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六章
光艙叫身。她只是微笑點頭，看著她懷里的孩子，嘴角勾得更大，眼底閃過的，卻是陰毒至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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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歌，會覺得不舒服嗎？」男人的聲音很溫柔，秦挽歌的頭靠在他肩膀上，聲音有些無力，「還好。」
「不會，很有趣啊……一個人在家，多悶呢！」她的語氣帶著絲絲的撒嬌，眸子輕輕闔著，男人疼惜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寵溺那樣明顯。
呵呵，可能性真多啊……這小小的液體，究竟是什麼呢？她眯了眯眼，閃電亮過小小的注射器，她不知道，閃電下那雙歹毒的眼楮有多可怕。
有人站出來，讓她平躺著，解開上衣的幾粒紐扣，用手按了按她的胸部，慕華敦拿著藥的手有些發抖，遞過去，秦挽歌費力地吃下藥丸，過了一陣子，才緩了過來。
那些內容包括，她差點掐斷了悠悠的喉嚨；又差點燙傷了她白白的小手；差點把刀子對準了她……
嘴角的笑容勾得很大，這個蠢女人，這麼相信她嗎？那個在羊脂白玉盒子里的針管，她早已經發現並且換了一支，而現在她手上的這支，絕對可以讓她的孩子一輩子攜帶毒素。
那個時候，並不是快樂的神情，而是有些悲傷的。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顧馨兒驚喜地抱著孩子，激動地看著白茹，「她睡了，真的睡了……」
白茹倏地站起了身子，在紐扣解開的位置，她清晰地看到了秦挽歌身上的一處紅痣。
「沒錯，她睡著了。」
「白茹，救救悠悠，救救她……她身上有很多毒蛇，啊！」一個閃電劈過，顧馨兒抱著孩子躲到了角落，她看了一眼悠悠，又大叫起來，手在悠悠身上胡亂擺著，「好多蛇，好多蛇！不準，不準你們咬我的寶寶！」
顧馨兒慢慢地抬起手，閉上眼楮，白茹的眼楮緊緊地盯著她的手，近了，更近了……針尖扎到了血管，孩子的啼哭聲混雜著雷電格外響亮，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滿是恐懼，不停地掙扎哭叫。白茹睜大眼楮，看著孩子的反應，啼哭聲漸漸終止，她的眼楮滿是恐懼，幾分鐘之後，哭聲漸漸小去，她似乎睡著了。
那是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歐景山已經起身去美國，因為項目龐大，需要去一個月。走之前，他依然扮演著合格丈夫的角色，只是，她已經不屑。或者說，看著諷刺。
顧馨兒抱著孩子的時候，嘴角總是勾著溫柔的微笑，一直朝著孩子看，然後又會忽然之間茫然地望著遠方。
「啊！」機身一個猛烈地搖晃，該是遇上了強氣流，白茹猛地回過神來，機艙里的尖叫此起彼伏。
她其實不知道自己怎麼可以帶著笑容去看顧馨兒，再次跟她像朋友那樣，她知道自己的演技出色，疼的，是自己的心。
清醒之後，會很痛的吧？這次是個終結，而此前的幾次，對孩子的傷害，她都已經以視頻的形式拍下。相信她如果清醒之後看到，會很有趣。
覺得很疲倦，回到家，白茹還是遲遲不能入睡。
連那軟軟糯糯的聲音，都是一樣的。白茹揉了揉太陽穴，她不喜歡回憶，回憶太傷人，她頭疼，心疼，渾身都疼。
她忽然臉色蒼白，什麼話都說不了，像是無法呼吸的樣子。慕華敦急吼起來︰「挽歌，怎麼了挽歌？……誰是醫生，這里有醫生沒有！」
她的聲音听起來慌張而又急促，又是一陣雷聲，電話里她听到了孩子的哭聲，她笑了笑︰「馨兒，你等等，我馬上來。」
這個機會好得離譜，一路開車到了顧馨兒的住處，她嘴角都是勾著微笑的，眼光不時地掃過那支注射器，想象著顧馨兒混亂的畫面，她的心情實在很好。
看吧，顧馨兒，這就是你的下場。親手扼殺了孩子的一切……
悲傷的是什麼呢？跟歐景山無法在一起嗎？雖然從歐景山回來之後，好像沒有跟顧馨兒有進一步的聯系，可是很有可能是因為工作太忙的原因，否則，放著那麼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他怎麼可能放心？
她接到顧馨兒的電話。
不知道是看到了視頻，還是藥物的殘留，顧馨兒整個人處于癲狂狀態，在自己的家里瘋狂地找悠悠，踫撞到了額頭，血流不止，被送進醫院。
