里,讓母後好好看看你。」
瀟溪听話的點頭走過去,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寧琉璃︰「母後天姿,讓媳婦汗顏,今日一見,驚為天人。」
「呵呵,小丫頭的嘴巴倒是挺甜的。」好听話誰不愛听?寧琉璃自然也不例外,瀟溪的這番話,不可否認,讓她很是欣慰。
「母後,溪兒可不敢夸大,您,您的容顏,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不老神話嗎?」寧琉璃掩嘴輕笑︰「好了好了,再說下去,母後豈不就成了老妖婆了?快,快抬起頭讓母後看看,翌的媳婦到底是怎麼樣的?」
瀟溪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如此丑顏,怕污了母後的眼楮。」
寧琉璃心中冷笑,的確是一張不敢令人恭維的容顏,南風玄翌的眼楮難不成長到天上去了?這樣的貨色,居然也能看得上?但是面上,卻露出一抹和藹可親的笑容︰「傻丫頭,男人看中一個女人,可不僅僅是容貌,若說美人兒,宮里缺嗎?宮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兒,皇上喜歡你,疼愛你,專寵你,自然有他的理由在,你呀,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謝母後寬慰,媳婦汗顏了。從您回來到現在也有五六天的時間了,兒媳到現在才來看您,求母後見諒。」說著站起身,就要跪下去,寧琉璃心中冷哼一聲,適時的抬手攔住了她︰「傻丫頭,自家人,還說什麼框外話?哀家這幾天不舒服,別說你了,就是皇上哀家也沒召見啊!而且哀家還听說你陪著皇上出了宮,這麼忙的情況下,還來看哀家,已經是你的一片孝心了。好了,這些虛禮在哀家這里就免了吧,快快過來坐下,咱們母女兩個好好的談一談。」
「謝母後諒解。」難得太後如此好說話,倒是讓瀟溪分外的奇怪。但一想到南風所說的她那些怪異的習慣,不自覺間也提高了警惕,尤其是落在她臉上的目光要比平常久了一些。而在她握上她手的同時,瀟溪也順便號了一下她的脈搏,當然,這些動作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就連這性格怪癖能力不俗的太後,也並沒有發現,大概連她也想不到,自己面前這個面容普通的小丫頭,卻是個易容的高手,不單單是易容的高手,醫術真要較起真來,怕是宮里的太醫也比不上。
然而在號過她的脈搏之後,明瀟溪微微一怔,明眸中沉了沉。抬眸時,已然恢復了正色,只是有意無意落在寧琉璃臉上的目光卻越來越多。
「孩子,昨日皇上帶你去哪里玩兒了?哀家听說你們回來的還挺晚?」寧琉璃試探性的話,立馬讓瀟溪提高了警惕,她軟軟一笑,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眸︰「都怪溪兒,昨日回京的時候,正好踫到了夜市,就多與皇上逛了一會兒,因此,因此耽誤了回京的時間,求,求母後降罪。」
「傻孩子,這有什麼好怪罪的,咱們後宮的女人,從進宮到死去,能出宮幾次?難得皇上這麼體恤你,不好好玩一玩兒,也太對不起自己了,好孩子,母後不怪你。」寧琉璃面上一派和藹,然而那歷經滄桑的眼中卻極快的掠過一道暗芒,快的讓人捕捉不到。
「謝母後,其實臣妾來之前還挺害怕的,如今見母後這麼健談,也著實松了一口氣。如果母後允許的話,溪兒可否經常來慈寧宮探視您?」明瀟溪和煦的笑容刺得寧琉璃眯起了眼楮,剛準備拒絕的她,猛然意識到另外一件事,旋即唇角上揚,顯得非常開心的看著明瀟溪︰「那敢情好,母後其實還挺無趣的,你若是能來陪,那自然歡迎。」
瀟溪立刻眉開眼笑︰「有母後您這句話,溪兒就放心了。」
「傻孩子,如果你和皇兒早日為皇家綿延子嗣,母後會更加開心的。之前的事,哀家也听說了,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了,孩子,你也該釋懷才是,他是皇上,能專寵一個女人的時日真的不多,你應該趁現在把握好機會,為南風家開枝散葉才是。」
