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會是微不足道的十皇子呢?他可是當年先皇親封的太子,如今,太子健在,自然是要登基的。」韶華郡主看向長公主,「如今,南宮霍綦風頭正盛,贏得了民心,若是,有人在後面推一把的話,自然會讓上官敬有所忌憚。」
「如今,上官敬本就有了謀殺他的心思,不過,他卻是無動于衷,只要,他沒有任何的反應,那這場爭斗便不會引起,即便是上官敬要殺他,他只要不抵抗,上官敬也耐他不了。」長公主看向韶華郡主,「韶華,你太年輕了。」
「母親,韶華是年輕,但是,那葉錦素雖不是主謀,卻也是上官敬的幫凶,您為何不讓女兒趁著她這幾日無內力,對她下手呢?」韶華郡主不解地問道。
「你以為殺那個女人如此簡單嗎?」長公主冷笑一聲,「別忘了她背後的勢力,即便是南宮霍綦不護她,上官敬亦是護她的,有她在,南宮霍綦與上官敬必定會打起來。」
「母親是否已經有了主意?」韶華郡主一身紫色長裙,一雙眼眸閃過一抹算計。
「且再等等,如今不急。」長公主嘴角微勾,淡淡地說道。
「是。」韶華郡主不再說話,立于一側。
皇宮內,上官敬听著暗主的稟報,如今君魔閣被殲滅。
「皇上,君魔閣老巢被剿,但,屬下覺得這君魔閣似乎並未消滅。」暗主一邊思忖,一邊說道。
「自然,這是他故布疑陣,看來他不想與朕作對。」上官敬眸光微眯,淡淡地說道。
「皇上,如今君魔閣亦是在暗處,若是不斬草除根,怕是後患無窮。」暗主跪與一側,分析道。
上官敬沉吟片刻,「完顏蕭與獨孤泓冽如今在何處?」
「已經動身離開京城,各自回國。」暗主有些不明,兩國的太子偷偷潛入京城,顯然是殺他們的好機會,為何皇上會無動于衷呢?
「長公主如今在做什麼?」上官敬又是沉默了片刻,問道。
「自從那夜韶華郡主在南宮府大鬧之後,便回了惠郡王府,再未出府,長公主與北 太子與南麓太子見面之後,亦是未出府半步。」暗主低聲稟報道。
「嗯。」上官敬應道,「南宮霍綦如此不過是要避免與朕發生正面沖突,而長公主與北 、南麓暗中來往,如今,卻將南宮霍綦真正的身世告訴朕,不過是想借南宮霍綦的手,置朕與死地罷了。」
「不過,長公主的如意算盤卻打錯了。」上官敬冷笑一聲,「南宮霍綦能在這十年內隱藏的如此之好,將朕都騙了去,怕是他早已做好了打算。」
「若是如此,皇上,您應當早做打算。」暗主想到此處,事關江山社稷之事,不得不防。
「越是如此,南宮霍綦對朕的威脅更大,朕必須要將他除掉,否則,朕用二十年謀得的江山,剛剛登基不過十年,怎能讓南宮霍綦這樣奪取,更重要的是,年兒如今在他身邊。」上官敬眸底閃過一抹幽光。
「如今,長公主看樣子是在觀望,而南宮府並無任何的動靜,怕是不願挑起波瀾。」暗主一直在想,皇上到底做何打算。
「華府的人如今還在刑部?」上官敬繼而問道。
「正是。」暗主應道,「不過,南宮霍綦一直未受理此事。」
「無礙,如今華府如此不爭氣,隱世華家亦是會出面的。」上官敬眸光一暗,「南宮霍綦既然身為南宮世家的家主,自然是要負責此事。」
南宮府內,南宮霍綦側臥與軟榻上,手執書卷,徑自翻閱,葉錦素則剛剛沐浴自屏風出來,這些日子過得也算閑逸。
長發及腰,一身淺粉長裙,遮掩住秀麗的風光,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秀眉如柳彎,香嬌玉女敕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蓮步盈盈,自南宮霍綦身側走過,徑自行與內室,便躺與床榻,隨意慵懶,膚若凝脂,氣若幽蘭。
南宮霍綦已然自軟榻上走下,不緊不慢地行至內室,側躺與葉錦素身側,側眸,看著她明艷動人的容顏,抬起手臂將她攬入懷中,「娘子,人比花嬌,佳人入懷,為夫是否要做些什麼才是?」
