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草原上冬雪剛融化,冷風凜凜,吹得蘆葦叢沙沙的作響。如果有人走進蘆葦叢,就會發現蘆葦叢中多出了一百多個人,他們正在蘆葦叢中慢慢的移動著,一聲貓頭鷹的叫聲在移動的人群響起。
不一會兒,遠處的草叢中同樣響起了一聲貓頭鷹的叫聲,那一百多人就向貓頭鷹的叫聲方向竄去。
「將軍,你來了。」雄闊海此時正趴在自己下午的地方,對著來到自己身旁的宇文成都小聲的說道。
「恩?可發現突厥營地有什麼異常?」宇文成都卻沒有回答雄闊海,望向突厥營地,只見遠處突厥營地的防守很放松懈怠,旋即低聲的問道。
不錯,宇文成都又重新派了雄闊海來窺探突厥的情況,等待他率領突襲隊伍的到來,剛才的那兩聲貓頭鷹的叫聲正是他們二人發出的。
「一個小時之前,突厥營地里走出八百多鐵甲衛,不知道是做什麼?」雄闊海想起了一個鐘頭前突厥營地的異常說道。
宇文成都一听完雄闊海的的話,在心里嘀咕道,「果然和自己意料的一樣,只是不知道老虯能抵擋多久?」
他看了看一眼身邊的老雄和長孫無忌,當機立斷的下達命令,「老雄,你呆在這里,听到我的呼叫聲,就帶領兄弟們向突厥營帳殺去。」
「得令。「雄闊海看到宇文成都沒有向自己解釋,就下達命令,知道時間緊迫,也不廢話。
宇文成都看到雄闊海接令後,轉頭對無忌說道「無忌,你隨我去干掉遠處的哨兵。」
此時突厥的營地,篝火已經散去,吉塞烈和耶杉爾率領八百鐵衛已經在一個小時之前出發了,現在,除了主帳外還燈火通明外,其余的營帳的突厥士兵都已經入睡了,營地里一片放松的狀態,轅門中只有五六個士兵在站崗,營地里根本就沒有士兵巡邏。
在主帳中,哈密和奴圖撒二人坐在一張寬大的胡地毯上,在暢快的飲酒,他們只知道自己去突襲了大隋,想到今晚大隋營地就會火光沖天,哀嚎不斷,並沒有意思到自身危險的來臨。
「哈密將軍不愧是我突厥第一智人,我想今夜大隋使臣是在劫難逃了。」奴圖撒晃了晃醉醺醺的腦袋瞥了一眼對面的哈密,笑說道。
「哈哈,大隋小兒,在我面前,不足為道。」此時哈密也已經醉了,他正想著今晚自己的兒子吉塞烈帶回大隋使臣的頭顱,自大的哈哈大笑說道。
「是!是!將軍是我西突厥第一人,思葛烈已死,可汗百年後,將軍你就是草原之主了。」奴圖撒借著酒力,試探性的說道。
哈密的醉意馬上驚醒,望了奴圖撒一眼,見奴圖撒一眼的真誠,隨即放心了下來,拍了拍他肩膀,哈哈大笑,卻不說話,如果換做以前他打死都不敢有這種想法,但現在不同了,因為哈密知道自己的兄長的身體越來越差了,而唯一的兒子思葛烈在前幾天又死了,可汗百年後,按照西突厥的傳統,那以後可汗王位是誰的,那是可想而知的了。
黑夜里冷風凜凜,突厥哨兵可能由于主將的影響或者是知道今夜自己人去偷襲大隋使臣,大隋人是不會來突襲自己的,因此也不像往常那樣盡力了,在東面靠近蘆葦叢的地方,除了四五個游哨在黑夜中他來回巡邏外,那三個固定哨位的哨兵都圍在一堆篝火旁烤火取暖,其中一個哨兵還偷偷拿出了一壺酒和眾人品嘗著,旁邊最近的三名游哨看到了,望了一樣漆黑的遠處,覺得沒什麼情況發生,都聚集了過來,他們當然不會錯過面前的美酒。
而此時,在離他們約數百步外,兩名黑影正慢慢向他們靠近,相距百步時,兩個黑影停住了,不用說,那兩只黑影正是宇文成都和長孫無忌,他們兩人是大隋將士中箭術超群的,當然由他們來干掉突厥的哨兵。
