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妖很滿意的畫著,一筆一筆,刻畫了前世今生,她神情專注之極!
事實上,奢月從未見過她如此專注的模樣,雖然是奢欲的面龐,可那張臉似透出神聖的光!
其實……不得不說……她還是挺迷人的。
現在的她,好像畫畫變成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事,不管時光幾何,筆鋒不亂。
風聲都靜謐起來,不想破壞這難得的心緒。
她似乎找回了當初的感覺,只要一畫畫,她就會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想。
揮手落下最後一筆。
她突然想,如果,有一天她忘掉了陳鉤,會不會和奢月在一起?
這個想法嚇了她一跳!
她連忙撤開,攥著筆的手背到身後,慌亂之下筆鋒在左手上點了一筆也不自覺。
「畫……畫好了。」
「恩?」奢月也一下回過神,突然對眉峰之上的丹青很感興趣。
碧妖畫的是蓮,畫的是每次他走一步,虛空綻放的藍色冰蓮,栩栩如生的綻放在他眉峰之上,整個人既冷清又妖嬈起來。
不得不說,真的畫的很好,很適合他。
碧妖遲疑一下,竊笑道,「我得向你坦白,這顏色是洗不掉的。」
「什麼?!」奢月一下跳起來,溫韻瞬間打破!
莫非他要頂著個女人家的玩意一輩子?
狠狠瞪了她一眼,奢月飛身離去,他是腦袋壞掉了才會覺得這個女人迷人!
這該死的女人!
直到那蓮花香淡去無蹤後,碧妖的笑才一點一點泯去。
看著被點了一筆的左手突然哀傷起來。
她有感覺……
她正在消失。
哪怕不明顯……
夜深人靜正是心緒混亂的時刻,她提筆,筆尖注入水元素力,一只手月兌離了**跑出來。
她毫不遲疑的,在自己的靈魂上作畫!
這過程十分痛苦!就像是刀刻一般。
靈魂的痛遠比**來得直接!
可是……痛,叫人清醒!
她想起在那個世界看的一部影片。講的是匈牙利在她死後一百年都不敢提其名字的絕色美女,伊麗莎白•巴托利伯爵夫人。
當這位可怕的吸血女伯爵將愛人一縷秀發縫進胸口時,刀鋒割破**,渾身顫抖的將發絲塞進胸口的那一刻,她突然覺得想哭!
這要多麼深刻的愛情,才有這樣深沉的勇氣?
當她用針線縫補傷口的瞬間,她突然覺得,這位美麗而多金的伯爵夫人,是在縫補被愛人親手剝下的傷口!那既疼痛又痴迷的表情無一不在展示她心甘情願……就像自己,寧願獻上身體靈魂一樣義無反顧!
伯爵夫人親手在身上埋下愛人存在的證據。
而碧妖……
她大汗淋灕的看著有些虛無的手背虎口,一朵藍蓮灼灼其華……她也想,
在靈魂最深處刻下她來過的證據?
她愛過的人,做過的事,都不會因為她的消失而被遺忘。
她和那位伯爵夫人這樣像!
都在用最無力的方式,企圖留下最深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