葉錦素嫣然一笑,「恐怕不行。」
「為何?」南宮霍綦如玉的手指輕點著她的朱唇,低聲問道。
葉錦素雪白的嬌顏似是被噴灑上一層粉紅,她美目流轉,「你探探便知。」說罷,便伸出青蔥柔荑。
南宮霍綦伸手,探向脈息,眸光一怔,隨即,揚聲一笑,「娘子,這可是我一直期盼之事。」
「嗯。」葉錦素點頭,「我一直都在注意,不曾想卻是如此之巧。」
「這是天意。」南宮霍綦吻上她嬌艷的紅唇,似是要將她融化。
葉錦素回應著他,卻也是止步與此,不再繼續,將她攬入懷中,「我們終于有孩兒了。」
「可是,我卻心中不安。」葉錦素覺得這一切來得太過于順利,她害怕會出現意外之事。
南宮霍綦在她的額頭輕啄道,「娘子,盡管放心,若是誰要敢動你與我們的孩兒,我必定將他化骨揚灰。」
「嗯。」葉錦素不禁想起上一世的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兒,心中不免擔憂道。
這一夜,二人听著彼此的心跳,還有那月復中正在孕育的生命,二人心意暖暖。
翌日,南宮霍綦便上早朝,上官敬亦是讓他徹查華府一事,給他十五日的期限,若是查不出真凶,便辦他一個瀆職之罪。
此事,眾臣心中則是清楚,確實棘手,但是,卻不知為何皇上要如此對待南宮霍綦,如今,情勢還未明朗,眾人也不予多想。
「南宮大人。」散朝後,南宮霍綦徑自走出金鑾大殿,心中暗想,看來上官敬是要逼他造反,但,如今,卻不是時候,突然听到身後有人喚他,南宮霍綦轉身,便看到季昀走了過來。
「季相。」南宮霍綦微微福身道。
季昀上前,看向南宮霍綦,「皇上如此做,亦是為了南宮夫人,南宮大人自當小心,若是有事需要幫忙,便來尋我。」
「多謝季相。」南宮霍綦溫聲應道。
齊莫看著季昀與南宮霍綦離開,心中亦是在暗想此事背後的緣由,想著如今夫人過得極好,這南宮大少爺對夫人甚好,比起皇上,齊莫還是覺得夫人如今的生活亦是安逸。
季昀抬眸,看著眼前蔚藍的天色,嘆了一口氣,怕是這天色要變了。
葉錦素有喜之事亦是傳遍了整個南宮府上下,眾人皆是歡喜,尤其是南宮夫人,更是欣喜不已,索性將南宮府之事自行攔下,好讓葉錦素安心養胎。
葉錦素看著府上因她有喜一事變得如此喜慶,心中亦是喜悅,她希望自己的孩兒是在祝福中出生,而不是背負著太多的責任。
南宮霍綦這一日,依舊是平淡無波地處理了刑部之事,卻並未問及華府之事。
今日,亦是早早便回了府中,看著葉錦素側臥與軟榻上,閉目養神,此刻,她不止是一人,而他一不止是一人。
南宮霍綦上前,卸去一路的涼意,待到身子有些暖意,才行至她的身側,「听說如今母親將事務攬下來了,讓你安心養胎?」
「嗯,婆婆對我是極好的。」葉錦素對于南宮夫人是心存感激的,畢竟,大宅院中的主母是最看不慣自個媳婦的,婆媳的爭斗更是激烈,但,南宮夫人自她入府,便對府上事務撒手不管,讓她張羅處置,並無任何的意見,如今,得知她有喜,更是將事務又重新攬下,這些年來的漂泊,使得她倍感落寞,卻在這處得到了溫暖,她對自己當初嫁入南宮府的選擇,感到慶幸和明智。
葉錦素抬眸,看向南宮霍綦,「上官敬今日在朝中對你出手了。」
「嗯。」南宮霍綦淡淡應道,「半月為期限。」
「看來他是等不及要讓你出手。」葉錦素想起上官敬,如今她與他已經成了對立,不得不說命運果真捉弄,她兜兜轉轉,如今,還是要與他作對。
南宮霍綦垂眸,注視著葉錦素,「如今你懷有身孕,不可操勞,而且,我的部署還未徹底妥當,邊關還未穩定,不易開戰。」
「若是上官儀知曉你的身份,他會助你還是助上官敬?」葉錦素想起上官儀的心思,若是如此的話,到時候這皇位之爭,怕是三人,大樂到時會成什麼模樣。
「若是上官儀想要這皇位,我必定拱手相讓。」南宮霍綦絲毫不在意地說道。
