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復恭則率人向李儇身邊急道︰「陛下.且請回宮.緊閉宮門.」
李昌符冷笑道︰「來不及了.」
這隊人馬是李昌符的心月復雖然人數不多.但最是忠心.他們有意地靠近了宮門兩側.現在大戰一起.兩部人馬立即截向楊李儇的儀仗.要把他們統統留在宮外.
神策軍將官催馬向前.那些本要棄械投降的岐州軍官重又撿起了刀槍與他們廝殺在一處.李昌符一馬當先直撲李儇.手下的岐州軍則兵分兩處.一路去抄李儇的後路.一邊返身抵敵楊復恭的人馬.雙方立即混戰起來.
城頭上.楊復恭高呼道︰「速速掩非大王回宮城.快.快快.」
楊復恭儀仗急退.李昌符緊追不舍.宮門處侍衛一俟李儇退入,急急就欲掩上宮門.可那宮門沉重.數噸重的大門推動起來並不快,被李昌符率人一通廝殺,沖講了宮門.
追兵一涌而入.和迎面撲來的宮衛軍混戰在一起.楊復恭緊緊護在段明玉面前.前面不遠.就是大盾長矛掩護下的李昌符.李昌符神采飛揚.再也不是平時在李儇面前拘謹少言的那副老實模樣.
「李昌符.你以為.憑著你這些陰謀詭計.就能成功麼.」李儇方才虛弱到了昏迷的狀態.現在剛一清醒過來.就強撐著說道.
「為什麼不能.」
李昌符大笑︰「現在你大勢已去.還能如何.」
眼下沖進行宮的都是李昌符的人.所以他說話肆無忌憚.李昌符得意洋洋說罷.一字一句地道︰「天做孽.猶可活.自做孽.不可活.李儇.這可都是你自找的.」
他長長吸了口氣.振臂高呼道︰「兒郎們.沖進去.李儇的金銀財寶隨便舀.李儇的妃嬪宮女.誰搶到了就是誰的.給我沖.」
這一聲喊.就像一服最猛烈的春囗藥.李儇幾位皇妃如花似玉.百媚千嬌.整個天下誰不知道.一時間李昌符的部下就像一群發情的公牛.嗷嗷叫著往前沖.以宮衛軍之驍勇.竟然抵擋不住.
李昌符也知道殺李儇才是首務.外面的楊復恭的部下如瘋虎一般猛沖.他承受的壓力本來就最大.一見李昌符的人全沖進王宮去了.立即也退了進來.守住了宮門.
李儇一路急退.匆匆避入禁宮.禁宮已是後宮嬪妃居住之所.這道宮門雖也富麗堂皇.一顆顆鉚釘都像碗口般大.但是門的厚重和宮牆的高度已遠不能和行城的宮門相比了.行宮禁衛舍生忘死.拼命阻攔.而李昌符則用功名利祿、財帛激勵著部族將士舍死廝殺.
楊復恭如果沒有逃的話.現在應該還在城樓上.但是沒有人去顧及他.誰都知道.李儇才是一切終結的根本.他活著.那些人就會在這里堅守.他死了.所有抵抗力量立刻就會煙消雲散.只有殺了他,才能最終解問題.
「 .」
「 .」
「 .」
李昌符從尚未完全完工的王宮建築里找來一根巨木.叫人抱著充當撞城木.一下一下重重地撞在宮門上.宮門已經出現了些裂隙.很快就要撞得四五分裂.
「 . . .」
「 . . .……」
這聲音听著真是一種美妙的音樂.不過……節奏似乎有點太快了.這樣的頻率.力道怎麼能夠用足呢.李昌符皺了皺眉.正要提查前方的侍衛調整一下撞門的節奏.忽然感覺那明顯節奏更快的 聲是從左右傳過來的.而且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地皮都在顫抖.
李昌符訝然回顧.就見密密麻麻的人群排成最緊密的隊形.像一面活動的宮牆般自左右輾壓過來.近了.更近了.已經可以看到他們渾身的披甲.如林的快刀.領頭的人正是楊復恭的愛將.宋文通……
「唐刀陣」
李昌符的瞳孔陡然間縮得像針一般尖銳︰「他們不是還駐扎在洛陽麼.什麼時候藏在宮中的.我身為岐州節帥.怎麼竟不知道」
「 . . .」心髒應和著那沉重的腳步聲.他的臉色已蒼白如紙……
李昌符大吼道︰「我們跟他們拼了了.殺出去!」
「 ! ! ! !
回答他的.是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齊刷刷兩排刀山.逼近過來.高舉如林的唐刀映著火把寒光閃爍.氣勢凌人.
自左右迅速
「殺……殺啊!」一個殺得正歡的士兵首當其沖.他顫抖著聲音.
絕望地嘶叫眷.挺起帶血的纓槍猛撲過去.
「 ! ! ! !噗! ! ! ! !
逼近的人牆一刻不停.他的纓槍捅在一名唐刀手的胸部.沉重結實的鐵甲完全承受了這一槍之力.被他刺中的那個人甚至沒有稍稍一停.頭頂上.五六口鋒利的唐刀迎面劈下.血光崩現.人頭兩半.左右兩口刀自他的雙肩將他雙臂齊刷刷斬了下去.戰局逆轉.誰主沉浮.一眼分明.
「啊!啊……」
淒厲的慘叫.只叫了兩聲.分成四份的一個人便倒了下去.排成密集隊形的刀手踏著他的碎尸繼續以穩定的步伐向前邁進.當他們穿上這重甲.舉起這長刀.整個人的感情似乎也一起封閉在了鐵甲之內.他們的心就像他們的刀一樣冷酷無情.
血雨紛飛.「絞肉機」接近了.被擠壓向中間的反軍一層層被削成爛泥.他們竭力的反抗也造成了一些唐刀手的傷亡.可是兩者之間的傷亡完全不成比例.
一支可以正面抗衡騎兵沖鋒的步兵刀陣.在王城之內平坦寬闊的廣場上.兩側又是高大的宮牆.完全無顧考慮後背和兩翼會受到沖擊.他們的殺傷力發揮的淋灕盡致.
那屠殺場面讓人不忍目睹.許多親眼看見這副屠殺場面的宮娥、內侍.甚至戰陣歷練還不足的宮衛戰士.都看得幾欲嘔吐.而歷經千錘百煉.又曾遠赴于閱參戰的這些唐刀陣士兵.卻連眼皮都不眨.
鮮血飛似霧.骨肉如雪崩.
鋼是好鋼.刃是好刃.足以一刀劈開快馬的唐刀.劈斬這些皮袍布衣的敵人.簡直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完全無須擔心會卷刃崩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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