听言,瀟溪含羞帶怯的垂下頭,臉上的紅暈更是延到耳根,「母後,這,這件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寧琉璃見狀,厭惡的移開了眼,淡淡的道︰「也罷,既然是你們小兩口的事,哀家就點到為止了,但是,哀家的話,你們可別不放在心上,知道嗎?」
瀟溪的頭已經垂的不能再低了︰「是,兒媳知道了。」
「知道就好,來,閑著也是閑著,陪哀家去佛堂轉轉,順道抄寫下佛經,這樣既能讓你的心平靜下來,也能收心養性。」寧琉璃在瀟溪的攙扶下離開寢殿,朝與寢殿連接著的佛堂走去
走出慈寧宮時,已經快到晚膳時間,揉揉酸疼的肩膀與發麻的雙腿,瀟溪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老太婆,真是變著法子懲治我啊!」見紅鸞、青紫拿著藥水走進來,瀟溪甩去心頭不斷冒出的想法,靜下心來任由兩人為自己按摩。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瀟溪快要睡著的時候,耳旁傳來小路子尖銳清晰的聲音︰「皇上駕到……」
瀟溪噌的一下子坐起身,青紫、紅鸞走過來︰「娘娘,您要起來了嗎?」
「嗯,你們趕緊去前面迎接,我這就出去。」說著,在兩人的服侍下穿上了鞋子,快速的走入寢殿整理衣飾。等瀟溪再度走出來的時候,南風玄翌恰好踏進寢殿,今日一襲月牙白色常服,溫潤如玉,貴氣逼人。
瀟溪施施然的行了禮後,一雙大掌牽起她柔女敕的小手︰「听說你今天在慈寧宮待了一個下午?」
低沉的聲音落下,瀟溪掃了一眼青紫,青紫立刻會意,領著閑雜人等退了下去,她拉著他坐到餐桌前,淡淡的道︰「看來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嘛!」
南風玄翌唇角向上掀起︰「自然,愛妃的行蹤,朕能不關心嗎?怎麼樣?這能待一個下午,那說明你們兩人很聊得來咯!」
瀟溪遞了一雙筷子給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的為他夾了菜,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南風見她不說話,也不勉強,就這麼靜靜的等待著,一刻鐘後,瀟溪終于抬眸朝他望過來︰「你還真沉得住氣。」
玄翌入鬢的長眉一挑︰「愛妃若是不想說的話,誰也勉強不了,那朕等一等又何妨?」
瀟溪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你怎麼就如此肯定我會有話給你說?」
「就憑你明瀟溪不是一般人,就憑你是我的女人,若是沒有收獲,以你的性子,會在那無趣的慈寧宮中待一個下午嗎?」南風玄翌的話,說的理所當然,連瀟溪也挑不出半分瑕疵。
「既然你不相信她,為什麼要將她接回宮中?」瀟溪看著他,面露不解。
南風玄翌冷哼一聲,周身的氣場頓時寒了三分,寒意更是一層層的往外冒,「如若不是如此,怎能看清她本來的面目?」
瀟溪詫異的挑了挑眉︰「這麼說,你直到她現在的臉是假的?」
「母後已經死了,這個人絕不可能是母後,即便她擁有一張和母後一模一樣的臉,我還是無法從她身上窺探出一絲一毫寧琉月當年的影子,僅憑這一點,我就已經將她排除在外了。」玄翌指尖輕叩桌面,面露譏諷。
「你母後已經離開你十五年之久,這期間若是發生什麼足以由內而外將她改變的事,也不無可能啊?你僅憑性格來決定是不是太莽撞了?」瀟溪不贊同的皺起眉頭,雖說她臉上帶著人皮面具,可這也不能說明她不就是寧琉月,畢竟,面具下的那張臉,誰也沒有看到。只有親眼目睹,她才能說服自己。