外面的雨逐漸大了， 里啪啦，砸落在窗戶上，白茹看著那小小的針管，只是微笑。
「下次還是不讓你跟著我來了，你身體不好，還是在家里多休息。」
同時，她把視頻的內容也傳給了顧馨兒。
近來她常常接到顧馨兒的電話，每次她都恐慌得不知所措，只有她知道是為什麼，因為她在她的食物里添加了可以導致精神混亂的東西。有的時候，她是清醒的；而有的時候，她是不清醒的，她的腦袋里會出現種種幻覺，比如說毒蛇滿牆壁地爬、鮮血布滿了整間屋子，她會尖叫恐慌，甚至會對孩子做出傷害的事情。尤其是雷電交加這樣的環境下，如果是不清醒的狀況，那麼幻覺會更真實。
當然，這些之所以會發生，有的是真實的，有的是幻覺，她就是要她在真實和幻覺之間徘徊，分不清是真的還是假的。
穿越氣流的飛機漸漸穩定下來，白茹的心里卻是翻江倒海一樣，一陣一陣。
「怕無聊的話，等忙完了這陣，我帶你出去走走……想去哪兒？」
下的藥劑量不大，如果停止，會在一段時間後清醒。只是顧馨兒，你對自己的女兒做的這一切，你這輩子該如何正視呢？
但是，傷害是真實的。
有一天，她直接把悠悠給帶走了，她必須給她的身體測試一下，那個植入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歐氏的發展，在歐景山手里似乎又上了一個台階。美國之後，他投資了一個重型的珠寶項目，常常會在兩地奔跑。不能說歐景山對她不好，對著孩子的時候，他是一個慈父；對她，應該有的關心和問候，還是有的。可是，心底有了那麼一根刺，直接摧毀了她所有的驕傲。有的事情，她不容許存在。
「……白茹，快來救救我，快來……悠悠身上有好多毒蛇，快來救她，我一個人趕不走……」
她早就不習慣跟自己的兒子那樣親近，潛意識里，看到他會想到顧馨兒，因為那是歐景山叫著「顧馨兒」的名字之時，留下的種。
「……真的嗎？」顧馨兒看著她手里的小針管，「可是，可是我不會打針……」
她到佣人房間里看了看歐以宸。閃電很強烈，雷聲大得震耳，他抱著她睜著烏溜溜的眼楮，想讓她留下，可是她卻甩開了他的手。
究竟是什麼毒，她不了解。歐景山說得那麼嚴重，不知道一支射入，會不會馬上死掉？或者，活到青春年華的時候，忽然之間，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亦或者，會基因突變，成為什麼大怪物？
他會讓安夏來看她，她知道。
顧馨兒唱著搖籃曲，溫柔地看著懷里的孩子，嘴角勾著微笑。
「馨兒……」白茹微笑著蹲子，「別怕，給寶寶打一針，毒蛇就會離開她的身體，蛇最怕這個。」
這顆紅痣，顧馨兒也有。zVXC。
「隨便，只要有你在，哪兒都是好的。華敦，我……」
腦海里浮現的是顧馨兒孩子的眉眼，她其實不太記得清她長什麼樣子，只是知道那雙眼楮，黑白分明，清澈動人，只是好奇地這兒看看，那兒看看。
「我教你，不怕的。」她把針交到顧馨兒手上，「朝著這里注射，就可以了，蛇會馬上逃走，而且永遠不會再來。」
停止了用藥，她果然漸漸清醒了，把孩子照顧得很好。而那個明明中了毒的孩子，倒也沒見過有什麼異樣。
她的腦袋有輕微的暈眩，如果說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怎麼可能種種巧合指向都正確嗎？眼前這個女人，是顧馨兒，不容懷疑。可是，為什麼她時隔那麼多年忽然出現？為什麼她要裝著不認識她的樣子？又為什麼她會跟慕華敦在一起，生活美滿，家庭幸福？而她這次忽然出現，是為了什麼，報復嗎？
她調查過顧馨兒的背景，不過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而她堂堂白家大小姐，她憑什麼跟她爭男人！她們兩個，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飛機在錦瀾落定，已經是凌晨兩點。
背脊一陣發涼，站著秦挽歌，不！顧馨兒今時今日的地位，她要對付她似乎不那麼容易。可是，顧馨兒不恨她是不可能的，畢竟，她逼死了她的孩子，也逼死了她，她是為了復仇嗎？
雖然這種好，也夾雜著揪心裂肺的疼痛和灼熱。
她在她的病床前，冷冷地看著她。
所有的事情，她是想一個月之內就結束的。
親，今天果兒考試，可能只有一更了，寫到這里，白茹的事情比較多，因為跟後面都是有聯系的，做好心理準備，大虐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