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衡右手一擺,「狼牙衛听令,殺光所有人!」
「是,二公子!」
狼牙衛放棄了程知遠,張牙舞爪的殺向了人群當中,周三用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個青衣刺客就欺身而近,一劍刺殺了這個北方的楹聯王,周三用雙目瞪大,死不瞑目。
狠,這一招夠狠,繼提起了士氣,又制造了混亂。
現場頓時雞飛狗跳,一片狼藉。
現場的書生們見段明玉的隊伍堵在門口,不可逃生,慌忙跳出窗外,也不管會不會水,徑直就跳進了渭涇河之中,好在湖面之上遍是宋州兵的小木船,見有人掉水就趕緊劃過去撈了起來了。
段明玉道,「秦家二公子,如今你還有何話說,你還有何憑仗?」
秦宗衡憤憤的道:「事以至此,秦某沒有話說,且來真刀真槍的干一場罷!」
全場兩百多名狼牙衛,頓時面色變得猙獰,嘩啦一聲撐開上衫,怒吼道︰「為了二公子,取段明玉首級,殺啊……」
這些死士當真是拼了命了,一位領頭的將上衫隨手甩開,操起大刀長劍,怒發沖冠而起,他身後二百余人也學他模樣,齊齊扯開衣衫,腰間綁扎著厚厚地布帶,帶中竟然有著黑色藥粉隱現,長長地引線便與火把綁在一起,隨時都可點燃。《》
靠,真是一群瘋子。
「殺啊……」二百余人似是發了狂一般,個個雙目赤紅,馮管正手還是反手,一刀就沖著對面的宋州兵砍了過去。
「火藥……」鄭盈盈驚呼了一聲,拉住段明玉就往後撤,「公子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王愛卿也看得得心駭,急急怒喝︰「十字連弩,射……」
三百余名弓箭手,強弩便似紛飛地蝗蟲一般,沖著對方狼牙衛疾射而去。
「啊……」對面的死士二十多人中箭,他們卻似無絲毫地痛感,緊緊地抓住了引線,仿佛隨時都會引然一般。
「狡猾地狗東西!」王愛卿看地明白。
「為了二公子,必殺段明玉……」
十多丈地距離,對于平常情況來說,只在瞬間就可到達,但此時已然不成,十字連弩讓狼牙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傷亡,每一步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二百余人同時怒吼著,有的離得近了,已然點燃了身上地火藥,向段明玉沖來,轟隆地巨響震得人耳膜發顫,大船也忍不住抖了幾下。
乖乖,還好老子的火藥沒有外傳,這火藥威力不是太大,若是換了段明玉改進的烈性火藥,這船只需要幾兩就散架了。
連環弩接連發射,二百余人眨眼便死傷過半,轟隆轟隆,火藥爆燃地聲響,震得大船都在嗡嗡作響。
王愛卿仍舊在指揮軍隊,無數的利弩齊齊發射,將那企圖沖散陣型的黑衣人阻截在外。
此時的大火也是越燒越猛,濃濃煙霧沖天而起,將笨重的大船籠罩其中。火光中,大船里的軍士,滅火的滅火,救人的救人,不見絲毫慌亂。
這個時候從青衣刺客後面突然竄出百余名黑衣人,皆以黑巾蒙頭,雙手持刀豎立于身側,手中彎刀銀光閃亮。似是一匹匹矯健的野狼,直往段明玉沖來。
王愛卿哼了一聲,面無表情的揮揮手,無數的箭矢帶著激烈呼嘯。直往黑衣人群射去。淒厲慘叫聲中,數十人倒地翻滾,後來者便踩踏著他們尸體前進。兩軍距離漸漸地接近,黑衣人留下一堆尸體後,人群中忽地發出一聲厲嘯,自他們背後竄出數十人的弓箭手,看也不看方向,手中燃燒的火箭對著前方就是一通大射。
「公子小心!」鄭盈盈嬌叱一聲,長劍疾揮,順勢打開一枝飛來的流矢。護在了段明玉的身前。
「不要緊,他們離我遠著呢。」段明玉笑了笑,對王愛卿點點頭。王愛卿怒喝一聲︰「刀盾手,準備,沖!」隨著他叫喊。前面地強弩便退下,後排的刀盾手早已準備多時,一手拿刀,一手持盾,將對方那寥寥數支火箭擋在了盾牌外。
百余名黑衣人或被箭矢射中,或被大火燃著了衣衫。轟隆隆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淒厲慘叫不絕于耳。這些黑衣人甚是強悍,身中數箭。依然自顧點燃身上捆綁的火藥,喊著口號往前沖,行不了幾步便引線燃盡,血肉橫飛,爆炸聲浪將將士們的臉孔都烤的熾熱,鄭盈盈雖然號稱是殺人無數的魔女,看了眼前的情形也大為心驚,搖頭嘆道︰「如此多的死士,他是怎麼訓練出來的……」
段明玉攤攤手苦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很怕死的。」
鄭盈盈笑著白他一眼,欽佩道︰「公子,幸虧你想出了引蛇出洞這麼一著,若任這些死士潛伏城中,一旦動起手來,不知會造成多大的禍患。」這些死士前赴後繼、絡繹不絕,眨眼便發動了三波沖鋒,留下百余具尸體,卻還沒有停止下來地跡象。
望著那密密麻麻的人頭,王愛卿納悶道︰「他們這是做什麼?明知送死也要沖上來?」
秦宗衡身邊還有兩百死士,就像潮水一樣往前沖,不像是官軍在剿他們,反倒似是他們在圍剿官軍。
「不管了,他娘的。」見對手疲態盡顯,士氣有所松動,段明玉大手一揮︰「王愛卿,短兵相接,沖鋒……」
「得令!」王愛卿大聲一吼,手中長刀揮舞︰「兄弟們,擒賊立功的時候到了。跟我殺啊……」
「殺……」蓄勢已待的數百宋州兵,像是泄開閘門的洪水一般沖向了狼牙衛,雙方頓時進行了白熱化的肉搏。
尸體一個一個倒下,但房文種的幾千人馬正源源不斷的趕到,一趕到就加入了戰斗當中。
秦宗衡雖然沒有加入戰斗當中,此時此刻身上卻沾滿了血跡。他的身邊只剩下了四五十名死士了。
秦宗衡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英雄末路反而更加灑月兌,豎起大拇指道︰「段公子,你很優秀,秦某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只可惜,上天注定我們做不成朋友,秦某心里甚是遺憾。」秦家兩兄弟的確當的上是一方梟雄,可惜手段都太過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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