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徐琳心中除了害怕還是害怕,以前藍少沁雖然不好欺負,但是絕對沒有像現在這樣狠毒,對,就是可以用狠毒來形容。
徐琳現在腦中只有藍少沁狠毒的樣子,但是她卻忘了,當初是誰跟卿浩文一起聯手,害的她在全是所有人面前丟盡臉面,被萬人指責唾棄,又是誰害的她家破人亡的。而藍少沁的這種「狠毒」跟他們那些手段比起來,根本就不及萬一。
「藍少沁,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我可以告你的知不知道,我爺爺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徐琳依舊沒有死心,還在做著垂死掙扎,不過也是,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除了恐懼就是拼命的抓住任何一點點的求生的機會,只是人的本能,徐琳當然不會例外。
藍少沁冰冷的目光如同三尺寒潭,看的徐琳心中直打顫。注視著藍少沁的還有殷琉翰,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她了,可是現在他才發覺他一點也不了解她。
他突然懷念起三年前那個處處害怕她的藍少沁了,那個時候她就是一直受了驚的兔子,只要他出現,她的臉上永遠都是那樣一副驚恐的表情,那個時候的他變態似得迷戀上她那樣的表情,雖然你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經讓她很恐懼了,可是他還是會情不自禁的做出一些讓她害怕的事情來。不過有的時候她還是會十分依賴他,于是他慢慢的發覺,原來比起讓她驚恐,其實讓她覺得依賴更能夠讓他滿足。
不過這樣的滿足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因為殷友鄰的出現,打破了原有的平靜,殷友鄰激起了他深埋在心底的仇恨,當仇恨戰勝理智的時候,他徹底瘋狂了,忘了那個喜歡依賴他的小女人帶給過他怎樣的溫暖。于是,在她終于受不了了,選擇了離開,再見到她時,已經是三年後了。
三年後的她,他必須要承認,很耀眼,她獨立了,堅強了,那個依賴她的小女孩就不見了。現在她像極了當初創業時候的他,行事果決,手段狠辣,尤其是對待傷害過她的人以及傷害了她在乎的人,就像是現在對徐琳。
他並不是同情徐琳,他只是覺得,如果她如果她願意,這些事可以有他來做,他的手本來就已經不干淨,但是她不一樣,他不想讓她接觸到這個世界上的黑暗的一面。
當初他帶她去feelings•club的時候,本身是想讓她知道這個社會其實是有多麼的骯髒,只有待在他的身邊才是好的,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這麼做,所以他才會在她求救的時候就那樣輕易出來,可是僅僅是那樣就已經在她心中留下了那麼深的陰影,但是現在,她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居然可以這樣平靜,好像習以為常了一樣。
是因為他嗎?如果不是他帶她來到他的世界,如果不是他當初傷害了她,她是不是還是以前那個簡單清純的女孩?
二十五歲的年紀,不過也才是剛剛走出校園,可是她卻已經是一個三歲孩子的媽媽了。
想到這些,殷琉翰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要痛的無法呼吸了,心中的痛比他現在被燙傷的地方還要疼痛百倍。
「你爺爺?呵,徐琳,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當初你在那麼多人面前丟臉的時候,你的爺爺站出來保護你了嗎?在你跟徐家的名聲跟利益面前,你的爺爺毫無疑問的選擇了後者,于是他將你送到了精神病院,我看你精神似乎還不是很正常,看來需要再將你送進去住一段時間,不過在這之前,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看看,這雪白粉女敕的臉上是不是差了點什麼呢?」藍少沁笑的詭異。
「你們兩個,給我好好地摁住她!」
「徐大小姐可千萬不要動哦,動了我這手一抖,這個東西落在的你臉上很可能就不好看了,你知道的啊,中國是一個講究對稱美的國家,所以啊,我打算烙的對稱一點,所以徐大小姐千萬不要動哦,完了我沒有烙好,不對稱了,我可能就要想更多的方法來完成這個‘對稱’。」