「為何?」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
「皇位對于我來說不及你分毫,而當年上官儀因你拱手讓江山,我又為何不能如此做?」南宮霍綦懷抱著葉錦素,溫聲道。
葉錦素淺笑,「我這一世能夠遇到你,真好。」
南宮霍綦輕聲說道,「我亦是。」
「那如今該如何做?」葉錦素不免擔憂道。
「找出華老爺,畢竟,華府之事,隱世華家不會善罷甘休,如今,既然讓我徹查,我亦是會告知隱世華家,如此的話,即便是華老爺躲藏在天涯海角,亦是要現身的。」南宮霍綦眸光淡淡,「他亦是要為當年之事做一個了斷才是,這就要看完顏蕭願不願意將他送出來了。」
「完顏蕭的心思莫測,若是,老狐狸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那麼,他不會在意,若是,這顆棋子還有更大的用處,我想她不會。」葉錦素凝視著南宮霍綦說道。
南宮霍綦伸手,為葉錦素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如何才能讓他現身?」
「這就要知曉他如今在何處?」葉錦素思忖,「若是,他謀得不過是上官敬的皇位,如今,亦是大好的機會,若不是,那麼,他便會隱藏的極深。」
「我想還有一人能將他引出來。」南宮霍綦淡然一笑。
葉錦素似是看出了些端倪,「若他不過是利用她呢?如此的話,必定不會現身。」
「是不是,便賭上一賭。」南宮霍綦伸手,遮住葉錦素的雙眸,「不要去想這些事情,如今,你要安心養胎才是。」
「嗯。」葉錦素點頭,心中暖意四溢,安心地靠在他的懷中,緩緩睡去。
「母親,那女人如今有喜,如此,是大好的機會。」韶華郡主激動地說道。
「可真是天助我也。」長公主冷笑一樣,「本宮倒要瞧瞧,上官敬得知葉錦素有喜之後,會是怎樣的神情。」
「那母親我們該怎麼做?」韶華郡主連忙問道。
「那便要看上官敬該如何做了。」長公主眸光一暗,手指敲在桌案之上。
皇宮內,上官敬雙拳緊握,抬眸,狠戾地瞪視著牆壁上掛著的華流年的畫像,「年兒,為何你要如此對我?」
「皇上,夫人已不是當年的夫人。」暗主自上次邊關看見葉錦素與南宮霍綦之間的默契,亦是想明白了,當年的夫人,那個愛皇上如命的夫人已經不在。
「不,她是我的年兒,任何人都不能將她從我的手中奪走。」上官敬沉聲道,「她只能懷上我的孩子。」
「皇上。」暗主看著如此的皇上,心中哀嚎一聲,皇上對夫人如此執著,又是何必,如今夫人的心根本不在皇上的身上。
「她月復中的胎兒必須除掉。」上官敬冷聲命令道。
暗主心下一沉,但,還是硬著頭皮應道,「是,皇上。」
「必須要做的滴水不漏。」上官敬沉聲道,隱與袖中的雙拳緊握,他在極力地隱忍著,若不是他突然出現,他一定會讓年兒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南宮霍綦,朕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暗主領命閃身離開。
接下來的幾日,又恢復了以往的安靜,葉錦素一直待在院中,閑暇時會看書作畫,許是有喜才一月有余,故而,身體不似以往乏累,不過,她還是不放心南宮霍綦,亦是讓鳳傾閣打探消息。
南宮霍綦的真實身份如今知曉之人少之又少,如今,還未將所有事安排妥當,還是越少人知曉越好。
隱世華家出世尋找老狐狸的下落,而君魔閣與鳳傾閣看似全部隱藏起來,卻也是暗中行動,亦是在尋找老狐狸的藏身之處。
兩日之後,南麓傳來消息,聖女失蹤,如今下落不明。聖女對于南麓來說,便是神明,如今聖女突然不見,更使得南麓百姓動蕩不安。
葉錦素依舊平靜無波地听完鳳錦的稟報,「如今閣內如何了?」
