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影有些無語的望望天,怎麼姑娘自從被馬車撞了一下之後,就變了這麼多?以前的姑娘可是連字兒都不認識幾個的,怎麼如今倒是醫術精湛起來了?難道是被撞的腦袋瓜開竅了?
弄影琢磨著,自己什麼時候是不是也該去撞上一撞,說不定自己也能變得聰明。可姑娘雖說是聰明了,可這三天兩頭的往山上跑算怎麼回事兒啊?
兩人將手里的陣線放下,無奈的跟著笙歌去收拾東西,無非具是竹簍、藥鋤,再換上一身麻利一點的衣服。
笙歌穿了一件蔥綠色的棉布裙,頭發就直接綢緞挑了上面一縷綁了起來,這種打扮是屬于扔在人堆里也找不出來的那種。本來,笙歌還想著直接用簪子將頭發盤成一個發髻,被想容和弄影態度堅決的駁回了,原因是,那種發型是成了親的婦人才梳的。
弄影背了竹簍,拿了藥鋤,想容則將笙歌配好的藥散藥丸每種帶了一瓶,又揣了些干糧,三人便上路了。
出了莊子,三人走上了一條小路,弄影手里拿著一跟棍子,在前面領路,想容走在最後,每次出來采藥,兩人都是很自覺的形成這種保護的姿態,笙歌嘴上沒說什麼,但心里卻深受感動並且將這一切都牢牢記著的。
「這邊的山頭我們都逛的差不多了,今日翻過這座山頭,去那邊看看吧。」笙歌停了下來,手指著不遠處的那座小山頭說道。
弄影滿頭黑線,我的好姑娘喂,您說的這般輕巧,可您知不知道咱們翻過這座山頭需要多久啊?一個時辰都不一定夠的!
想容則是在後面掂了掂自己背著的竹簍的重量,深深的覺得今日多帶些干糧糕點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偉大。
在前面打頭陣的弄影深深的呼吸一口,人命的又開始當起了探路工!笙歌跟在其身後頗有些縱容的笑了笑,弄影身上的怨念她自然感受到了,沒有一絲惡意,純屬抱怨罷了。而想容的對自己的縱容和無奈,笙歌也是感覺的到的。
心里忽然一松,這樣的生活感覺真的很不錯。
主僕三人趕了半個多時辰的路,終于在一處比較空曠的地界原地休息起來,想容價格竹簍里包著的糕點和水遞過去道︰「姑娘,吃些東西,補充體力。」
笙歌接過來,吃了一塊糕點,又喝了幾口水,然後笑著對二人道︰「你們也吃。」
吃飽喝足的三人,精神頭都恢復了不少,笙歌找了一棵大樹靠著閉目養神起來,弄影和想容為此感到深深的無奈,姑娘總是能將野外當成自己的臥房……
笙歌靠著樹小眯了一會兒,忽然猛的睜開了眼楮,弄影和想容一看都十分緊張的問道︰「姑娘,有危險了嗎?」
不怪兩人都這麼敏感,也不是兩人膽子小,而是進山這麼多次,每每在笙歌露出如此嚴肅的面容的時候,也就是她們會遇上麻煩的時候。上一次是遇上了熊,上上一次是老虎,上上上一次是強盜,還好姑娘的藥粉管用,若不然她們應該就早沒命在了。
笙歌細細听著,就在這附近似乎是有打斗的聲音,听情形,戰況還是一邊倒的趨勢,笙歌打定主意了不往那邊去湊。听到兩人問話,笙歌搖搖頭,眯著眼說道︰「這回可不是咱們遇上麻煩了,跟我們無關。可歇息好了?好了咱們就繼續趕路吧。」
一听笙歌這麼說,兩人頓時放下心來。
可墨菲定律告訴我們,往往你越擔心會發生的事情,它就越有可能會發生,還有一句話叫做,你不找事兒,事兒找你!
笙歌要走的方向可是與打斗的方向相去甚遠的,可那刀劍聲,喊殺聲怎麼倒是離得越來越近了?笙歌頓下腳步,回頭張望了一眼,只見一個穿著藏青色長衫的男子,面容冷峻宛若面癱一般,那身衣裳已經被鮮血染紅,眸中帶著瘋狂,像是嗜殺的修羅降臨人間。
他的身上還背著一人,雙眼緊閉,唇色發白,一看便是昏迷了許久的,再朝後看去,一個身著玄色長袍的男子,手里拿著一把顯然是從那群黑衣人手里奪過來的刀,還在拼命的浴血奮戰。
唔,男子身邊還有一名小廝,小廝顯然是學藝不精,不過忠心可嘉,一直都護在那玄色男子的身邊,看那深情似乎是隨時準備著以身為主子擋下刀劍。
看到這里,笙歌也大致明白了,無非是那個趴在冷漠男子背上昏迷的人是此事件的主角,那群黑衣人是與之有利益沖突的人派來刺殺他的,而那玄衣男子則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不得不說,笙歌很強大,將事件給推了個**不離十。
她抬眼再次望了眼那昏迷著的男子,這個男人身份定然尊貴,家庭及其復雜,她是一點兒也不想參合其中,淡定的移開眼神,默默轉身,漠然的準備離開。
可天不遂人願,有些事情既然遇上了,那即使再怎麼想躲也是躲不開的,就比如此時。
「姑娘,請慢。」笙歌身後傳來一個冷然的聲音,可語氣中的焦急卻又是那麼明顯。
笙歌很想罵娘,漠然的回頭問道︰「有事?」
「姑娘,我主子身受重傷,看姑娘背著藥簍想來是懂醫之人,還請姑娘代為照顧我主子,日後必有重謝。」男子話的說的誠懇,可笙歌有些郁郁,我背得是竹簍,可以采花采草采野菜,你哪里看出來這是藥簍了?
那邊正在打斗的玄衣男子也看到了這里的狀況,看著一副村姑打扮的笙歌挑了挑眉,輕佻的笑了笑,笙歌皺眉瞪了過去,然後看著面前露出懇求神色的男子說道︰「把人放下,解決麻煩之後,就去山下往南十五里地的莊子處。」
「多謝姑娘。」
男子將人放下便回身加入戰斗去了,留下笙歌主僕三人對著地上昏迷著的男子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