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笑著指了指腋下那個被娜娜說得可能有死人那樣嚴重的傷口,一副挺無奈的樣子。
「這算什麼事?圖古鐵板樣的身體還會在乎這樣的小傷口。」說完,馬田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娜娜,打趣地說︰「不會是你想留住你的濤哥吧!似乎你與圖古也才第二次見面吧!怎麼就濤哥濤得這樣親熱呢?」
跟著他又在張濤肩上重重地拍了一掌說︰「不錯!這英雄的魄力還就是大!」
張濤羞得訥訥著不知說什麼好。娜娜羞得耳根都充紅的,她跺著腳嗔怪地說︰「馬叔,你怎開這樣的玩笑呢?濤哥是我的病人,我當然得關心。」聲音里充滿了無盡的甜蜜與喜悅。
「好了,別解釋了!你那神色還逃得過馬叔的火眼金楮。呆會我與你爸說說,搓合搓合,也討杯媒人酒喝。」馬田繼續逗著娜娜。
「馬叔,我不理你了!」娜娜說完便鑽進了她爸辦公的辦公室。
「娜娜,你去不去呢?中午到我家吃飯,雪兒也在家里。」馬田喊道。
「當然去,你不喊我都會去的。濤哥是我手上的第一個病人,我得對人家負責,呆會我還得給他吃藥打針和作進一步的觀察與檢查。再說人家濤哥難得來一次,我陪他吃頓飯也還是應該的。不過,你們先去,我要晚點才過去的。」娜娜鄭重其事地說。
說完她把一件分明是她爸的運動背心扔給張濤說︰「先把這穿上吧!呆會我把你的衣服晾干幫你帶過去。」
「那好吧!呆會就歡迎娜娜醫生到我家為你的濤哥出診,同時陪你的濤哥吃飯。」馬田強忍住笑,也裝作無比認真的樣子說。
「馬叔,你又說錯話了,什麼我的濤哥,讓雪兒知道,看不找你吵。」娜娜耍了個小心眼,故意以此來試探馬田對這事的態度。
娜娜這小女孩那麼點心思馬田哪里能不知道呢?加之他也是個比較開明的人,對門當戶對這事看得很淡,把女兒的幸福擺在首位。于是他打著哈哈說︰「娜娜,那你就和雪兒兩個去公平競爭,你會打針,她會彈琴,看你們誰能得到手。」
「我那比得過雪兒呢?多才多藝,還是礦上首屈一指的金花一朵。」娜娜自嘲地說,神色有些灰暗。
「怎麼能未戰先怯呢?這可不是你的個性啊!馬叔站在你這一邊,娜娜,加油!」馬田鼓勵娜娜說。
馬田與娜娜說話直接把張濤突視了。張濤倒也沒在乎這些,他的心思在另外一些事上。才兩次見面娜娜居然就如此直白地袒露她的情感,看樣子也不象是假的,對此,他以後該如何面對呢?
他與雪兒雖然說只有在水庫里那短暫的曖昧相處,但雪兒那冰清玉潔的容顏與氣質卻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而且他也堅信自己在雪兒心里也同樣留下了較為深刻的印象。同時,他還斷然,他們之間一定會有一些故事發生的。這樣兩份美麗、兩份感情同時出現,真要作出二選一的答案,自己該如何取舍呢?誰是魚,誰又是熊掌呢?
轉而他又感到好笑起來,這還沒譜的事想那麼多干嘛!也許人家只開開玩笑,或者是一時為自己的英雄光芒亮花了眼楮。
要是人家了解自己那一窮二白的家庭,落榜生的身份,以及無一技之長、養家糊口都困難的窘境,那還不雞飛蛋碎兩分散,愛情歸愛情,英雄歸英雄,哪里來哪里去嗎?
張濤壓根兒就沒有想,他身邊已經有那麼多女人了,而且還為此苦惱著不知如何應付呢!真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家伙。
「娜娜,早點過來!你爸有空叫他也過來吧!」說完,馬上便拉著張濤往樓下走去。
「賀醫生!」馬田推開急診室的門,沖里面喊道。
「哦喲!是馬礦長,您老親自來視察了。」賀醫生熱情地說。
「我視什麼察,我又不懂醫。有你們這幫骨干醫生護士,又有資院長坐陣,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這馬田不錯!張濤心內暗自贊嘆,剛才從他與娜娜的對話中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慈愛的有童心的長輩和開明的父親,現在從他與下屬的交談中又可看出他深暗駕馭之術,會拉攏人心,也應該是比較民主、正直的領導。馬田在張濤心目中的位置又高了不少,那種貪生怕死的形象也慚慚越來越遠。
馬田接著又往下說︰「我今天只是順便走走。不過,這一走可還真巧,踫見我的小兄弟了。」
他眼光往張濤瞥了下又鄭重地說︰「我小兄弟的病人你們可要給我全力以赴照顧好啊!否則我可會找你們麻煩的。」
「您放心!您吩咐的事我們豈敢打馬虎眼呢?」賀醫生誠惶誠恐地保證說。
賀醫生看到馬田與張濤這麼親熱,知道他們的關系肯定非同一般。他有些恍然大悟了,難怪這小子這麼牛,原來與礦長都是稱兄道弟的關系。
同時他也暗自慶幸自己剛才穩重的做法無比正確,要是當時不接這個病人,惹怒了這霸道的小子還在其次,那可還把院長、礦長一家伙全結罪了,那以後自己在這里還怎麼混呢?
跟著他埋汰起張濤來,你與礦長是兄弟直接說出來就是,那誰還會多說半句不接的話呢?非要整出這麼大的動靜,你這不是顯擺自己的關系嗎?你這不是仗勢聊人嗎?你這不是要看我們出丑嗎?
「賀醫生,把這個病人的費用暫時先記到礦部,到時由我來處理。」馬田打招呼說。
「好的,剛才娜娜還說這費用由她負責。」賀醫生回答說。
「她一個學生娃,用什麼負責,她還不是想敲她老爸的桿。這事不用她管了,算我頭上。」馬田爽朗的說。
「賀醫生,我兄弟有事嗎?」張濤恭敬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