「閣內一切正常。」鳳錦回道。
葉錦素看向鳳錦,再看向鳳秀,「這幾日我所用飾物都要一一查過,萬不可有所遺漏,我總是覺得不安。」
「閣主,放心,屬下一定會護好少主。」鳳秀連忙說道。
葉錦素抬眸,看向鳳秀,「鳳秀,上次那翠玉齋的事情你可別忘記了,看來你還是需要多多積累才是。」
「是。」鳳秀想起上次翠玉齋之事,便恨得牙癢癢,這是她鳳秀的恥辱,看向葉錦素,「閣主,屬下疏忽了。」
「我並未怪你,她們本就計劃好此事,定然也知曉你的能力,故而才不會讓你發現,越是如此,你便越要學好,即便日後再遇到大難,你也能月兌險。」葉錦素看向鳳秀,眼前的她們,對于葉錦素來說是親人,她不想她們年紀輕輕,便因為自己喪命。
鳳秀重重點頭應道,「屬下謹記。」
「南宮玉蝶在慕容府可好?」葉錦素緊接著問道。
「這些日子,慕容大少爺一直忙于商鋪之事,許久都未回府,而慕容少夫人只是安心養胎。」鳳錦接著說道。
「嗯,我知道了。」葉錦素點頭,她不知慕容逸風為何與南宮玉蝶會如此,慕容逸風不是已經放下了嗎?為何還要如此對待南宮玉蝶呢?越是長久以往下去的話,玉蝶在慕容府的地位,可想而知。
葉錦素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起來,她垂眸,撫模著自己的月復部,這里孕育著她和夫君的孩兒,這是他們的孩子,想到這里,葉錦素嘴角忍不住地含笑。
南宮霍綦這些日子都回都很早,陪著葉錦素說會話,二人便相擁而眠。
「老狐狸可知曉南麓聖女在你手中?」葉錦素低柔問道。
「自然是知曉的,我在等他過來。」南宮霍綦徑自說道,「你可見過南麓聖女?」
「一直不得而見。」葉錦素搖頭道。
想著當初,她本想著親眼去見見這南麓聖女,但,一直被諸事耽擱了,到後來,便再也沒見到。
「娘子可想見見?」南宮霍綦復又問道。
「嗯。」葉錦素點頭,看向南宮霍綦,「她如今在何處?」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南宮霍綦低眸,看向葉錦素。
葉錦素輕聲一笑,「我當呢,原來你竟將他關在了刑部。」
「你說,他敢去劫獄嗎?」南宮霍綦淺笑道。
「會。」葉錦素笑應道,「這刑部大牢,他早已安插了眼線,怕是你就聖女關押起來時,他便已經安排救人。」
「哈哈,若是如此的話,那豈不是更好。」南宮霍綦揚聲一笑,「這華府前來劫獄,正好連帶著關押在刑部華府的人都帶走,如此一來,我豈不是要直接被關入大牢了?」
「好一招險棋,若是你將他們拿下,那便是大功一件,若是讓他們劫獄成功,你便是死罪一條,看來完顏蕭逼著你造反,如此的話,你必定是不得不反。」葉錦素冷笑一聲,看向南宮霍綦,「你能將他們抓住嗎?」
「會。」南宮霍綦笑應道,「不過,娘子要安心在府中養胎,我自己前去便是。」
「估模著這兩日他便會到。」葉錦素算計著,看向南宮霍綦,「我會安心待在府中。」
葉錦素如此說,是想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地去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情。
南宮霍綦抱緊葉錦素,他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想與她過上安穩的日子罷了。
第二日,是南宮玉蝶回門的日子,一早,南宮玉蝶與慕容逸風便帶著喜禮前來。
南宮夫人與南宮老爺亦是盛裝打扮,等待著二位新人。
葉錦素亦是在場,南宮玉蝶定然是知曉了葉錦素懷有身孕之事,故而,特意向葉錦素道喜。
葉錦素看向南宮玉蝶這幾日豐腴了許多,亦是淡淡笑應道,並沒了以往的那般親切,這不是正是南宮玉蝶想要的嗎?