「莽撞?母後曾經是我的一切,我愛她勝過愛我自己,十年蠱毒折磨,我之所以能夠熬下來,全是母妃的意念讓我支撐著。我想了她十五年,可是而今看到的這個女人,卻讓我感覺不到任何母妃的味道,我相信我的感覺。別總是說我了,這麼說,你看出來她臉上帶著面具?」這一點,倒是出乎南風的意料之外,他以為只有冰凝的水平可以看出來,倒是忽略了自己身邊這個永遠看不透的妻子。
似乎感覺到了南風看自己眼神中的異樣,瀟溪略略的抬了抬眉梢,輕描淡寫的道︰「冰凝曾經教過我幾點,這個女人身上都存在。這最明顯的一點,就是面具與肌膚的顏色不一致,盡管她涂了很多粉在臉上,可是耳根處的肌膚與脖頸間的肌膚還是呈現出截然不同的兩種顏色。第二,這個面具顯然很不透氣,如今正直春日,算不得熱,可是她的額角,卻隱約有汗珠沁出,這不合常理。第三,笑容很僵硬,而且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有褶皺,這樣一看,就說明她所攜帶的面具並不貼緊皮膚。以上三點,已經足以說明她的臉,是假的。同時也說明,這個女人所戴的面具,並不是出自高人之手。」
「你去了一趟,就發現這麼多疑點?」這下,玄翌想不佩服,怕都難了。
瀟溪淡淡的喝了一口茶,目不斜視︰「還有更加驚悚的,你要不要听?」
「你還發現了什麼?」玄翌眉心突然一蹙,驚悚的?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太後身上,還有比面具更加恐怖的事?
「我想你應該知道她怕熱,怕陽光,她還怕辣、怕油膩、怕一切不清淡的食物,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瀟溪的話,讓玄翌眸光整個一亮︰「難道,你連這也看出來了?不瞞你說,當初我見過她一面之後,這些問題一直縈繞在心中,揮之不去,這個女人的形象,就如鬼魅一樣日日讓我不得安眠。溪兒,究竟是什麼原因?她為什麼會怕這些東西?」
「還有一點,你有沒有覺得她身上總有一股十分濃重的檀香味兒?」剛開始她並沒有注意到,後來進了寢殿,才發現這種檀香味兒,有多麼多麼的嗆人。
听瀟溪提到這一點,玄翌擰著眉仔細的思考片刻後,不解的看著她︰「她整日在佛堂待著,沾染些檀香味兒,似乎並不奇怪吧?」
「那你難道沒有發現,她身上的檀香味兒太濃重了?濃重的嗆鼻子?這不正常,翌。」玄翌眉心輕蹙,黑眸逐漸加深︰「這麼說的話,她是故意沾染那麼多檀香味兒?」
「沒錯,她是想用這種檀香味兒,壓住某種更加濃烈的氣味兒。」瀟溪抬起水眸,深邃的眸底涌出不明的光澤。
「壓住某種更加濃烈的氣味兒?溪兒,這麼說,她這個人。」南風玄翌嘴角抖動了一下,危險的光芒在他眼底一閃而過。
明瀟溪淡淡的開口,聲音低暗︰「從她的脈象上看,和正常人差異實在不是一般的大,但奇怪的是,你又找不出有什麼病癥。就在我思考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驚愕的發現,她的皮膚壓下去後,半晌沒有彈回來。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她的皮膚松垮無彈性?」在得到瀟溪的印證後,玄翌突然倒抽一口冷氣︰「你確定?」
「非常確定。真不明白她是太自信還是不屑防範我,居然讓我坐在她的下首,除去那些濃重的檀香味兒,我猜我還聞到什麼味道?」南風玄翌忽然抬起頭,雙瞳微縮,眸光微微涌動出莫名的波光︰「該不會是。」
「腐爛的味道!」
瀟溪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般震得南風玄翌緊抿著薄唇,久久未曾說一句話。雖然心里已經有了準備,可真當明瀟溪將話撂下來的時候,他一瞬間抑制不住那種從頭到腳拔涼拔涼的冷意,當你從一個活人身上感受到這種令人恐怖的腐爛味道時,你第一時間會想到什麼?不可否認的是,剛剛他的大腦在那一瞬間是一片空白,甚至于還感覺到了恐怖。他無法想象這個女人光鮮的外表下隱藏著怎樣令人恐怖的面孔,而那種濃重的腐爛味兒,又是從哪里散發而出的,是她身上大面積腐爛,還是說個別地方腐爛?還有,一個腐爛的人,又如何能夠活下來?
