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早,柳夕淺又被容恪那死小子以慘無人道的方式從暖暖的被窩里扒拉了出來。
她算是明白了,只要她呆在這將軍府一日,自己那睡覺睡到自然醒的願望是絕對破滅了的。
在一片困頓中用完了早膳,凌思他們正好也到了。
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結伴上路︰容凜負著手走在最前方開路,凌思和楊鬧並排而行,以防他看到了什麼想吃方便掏銀子,容恪則夾在凌靈和柳夕淺的中間,一會指指這個一會又點點那個,新奇得不得了,好像第一次上街似的。
凌靈好幾次被他逗笑,掩嘴去捶他的肩膀,容恪頗受用地翹著嘴角,視線一撇去瞧柳夕淺,卻發現她壓根沒在听自己說話,腦袋朝著另外一邊,看背影都顯得興致缺缺的,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容恪忽然就覺得將凌靈弄笑也沒什麼大不了,湊近一點試探地問道︰「木木,你怎麼了?」
柳夕淺拖長音「啊」了一聲,回頭莫明地瞧他一眼,淡淡回道,「沒事啊。」
說完這句她就小跑上前,一把勾過楊鬧的脖子,順勢揪下了他手中那個兔子形狀糖人的尾巴,塞進嘴里嚼了兩口。
「唔,好膩!鬧鬧你口味果然奇怪。」
「呀,夕夕,想吃讓凌思給你買去,別搶我的!」楊鬧又開始緊張兮兮地護食,柳夕淺無力剜他一眼,訕訕地又挪到旁邊去了。
唉,無聊啊——
柳夕淺扯著頭發煩躁︰就楊鬧目前的狀態而言還是遠離他的好,容恪和凌靈樂呵呵地說著話她也不太好意思插進去,而她還記著凌思的仇,壓根不想搭理他。
若是昨夜沒有發生那樣的的事,她倒還能和容凜斗斗嘴打發下時間,但現在……她恐怕連和他對視都做不到。
外表流氓內心少女神馬的其實最傷不起了好嘛!
柳夕淺眯起眼楮看著正前方脊背挺得筆直的男子,心說容凜那個情商為負的愣頭青為什麼心理素質可以這麼好?看他那冷冰冰又硬邦邦的模樣,應該沒怎麼近過吧?
但是——昨晚襲胸外加強吻做起來那叫一個一氣呵成啊,一點都不像個生手!而且事後竟還能如此的淡然自若,這讓抓狂到差點淚流滿面的她情何以堪!
嚇,不過現在是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嗎?最根本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啊……
齊府已經近在眼前,站在門口的家丁都已經調整好笑容,走出來迎接他們了。
但柳夕淺晃了晃腦袋,一個箭步上前拽過容凜就往反方向走,動作又快又準又狠,來勢洶洶的,嚇得那兩個家丁登時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完全僵住了。
「喂,夕夕,都到了!你們去哪呢?」
柳夕淺緊緊拉住容凜,朝他們揮揮手,「你們先進去。容凜說他口渴,我帶他去那邊茶寮喝一碗先!」
「容凜有說過話嗎?」楊鬧天真地問凌思,「我怎麼沒听到。」
凌思一笑,不答,只叫上還在向後張望的凌靈和容恪,一齊向齊府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