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以,殷琉翰是沁的舅舅啊,他們怎麼能夠有孩子。
「沁,你怎麼可以這麼糊涂,他是你舅舅啊!」瘋了瘋了,全都瘋了,當初沁告訴過她,她對殷琉翰的感情不一般,但是她卻說過,讓她一定要斷絕這樣的想法,這樣的關系從一開始就是不應該存在的,可是她玩玩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已經三歲了!
「夏,我是被強|暴的!」
「你說什嗎?」林夏單手扶額,她一定是幻听了,一定是的。
「他強|暴了我,把我關在家里,那幾天我也想聯系你,但是我根本就出不去,後來我的那個外公讓人打電話給我,說他有辦法幫我,我當時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不管我認不認她,我只知道那個時候的我已經要瘋了,我根本就管不了那麼多,只要誰能救我出去,我就什麼也顧不得了,你說的那個帶我離開的那個保姆就是打電話給我的那個人安排進來的,我眼見著就要得到自由了,但是沒有想到最後卻出了車禍,我整整昏迷了一年半的時間,我的孩子出生我都不知道,你能想象我醒來之後的心情嗎?」
林夏心疼這樣的藍少沁,她從小就喜歡把事情都自己扛著,如果不是被他們發現,她是絕對不會告訴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
林夏猛地抱住藍少沁,雙手對著藍少沁的肩部拍打著,眼淚早已決堤,「你這個死丫頭,你還把我當成你的姐姐嗎?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居然都不告訴我,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我曾經在藍爸藍媽墓前發過誓要好好照顧你的,可是現在你要讓我怎麼樣跟他們交代?我把他們最寶貝的女兒照顧成這樣,他們該有多麼寒心,你這個死丫頭,死丫頭……」
林夏打罵道最後嗓子已經沙啞的說不出話了,只是眼淚還是一個勁的流。
「對不起夏,我只是想著不想傷害你們,更不想打擾你們平靜的生活。」她只是想著要盡自己最大努力保護好她的家人。
「你知不知道邵奕銘為了找你幾乎要把用盡了所有辦法,動用了所有的人脈,他甚至回家求他媽媽,只要能幫忙找你,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你不想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我們生活從你失蹤那天開始就從來沒有平靜過,我們天天想找要以什麼樣的辦法找你,登過廣告,上過電視,能想的辦法都想到了,可是就是不見你又半點回音,後來我們幾乎都已經要絕望了。」
「可是,邵奕銘說,只要有一點點希望他就不會放棄,只要有沒有親眼見到你的尸體他就一天不會放棄尋找你的腳步。」
「對不起……對不起……」
是她疏忽了,一心只想著不要讓他們知道她的消息,這樣殷琉翰就不會傷害到他們,但是她忘了,這麼多年了,他們幾乎是一體的,她的離開對他們來說就像是硬生生的從身上割掉一塊肉一樣,或許傷口會愈合,但是疤痕會永遠都在,那麼大的一個傷口會時刻提醒著他們發生過什麼。
「傻丫頭,你不是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你自己,自己一個人扛著會比較好嗎?一個人傷一個人痛,那我們算什麼?在你眼里我們就是這麼自私的嗎?」
「不,不是這樣的。」藍少沁咬著頭,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掛滿她的臉。
回國這幾天,她幾乎天天流淚,眼楮腫了又腫,哪里還看得到那雙清澈迷人的眼楮。
「喲,這是怎麼了?哭成這樣?」
葉浚哲調整好了自己心情,又變成了那個吊兒郎當嘻嘻哈哈的葉浚哲,這樣的葉浚哲才睡林夏熟悉的,嘴賤的無敵,嘴里就吐不出象牙來。
看到這樣的情況不說安慰幾句,反而是取笑幾句。
「葉浚哲,你嘴不賤會死嗎?」林夏現在沒有心情理他,拉起藍少沁起身準備離開。
葉浚哲發現藍少沁也是苦的雙眼通紅,很難想她剛剛在他面前是有多麼的牙尖嘴利,沒想到她還是會哭的,他當她已經修煉的刀槍不入了。
葉浚哲生平第一次栽了,栽在一個女人手里也就算了,關鍵還不是栽在自己喜歡的女人手里。
男人一輩子可以輸,但是只被允許輸給自己喜歡的女人。不過很顯然,藍少沁不是她喜歡的女人,于是他便開始鑽起了牛角尖。