「妹夫,如今妹妹有孕在身,你即便再忙,也是要百忙抽出些時間照顧著的。」葉錦素抬眸,看向慕容逸風,說道。
慕容逸風抬眸,溫潤地應道,「嫂嫂有命,自當是遵從的,不過,這些日子確實有些忙,故而忽略了蝶兒,日後定當補償回來。」
「那便好。」葉錦素如此說,也不過是要試探慕容逸風的心思,見他不顯山不露水,便不再多想,他們夫妻二人的事,她日後還是不要再過問的好。
南宮玉蝶溫柔地笑著,看向慕容逸風的余光始終注視著葉錦素時,她隱與袖中的雙手緊緊地握著,她頓時感覺自己站在這處是多余的。
葉錦素亦不再說話,今日南宮玉蝶回門,故而,一家人便坐在一處用膳,南宮夫人是歡喜的,如今,兒子女兒都有孕在身,乃是雙喜臨門,怎能讓她不歡喜,這一頓飯倒也用的其樂融融。
用罷午膳,葉錦素便回了院中,南宮老爺與南宮夫人便與慕容逸風與南宮玉蝶閑話家常,左不過是詢問近況。
葉錦素回到院中,便覺得有些乏累,躺在軟榻上小憩,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她便覺得月復痛不止,冷汗淋灕。
「鳳秀……」葉錦素忍著痛,連忙喚道。
「閣主……您……」鳳秀連忙進入屋內,便看到葉錦素面色蒼白,低頭,頓時大驚失色,連忙上前,為也葉錦素把脈,眸光一沉,「閣主,這……這……」
「救……救……他……」葉錦素此刻疼痛不止,完全使不上力,她柳眉緊蹙,接著暈了過去。
鳳秀嚇得連忙喚道,「鳳錦,趕快去拿針。」
「哦。」鳳錦應道,看著軟榻上已經血紅一片,連忙拿過。
鳳秀便開始行針,鳳錦與采蓮連忙上前為葉錦素渡入內力,眼看著那血紅越來越大,鳳秀已經急得滿頭大汗,她讓自己冷靜下來。
秋意已經派人傳信給大少爺,她與秋雨二人焦急地等在院中,想著怎麼會這樣,這幾日,少夫人的飲食起居,都是她們親自照料的,適才……想到此處,秋意和秋雨大驚,連忙派人去稟報了南宮夫人。
南宮夫人听罷,頓時冷下臉來,「豈有此理。」
「夫人,怎麼了?」南宮老爺見南宮夫人甚少如此發火,不免有些驚訝。
「將府上給我封起來,所有人不得出府,給我一個個的查。」南宮夫人厲聲喝道,轉眸,看向南宮老爺,「素兒適才被人下藥了,可能胎兒不保。」
「什麼?」南宮老爺更是一驚,南宮府如今還會出現此事。
南宮玉蝶和慕容逸風更是驚訝,對視一眼,南宮玉蝶連忙扶著南宮夫人,「母親,我們去看看嫂嫂吧。」
「我先徹查此事,如今,我們去也幫不上什麼。」南宮夫人眸光一沉,看向南宮瑾,「去,將所有人都帶出來,不能放過任何一個。」
「是。」南宮瑾應道,隨即便將南宮府封了起來。
南宮霍綦進入府中時,鳳秀正在給葉錦素行針。
秋意連忙上前,「大少爺,少夫人如今見紅了。」
「嗯。」南宮霍綦第一次陰沉著臉,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他疾步行至屋內,看向軟榻上葉錦素身下的一灘血紅,恨不得將那人碎尸萬段。
