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們放出去!」「為什麼抓我們?」張濤他們一被關到房子里,虎子與猴子就象表演似的,一個擂牆一個拍門一唱一合似的爭相喊叫起來。
可無論他們怎麼折騰怎麼喊叫,根本就沒人搭理,就仿佛他們根本不存在似的。
「我要吃飯!」虎子喊的是實話,累了大半天,現在快下午三點了,他們至今還未吃中飯,那就是神仙也會肚餓了。
「我要拉屎!」猴子喊的也是實話,早晨至今他還沒上過廁所呢,現在正憋得難受。
「**!你這是跟我作對嗎?」虎子牛眼一瞪,一副要收拾猴子的樣子。
「你喊你的,我喊我的,關你什麼事呢?」猴子也一肚子氣沒地方撒,是以毫不示弱地爭辯道。
「我要拉屎!」猴子繼續喊道。他躬著身子,臉龐漲得通紅,看樣子還真被屎尿憋得挺難受的。
「行了!屎尿就地解決。」張濤強忍笑意說道,「你們別干嚎了!沒有用的,不如留些精力,好好睡一覺。」
說完他便真閉上了眼楮,不一會兒還打起呼嚕來。
「高子,濤哥真是大將風度,這個時候他還能夠睡覺。」虎子推了推高子感嘆道。
高子沒有回話,虎子扭頭一看,原來高子跟著也睡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他們一點也不著急嗎?」虎子跟著又問猴子。
「著急有用嗎?再說濤哥在這里,你怕什麼呢?」猴子想了想說︰「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折磨與考驗呢!我還是也睡覺養好精神再說。」
虎子苦悶極了,滿月復的疑惑,卻又沒誰為他解答,他焦慮不安地在屋里走來走去。
房子只是在距地三米高的牆壁上有一個窄小的小天窗。從天窗里透進來的一絲光亮可以依稀看到屋里的景象。
整個房子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地板髒兮兮的,到處是東一堆西堆雜七雜八的垃圾。空氣異常混濁,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和尿味。
「虎子,過來!」張濤把手貼到虎子的背上,小聲地說︰「平心靜氣,按我以前教你的方式吐納。」
「濤哥!這事…」虎子忍不住又問道。
「沒事的!」張濤打斷虎子的話說,「出去以後再談。」
其實張濤的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那張似曾相識的臉是劉教導這事已經可以肯定了,可劉教導究竟會怎麼幫他們,他可沒有一點底。
但他擔心倒是不擔心,一副手銬、一個黑房子那還是困不住他的,他要走隨時都可以走的。
不過,他們被警察抓以後所看到與听到的一切讓他感到有些奇怪,他很想知道答案,卻又毫無頭緒。也許只有在這里耐著性子等待,等那個人主動為自己揭開迷底。
…………
劉海泉從鄉政府出來後,心情異常舒暢,行走在芭蕉這石板街上連腳步也特別輕快。「靜兒啊,老爸這次可幫了你的濤哥一把,看你怎麼報答老爸。」
隨後他又哼了一聲,「這死居然把他們的事瞞著自己,回去可得好好敲打敲打一頓。」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他一看原來是市局辦公室打過來的。
「劉教導,您好!我是辦公室小張,李局長要您馬上進城,有事找您。」
「好!我馬上進城!」劉海泉知道,李德金局長肯定是與他商量自己工作安排的事。
雖然他對芭蕉充滿了感情,但在這里毫無施展他拳腳的機會,反而徒受朱清的窩囊氣,倒不如早走早省心,哪怕是回市局當個普通干警他也心甘情願。
于是他加快步伐往所里走去。把張濤他們放了就進城,以後每天就可以過上一家人團團圓圓的美日子羅。他快樂得吹起口哨來。
不過,多年的警察經驗讓他感覺到芭蕉墟上有些異常。有好些在所里有案底的不三不四的人都涌出來了,而且似乎都在往所里方向趕。
「怎麼回事呢?這些人莫非又想鬧什麼事嗎?」
警察的職責讓他不自覺地悄悄跟到一幫混混後面打听起來。
「老五,知道亮哥叫我們干什麼嗎?」
「不很清楚,听說是打從派出所放出來的幾個人。」
劉海泉跟了好長一段路才听到他們這幾句有用的對話。他馬上想起來了,難道他們要對付張濤那幾個人嗎?
毫無疑問,他們就是這個目的。所里現在就關了張濤他們幾個人,他正要去放人的。不用說,這又是吳森那伙人知道派出所留不住張濤他們後采取的報復行動。
「自己該怎麼辦呢?幫他們嗎?可怎麼幫呢?派出所的干警自己貌似調不動幾個。」
他再一看時間,**,這一耽擱,竟又過去快一個小時了,局長可還在等著自己談事呢!
「算了,算了,這事情還是讓張濤這小子自己去處理吧!他這麼能打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的。自己留下來估計也幫不了多大忙的。」
回到所里,他改變了自己原打算親自去放人的主意,寫了一張紙條給所里自己唯一的親信劉雲,吩咐他去辦這事情。
「年輕人讓他經受一些挫折與磨練總是好的。」他對張濤這個未來的女婿還是很滿意,而且寄予厚望的。隨後他便離所進城。
…………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黑房子的門終于被打開了。
「你們可以出來了!」劉雲走過來給他們一一打開了手銬。
幫張濤開手銬時,他手里滑落了一張小紙條。他滿臉疑惑,正要開口相詢。
劉雲沖他搖了搖頭,顯然是制止他說話。
這紙條就是劉海泉托劉雲轉交的。雖然他私下里與劉海泉關系好,但他還得繼續在芭蕉所呆下去,就不能結罪所長那一幫人。
外面有人要打張濤他們的事所里肯定知情,說不定此刻就有好些人在關注他的行動,是以他不敢多說半句話。禍從口出這句警世名言他還是始終牢記在心的。
張濤心領神會、感激地看了劉雲一眼。
「出門小心!」紙條上是這麼寫的。張濤心里一驚,莫非有人要對自己下黑手嗎?會是誰呢?馬所?吳所?張南?
他苦笑了一下,自己還真是能夠折騰,一個上午就惹了三方的勢力。要是他們三方聯合起來打擊他,這事情可還真有點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