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少沁說完,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縴手一揮,扯下了那名模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後面的長長的拖尾,然後披到模特的肩上,原本抹胸的設計就變長了大氣敞篷,包裹住肩部的同時一點也沒有失去美感。這下子,全場都不說話了,米希臉色慘白的看著藍少沁。
怪不得她一直在問她,還有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怪不得她一直這麼淡定從容,她這樣的天分,這樣的設計,從她站上這個T台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她的結果。誰能想到一張設計圖背後隱藏的是兩種穿法,即使是你拿到了設計圖,如果你不是設計師本人,你也根本無法知道這簡簡單單一件時裝背後的另一種穿法是什麼。
沒有經過藍少沁的改造之前,這些衣服就只是服裝,而經過她簡單的改變之後,這些衣服平常也能夠傳出去。
看著這些人目瞪口呆的樣子,她真想知道這些人是憑什麼將公司做到這麼大的,這樣一對比,真是不得不承認,這些人跟殷琉翰的智商真不是在一個層次上的,難怪這些人就只能排在殷琉翰的後面。
「還需要我繼續嗎?」
一群人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反應過來,藍少沁也不再等他們的回答,反正「道具」是現成的。
藍少沁干脆一口氣將模特身上所穿的衣服全都改了,她也已經懶得解釋了,與其讓她听到「不就是改變了一件衣服嗎?也許是湊巧」這樣的話,還不如全都改一下,設計圖早就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中了,改一改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罷了。
看這一群人張大嘴巴,看著她的樣子,心里大大的滿足,這不是她心里陰暗,而是有種很解氣的感覺。誰讓這些人一開始就這麼瞧不起她,抄襲?她不屑好嗎。
這些人蠢得也真夠可以的,一個剛剛上市的公司,殷氏這麼大的企業有必要去抄襲一家小公司的設計,他們長在脖子上的那個東西對他們來說難道只是擺設嗎?
「各位還有話講嗎?‘東升’企業抄襲我的設計,那我的設計展出就算了,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可笑的是,他們居然拿我的設計的衣服來污蔑我抄襲。」
卿浩文呆立著,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藍少沁會留著這麼一手,現在已經不只是「東升」的事了,他剛剛那麼幫著「東升」,明天一早卿氏的股市絕對會受到很大的波及。
那個男人那麼有實力為什麼會想到抄襲,如果不是看「東升」發展的速度這麼迅猛,他怎麼會想到跟那個男人合作,N市這麼大的地方,人才濟濟,在這里創辦公司怎麼可能沒有背景,本以為抱住了一棵大樹,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卿總裁,你還有話講嗎?還需要我向你證明這些衣服是不是我的設計嗎?還有米希小姐,你不是說這些衣服都是你設計的嗎,那麼可不可以請你跟我解釋一下你作為一個‘設計著’,為什麼會不知道這些衣服還有另外的穿著方法?難道你失憶了?」
失憶?可能嗎?這麼明顯的諷刺誰會听不出。
殷琉翰驚嘆藍少沁的表現,雖然他相信少沁不會讓自己受到傷害,但說實話他的心里是沒底的,鐵錚錚的證據擺在這里,她該怎麼樣搬回這樣的場面。
一件衣服居然可以有兩種穿著方法,他第一次覺得設計原來是一件這麼奇妙的事情。
「少沁,你在說什麼呢,解釋?你為什麼要跟卿總裁解釋?據我說知,卿總裁只是卿氏的總裁,我家少沁不需要給你任何的解釋,相反的,我需要卿總裁給我一個解釋,你作為受邀方,說白了,你不過是我請的客人,是我給你面子而已,但是卿總裁之前的行為似乎已經逾越了。‘東升’在今天上市,發布會上到場的也不過是‘東升’一個小小的經理,‘東升’的總裁不知道是見不得人還是怎麼樣,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就連發生了抄襲這麼大的事情他也沒有出現,叫一個小小的設計師來質問我們,少沁耐心的給你們解釋,那是給你們面子,如果不是少沁攔著,你們以為你們現在還能夠站在這個台上?」
被殷琉翰這麼一說,大家也都覺得這個「東升」企業太過猖狂了,小小的‘東升’剛剛上市就敢這麼公然挑釁殷琉翰,偷走設計圖就算了,現在還反過來誣陷殷氏,他們真的當殷琉翰是軟柿子,隨便讓人捏?