嘔
就在南風玄翌忍了又忍,好不容易平復下內心強烈的不舒服,抬眸望向瀟溪時,卻迎面踫上她鄙夷的目光。玄翌抖了抖唇角,詫異的看著她︰「難道,難道你不覺得惡心?」
「比這更恐怖的我都見過,有什麼惡心不惡心的?」可憐的娃,你是沒看過恐怖片吧?你是沒見過她們當初是怎麼模爬滾打熬出來的,這樣的場面對她們來說,早就已經成為了習慣。只不過,這個寧琉璃的表現手法,很顯然,更加的詭異莫測一些,不過,更壞的打算她想過之後,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你什麼意思?你見過比這更恐怖的?」南風眼角抖動了一下,「溪兒,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遭了,怎麼莫名其妙對他說這些話,這下好了,又引起他的懷疑了。
「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我的所有,但不是現在。其實我也沒什麼特別,只不過經歷的比你多而已。」越發令人難懂的話讓南風緊抿起了薄唇,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干脆轉移話題︰「那你是不是該告訴我,這個寧琉璃,究竟是什麼物種了吧?」
「物種?呵呵,倒是一個奇特的說法。不過,我現在也不能實打實的告訴你,她是什麼人,得了什麼病。我能告訴你的是,她身上定然有一處或者多出的肌膚是處于腐爛的狀態,這一點,從今日那些毫無彈性的肌膚,就能夠說明一切。如果她全身的大部分包裹的都是假的肌膚或者繃帶的話,那麼她晚上定然會有所行動。至于她為什麼要幻化成你母後的樣子,這個恐怕要靠我們自己去揭秘。」
「那不如就今天晚上?」
「不行,白天我剛出現在慈寧宮,誰知道這家伙晚上會不會有所防範?再等等也不遲。既然你已經選擇放長線釣大魚,那麼這個魚竿再方長一些又如何?說不定我們通過她,還能找出幕後主使也說不定。」
「既如此,那就再等等。」
「對了,舅舅、舅母那邊可有什麼線索?」
南風玄翌眸子一沉,陰冷的煞氣在瞬間迸發︰「說起這個,有件事必須要告訴你。昨日無稽山莊的管家在火化那些黑衣人的尸體時,居然從尸體中爬出無數只白色的小蟲,這種蟲子在火堆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大火燒了一個多時辰,才將尸體與蟲子全部燒盡。今日管家遞來瀟溪時,整個腿都是顫的。」
「為什麼這麼害怕?」瀟溪猛地抬起頭,下意識覺得這里有問題。
玄翌看著她,深邃的鳳眸中被這一抹倩影全部佔據︰「因為有幾只蟲子爬了下來,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上,幾乎是瞬間,這只蟲子就咬了下去,接著,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被咬的人全身動彈不得,蟲子咬破他的肉,鑽進他的血管中,白色的身體一瞬間變為紅色的,在血管中蠕動,不過一刻鐘,這個人,變成了一具干尸。」
「一刻鐘?干尸?天。」瀟溪掩住嘴唇,驚呼出聲,久久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管家見這蟲子如此恐怖,當機立斷命人全力搜索,盡數毀去。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在火化干尸的過程中,又發現裂變。不過是兩刻鐘的時間,原本爬進去一只蟲子,轉眼間達到了十幾只,若不是火勢太大看不清內里的具體情況,說不定還有更加驚人的發現。蟲子雖然毀去了,可無稽山莊的人卻嚇得不輕,溪兒,你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嗎?」說完,從壞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在桌面上攤上一張白色的絹布,將一只燒的通黑的指甲蓋那麼大的蟲子倒了上去。
