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教主Ni繼上周在街頭親密擁抱法國甜心微妮後,兩人的戀情正式浮上面。據最新一期的《都市郵報》披露,甜心微妮在昨日情人節手上戴著一只閃亮鑽戒,在記者的追問之下,似是默認了送鑽戒的主人正是Ni,兩人是否好事已近?一直花邊不斷的天王教主,這一回是否真被『套牢』?甜心微妮真是他的真命天女?記者……」
「可以請妳自己安靜地看,別把內容跟著念出來嗎?」一抹清冷的聲音輕輕飄出,打斷了婦人一直不斷將文章內容念出的聲音。
婦人不滿突然遭人打斷「樂趣」,惡狠狠地向隔壁座看去,卻在看清對方面貌的瞬間,原本高漲的氣焰全然消失,僅剩的只有不自然的歉意。
「不好意思。」婦人小聲地道著歉,眼神飄忽著,左看、右看,就是不敢正視眼前酷勁十足的女人。
天啊!好可怕的女人,除了白皙的臉龐以外,露在衣服外的肌膚上沒有一處是光潔的,全教各式各樣的刺青給佔滿了。還有,她看人的目光好冷酷,讓人有一種被凍傷的錯覺,不論怎麼看都不是善男信女的模樣,她不會是遇上什麼可怕的人物吧?
「好了、好了,別再弄了,我趕時間呢!」一思及自己不知是否惹上可怕人物,婦人開始坐立不安,扔下手里只看了一半的報導,也管不了她正在吹整的發型只做了一半,便粗魯地揮著手拍開身後設計師的手,趕忙起身離開美發沙龍。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天!
擾人的聲音消失了,陸露闔上眼繼續休息,但心情再也無法回復平靜。
甜心微妮?天命真女?呿!
思緒不間斷地在他的身上縈繞,閉著眼,他的身影更加清晰地浮現在她腦海中,但她拒絕他影像的佔有,于是睜開了眼眸,但眸底的冷光更是強烈了,如同她的心境一般。
她身上散發出的強烈冷空氣,連身後的設計師都感受到了,繼續安靜地為她整理頭發,祈禱有奇跡能為室內幾近凝結的空氣帶些溫度進來。
很快地,陸露的手機響起,溫暖來了。
「是親愛的露露小姐嗎?」
因為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陸露難得地露出笑容。
「是的,我親愛的可人小姐。」笑仍持續維持在她的臉上,會這麼甜膩喊著她名字的人,只有好友可人了。
「呵,我的露露小姐近來過得可安好?」電話那頭的甄可人笑得開心,因為陸露的聲音听來顯得愉悅,如同她一般。
「安好,沒特別變化。」簡單的一句話,便已教甄可人清楚了解她的生活近況。
她的生活很簡單,一個人住,單純規律的工作,結束後便是上館子吃飯,或是上酒吧喝杯小酒,每天幾乎都是這麼過活,除了那人偶爾來找以外。
當然,這一些生活習慣少數好友們都了解,甄可人便是那少數之一,她自然明白她的一切生活習慣,就因為太了解了,所以才打了這通電話給她。
「妳多少年沒離開倫敦了?」話問了出口,甄可人心底也開始計算著,沒錯的話該是四年了。
「四年。」毫不遲疑的回答。
賓果!
「想離開了嗎?」甄可人斂起嘴上的笑容,但音調仍是上揚,沒讓電話另一頭的陸露听出她心底的擔憂。
都過了這麼久了,她也該走出來了吧?
電話的那一頭瞬間沉默了,甄可人明白這表示陸露正在思考,自是沒再出口追問,只是跟著安靜,然後等待。
陸露很快地轉動思緒,沒教甄可人等太久。
「妳在哪里?」她似乎明白好友在想些什麼了,而這些問題她也早該面對了才是,她所需要的旁人的助力,適時推她一把的人出現了是嗎?
「台灣,妳我的另一個故鄉,我開了家刺青店,目前正缺師傅。」都做得這麼明顯了,甄可人不相信陸露會看不出她的用意。
兩人打從迷上刺青藝術的同時便成了好友,彼此一路是如何苦媳熬成婆的,她們都很清楚明白,如今她們全成了最頂尖的刺青藝術家,各自擁有高成就及知名度,陸露更是擁有多家刺青店的大老板,哪需要屈就于她呢?但她仍是希望陸露能來,至少那能教她放心一些。
「等我。」言簡意賅。
有些事情早該做整理了,只是她自以為不去想便沒事了,但終究仍是得面對現實的,所以……她決定去面對、去整理。
與甄可人通完電話,陸露也走出美發沙龍,但在此時,電話又再度響起。本以為是甄可人又打來,但一接起電話,听見的卻是那暌違六個月的聲音。
「妳在哪?」率真的聲音問著。
「你在哪?」陸露沒給答案,選擇反問。
「我還在法國,明天回英國。」
「你知道哪里能找到我。」她回答了。
「那好,我去找妳。」
四年前,陸露遇上了教她離不開等待腳步的男人,那男人依言給了她一張自輸家手中贏得的支票,從此兩人之間開始有著剪不斷的牽纏。無關男女間情愛,只有偶爾想起這人時便出現,然後便是一回又回的激情廝纏。
距離上回兩人見面已相隔了大半年時間,那一回他倆整整窩在床上三天,那麼這一次呢?他要在她這里停留多久?