宇文成都拿出望眼鏡,遠遠凝視著前方不遠處正圍著篝火堆喝著美酒的六名哨兵,一個個正搖頭晃腦的樣子,知道他們已經有點醉意了,隨後又看了一樣離篝火三百步之外的那兩名游哨,宇文成都心里盤算著,一百步的距離對自己來說是綽綽有余,如果自己連發三箭的話,可以滅殺三人,而長孫無忌應該可以滅殺兩個,看他們的樣子,應該不會反應多塊,自己應該有時間發射第二次,全部滅殺。所以離他們三百步之外的游哨不會察覺。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長孫無忌,見他眼中也同樣充滿了興奮,便低聲笑道︰「右面兩個你負責,我們同時放箭,你先射那個靠近外面的那一人,不能讓他們出聲。」
長孫無忌點點頭,取下雕弓,搭上一支宇文成都給他的狼牙箭,他做好了準備後,看了一眼宇文成都,宇文成都也同樣抽出了三支普通狼牙箭,並不是追風金羽箭,因為他有兩種箭,一種是追風金羽鐵箭,百步外,他可以用鐵箭射穿盾牌和鎧甲,半年前他曾用這種箭射殺了達頭;一種則是普通箭,他現在用的就是普通箭,來之前他還特意在箭頭上淬有劇毒,這是為了更有把握,在關鍵時刻,他一點也不能大意。
宇文成都注視著背朝自己的三名突厥哨兵,有著望眼鏡的作用下,他可以清楚的確定哨兵的脖子,那三名哨兵正互相在說一些自己以前見過猥瑣的事情,正嘿嘿的笑談著,根本沒有意識到背後有三支冷冷的箭頭對著自己。
宇文成都張開神臂大弓,搭上三支狼牙箭,慢慢拉開弓弦,瞄準了遠處三個突厥哨兵脖子,手一放,弦一松,黑色的箭頭如三道急速的閃電,射向突厥哨兵。
「噗!」
「噗!」
「噗!」
「噗!」
四聲同時響起,四支狼牙箭射穿了四名突厥哨兵的咽喉,其中一名突厥哨兵一眼驚訝的捂住自己脖子,一聲不吭地栽倒了篝火堆。
剩余的兩名突厥哨兵看到面前的情景,一眼驚愕,一時忘記要鳴鏑,敲響了警鈴。
宇文成都當然不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幾乎毫不停留,他趁著突厥哨兵驚愕之際,又一支箭射向了還在驚愕的突厥哨兵,這名哨兵同樣慘遭一箭封侯,就在這時,他听見一聲短促的慘叫,‘啊!’
只見長孫無忌負責的第二個目標,向遠處的突厥游哨,揮動著手臂,這一箭是射中脖子,而不是咽喉,宇文成都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他凝視遠處三百多步的突厥游哨,好像他們沒有听見聲響,偷襲沒有被發現。
長孫無忌收回大弓,看了一眼宇文成都,他滿臉羞愧,宇文成都一聲不響,發射兩次就干掉四人,他射第二人卻失手了,宇文成都卻拍拍他肩膀,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解決了篝火旁的哨兵後,剩余的兩名游哨就好對付了,宇文成都和長孫無忌再次向遠處的殘余的游哨模去,不一會兒,一人一個,就輕松結果了那兩名游哨,東面方位的突厥哨兵徹底清除了。
宇文成都向遠處的蘆葦叢一招手,雄闊海得到命令,帶著潛伏那里的一百余名隋軍無聲無息牽馬上前。
宇文成都翻身上自己的賽龍五斑駒,手握金鎦鎲,向西突厥人營地催馬緩緩而去
在西突厥營地的一百步外,到了最好的沖刺距離,而西突厥還未發現,宇文成都手舉金鎦鎲,向前方突厥營地一指,大吼一聲。
「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