看著眼前死的透透的蟲子,瀟溪還是感覺到一股由內而外、由上至下的冷意,她抿了抿唇,瞳孔緊鎖著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沒見過。不過這蟲子恐怖的程度,絲毫不亞于我剛剛認識冰凝時,那令人惡心的毒蛭。」
提到毒蛭,南風的面色也逐漸變得難看起來︰「連你也看不出來這東西的來路,那什麼人能看出來?」
瀟溪抿著唇思考片刻後︰「也不是沒人知道,只不過此人而今並不在西祈。」
「那在哪里?」瀟溪搖搖頭︰「她雲游四海慣了,連我也不確定她具體的位置,這樣吧,容我聯系之後再說。」順便也看一看這些毒物,在不在娘親交給她的那本書中。為什麼她總有一種感覺,苗疆的蠱毒並不是最厲害的,這暗中,應該還有更厲害的人在操縱著這一切。只是,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與當初拿走沾染毒蛭衣服的人,又是不是同一撥人?依著這些蟲子的毒辣程度,很難讓人不將他們聯系在一起。該死的,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讓她覺得腦子都不夠用了。先是苗疆的問題她還未搞清楚,這邊刁蠻剛剛認親,舅舅、舅母就被人挾持走,還來了個這麼莫名其妙的寧琉璃,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看你似乎累得不輕,這樣,你先休息,我先去乾坤殿批閱奏章,容後再來找你。」瀟溪懶懶的抬了抬眉︰「算了,太晚的話你就歇在帝寢殿吧。」她可不想明日下不了床。
看瀟溪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玄翌眼楮眯了一下,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麼,愛妃似乎不太歡迎我。」
听著他性感迷人的聲音,瀟溪心頭一跳,紅著臉別開了眼︰「你胡說什麼啊,我不過,不過是不想明天起不來了啦!」說著,恨恨的跺腳離開。
看著滿桌沒怎麼動的食物,懊惱的揉了揉眉心,剛剛只顧著跟她說話,居然忘記用膳了。想到這里,將文公公喊起來,低頭交代一翻後,領著小路子離開鳳寧宮。
听到他離開的聲音,瀟溪一邊拍打著自己紅潤的臉蛋,一邊喊著青紫、紅鸞︰「哥哥那邊可有回信?」
青紫呵呵一笑︰「娘娘,您忘了,昨日您才將信寄走,最快,怕是也得明日才能到了。」
瀟溪一拍額頭,訕訕一笑︰「那表哥他們呢?還在瑄王府嗎?」
「是的娘娘,皇上吩咐了,在沒有線索之前,讓他們先不要輕舉妄動。」瀟溪點了點頭,想到苗疆的事,「這樣,明日一早青紫你出宮去瑄王府走一趟,將刁蠻給我帶進宮,我有事要問她。如果寧玉宸聞起來,你就說哎,算了,將寧玉瓊也帶進來吧,這樣到時候你們隨便編個理由就好了。」
「是,娘娘,還有別的吩咐嗎?」瀟溪搖搖頭,紅鸞呵呵一笑,轉身走出去,短了四菜一湯走了進來︰「剛剛您和皇上只顧著說話了,這是皇上命令小廚房又重新為您做的,娘娘用一些吧!」
瀟溪抬眼望去,但見清脆可口的四道小菜精致的擺放在盤中,一股暖意劃上心頭,「算他還有點良心。」
青紫、紅鸞互看一眼,走上前服侍瀟溪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