連忙上前,探著葉錦素的脈息,看向鳳秀,「你們都出去。」
「大少爺,這……」鳳秀亦是被如此冷冽的南宮霍綦嚇住,但,看向閣主,不放心地開口。
「還不出去。」南宮霍綦厲聲低喝道,接著抱著葉錦素行至內室,將懷中的藥丸喂入葉錦素體內,幸而她適才用內功將胎兒護住,否則的話……
南宮霍綦將內力渡在她的身上,看著慘白的容顏,眼角滑落的淚水,心疼不已。
昏迷中的葉錦素回到了前世自己有喜的那天,她滿懷欣喜的護著自己月復中的胎兒,親手坐著孩兒的衣服,畫面回轉,她自馬上突然掉了下來,緊接著孩兒自她月復中離開,那樣剝離的痛苦,讓她痛不欲生,她嘴角呢喃著,「別走……別走……」
從疼痛中驚醒,葉錦素抬眸,對上南宮霍綦心疼的雙眸,她抬起手,撫模著他的容顏,「孩兒是不是沒有了?」
「我們的孩兒,任何人休想動他。」南宮霍綦抱緊葉錦素,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娘子,放心,孩兒很好。」
葉錦素頓時松了口氣,但,有些不敢相信,看向南宮霍綦,「可是,我適才明明感覺到他要離開我。」
「出于母親的天性,你在暈倒之前,啟動了內力護體,護住了他,鳳秀為你及時行針,我適才為了你一粒保胎丸,將內力渡給你,索性,胎兒無恙。」南宮霍綦連忙說道。
「我的孩兒孩子,真的還在?」葉錦素有些不可置信,「夫君,到底是何人?」
「如今,母親已經封鎖了南宮府,我定要將此人查出來。」南宮霍綦在這一刻,第一次感覺到,即便他再多小心,再顧慮到所有可能發生之事,可還是讓她受傷難過,險些失去他們的孩兒,這一刻,南宮霍綦不想再隱忍下去,他一定要好好地護住他們。
葉錦素有些虛弱地靠在南宮霍綦的懷中,「那些吃的可有問題?」
「若是吃的有問題,玉蝶也會出事,可是,她卻相安無事,就說明毒不在食物中。」南宮霍綦低聲說道。
「可是,我這些日子一直謹慎,只有這次與婆婆和妹妹他們用膳。」葉錦素想著,既然不是食物,那麼,便是有人在她的身上動過手腳,但是,適才,她並未接觸過其他人,踫過除左緊緊跟隨著她的采蓮、鳳秀、鳳錦以外的人。
「想想,還有遺漏什麼?」南宮霍綦抬眸,看向葉錦素,「玉蝶呢?」
「她不至于害我月復中的胎兒。」葉錦素自然明白,南宮玉蝶上次不過是為了解氣,才對她下毒,如今,她已經嫁入慕容府,她不會對自己不利。
「你們幾個,將今日之事來,包括,少夫人都去過什麼地方,都做了些什麼,有什麼不妥?」南宮霍綦沉聲說道。
「奴婢記起來了,慕容少夫人身旁的環兒踫過少夫人用的碗筷。」秋意在一旁連忙說道。
「何時?」南宮霍綦眸光微眯。
「就是在扶慕容少夫人坐下的時候,環兒不小心踫到了,不過,少夫人覺得無礙,便沒有撤掉。」秋意連忙回道。