其實換個方式想想,其實都是一樣的,藍少沁跟林夏本來及時不分你我的,輸給誰都差不多的。不過男人一旦鑽起牛角尖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拉的回來的。
「哎,別走啊,一起聊聊吧,聊聊什麼事情讓你們哭成這樣。」葉浚哲發揮了狗皮膏藥的精神,粘著林夏是不準備讓她走了。
林夏冷眼一掃,葉浚哲看到之後也預感到不對勁了,母老虎發飆了,「怎麼,還不給問啊,什麼大不了的事啊,連我都不能說?」
葉浚哲的聲音明顯沒有剛剛那麼有底氣了,聲音小了許多。
「葉浚哲,你能不能不這麼惹人厭?你跟你的那幾個兄弟一樣,都沒一個是好東西。」
林夏想到了前幾天楊陽來找他訴苦,說那個歐陽琰也是個陰魂不散的,整天往她的電視台跑,還說她們那個台長也跟歐陽琰串通一氣,不僅不阻止他進入電視台,反而給他準備了工作證,于是那個男人就更加的有恃無恐的,整天都泡在電視台,基本上楊陽到了電視台,他的人就已經在了,而楊陽這邊剛剛收拾好東西下班,這個男人已經開著他那個騷包扎眼的名車停在了電視台門口等著了。
雖然這件事對別人女人來說是夢想著會發生的,畢竟那個歐陽琰也算是高富帥,不過對于楊陽來說,第一,她對帥的男人不感冒,第二,她對有錢有錢有背景的男人一向退避三舍。
可是那個男人每次都是那麼高調的在門口等著,弄得她每次都得到最後才能走,怕被別人看見。不過歐陽琰這麼高調,想不被人知道都難,因為電視台台長就是那個男人的同黨,楊陽希望台長能說說他,讓他不要來了,可是台長每次都是一句「哎喲,我這個老人家都不要多說話惹人厭了,你們年輕的事情我就不要跟著摻和了」,他跟著攙和什麼呀,楊陽倒是希望他能跟著攙和呢,這樣她就能甩掉那個狗皮膏藥了。
林夏發現,他們那幾個好像都格外的山產做狗皮膏藥,死死的粘著人,怎麼扯也扯不掉。除此之外,他們也更擅長威脅,所以弄得她們怎麼躲,怎麼甩都是無濟于事。
楊陽心里的苦沒處說,苦了她每次都得听她倒苦水,她這里還是一肚子苦水沒地方說呢,就她看來,那個歐陽琰八成是看上楊陽了,奈何楊陽那個少根筋的總以為人家是刷著她玩兒,一個勁的躲,為了躲歐陽琰她幾乎都要找她假裝同|性戀了。
現在她想想,這個倒也是一個不錯的注意,這樣會為她省掉不少麻煩,葉浚哲這家醫院里除了護士之外就都是男醫生,她就成了獨苗苗,就不懂那些男人看上她什麼了,一個勁的追著她後面跑,長得什麼樣的都有,偏偏醫科的男生看上都是那麼女氣,她才不稀罕呢。
每次那些男人都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給她送東西,她想退都退不回去,葉浚哲那個男人每次都是以討論病情為借口上她辦公室坐坐,一坐即使半天,看到她桌上對著東西,那個臉就跟變天似得,一下子就黑了,說她不知檢點,一天到晚不好好工作跟男醫生眉來眼去,辦公室里**。
靠,她什麼時候跟男醫生眉來眼去,跟他們**了?這些東西是他們要送的,她推都推不掉,到了他那里就變成她跟人家**了?
好,就算是她跟人家**怎麼了,他算什麼,憑什麼管她,即使他是這家醫院的院長那又如何,她的私生活他管得著嗎?
林夏雖然嘴上這麼說,心里這麼想,可是一直以來這樣的情況就沒有改善過,一直被管著。
憑什麼呀!憑什麼!
「葉浚哲,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難不成我做什麼都要向你報備嗎?你憑什麼?」
「就憑我是院長,你歸我管!」葉浚哲明知這個理由站不住腳,可是還是這麼說了,居然還說的理直氣壯。
葉浚哲這話把林夏堵的小臉通紅,靠,老虎不發威,他當老虎沒爪子?
「呵,是嗎?那麼不還意思,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間,所以我是自由的,我要做什麼你管不著,我有人生自由權,現在我要帶著少沁去吃飯,所以請院長你讓開,哦,當然了,如果院長可憐的沒有飯吃,那麼我跟少沁也可以勉為其難的帶著你一起,我們不會吝嗇到不賞你一口飯吃的,平時就是看見路邊的乞兒我跟少沁都會不忍心的,更何況你還是我的院長呢。」
林夏的話成功的逗樂藍少沁,幾年不見,夏罵人的功夫又見長啊,一句一句的,說的他一愣一愣的,都沒有話反駁,那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啊!
「林夏,你……」葉浚哲手指著林夏,氣的臉色鐵青,愣是說不出話來。
「好了,夏,跟他說這麼多你口不干啊,你嘴巴不敢,我站著都累了,肚子也好餓,我們去吃飯吧,一會兒我還得給爵帶點魚塘什麼的,他抽了那麼多血,需要好好補補。」
林夏跟藍少沁這一搭一唱的,平時能言善道的葉浚哲一句話也說出,今天他是真的栽了,栽了一次又一次!
