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回過頭笑了笑對娜娜說︰「沒什麼,我只是剛才想到了一些事情。浪客中文網」他當然不會生娜娜的氣的,他知道這是娜娜無心之過,而且他也應該看得出她不是那種看不起農民的女孩。
娜娜哦了一聲也識趣地沒有多問,人家想的事如果願意說的話那自然會說,若是自己冒然追問,人家又不方便說的話,那會讓雙方都挺尷尬的。一個人招不招人喜歡,察言觀色與帶不帶乖其實是挺重要的。至少娜娜在這方面做得還挺不錯的,她懂得看眼色行事。
「濤哥,你家的田怎麼這樣遠呢?」娜娜故意把話題引開,也希望把張濤從不好的情緒中拉出來。
「是呀!都快到我們磨田了,你看,站這里都看得到我們的礦部了。」雪兒也跟著說道。
「我家的田是我們組上最遠的。」張濤說。
「怎麼你家的就會是最遠的呢?」娜娜奇怪地問。雪兒也疑惑地看著張濤,等著他回答。
張濤平靜了下心緒說︰「這事說起來話又長了。你們看來的路上有幾丘完整的田嗎?那大多都是切成一塊一塊豆腐干是嗎?」
「是呀!我對這事一直挺納悶的,一丘田本來就不大,還切成豆腐干分給那麼多戶,每一戶也都是東一塊西一塊的,多不方便啊!而且戶與戶之間還容易發生矛盾,這萬一要用機械的話,那更是無法開工啥。」對農事接觸得多些的娜娜跟著也發出感慨。
「你們不知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農民以田為生,大家對田自然看得非常重,這就給分田帶來了很大困難。我們組田不多,人平大概三分田,這田又有遠的有近的,遠的付出的勞動多,大家自然都想選屋前屋後的田。除此之外,田的質量也千差萬別,有干旱田、水田、肥田、瘦田、冷水田、深泥田等等,不同的田產量那是有很大不同的。這樣的話,大家都盯著的好田和近田就只有切豆腐干了,然後再好漢憑勾撿,也就是抽簽。那些遠田與干旱田願意種的人少,不是嫌太辛苦,就是產量太低花不來。組上就以同比增大面積的辦法,把這些田拿出來讓願意種的人先選。那些勞力多或者是家里沒什麼別的創收門路完全靠田養家的往往就會選種這樣的田。」
說到這里,一絲憂郁又爬上了張濤額頭,他苦笑了一聲說︰「我家嘛!就屬于這樣的困難家庭,父母親為了供我們讀書,為了多產些糧食,就只好選擇這全村最遠的田了。」
听完張濤的話,雪兒與娜娜也不好說話了,唯恐又觸及張濤的傷心之處。跟著她們心里也變得分外難受起來,想不到在她們眼里如此陽光、堅強的濤哥,竟然承受著這麼多苦痛,難道他這一身本事都是在這苦痛里磨練出來的嗎?自己能夠給他些什麼幫助呢?自己如果想與他在一起,那自然要走進他的心里,分擔他這些痛苦的。張濤可能沒想到,他這番隨口說出的話讓雪兒與娜娜心里又起了很大的變化,多了份憧憬與渴望,更多了些溫柔、同情與理解類的東西。
「爸,你們殺那麼多了!」還在老遠,張濤就沖前面田里三個彎著腰的背影大喊。
正埋頭殺禾的人龍與他的兩個女兒听到喊聲,都直起腰,模了模滿臉的汗水,往來路望去,哇!怎麼來了怎麼多人呢?這些人貌似沒有一個認識啊!
「哥,抬打谷機從這邊來,那邊的田岸崩了。」戴著草帽的夢芳站在田里高喊道,她一手拿鐮刀一手握著一把稻桿。
張濤應了一聲就按夢芳說的那條路加快走去。快到田邊時,大家知道田里站著的是張濤的父親,自然是一陣「伯父、叔叔」猛喊,人龍也只有茫然的一一應和著。
在田埂上放下打谷機,張濤汗都沒來得及擦,就向父親把卷起褲管陸續往田里涌下來的這些人一一介紹了一番,隨後他又對大家說那是自己的兩個妹妹夢雪、夢芳。「夢雪!」雪兒與娜娜驚喜地大叫起來。
「雪兒!娜娜!你們怎麼…」夢雪也跟著異外的大喊道。
她們三個人很快便走到一起嘰哩呱啦興奮的說了一大通。好一會兒後,她們對彼此的情況有了大致了解,對彼此的疑問也給予了簡單答復,她們的聲音才開始回落,激動的心情也慢慢平靜下來。
「哥,這是我在磨田中學讀書時兩個玩得最好的同學。」夢雪對她哥解釋說。
對夢雪與雪兒與娜娜的相識,張濤先是與其他人一樣感到非常驚訝。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件事,家里為了讓夢雪放學後幫家里做些事,便找關系把她弄到了磨田子校讀初中。他估模著夢雪也許就是這期間認識雪兒與娜娜的。
隨後再听她們三個人談話,他就全弄明白了,原來她們三個人是同班同學。張濤心里也頓生出一番感慨,這世界也真是太小了,自己隨隨便便泡兩個妞竟然是妹妹的好朋友。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這新情況會不會對自己的泡妞大計產生影響呢?
夢雪的話打斷了張濤的思緒,他油嘴滑舌的本性再次自然顯現,他打趣地說︰「雪妹子,你有兩個這麼漂亮的同學,怎麼不早點介紹給哥認識呢?」
夢雪輕蔑的冷哼了一聲說︰「哥,不是我打擊你,人家雪兒與娜娜當時可是我們學校排名沒有先後的兩朵校花,追求者如雲。就算我有心介紹,人家會樂意與你認識嗎?再有其它一些事情,你知道的。」
夢雪沒把事情說明,但張濤還是能領會的。他跟著也自怨自艾地發出了這一通感慨,「那也確實是,人家貌若天仙,追求者眾多,又是吃國家糧的,又是乖乖女,家境又好。這條件嘛!那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自己嘛,的確是高攀不上;人家嘛,也的確是看不上我這農民兒子的。」張濤這話似乎說的是過去的事,又似乎是指的現在。
「濤哥,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們呢?你看我們現在與夢雪站一起,又有什麼區別呢?」娜娜馬上表明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