也許他們是認為殷琉翰不好惹,所以這次針對的是藍少沁,不管藍少沁是不是殷琉翰的外甥女,但是有一點,這個人是在為殷氏做事,那麼這個人代表著的就是殷氏的臉面,殷琉翰不可能容忍別人打他的「臉」!
藍少沁直接對著殷琉翰白眼,心想,這個死男人的月復黑的心里又出現了,不過這個悶騷月復黑男似乎任何時候說話都是那麼拽,不管是在自己的地盤還是在別人的地盤。不過,他有這個資本,誰不服可以來試試,嗯,他的心里一定是這麼想的。
再看看這些人的表情,還有如此安靜的現場,果然,這些人對殷琉翰還是心存畏懼的吧?
藍少沁看夠了這些人的表演,也是時候讓這些人乖乖地謝幕了。
「好了,演戲演到這里也夠了,我就犧牲一下我的時間,簡單的做個總結吧,第一,這些衣服是我的設計;第二,米希小姐是‘東升’的設計師,指控我抄襲純粹是惡意誹謗;第三,我已經拿出了證據,證明了這些衣服是我設計的而不是‘東升’企業的設計師米希小姐設計的;第四,麻煩,殷總裁將這個損壞我名譽的人按照應有的程序處理,並且讓律師送給‘東升’企業一封律師信。最後,純粹是我個人的一點看法,是對‘東升’的總裁說的。」
「做老板做到這個地步真是失敗,我想你現在一定還在對面頂層看著台上的一切吧,怎麼樣滿意你看到的嗎?就算你要找一個人來冒充也麻煩找一個真的設計師好嗎,這位米希小姐明顯不是從事服裝設計行業的,雖然她的理論知識背的很好,但是面對我卻絲毫提不出一點反駁,但凡一個真的設計師,在一位設計師面前她應該有些最基本的辯論,但是她沒有,因為她只會被這些干巴巴的理論知識而不會運用,所以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最近我也一听說了‘東升’的一些事,在N市,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夠將公司上市,你確實很有實力,你步步緊逼,針對殷氏的意圖太過明顯了,如果你是故意暴露你的意圖的那還好,如果你根本無心讓人知道你是針對殷氏的,那麼很不幸的告訴你,你是一位失敗的領導者,縱然你已經取得別人所不敢想象的成功,但是這樣的你注定會失敗的,你注定不是殷琉翰的對手,跟他競爭你注定會輸的一敗涂地,啊,對了,還有最後一句話要送給你,一個不敢露面的人真的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更不要說是殷琉翰了。」
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就連米希也是一臉的佩服。
她居然敢這麼對他們的總裁講話,而且還那麼肯定總裁現在一定在注意著台上的情況,而且她還知道她不是一名服裝設計師,更更更讓她不敢相信的是,她居然說「一個不敢露面的人真的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這個女人,到底哪來的膽子?
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她很清楚他們那位不露面的總裁是怎麼樣的人,他沒有溫度,即使他的臉上掛著看似溫暖的微笑你也依然能夠感到陣陣寒氣。他的眼神永遠犀利,在他的面前,你的任何一點的謊話都會無所遁形,他的決定永遠不允許被人質疑,所以他從不要听從任何的人意見,他說過,想要在他的手下做事,永遠都只有兩個字——服從。這也就是為什麼她明明知道抄襲的是他們自己的公司她還是得過來這邊,明明知道來這邊的並沒有多少的勝算,她還是得過來,因為這是他們總裁的命令,所以她只有服從。
她很清楚抄襲這件事可大可小,完全取決于勝利的一方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藍少沁一次一次的給她機會,即使她知道她也不能接受。當藍少沁一件一件的改變那些模特身上穿的衣服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她完了,藍少沁在這之前給了她機會,她失去了,那麼就已經注定了她的結局。
頂樓的楊梓杰笑看著台上那個穿著婚紗禮服的女人,瞧瞧那一臉的嘲諷、鄙夷與不屑,她真就這麼高傲,驕傲的不給他留一點點的余地,知道他一定在看著,所以干脆直接對著那些記者的鏡頭說最後這些話是對他講的。最後那一句「一個不敢露面的人真的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說的何其的囂張,呵,可是配不配從來都是由他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