陸露側著身,凝望著身旁仍舊熟睡的男人,眼底流露著在他睜眼看著她時絕不會顯露出的真實情感。他就像是一只無拘無束自在飛馳的鳥,而她就只能停留在原地等待著,等待他一再短暫的停留。
第一年,她不明白自己為何走不開,到了第二年,她驚覺到是為了他的關系,她嚇壞了,想逃卻為時已晚。
心,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拿不回來,她在他身上學到了這一點。
他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何時來?何時走?她從沒答案。
她在他面前所表現出的灑月兌,讓他誤以為他們是同類型的人,但也之所以他的誤會,他們之間才能持續維持著這樣只有單純的交纏關系,也幸好他們只是這樣的關系。
若他真是她的男人,那麼他勢必是個只會給予淚水及爭吵的情人,那並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就這樣吧!
收回依戀的目光,她起身離開床鋪。
梳洗後,她來到廚房簡單做了兩人份的早餐,但她一口也沒吃,也沒去叫樓上的男人起床,而是獨自一人來到三樓的室內泳池做晨泳。
當她來回游了兩圈,在池邊出水的瞬間,頂上傳來男人愉快的說話聲響。
「好一個美妙的早晨,一早就讓我抓到一條美麗的人魚公主。」倪尚順蹲在泳池邊,望著甫浮出水面的美麗人魚,他伸手扣著她的下巴,低頭便給了她一個輕吻。
「我絕對不會化身為泡沫的。」
「當然,妳的美是那麼地獨一無二,相信愛妳的人很多,怎會讓妳化為泡沬呢?」倪尚順笑著又親了她一記。
「知道就好。」陸露牽動著唇,沒有笑意,只是純粹地上揚。
她伸手推開倪尚順,一個轉身便潛入水底,當一只徹底的美人魚去!
笑聲自倪尚順嘴里滑出,上下震動的胸膛,正說明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他就喜歡她這副倨傲的高姿態,果然是獨一無二,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的。難怪柔媚的女人總吸引不了他;難怪他想要得到平靜時總會想著她,而不是想著其他只懂得阿諛獻媚、企圖抓住他的女人。
他起身月兌上唯一的衣物──睡袍。現在,他要去抓回那只在他面前逃走的美人魚。
他縱身一躍,完美地潛入水中,一路追隨著前頭的美人魚而去。
憋著氣在水底悠潛了好一會兒之後,陸露知道自己就快憋不住氣了,她需要浮上水面呼吸空氣。
她踢著水,讓身體自然地向上,但當她接近水面的那一刻,腳踝突然被扣住,一股力道將她拖回水底。
她旋身看見了拉著她腳踝的凶手,泡泡一直不斷自她嘴里冒出,再不讓她出水,她就要因憋不住氣而溺水了。
成功抓到了他的美人魚,倪尚順放開她的腳踝,轉而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再拉近自己一些。
該死的!究竟抓著她做什麼?他看不見她已經沒氣了嗎?
她使勁掙扎著,身體因缺氧而開始難受。
看見了她難受的模樣,倪尚順封鎖了她的唇瓣,在渡氣給她的同時踢著水,將兩人同時帶上水面。
當大量的空氣進入她的肺部,陸露第一時間里將吻著她的男人推開,並狠狠地將他的頭壓進水底,要他也吃點水。
「該死的家伙,居然讓我吃水,你也來試試那滋味吧!」這男人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一早就這麼捉弄她,害得她現在心情極度惡劣,不回報他一下怎行呢?
于是,她拚命地壓,用力地壓,直到男人真的吃水嗆咳了,這才消弭了她心頭那股不愉快。
「咳、咳、咳……哈、哈、咳……」倪尚順嗆咳著,卻也笑著。
「你瘋了……」陸露睨了他一眼,決定離開泳池,省得他待會兒哪根筋又不對勁了。
「那也是為妳而瘋狂呀!」他跟著她的動作來到泳池邊,並阻止了她上岸的動作。「陪我。」
「我游夠了,你自己去游吧!」
「沒人說要游泳。」語畢,沒給她時間反應,倪尚順欺身上前,憑借著自身高大的身形將她困在泳池邊,低頭就在她的頸窩上吸吮,瞬間在她身上多留上一記紅痕。
「陪我吧!」他張嘴輕囓著她的耳垂,知道那是她的敏感地帶,刻意地挑弄著她、魅惑著她。
「昨、昨晚我陪你好久了不是?」她想拒絕,但身體不听使喚,因為他使壞地抓住了她的弱點,讓她耳根好癢,身體的力氣也像是瞬間被抽干了,想推開他也使不上力氣。
「那是昨天的事情了。」他的吻開始向下滑落,來到她的頸窩,就在那跳躍的脈動間。「今天不正才開始?時間還多著呢!」
「可是……」可是什麼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身體開始發熱了,那逐漸升高的溫度正在體內騷動著。
「噓……」他停止了親吻,將氣息吐在她的唇瓣上,熾熱的眸光緊鎖著她,教她清楚望進那的深處。
他正渴望著她呢!
不止是渴望她,還正在誘惑她,要她同樣渴望他,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而他成功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