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凜見她這副樣子,輕挑唇角,悶悶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壞極了。他點點頭,含糊道,「你就當我醉了吧。」頓了頓又問,「姓柳是不是?」
柳夕淺冷汗都快淌下來了,心跳快得和擂鼓似的,她從來沒有這樣焦頭爛額過。
他果然是看出些門道來了麼?那個「柳」字……
唉,她當時腦子絕對是讓驢給踢了,怎麼就白白讓他抓住了把柄呢?
「嗯?不願說麼?」容凜的眼楮亮如點漆,仿佛能看穿柳夕淺心中所想,「那不如我來猜猜看。既然你姓柳,那木易便是——楊。而你平日里總愛叫他‘鬧鬧’,起先我以為那只是你們倆之間獨有的稱呼,湊在一起不就是‘嬉鬧’麼,正好合了你們那鬧騰的性子。但現在想來,他該是叫楊鬧吧?」
柳夕淺愣愣望著他,听得寒毛直豎,心說容凜你是不是柯南君上身了啊,這推理能力是要逆天呀?而且他一次性說那麼多話,還真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柳夕……麼?哪個‘夕’?西北的‘西’,稀有的‘稀’,還是歸去來兮的‘兮’?」容凜歪著腦袋,較真地問。
笨蛋,是熙熙攘攘的‘熙’啦!
柳夕淺月復誹完也是一愣,她怎麼說起自己的本名來了?
抬眼又看了看容凜,唉……她許是被這副好皮相給迷惑了吧,竟忘乎所以到如斯田地,真不應該哪!
柳夕淺清清嗓子,索性開始裝傻,笑聲輕揚,「我看你還是先去醒個酒吧,什麼柳西柳東的,我可不知道。再說了,本少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木卯。啊啊,我困了。」她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呵欠,涼涼地說道,「你一個人擱這看星星吧,本少爺不奉陪了。」
話說完也不管容凜是個什麼反應,甩手就向外走。但柳夕淺顯然忘了,這不是她剛才呆過的草垛子,輕輕一躍就能落地。那高度,可不是鬧著玩的!
于是她糊里糊涂地踩著一塊瓦片,只听得「刺溜」一聲,柳夕淺整個身子就迎著風往空中傾去了。
「喂!」容凜視線一晃險些將眼珠子瞪出來,所有的醉意登時褪得丁點不剩,他赫然伸出一只手去,想要拉住她。
但柳夕淺腳下又是一滑,上身順勢猛地一顫,然後容凜那手就不偏不倚地撞到了她的胸口。
而好死不死的對方的手勢還沒來得及變,就那樣——順其自然地、穩穩當當地,抓了個正著。
那一瞬,再黑的夜都遮不住兩人臉上各自璀璨的神色,就算來一百個宋子謙都別想畫出他們此刻的表情!
時光匆匆淌過,他們卻僵著一動也不動,儼然石雕一般。
容凜滿腦子只盤旋著一個疑問︰為什麼,會這麼軟?
而柳夕淺也只想問一句︰你他喵的,什麼時候能松手?!
但下一刻,容凜好像是忽然醒悟過來了一般,真的縮回了手,柳夕淺又後悔了。
因為她——再一次,往、下、掉、了!
天殺的容凜,不帶你這麼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