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晴兒臉色蒼白,听到他撒旦般的聲音響起︰「機會不是沒有給過你,這次,你觸犯了我的底線。看在從小認識的份上,我會根據上次的綁架和這次的殺人未遂一起起訴你,等著接律師信吧!」
***
慕華敦拗不過秦挽歌,還是同意她去做了催眠。如若從來不曾知曉,那麼便也無所謂什麼。可是現在,她既然都已經清楚明白了自己的過去並不簡單,她如何能抱著那樣空白的想象繼續安然地生活?
閉上眼楮,是一片靜謐的世界。有藍藍的天,青青的草,她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小道朝前走去,越走越遠……
眼前的一片漸漸清晰,一聲清亮的嬰兒啼哭打破了世界的寂靜。白光之中,漸漸清晰,有女人虛弱地睜開眼楮,看著旁邊哭得胡亂揮手的孩子。她的皮膚很白,眼楮尚未睜開,可是好小,怎麼能這麼小呢?她的目光貪戀地將孩子從頭看到腳,嘴角的微笑,是那樣慈愛。
「好小……」
她笑著喃喃自語,模著孩子小小的指甲,低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寶貝,媽媽在這里,別哭,乖……」
「顧小姐,寶寶好漂亮,你想好給去她取什麼名字了嗎?」旁邊,
一個小護士笑呵呵地問。
她愣了愣,很快笑道︰「叫悠悠吧,我希望她以後成為一個悠然的女人。」
「悠悠,真好听。顧小姐,你剛剛因為生產昏迷,現在體力還沒有恢復,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抱孩子離開,讓他喝點女乃粉。」
「謝謝。」
她的聲音其實听著無力,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讓她渾身乏力。
有高跟鞋的聲音響起,她剛閉上的眼楮又合上,一個女人從走廊走過的聲音,清脆而又響亮。
她無端地心底恐慌,想要看清那個女人的臉,卻是很快走過,沒有辦法看清。
「馨兒,其實……我一直沒有問你,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誰的?那個男人呢?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
「普通的白玉……這可是歐家的寶物,怎麼會普通呢?顧馨兒小姐。」」
「這個盒子里面,听說還有一條是歐家的祖傳之寶,歐景山竟然舍得送給你,你說,你是不是很幸福?」
「顧馨兒,忘了跟你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白茹,是歐景山的夫人。」
「沒錯,我就是白茹……你這個踐人!勾引景山,你怎麼能這麼犯賤!踐人!踐人!」
「沒錯,我就是白茹……你這個踐人!勾引景山,你怎麼能這麼犯賤!踐人!踐人!」
「沒錯,我就是白茹……你這個踐人!勾引景山,你怎麼能這麼犯賤!踐人!踐人!」
「……」
尖利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幾乎要將她的耳膜刺穿。她覺得痛苦像是利劍一樣穿透胸膛,搗碎了她整顆心。猛地睜開眼楮,冷汗陣陣。
「慕夫人,你沒事吧?你這樣的狀況比較危險,我看催眠還是……」
「不,我沒事。」秦挽歌虛弱地笑了笑,只覺得渾身冷汗淋灕,一陣陣驚悸。那個女人是誰?歐景山又是誰?為什麼那麼痛恨她?難道,她曾經還是小三嗎?
曾經的歲月,究竟是什麼樣子的?那個視頻……那個孩子,是她孩子,她為什麼會對她做這些?她明明不是一開始就那麼瘋狂的……
「繼續催眠,我沒有問題。」
秦挽歌重新躺下,閉上眼楮,她要盡快盡早地回憶起曾經的過去。那些過往太過匪夷所思,她對自己的過去,一點把握都沒有。
***
林慕白是在傍晚時分回來的,顧晚和安苒正在喝下午茶。並不是安苒想當電燈泡,而是歐以宸有公司的事情處理,她才得以霸佔顧晚那麼久的機會。轉頭看到那個風塵僕僕的身影,安苒嘴里的咖啡差點燙到舌頭,不,確切地說,已經燙到了舌頭。動手術,是那麼快的嗎?
「林醫生,你回來了?」
「听說你創造了奇跡,顧晚,你的血液里竟然沒有一丁點殘存的毒素。博士要我回來,跟他一起研究。真是後悔錯過了那個檢查的時機。不瞞你說,其實我們最樂觀的猜測,你的體內毒素不多,但是絕對不可能沒有。」
「我福大命大。」顧晚輕笑,拿出手機看了看,道,「以宸在病房,我先回病房了。」
顧晚說著便走了出去,走到門邊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一眼林慕白,道︰「林醫生,咖啡和點心不錯,你可以陪安苒試試,別浪費了。」
安苒朝著顧晚離開的方向干瞪眼,這什麼啊?明明都沒有听到手機的震動或是鈴聲,這個顧晚,敢情是想要做紅娘了?可是,她都不看看對象嗎?