「藍少沁,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徐琳發瘋一樣叫著,而藍少沁已經懶得跟她繼續糾纏下去了,這樣無謂的對話,只是在浪費口舌罷了。
兩個保鏢雖然不認識藍少沁,但是之前殷琉翰已經吩咐了,不能讓徐琳傷害到藍少沁,所以對于藍少沁的命令他們是一定會听的。
兩個保鏢分別站在徐琳的兩側,一人一手抓住徐琳的一直手分別箍在她身體的兩側,為了防止徐琳的腳胡亂踢打,徐琳的雙腿也被箍住了,可以說她現在一點都動彈不了,完全只能任人宰割。
「謝謝你的夸獎,如果我能夠早點變成魔鬼,我就不會是現在的我了!」伴隨著藍少沁的聲音的一聲淒慘無比的叫聲,藍少沁手中的烙鐵就這樣毫無預兆的落在了徐琳的臉上。
藍少沁就像是在故意折磨徐琳,明明可以很快解決的事情,但是藍少沁的動作卻很慢,像是在設計她的作品一樣,她就像是在像徐琳證明什麼是中國對稱之美,于是手中動作不僅慢,而且很細心,她在刻意的追求「對稱」這兩個字。
「啊……」整個倉庫內充斥著徐琳淒慘的叫聲,還有一陣肉被烤焦的味道。
藍少沁燙完了左臉,又將烙鐵扔到火盆中少了一會兒,然後很小心翼翼的落在了右臉上,徐琳疼的幾乎要昏死過去。可是藍少沁卻並沒有打算放過她,對了保鏢吩咐了幾句,然後其中一個不知道從哪里拎來了一桶水,自然不可能是清水,直接一下子就澆在了徐琳身上,水中是有鹽分的,于是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
藍少沁的臉上始終掛著清冷的笑意,很滿意的欣賞著徐琳臉上的杰作,但是似乎又覺得哪里不滿意,勾起徐琳的下巴仔細打量著,當徐琳看到藍少沁又一次的將烙鐵扔進火盆中的時候,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這樣的折磨像是無休止的一般,然後徐琳又一次的被潑醒。
徐琳已經痛到麻木了,想要說什麼,但是又說不出一句話,看著藍少沁像是看到了鬼一樣。
藍少沁冷笑,「徐琳,害怕嗎?怕吧,記住我這張臉,午夜夢回,我這張臉將會如鬼魅一般的纏著你,可惜可惜,現在沒有鏡子,真該讓你看看我為你臉上加的‘設計’,不過似乎還有一些不完美的地方,乖,我們再加一點。」
殷琉翰看著藍少沁,此刻她讓他覺得陌生,甚至有些可怕,不過只要是她做的,他都會隨她。
藍少沁慢慢悠悠的拿出火盆里的烙鐵,然後像徐琳又走進了一點,盯著徐琳的臉看了好久之後,最終那一下落在了徐琳的額頭上。
不用說,徐琳在藍少沁落下那最後的一下之後閉上了眼,不過還有呼吸,藍少沁也沒有再打算弄醒她。
她將手中的烙鐵扔到一邊,冷冷的說道︰「將她送到本市的精神病院,不允許給她單獨的房間,將她跟那些精神病人關在一起,先讓她感受一下精神病院里面的氣氛,然後再將她關在一起。」
兩個保鏢沒有任何話,殷琉翰朝那兩個人使了個眼色,然後徐琳就這樣被他們拎出去了。
「覺得我可怕嗎?」此時的藍少沁已經很虛弱了,現在整個倉庫就只剩她跟殷琉翰兩個人。
「不會!」殷琉翰這樣回答。
藍少沁側身看著殷琉翰,又是一陣冷笑,「我也這麼覺得,我覺得我挺仁慈的,覺得我的作品好看嗎?」很顯然她是在問徐琳的臉,而不是她設計的衣服。
「好看。」
「是嗎?」藍少沁緩緩地吐出這一句疑問,然後就倒在了殷琉翰的懷中,而她的頭剛好壓在殷琉翰被燙傷的肩部。
殷琉翰倒吸一口氣,另一只完好的手輕撫著藍少沁慘白的臉頰,有些舍不得離開,「其實你早就堅持不住了吧?」殷琉翰無奈的一笑,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也許是在笑她的堅持,也許是在笑他自己。
仇恨真的會讓人失去理智,回想三年前的她,再看現在的她,誰能認為這是同一個人,仇恨盡然能讓一個人變成這樣。曾經,他也是因為仇恨才變得冷血,才會傷害了她。
仇恨造就了兩個冷血的怪物!
殷琉翰雙手顫抖的掏出手機,「葉浚哲,我們這邊結束了,我需要你……」
然後是重金屬匝地的聲音,兩個人就這樣倒在了地上……
很多年之後葉浚哲都記得今天的這一幕,當他搬開藍少沁的時候,發現藍少沁的頭發完全黏在了殷琉翰肩部的傷口上,葉浚哲小心的處理這,最後沒辦法,他只能先將藍少沁的頭發剪斷。這樣大面積的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就會感染,更何況現在還沾上了頭發。
葉浚哲長嘆一口氣,這樣的傷口,不知道他們以後看到會是什麼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