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啦!死人啦——救命哪!惡鬼殺人啦!」
柳夕淺皺眉,應聲往窗外探了一眼,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大胖子張著手臂橫沖直撞地在街上亂跑,瘋子似的,不過,背影倒有些似曾相識。
「出什麼事啦?」
「好像是——死人了……」
「天啦,真的假的?在哪兒啊?」
人群開始低聲交頭接耳,很顯然被那鬼哭狼嚎的叫喚吸引了過去。
柳夕淺心神一動,扯出咬在口中的毛筆,忽然開口︰「鬧鬧,給我攔住他!」
「嗯?」
「別愣著,快去。」
楊鬧不疑有他,最後再塞了一口吃的,縱身從窗欞處飛了出去。
柳夕淺匆匆走下台子,身後的四個男子呆呆看著她的舉動,還是齊天淵先反應過來,出聲詢問︰「木公子,比試還沒有完,你這是去哪?」
「本少爺認輸了,你們愛怎樣怎樣吧。」柳夕淺連頭都沒有回,說完這句話,她的人已經在水月樓外了。
容凜見狀,立刻追了出去。
「誒,大哥,等等我!」容恪慢了半拍,從身上模出一錠銀子隨手扔在桌上,也飛速往外跑。
剩下四位才子和樓中眾人愣在原地,一時之間都不知該看向何處。
陳柏記起她之前有在紙上寫過什麼,好奇之下,便走過去看了一眼。
然後,齊天淵很清晰地听到陳柏長長嘶了一口氣,然後是一聲發自肺腑的贊嘆,「此子……可真是了不得哪。」
「怎麼說?」
「這字……」陳柏懸空點了點,而後輕輕撩起最上面印著字的那一張,只見下面鋪著的好幾張宣紙都已經被濃墨浸染,可見其功力有多深厚。
陳柏甘拜下風,自嘲一笑,「我可寫不出來。」
柳夕淺作的是狂草,放縱狂傲,連綿不絕,隨性拈來,一筆成書,看得陳柏都忍不住想要將這幾個字絞下來好好收藏-
柳夕淺出了水月樓,沒走兩步,就見楊鬧坐在一家面攤里,旁邊一個大木桶,他正扯著一個人的衣領子,一瓢一瓢地舀著水往那人頭上澆。
她定楮一看,那果不其然就是昨兒個急色又肥得流油的陳大老板!
柳夕淺順著楊鬧坐下,問道,「他怎麼樣了?」
陳老板渾身濕透,肥大的身子抖啊抖的,滿手是血,雙目無神,嘴里不知道在低念著什麼。
「沒事,一時被嚇渾了,我正給他壓驚呢。」
「那能問出什麼來麼?」
楊鬧搖搖頭,「不用問,他從頭到尾就念一句話,說是迎春樓又死人了。」
柳夕淺立刻會意,緊張道,「糟了,綠竹她……」
這時容家兩兄弟也已經到了,柳夕淺想也不想就抓起容凜的手臂,「我們快去看看!鬧鬧,你也來!」
「那他怎麼辦?」楊鬧戳戳半死不活的大圓球。
「凌思不還在這里嘛,交給他解決。」柳夕淺抬起頭,看見凌靈正扶著圍欄,臉上滿是焦急,「木公子,你等等我。我也去。」
凌思在後面冷著一張臉,視線都能削下她身上的肉來。柳夕淺頓時哭笑不得︰你攔不住你妹妹關我什麼事啊!
「靈兒,胡鬧!听你哥的話,別跟來。還有容恪,你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