藍少沁跟林夏走到拐彎處,藍少沁突然停下了腳步,對著身後的說不出的葉浚哲說道︰「葉院長如果餓了可以一起來,反正我們也吃不完,林夏也不喜歡養小貓小狗什麼的。」
「噗嗤,沁,你真是壞到姥姥家了。」
這不是把葉浚哲當成了小貓小狗了嗎?月復黑,太月復黑了,葉浚哲的臉色真是太精彩了,她真想拿手機拍下來。
「藍少沁!」
身後是葉浚哲狂躁般的怒吼,但是前方卻是兩個小女人愉悅的笑聲……
楊芷盈那次從殷琉翰你辦公室里出來之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今天殷琉翰突然打電話讓她出來吃飯,她心中是開心的,但是她心里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爸,你怎麼來了?」楊芷盈正準備出門,誰知道楊正權突然過來了。
楊芷盈是了解她的爸爸的,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現在突然過來絕對是因為她跟殷琉翰之間的事。
「我怎麼來了,你說我怎麼來了,你跟殷琉翰兩個人是怎麼回事?你說說都多久了,你跟他也看不到出來,他也絕口不提你們結婚的事,我當初是怎麼跟你說的,我告訴你過你不管你你對他喜不喜歡,你都必須要拿下他,可是後來你告訴我,你看上他了,那個正好,這也是我所願意看到的,畢竟你是我的女兒,我希望你幸福。」
「但是你說說,你們這久了也沒見著有什麼動靜,他是不是反悔了,不想跟你結婚了?」
楊正權進門之後一句關心女兒的話都沒有,直接就是問她跟殷琉翰之間的關系,楊芷盈心里涼薄一片。
是啊,她或許真的不該期望從他身上得到一點點的父愛,從小她就被要求著學習各種各種的東西,鋼琴,舞蹈,各國語言,社交禮儀等等,她唯一該慶幸的是,這些要學習的東西之中還有一樣是她真正感興趣的——舞蹈,只有在跳舞的時候,她才是楊芷盈,不是楊正權的女兒,不用為了討好他去學習。
她被要求著成為一個名媛淑女,漸漸的他已經忘了,這些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還是只是為了能讓他父親開心而去學習的。
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爸,琉翰剛剛才打電話過來,說要跟我吃飯,我這不是剛剛準備去您就過來了嘛。」
楊正權鏡框下一雙銳利的眸子淡淡的看向楊芷盈,剛剛還顯得嚴肅的臉上瞬間有了一絲柔和,「是嗎?他約你出去吃飯?那趕快去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跟他講,他應該不介意多我一個人吧?」
「爸,怎麼會呢,琉翰剛剛還跟我講要叫上您一起去的呢。」楊芷盈臉上恭敬的掛著淡淡的笑容,心中卻是涼了又涼,原來她僅僅就是這兩個男人之間交易的橋梁。
楊芷盈,你有多麼的可悲,你一直那麼驕傲,可是在這兩個男人面前卻一直卑微,在他們面前你永遠都矮一截。可是她能怎麼辦?一個是她的生她養她的父親,一個是她愛著的男人。
「是嗎?那就再好不過了,那就走吧!」楊正權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真不知道到底去約會的人是誰。
殷琉翰選擇的飯點是殷氏旗下的,整個N市有百分之八十全都是殷氏旗下的產業,這些年殷琉翰的事業日益壯大,可謂是如日中天。他一方面要忙著拓展自己的事業,一方面他還得提防著殷友鄰對殷氏各方面的打擊。如果是其他企業對他的攻擊,那麼他一點都不會放在心上,因為在N市幾乎沒有人能夠與他競爭,但是殷友鄰卻是一個例外。
殷琉翰也清楚殷友鄰是因為什麼而打擊他的企業,正是因為知道他才沒有做出心狠手辣的事情,在藍少沁那件事情上,最終他還是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或者說他後悔了。因為後悔了,所以他才會允許那個小女人在外面而不把她帶回來,但是現在情況似乎變得不一樣了,他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威脅,如果說之前把邵奕銘看做他的威脅是因為藍少沁跟邵奕銘從小一起長大,那些經歷是他無法跨越的。
很明顯,藍少沁對照片上那個男人的感情跟對邵奕銘不一樣,那是真正的女人對男人情感,從她的眼中,他看到了藍少沁對那個男人依賴,曾經她也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想到這里殷琉翰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他是時候收線了,他的放手就到這里為止了。
「琉翰?琉翰?你在想什麼呢?叫了你那麼多遍都沒有反應?你是不是太累了?」楊芷盈覺得很沒有面子,尤其現在她的父親還在,他居然連陪她演戲都不願意,讓她的臉面往哪里擺。
殷琉翰回神,發現對面坐著的是楊芷盈跟楊正權,這才意識到他叫了他們來吃飯,剛剛一想到那個小女人,他的思緒就不受控制了,看來三年多來,他對她的感情只增不減,雖然一直放手,但是心里卻一直沒有放下。
「不好意思,剛剛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忽略了你,我已經點好了餐了,都是你跟伯父愛吃的。」不管心里有多麼不願意,但是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好的,他事先讓殷離去調查了一下他們的喜好,讓殷離按照他們的喜好先點好餐。
楊正權的臉色這才稍稍的有了一些緩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