要走,顯得太過刻意和別扭,她沒有必要看到林慕白就走,那不正說明什麼嗎?她應該是淡定的,在林慕白面前。
「她沒事吧?」
安苒端起咖啡,舌頭被剛剛的冒失已經燙出了泡,她輕輕吹了吹,把杯沿湊到了嘴邊。
「只是小手術,而且跟我的專業不對口,所以,我讓其他人做了。」
,
安苒錯愕地抬眸,那個女人是雲初晴,他是個醫生,天才醫生,試問有他不會的手術嗎?她放下咖啡,側頭道︰「怎麼?林醫生是不會這個手術?」
「不是不會。」林慕白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而是不想。」
「為什麼不想?」
「我不想讓你不高興。」
他的言辭那樣認真,帶著眼神也是,安苒有種想把咖啡潑到他臉上的沖動。他在說什麼?關她什麼事!
心底波濤洶涌,表面上也是冷靜異常,她站起身,抽過一張紙巾優雅地擦了擦嘴︰「點心和咖啡味道都不錯,林醫生請慢用。「
「你去哪里?「
手被輕輕拉住,安苒深吸了口氣,面無表情地解釋︰「現在還有時間,我想去看看檬檬,可以嗎?總不需要對著你匯報吧?」
安苒心里窩著火,不明白這個男人究竟想怎麼樣,顧晚身體好了,其實她差不多也該離開這里了。她不想跟這個男人同一個屋檐下。
正走出大門,身子忽然被用力地一拽,安苒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樣被拉上車子的,抬頭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動作麻利地給她扣好了安全帶,她錯愕地看著他關門,上車,反鎖車門,發動引擎……
「林慕白!」
說不惱怒是不可能的,他這算什麼啊?他憑什麼啊?為什麼要掌控她的生活?這是做什麼,要綁架嗎?
「林慕白,你打開車門,讓我下車!」
「別費力氣了!車門你打不開。」
「這算什麼?你綁架嗎?你信不信……」
「安苒……」林慕白嘆了口氣,「我正好去找尹逸遙有事,既然都是去同一個地方,我順便帶你去。」
「去的方法有很多,我不需要坐你的車去。林慕白,我再說一遍,我要下車!」
「既然一舉兩得,為什麼總是拒絕?安苒,你越是躲我,越是說明什麼,你不覺得嗎?」
「說明什麼?哈!林慕白,你還真是想象力豐富!沒錯,我是不想看見你,不想看見不代表是躲。我告訴你,我沒有必要躲你,不過你不覺得自己太過霸道了嗎?你在沒有得到我同意的情況下,就這樣自作主張替我決定,你這算什麼男人!」
「不算什麼男人,不過是你的男人。」林慕白聳了聳肩,「抱歉,既然已經在結婚證書上簽字,那麼,無論我是什麼樣的男人,你都必須接受了。」
「……」
安苒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說不出話來,她氣鼓鼓地望向窗外,冷靜、冷靜、冷靜……不過就是字詞游戲,不需要這樣糾纏什麼……
車子緩緩地行駛,林慕白看了一眼身邊始終不朝他看的女人。側面的位置看去,她氣惱的樣子,很可愛。其實,她一直是個可愛的女子,只是他一直都沒有去正視她的可愛罷了。或者,很早的時候,他就是對她有感覺的,可是,不願意承認。
「檬檬好多了吧?」
手握著方向盤,那張臉終于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輕輕地嗯了一聲。
不提及他們之間的事,安苒似乎更容易溝通。
「經常去看她嗎?其實,可以讓她轉到顧晚這邊,你們也比較有伴。」
「顧晚的身體如果沒有大礙,很快就應該回錦瀾了。」
林慕白看了她一眼︰「回到錦瀾,不要那麼拼了命的工作。唯念有以宸看著,不會出什麼問題。如果可以的話,你試著換一份工作。有一個美術工作室,不是你的夢想嗎?」
安苒冷笑了一聲︰「對于我來說,填飽肚子才是最切合實際的夢想。其他的東西,都太夢幻了。」
「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安苒,你就真的……」
「不打算回去了。那里有初晴,就足夠了。」安苒閉上了眼楮,不願再談下去。
爭取盡快地大結局,然後寫番外,工作太忙寫得太慢了,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