「那碗如今也被洗過,不會發現任何問題。」葉錦素繼而說道,「倘若真有問題,我便不知這次為何玉蝶妹妹要害我了。」
「且先去廚房看看,那碗還在不在,將慕容少夫人請來,還有她身旁的環兒。」南宮霍綦冷聲說道。
「還有,你們都記得,若是旁人問起來,你們便說我的胎兒滑了。」葉錦素不想自己的孩子再出什麼事情,看著她們叮囑道。
「是。」秋意連忙應道,隨即便前去東院喚人。
南宮夫人盛怒,此刻正在一一排查,卻見秋意前來,便問道,「少夫人如何了?」
「少夫人胎兒沒了。」秋意連忙垂眸,哭泣地回道。
「什麼?」南宮夫人听聞,更是心痛難抑,又是氣惱,「走,帶我去看看。」
「夫人,奴婢是來請大小姐與她身旁的環兒過去一趟。」秋意連忙說道。
「我?」南宮玉蝶不免疑惑道。
「正是。」秋意應道,隨即,便看到南宮玉蝶身側已經不見環兒的蹤影,隨即問道,「大小姐,環兒呢?」
南宮玉蝶回身,亦是不見環兒蹤跡,「她剛才還在。」
「夫人,大小姐身邊的環兒掉入湖中淹死了。」此時,南宮瑾連忙跑了過來說道。
南宮夫人眸光一沉,看向秋意,「可是查出什麼?」
「夫人,適才奴婢見到環兒在扶大小姐入座的時候,不小心踫了少夫人的碗筷。」秋意連忙解釋道。
南宮夫人自然不傻,抬眸,看向南宮玉蝶,見她亦是一臉驚訝之色,再看向慕容逸風,想著這環兒也是南宮府出去的人,自幼陪著玉蝶,如今,環兒突然溺死,而她又是懷疑之人,沉默了片刻,「走,先去看看素兒。」
說罷,南宮夫人便起身,徑自向南宮霍綦的院中走去。
葉錦素亦是知曉了環兒溺死,便命人將她的尸體抬了回來。
那邊,葉錦素午膳所用的碗筷乃是南宮夫人特意命人新打制的,好巧不巧,那碗筷卻被廚房笨手笨腳的丫頭給打破了,便沒有洗,丟在了一處,鳳秀將那破碎的瓷片拿了回來。
南宮霍綦看到了那的邊沿被抹上了無色無味的滑胎藥粉,他頓時大怒,看向地上躺著的尸體,恨不得即刻將她挫骨揚灰。
葉錦素亦是渾身一冷,因著這環兒乃是南宮玉蝶的貼身婢女,對南宮玉蝶更是忠心耿耿,言听計從,環兒所作所為,既然是她指使,但是,葉錦素總覺得其中太過于巧合。
南宮霍綦亦是覺得蹊蹺,但是,往往巧合之事,也會讓此人逃月兌。
待南宮夫人到來之後,看著院中環兒的死尸,還有南宮霍綦手中的瓷片,連忙上前,「素兒如何了?」
「傷心過度,如今正在榻上躺著。」南宮霍綦說著,便轉眸,一臉哀傷地看著葉錦素。
葉錦素听聞南宮夫人前來,如今,這件事情切莫不能讓任何人知曉,故而,連忙裝作哀傷的神情,看向南宮夫人,痛哭流涕。
「素兒,我兒,且放心,我一定要找出此人,我可憐的孫兒啊。」南宮夫人見葉錦素如此傷心,連忙上前安慰道。
葉錦素听罷,更是哭得傷心,二人便開始抱頭痛哭。
南宮玉蝶看著地上躺著的環兒,不免驚訝,再看向南宮霍綦一臉陰沉地盯著她,她頓時知曉,看來此事與她月兌不了干系,可是,她該如何辯解?
慕容逸風看著內室葉錦素蒼白的容顏,轉眸,看向南宮玉蝶,眸光閃過一抹幽暗。
「妹妹,這碗的邊沿被抹上了一層滑胎藥粉,而這碗除左環兒踫過,便無人踫過,而環兒如今莫名溺死,妹妹可否給大哥一個交代?」南宮霍綦厲聲問道。
「大哥,你為何要說此事是我所為?」南宮玉蝶看向南宮霍綦,面色波瀾不驚,她沒做過此事,自然不會應承,而且,是滑胎,如此大的事情,她更是承擔不起,可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她簡直是百口莫辯。
南宮夫人听著南宮霍綦的話,頓時一驚,連忙起身,走出內室,看向南宮霍綦,「綦兒,你是不是弄錯了,雖然環兒是玉蝶身邊的人,但是,也不可能是玉蝶所為,玉蝶對素兒一向很親切的。」
「親切?」南宮霍綦忍不住冷笑一聲,「若是親切,上次,她險些滑胎,素兒不惜用內力護她胎兒,她卻趁機對素兒下了散功粉,險些讓韶華郡主傷了她,母親,這便是親切?」
南宮夫人听罷,頓時一驚,看向南宮玉蝶,「你當真做過如此下作之事?」
「母親,我……」南宮玉蝶看向南宮夫人,抬眸,應道,「是我做的。」
「啪!」南宮夫人抬手,一掌打在南宮玉蝶的臉上,南宮玉蝶身形不穩,連忙抓住身側的椅子,才穩住身形,抬眸,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母親……」南宮玉蝶捂著面頰,忍著眼淚。
「我不曾想到你竟然對自己親嫂嫂下如此毒手,看來是我沒將你教好,連自己親嫂嫂都害,你還有什麼做不出的?」南宮夫人怒不可解,便又抬手要打南宮玉蝶。
「婆婆……」葉錦素虛弱地喚道。
南宮夫人的手停頓在半空,轉眸,看向葉錦素,更是心疼,接著還未等葉錦素說罷,又是一巴掌打在南宮玉蝶的臉上,「我沒有你這等品行敗壞的女兒。」
「母親……」南宮玉蝶忍著痛,看向南宮夫人,頓時淚流滿面。
葉錦素又低聲喚道,「母親,我並沒有怪妹妹,這件事情,我相信不是妹妹所為。」
「素兒,這個丫頭,是被我嬌慣壞了,才會做出如此歹毒之事,雖然,她嫁出去了,但是,我也要教訓她,省得出去,丟南宮府的人。」南宮夫人連忙說道,再看向南宮玉蝶,一臉的氣憤。
南宮玉蝶看向南宮夫人,「母親,上次之事是我所為,但,這次我絕對沒有害嫂嫂。」
「沒有,有一便有二,這環兒乃是你的丫頭,我不相信此事與你無半點關系。」南宮夫人抬手,便又要打下去。
「婆婆,我相信不是妹妹所為。」葉錦素又一次地說道。
南宮夫人見葉錦素眸光中的堅定,又看了一眼南宮玉蝶,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你如今身子虛弱,好好養著。」
「岳母大人,如今此事確實有蹊蹺。」許久不發一言的慕容逸風低聲說道。
「你說來听听。」南宮夫人看向慕容逸風說道。
「此事太過于明顯,也太過于巧合,讓人很容易想到是玉蝶所為,越是如此,便越是蹊蹺。」慕容逸風繼而說道。
南宮玉蝶抬眸,感激地看向慕容逸風。
「綦兒,此事該如何?」南宮夫人看向南宮霍綦問道。
「母親許是累了,此事便交由孩兒處置吧。」南宮霍綦看向南宮夫人說道。
「好,此事便交由你處置,務必查出此事到底是何人所為,南宮府絕對不能留下此等禍害。」南宮夫人沉聲說道。
「孩兒送母親。」南宮霍綦起身便要相送。
「不必了,你們且仔細查著,我自己回去便是。」南宮夫人說罷,便離開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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